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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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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神秘的不速之客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同时,还向惊诧的土肥原贤二送来了一笑。事后,土肥原贤二告诉自己的朋友:“这不是普通人的笑,有着极大的诱惑力。”

他为了测试这位不速之客的胆识,像武士斗剑前那样大吼一声,但他依然是那样平静如初,土肥原贤二完全地被激怒了,右手用力握着指挥刀的刀柄,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冷酷地说:“好吧,如果你不愿告诉我你是谁,那就让我亲自动手看看你是谁!”

土肥原贤二说罢,唰的一声抽出了指挥刀,把闪着寒光的刀尖对准神秘的不速之客的胸口。这位神秘的不速之客毫无怯意,那甜蜜的微笑更富于诱惑力。土肥原贤二沉吟片时,用刀尖巧妙地把长袍上的扣子逐一割开,这寂静的室中回荡着割扣子的响声。这位神秘的不速之客毫无畏缩地站着不动,仍然朝着土肥原贤二媚笑,并发出不无蔑视的咝咝的笑声。土肥原贤二蓦地挑开了袍子,伸出双手抓住这位神秘的不速之客的肩膀,然后再次发出日本武士道的嚎叫,猛地撕开了女人紧束Ru房专用的丝中,一面白白的女人胸脯,两个像是点有红珠的高高的Ru房,完全袒露在上肥原贤二的面前。他震愕了,他被对方的媚笑又唤醒了,他两眼痴痴地盯着右边那座一起一伏、很有规则的Ru房,他知道掩盖在Ru房下面的心是平静的。但是,他不知为什么自己的心乱如麻团,像是敲大鼓似地跳动着。他有妻子,也开过不少妓院,但没有哪个女人的肉体曾经打动过他的心。当他那双被欲火燃烧着的目光和面前这个女人的视线相遇时,他就像是接通了ing欲的电源,身不由己地扑到了面前女人的怀抱里,双手用力地抚摸着那鼓鼓的乳峰,尽情地发泄着,发泄着这个女人的媚笑,渐渐地化做了放浪的笑声。待到土肥原贤二本能地发泄shou欲的时候,她突然收住了笑声,十分鄙视地说道:“哎呀呀,你也是食人间烟火的普通人啊!哈哈那就脱光了来个痛快的吧!”

土肥原贤二闻声猝然关死了欲火的心门,他本能地放开双手,胆怯地后退了一步,就像是一位失败者不敢正视胜利者的尊容那样,他低着头嗫嚅地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在寻找藏在你肩胛骨里面的弹头”这位依然袒胸**的女人陡然变色,那勾魂的眸子立刻化做了一触就炸的愤怒的炸弹,真是吓人得很!不知何故,转瞬之间她又放声地狂笑起来。数年以后,土肥原贤二为了掩饰这次不寻常的会见,他曾对朋友说过这样一段话:“我明知她是个女人,所以我要彻底地检查,但决不让她的白嫩的皮肤有丝毫的抓伤。”

的皮肤有丝毫的抓伤。”

她不是坐火车,而是乘飞机来津的,行期提前了一天。她和送她的飞行员朋友在一家旅馆歇了很短的时间,算是对飞行员送她的报答。吃过晚饭以后,她把短发塞进礼帽,穿上了一件绅士派的男长袍,赶到天津特务机关造访土肥原贤二。川岛芳子的大名,曾经轰动过0年代的日本。可以这样说,那时凡是懂事的日本人,都知道在中国有一位从事谍报活动的男装丽人。由于各种历史的原因和社会的需求,80年代的中国,也几乎无人不晓男装女谍川岛芳子了!但是,很多著述为了所谓的各种效益,很不适当地夸大了川岛芳子的作用,并杜撰了许多传奇的情节,以博取读者的青睐。然而川岛芳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川岛芳子是肃亲王的第十四格格,名叫显玛。她的母亲是张桂氏,是肃亲王的管家从京兆南收旗租时买来的丫头,俗名兰姑娘,还在少女时代的兰姑娘,就被肃亲王的儿子宪平奸污了。15岁的时候,被肃亲王收房后封为四侧福晋,但生活并不愉快,仍然和奴才差不多,经常挨打挨骂。这对川岛芳子的怪戾性格的形成不无影响。年仅6岁的显玛,成了善耆和养父川岛浪速进行政治交易中的一个筹码后,便为她的一生铺下了一条肮脏的道路。肃亲王善耆将她送川岛浪速时,改名东珠;去日本后,改名为川岛芳子。她的家庭教师夸她“有罕见的天才,能以锐利的目光观察别人的面部表情。她有五感,而实际上胜过五感,似乎有七感八感之多。”

