第十四章：转战汉中（4）
事情发展到这里，李自成便整装敛容去了大殿。当他将自己的来意说明之后，王左掛欣慰的应承了。现下，没有什么事会比李自成等人主动提出离开更让他心神愉悦的了。
转眼之间，四方的天已经蒙上了一层淡紫的烟雾，星不知从何冒出暗淡的点缀在苍穹之上，几颗星星不甘寂寞撩开天幕窥视着，像似也想知道这场闹剧将何去何从。
李自成房舍内，李自成、李岩、李过、王顺虎等人早已置办酒宴等候，此时此刻，室内除了这四人，还有两名斟酒的仆从。
这二人并不是这寨中之人，而是王顺虎从上千名顺从者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身姿矫健、为人机灵的刺客。若是一会儿，毒酒计谋失败，便叫着二人上场，当场用餐桌上割肉的刀子杀了王左掛。
因为有重要的任务执行，李岩等人神色自然不似以往淡定，李自成见状免不了要发问：“你们一个个这是都怎么了？怎么都脸红脖子粗的？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还是担心离开之后无处可去？不用担心，天下之大，总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李岩抬起臂袖揩了把额头上的泪珠，又端起酒杯饮了一杯，缓了缓神后才这般答道：“上千人的生死，就在一念之间，怎么可能不紧张？”
话语刚落，守在门口处的小喽啰便转头冲着大伙警示到：“来了，来了。”
大伙纷纷站起身来，作揖恭迎，王左掛就像皇帝微服出巡到某个大臣府中一般，冲着大伙露出那张惯用的笑面虎脸的同时摆手示意大伙不用客气，尽管入座。
待到一袭人入座之后，王顺虎安插在室内的小喽啰便开始斟酒，餐桌上共有两壶酒，一个是银壶，一个是玉壶。银壶里装的是普通酒，玉壶里装的确是致命毒酒。
其中一个小喽啰端着银壶为李自成等人斟酒，另一个则端着玉壶专门伺候在王左掛身边。
“感谢众位弟弟理解为兄的难处，而今让众位弟弟离开，实属无奈，等使者离开之后，若众位弟弟还想归来，限时必定再次欢迎。若是不来，也真诚的希望各位弟弟能够找到更好的去处，”开饮之前，王左掛突然冲着李岩等人，双手作揖，神色凝重，这般致歉到。
“大王太客气了，反倒是我们打扰了这么久，着实过意不去，今日设宴，聊表寸心，还望大王多吃几杯，”李岩客客气气的说道，然后端起酒杯，便要与王左掛对饮。
可是，王左掛的玉酒杯刚刚送到唇瓣，李自成便东倒西歪的站了起来，他先前吃了太多酒，现下酒劲已经上来，故而东倒西歪，不成样子。
李岩见状，冲着王左掛这般为难道：“由于等候大王太久，闲来生闷，我们首领便多吃了几杯酒，现下醉了。不妨让他先去休息，我们留在这里陪大王。”
话语刚落，李过便过来帮忙，连拖带拉试图将李自成拉出门外，可是一番折腾下来，连椅子边都没拉开。
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李自成竟然动怒了，冲着李过的胸脯狠得一推，然后冲着跌倒在地的李过这般辱骂到：“你个猴崽子，我对你可是比你亲身父母有过之而无不及，现下我失力，你也瞧不起我了？我得势的时候，你可没少耀武扬威。”
事情发展到这里，王左掛明显不想再滞留了，站起身来，冲着大伙双手作揖，和声说道：“天色也不早了，众位弟弟明日一早还要赶路，现下哥哥就不打扰了，先告辞了。”
一句话，可将李岩等人吓傻了，一袭人赶紧上前拦住其，索性你一言我一语的客套话之后，终于将对方再次安置到了座位上。
而此时，李自成又做了一件让大家匪夷所思的事情，其端起那个玉酒壶和那个玉酒杯，咕哝了一句：“凭什么，我们都用银的？而他一个草包却用玉的，”便要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幸亏，李过眼疾手快，及时打翻了那杯酒，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不幸的是，玉杯里的酒洒到了桌上金属器具上，银白色泡沫紧随其后嘶嘶作响。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知道事情败露了......
说时迟，那时快，王左掛便要逃跑，李岩见状，赶紧示意距离门口最近的两个小喽啰关上门，可是两个小喽啰不知道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延误了时机还是觉得败局已定故意延误时机，总之，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王左掛已经逃出来门，其一边大步流星而去一边大喊大叫道：“快来人吧，李自成要谋害本王，快来人救驾......”
幽兰幽兰的天幕上明月如银盘喷射着清冷寒辉，几颗星星不甘寂寞撩开天幕窥视着，像似也想知道这场闹剧将何去何从。
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李自成也不似方才那般醉醺醺，而是睁着错愕的目光冲着李岩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事先跟我商议？”
“现下不是论功行赏的时候，我们赶快离开这里，”王顺虎焦急忙活的催促道。
几人丝毫不敢怠慢，直奔山下而去。
......
