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人还是魔!?
对于我的惊恐万状,夏浅就跟没看到似的,满不在乎,继续柔笑着,挪动着身子朝我靠近,就好像一匹饿狼见到了自己满意的猎物,笑得那叫一个阴森可怖……"
后面所发生的一切我就长话短说。
夏浅的力气变得无比的具大,掐着赵妮子的脖子,使其张大了嘴巴,然后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只蝎子状的虫子放到了赵妮子的下巴上,任其自行爬入嘴中,进入赵妮子的体内。
赵妮子当时根本无力反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金蚕蛊进入体内,待夏浅松开手,咳了半晌才缓过神来,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感觉天都快塌了,内心好像有什么东西崩溃了,一阵揪痛,哭得天崩地裂。
往后,迫于体内的蛊毒,赵妮子只得听令于夏浅,为其魔修尽力。挖心掏肺那种丧尽天良的血腥之事,对于赵妮子一个女孩子而言,自然是办不到,夏浅也不过度为难,只命其搭把手。即使是从旁协助,也使得赵妮子几度面临崩溃边缘。
她不是没有想过要自杀,只是每次一刀子往自己身体上使去,疼痛过后,那伤口便会奇迹般的自行复原,尽管流了很多的血,也不会死去。几次如此,这才发觉,自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得每天受尽毒蛊啃噬的绝望。
我回来后,夏浅趁我熟睡当晚,打算将我无声无息的带走,交与那厉鬼,却是被赵妮子给阻止了,将其打伤之后,一同扔在了那鬼地方,最后我好巧不巧跌落于那窟窿洞口,还被牵引其中。
对于赵妮子这些惊人的告知,我良久才在脑海中理清理顺,不觉心疼起眼前这个大姑娘来。
"存于我体内的乃上古邪物,那血蚯蚓不敢靠近。"赵妮子瞥了一眼地上那被自己踩得血肉模糊的血蚯蚓,解释道。
一时间承受了太多的惊讶与不可思议,我只感觉大脑都有些卡壳了,点点头,看了看这暗黑的甬道,继而发问:"这到底是哪?"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甬道内部应该是那厉鬼的居所,而这山也并非荒山野岭,应该是学校背后那座未被完全开发的游地。"赵妮子道出了心中的猜测,盯着甬道内部那看不到尽头的黑暗,面色无比沉重,扶着我缓缓站起身来。
我们不约而同的迈动步伐往甬道外部方向走去,脑海里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那便是——逃!
"既然来了,何不坐会?"
背脊传来一阵阴冷的厉风,伴随着缥缈的女声,我心头一惊:莫不是被那女鬼发现,此时已经追上来了?我来不及多想,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紧拽着赵妮子的嫩手,不觉加快了步伐,只想着能快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不过人的双脚怎可能比鬼魅漂浮来得快,前边又是需要匍匐前进的窟窿,我们根本不可能逃得出去!
这一令人绝望的念头在脑海中涌现。
……
只感觉背脊传来一阵刺痛,那厉鬼尖利的手指是直直刺入了我的背脊,犹如几把锐利的刀削。我一声闷哼,一个趔趄,身体直直朝前扑去。
第一感觉,心突然重重的跳了一下,脑袋蒙的一下,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地上了。慢慢的恢复知觉,遭受创伤的地方先是隐隐的辣疼,随后动一动就是那彻骨的钻心的疼痛。
赵妮子就跑在我的身侧,我俩还是手牵着手的,我来不及松开,身体前倾之时,甚至撞到了她的肩臂部位。两人是齐齐摔了个狗啃泥,整个身体从上到下都是阵阵强烈的辣痛,那叫一个惨绝人寰。
我腹中是奄奄一息的小凤鬿,此刻倒地,还是肚皮朝下,对他而言无疑是一次致命的伤害。
我来不及顾忌赵妮子的伤势,甚至来不及关心自己身后那三个利爪所刺出的窟窿,强忍着剧痛想要翻过身来,查看我腹中胎儿的情况。可那种疼痛那是我一个常人说能忍下就能忍下的,捂着随之绞痛的小腹便开始在地上打起滚来,一阵呜呼哀哉。
那种疼痛的感觉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绞痛,体内冰凉,血肉模糊之处又是火辣辣的,迸沁着冷汗,撕心裂肺。
"妈妈……痛……呜……"我腹中传来小凤鬿低低地哀叫声,气若游丝,好像一个病危、几近断气的患者,命悬一线之时,拼尽全身最后一点气力才吐出一句模糊不清的话语。