川岛芳子读到中学三年级就不上学了,川岛浪速带着她到处交际,训练她跳舞、骑马、滑冰、开汽车向她灌输武士道精神,目的是把她豢养成为搞政治冒险的工具。在她17岁那年,被川岛浪速强X了,她痛苦地举枪自杀,又未达到毙命的目的。历经一段悲痛的苦闷之后,毅然剪掉了头上的青丝,改易男装,突然回国,嫁给了甘珠尔扎布。但是,由于她的***已被川岛浪速夺去,新婚的第二天早上,没能拿出初夜的“腰垫”——按着传统的习俗,新娘子出嫁时,都要携带一个50厘米见方的手制纯白“腰垫”,新郎在初夜把这个“腰垫”铺在新娘的腰下,第二天早上由小姑子们检查,以证明新娘的贞节,她被视作不干净的女人。她无法忍受,独自离家出走。几经周折,投到了土肥原贤二的门生田中隆吉的怀中,开始了出卖肉体,出卖灵魂的间谍生涯。土肥原贤二是熟知英国大间谍劳伦斯的手段的。虽说他也有倾心女色的本能,但他不愿意因为桃色事件而毁了前程。他违愿地命令川岛芳子掩上衣襟,罩住那两座微微跳跃的乳峰。待他全身的欲火渐渐退去之后,方才询问川岛芳子在上海所从事的营生。川岛芳子以嘲弄的口吻讲完和田中隆吉的结合之后,又毫无羞耻地说:“田中有着女人所喜欢的魅力,但就男子汉给女人带来的快感而言,比起英国人来可就差远了!”

“什么?你还和英国人睡过觉”土肥原贤二惊愕地问。“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呢!”

川岛芳子鄙夷地哼了一声,“难道就只允许你们日本的男人戏耍中国的公主,和流亡到满洲的白俄大娘们睡觉,这太不公平了吧!况且跟着您干这一行的女人,不就是能和你们所需要的男人睡觉吗?”