可是，下山没多久便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那便是山上的其他人怎么办？香秀由怎么办？
李岩倒不是很在乎其他人的生死安危，但是他在乎香秀的生死存亡，意识到香秀还在山上之后，当即便停下来步伐，这般说道：“糟了，香秀还在山上。”
其他几人也从慌乱定下神来，各个面面相觑，低声言语到：“对啊，刚才情况紧急，只顾着自己逃生了，却忘了香秀姑娘和其他兄弟还都在山上呢？现下我们逃了，王左掛那个鼠肚鸡肠之人，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话到这里，李自成将幽怨的眼光对准李岩，怨气冲冲埋怨倒：“还不都要怪你？若不是你胡乱滋事，我们怎么会变得这么狼狈？若是我们按照计划明天一早离开，限时便是浩浩荡荡去投奔张存孟，兴许还能在那里混个将军什么的。”
“这不怪他，要怪就怪我，是我和王顺虎让他这样做的，”李过还算有点良心，为李岩说了一句公道话。
李岩明显不想继续理论是是非非，也不想连累大伙，便冲着大伙豪气冲天的说道：“你们先走吧，我自己去救。香秀是我未过门的媳妇，我不可能丢下她不管，但是你们也不着为我冒这么大风险。”
语毕，便理都没有理会众人的态度，转身便原路折回。
“我跟你一起去，做人就应该讲一个义字，这不是你们教给我的吗？”王顺虎丢下这句话，大跨步追了上去，这话与其说是说给李岩听的，更不说是说给李自成等人听的。
“那我也去，”李过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事情发展到这里，李自成不再沉默，冲着大伙厉声嘱咐道：“都别闹了，你们去只会坏事，这样吧，我和李岩两个人去，你们先去弄些马匹来，弄到之后在这里等我们，到时候我们连夜逃离。”
事情发展到这里，大伙便纷纷行事。
......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下山的时候，另一件事情在山上发生了，这件事情彻彻底底改写了香秀的一生。具体的事情是这样的，王左掛跌跌撞撞，大喊大叫逃到大殿之后，便派人去捉拿李自成、李岩、李过、王顺虎以及那两名小喽啰。
可是，指令下达没多久，便有人来报，说李自成等人已经逃下山去了，但是香秀和其他人还在，要不要将其他人和香秀抓来。
其实，王左掛原本就只想将李自成、李岩、李过、王顺虎四人赶下山，想将对方的上千名下属收拢到自己手中，而今这等好事落到他头上，自然乐不思蜀。特别是他早就动了心思，想要充实自己的后宫，现下正好可以将香秀收入后宫。想到这里，便有些迫不及待了。当即便搓着躁动的双手，冲着来禀之人这般叮咛道：“快，快去将那个小娘子押来，有了那个小娘子在手中，量他们这些人也不敢胡来。”
对方得令，丝毫不敢怠慢，直奔香秀住处。
时间亦如蒸发的流水在飞速的消逝，转眼之间，香秀已经被捆绑而来，而王左掛则一边示意所有人退下，一边提着一壶酒，手指甲夹着两个酒杯，不怀好意，情欲满面的朝着被捆绑在座椅上的香秀走来。
香秀自然是一头雾水，丈二摸不着头脑，现下一脸茫然的冲着对方问道：“大王，您绑了奴家干什么？大王，你喝多了。”
可是，王左掛还在逼近，并且嘴里挑着轻飘飘的：“我还没喝呢？怎么可能醉了？小娘子你还被蒙在谷里呢？你那情郎和你们的首领早就丢下你们逃走了，他们刺杀我失败，现下早就逃到山下去了。以后，你就留在这里好好服侍我，我素来懂得怜香惜玉，必定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呸，”香秀冲着对方碎了一口。
这一回，可把对方惹怒了，抬起大巴掌，便挥了过来，紧随其后，便是一记响亮耳光，然后便是厉声呵斥：“本王告诉你，现在让你服侍本王算是抬举你，若是将你赏赐给别人，有你吃苦受累的时候。若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早就将你杀之以泄心中之恨，哼。”
话语刚来，室外传来这样的通传：“大王，不好了，李自成等人攻上来了。”
王左掛听到这话，拾起桌上惯用的长刀，便大跨步离开了大殿。
......
其实，他所不知道的是，刚才说这话并不是他的部下，而是李自成等人的计谋。他们两个上山的时候经过商议，决定等探清香秀所在之地之后，便用调虎离山之计将王左掛调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救走香秀。
索性，王左掛上当受骗。
非常幸运的是，李自成和李岩成功的救走了香秀。
可是，不幸的是，刚才香秀遭遇的这一切，想不改写她的人生都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