心疼那是自然的,可如今身体上绞心裂肺的疼痛之感,根本让我分不开心神去顾及他的伤痛。我紧咬牙关,几乎是要把牙齿都给咬碎。脑海里只留一个强烈的念头,那便是——死!没错,只有死才得以最快速度解除这般痛苦。
"泫……"我哽咽着,沙哑地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求助的叫唤。脑海里不断闪现出凤泫那冷峻凛然的身影来,他此时若是出现,我便不必再遭这份罪受这份苦了。
是的,除他之外,我真不知道此时还有谁能将我们活着救出去了。可我亦是清楚,凤泫此时不一定就比我好,他……或许仍在强忍着体内那股剧痛,强压着暴乱的修为,他不一定听得到我的呼救,就算听到了,也是力不从心,爱莫能助。
"你住嘴!"身后传来一声怒不可遏的吼叫声,低沉愤恨的语气犹如一头暴怒的野兽。
我只感觉后脖一紧,冷不防的就被一只强大有力的纤手给拽了起来,指甲尖利,直直深入,没有半分怜悯之心。
我无力反抗,眼睛睁得老大,眼珠子外凸,恍然有一种几近脱落的错觉。后脖颈生疼得厉害,几次让我恨不得把心一横,咬舌自尽。
"你个冷血无情的死怪物,你放开陆丫头!"赵妮子不知何时从地上爬了起来,此时已是冲到我的身旁,一边替我强硬的掰开束缚,一边对拽着我的厉鬼就是一顿猛踢。
却不过花拳绣腿,根本伤不了那厉鬼一分一毫。
浑身透出幽绿光芒的女鬼手上运力对准赵妮子便是一推,动作看似轻柔简易,不废吹灰之力便将其震出两米开外,跌倒在地,一口鲜血喷吐而出。
我于心不忍,却只能无力的挣扎着,张张嘴,喉咙处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般,无法叫出声来。脖颈处疼得厉害,厉鬼仅一只纤手便将我抬离地面,还顺势将我转对准她,脸上满是愠怒的神色。
我一动不动,也根本无力动弹,大脑晕沉,求生的意识也在渐渐变得微弱,微微抽搐着疼痛难忍的身子,泪水早已是不知不觉间润湿了大半的面庞。
我的视线有些模糊,就那么无神的看着眼前面部狰狞的厉鬼,也不觉畏惧与恐慌。我的意识模糊,理智不清,此刻已是抱着一种赴死的心态了的。
"你没有资格那般叫他!"厉鬼怒目而视,忽然从嘴里蹦出那么一句话来,让人摸不着头脑,掐入我脖颈皮肉的手,发泄似的加强了力道。
我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间还真有点弄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
什么叫你没有资格那般叫他?
稍作思索,很快便明白过来。
她的意思是,不允许我那般叫凤泫?而理由很简单,便是我没有资格?
"为……何?"我为何没有资格?
我惜字如金般的询问道,嗓子眼里干渴得厉害,仅是吐出这两个字便已是很费劲了。
"你就是没有资格!没有为何!"女鬼用力地把手一甩,没有丝毫的犹豫,无情无理的怒吼道。
我整个身体便随之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坚硬的洞壁之上,脑袋"咚"的一声巨响,整个人再顺势滑落,呈匍匐状态趴倒在地。
温热的液体缓缓从脑侧创伤之处绵延而下,脑袋几近炸开一般的疼痛,一阵耳鸣,眼前发黑,很快便陷入了昏迷当中。
不知过去了多久,意识渐渐恢复,却是无法睁开双眼,身体好像失去了知觉,无法动弹。
只有一丝微弱的感知。
我的身体好像在水中下沉,缕缕青丝绕着我的面颊,痒痒的感觉。没有任何阻碍,没有任何生息,放任自流般的下沉,也不知何时才能到达最底端。
难不成,我已经在轮回的路上了吗?
但转念一想,若我已入轮回,怎还会保留生前的记忆呢?或许我并没有进入轮回,可我明明伤得那么严重,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早该死去才对。
满腹疑惑,根本理不出头绪来。
我开始与自己挣扎,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想要活动我的身体,却只是徒劳。我感觉不到身体上任何一处疼痛,好像……好像真的失去了知觉,成为了一个植物人!
我开始感觉到慌乱,拼了命的与自己做抗争。我想要活动我的身子,我想要睁开眼睛,我想要说话,我不要变成一个植物人。
凤泫……
我呼唤着他的名字,望他能够听得到。
我无法动弹,意识薄弱,根本不知如何是好,我甚至无法弄清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我到底有没有死去,到底身处何处?
大把的困惑不得其解。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