川岛芳子完全误会了土肥原贤二惊愕的本意。他作为一个谋略家,关心的是从敌人心脏摄取有用的情报,至于采取什么手段击败对手是无关宏旨的。像和异性同床共枕这类小事,他更是不屑于一问。基于此,他曾劝说板垣征四郎宽恕了田中隆吉和川岛芳子挥霍金钱的行为。所以当他听了川岛芳子这番自我得意的话后,只是淡淡地说了这样一句话:川岛芳子完全误会了土肥原贤二惊愕的本意。他作为一个谋略家,关心的是从敌人心脏摄取有用的情报,至于采取什么手段击败对手是无关宏旨的。像和异性同床共枕这类小事,他更是不屑于一问。基于此,他曾劝说板垣征四郎宽恕了田中隆吉和川岛芳子挥霍金钱的行为。所以当他听了川岛芳子这番自我得意的话后,只是淡淡地说了这样一句话:是啊!土肥原贤二是个老牌的谋略家了,他怎能不懂得和异性睡觉的价值?这时,川岛芳子又忽然想起了方才见面的情景:当土肥原贤二忘情地扑进她的怀里,双手撕揉着她的Ru房的那一刹那,她完全进入了虚无缥缈的境界,忘情地等待着所期盼的那样的时刻的到来。但土肥原贤二竟然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没有成为她的俘虏,这足以说明这位年近半百的谋略家是理智的。可是,他为什么对自己和英国人睡觉表现得如此反常呢?百思不得一解。土肥原贤二在中国进行谋略工作,一直把英美作为自己的头号敌人,而端纳又是他在这场谍报大战中的头号对手。多年以来,他一直想把自己最得意的门生,打入到英美诸国的机要部门中去,但一直未能如愿。“九·一八”事变之后,国联决定派遣以英国李顿勋爵为团长的调查团,深入满洲各地考察,这不能不影响日本在满洲的利益;同时,裕为了转移国联的视线,拟在上海策动新的事变,英国和美国将持什么态度呢?会不会为了自身的利益而出兵干涉呢?他无从获悉准确的情报。因此,他对川岛芳子的轻蔑误解毫不生气,只有遗憾——实在是太嫩了!土肥原贤二审视良顷,十分严厉地问:“告诉我,和你睡觉的英国人”

“是英国驻上海总领事馆的武官!”

川岛芳子这时才明白了土肥原贤二的苦衷。她为了显示自己的聪明——或者说是掩饰方才所表现出来的无知,未等土肥原贤二把话说完,就抢先说出了对方所期望的结论。她望着惊喜万分的上肥原贤二,引而不发地说,“我不会在孔圣人面前卖字画,但我知道您还希望我说些什么。您相信吗?”

“好厉害的公主!”

这是土肥原贤二事后对友人说的一句话。土肥原贤二很快恢复了理智,为了打掉川岛芳子的傲气——当然也是为了建立自己的威信。突然把话锋一转,问:“你是奉田中隆吉之命而为的吧?”

“哈哈”川岛芳子猝然大笑,“他要是知道了啊,还不把醋坛子砸个稀巴烂?”

“你为什么违犯我们的规矩?”

土肥原贤二拍案而起,大声地训斥。“我又没向你们立下卖身契,为何要遵守你们的规矩?!”

川岛芳子毫不示弱地昂首一边。就在这一瞬间,土肥原贤二直感到在这位清室公主的身上,有着一种难以驾驭的素质,一旦这种素质任意放纵,其破坏作用将是很大的。他缓和了一下气氛,说:“为了我们共同关心的事业,谈谈你所获取的情报吧。”

川岛芳子有些傲气地告诉土肥原贤二,从英国武官那里刺探出,西方国家不愿意为制止日本侵略满洲作出统一的承诺。另外,她还获悉只要不影响西方国家在上海的现实利益,各国也不会协调一致地干涉日本在上海的行为。土肥原贤二真是如获至宝,快步走到川岛芳子的面前,紧紧握住那双肉感的手,激动地说:“谢谢你!谢谢你”

“谢什么?”

川岛芳子的情绪并未受到感染,依然是淡淡地说,“快说说吧,要我来津帮您做些什么?”

土肥原贤二简略地交代了诱劝婉容出关的任务。川岛芳子说:“好吧!我保证把她送到皇阿哥的身边。”

又微微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特务机关。“谢谢你!谢谢你”

“谢什么?”

川岛芳子的情绪并未受到感染,依然是淡淡地说,“快说说吧,要我来津帮您做些什么?”

土肥原贤二简略地交代了诱劝婉容出关的任务。川岛芳子说:“好吧!我保证把她送到皇阿哥的身边。”

又微微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特务机关。在15岁那年,由于宫中在选后问题上的矛盾,继文绣之后被溥仪钦定为皇后的。17岁那年与溥仪完婚,但在新婚之夜,溥仪没有和她同欢共枕,回到养心殿中去独宿,抛下她一个人在新房坤宁宫中暗暗啜泣。自此以后,他们夫妻很少同居,婉容仅保留一个皇后的大名消磨自己的青春!精神渐渐地变态了!来到天津以后,为了填补精神的空虚,她学会了吸毒。溥仪私自出走以后,说句老实话,婉容的情感深处并没掀起任何波澜,然而她是逊位的皇后,又出生在殷富首户,自小信服三从四德,从嫁给溥仪那天就只有一个念头:从一而终。道德观念在无情地打击着她。尤其当她听说日军食言,甚至皇帝被监禁或已被杀的谣传后,神经完全失常了。她忽而是哭,忽而是笑,忽而大声呼叫皇上一天晚上,“静园”中来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妇女。自称是皇帝大阿哥的族妹,是奉命来探望皇后婉容的。婉容打量着面前这位姿色超群的女人,惊愕地问:“你是皇上派来的吗?”

这位仪态雍雅的美人微笑着点了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显玛。”

婉容听说面前站的是显玛,惊得骨碌一下爬了起来,战战兢兢地说:“你就是川岛芳子?”

“那是我的日本名字。”

川岛芳子微笑着,“怕什么?皇阿哥已经安全地到了祖宗发祥地满洲,就要重登龙庭了,没有皇后怎么行呢?”

“这都是真的吗?”

“我为什么骗你哪!”

川岛芳子更加亲热地,“再说,皇阿哥没有你多孤单啊。”

“你胡说!你骗人”婉容骤然变色,清醒的神志再次变得失常了!她指着屋门,大声地吼叫着,“骗子!快把这个骗子轰出静园去”川岛芳子伫立在室中一动不动,她那两只歹毒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婉容,直到婉容被吓得抖颤着身子,渐渐地清醒过来。她恶狠狠地说:“听不听我的话,由你!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听你的回话。”

“这是真的?”

“谁还哄你!过了这个时候,你落到张学良这伙人的手里,我可就不管了!”

川岛芳子说罢,倏然转身,大步离去。婉容听着川岛芳子有意高踏双脚,那高跟皮鞋踏着花砖地,发出富有节奏并越来越远的响声,心慌极了,身子也缩成了一团。尤其她想到自己落到大兵手中的可怕下场,不禁地哆嗦着喊:“把她追回来!快把她给我追回来”

“静园”中的管家还是细心的。当即通过关系,向土肥原贤二打听川岛芳子津门之行的目的。当他们获悉川岛芳子真的是受皇上派遣,专程来接皇后婉容赴满洲登基以后,于翌日晚上摆起了丰盛的家宴,等待着川岛芳子的到来。到来。“蛇!蛇”这小小的骗术是川岛芳子设下的。她为了促使婉容从速离津赴满,出高价钱买了两条虽不咬人,但样子却很可怕的草蛇。由于天冷的缘故,装在挎包中的草蛇依然冬眠不动。方才,她溜进婉容的卧室,把这两条冻僵的草蛇塞到龙床上的被子中。川岛芳子走进卧室,二话没说,一手抓住一条蛇的尾巴,蓦地拎起,有袁空中摆了两摆,走出了卧室。有顷,她又空着双手走回屋来,把婉容抉到龙床上,有意地说:“蛇蝎心肠的坏人,想拿蛇来吓我的皇嫂,真是瞎了眼!我连张学良都不怕,还怕你们偷偷放的两条蛇吗?皇嫂,不要怕,我陪着你睡。”

“谢谢你了,我的好妹妹”婉容一下扑到川岛芳子的怀抱里。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土肥原贤二刚刚把天津第二次事变弄出个眉目,突然收到了关东军司令部的紧急电文:帝国政府强令关东军由新攻占的城市齐齐哈尔撤退,并下达了“必须立即遵照执行”的严格命令。同时,拒绝朝鲜驻屯军北上支援关东军和天津的驻屯军。令土肥原贤二不解的是,石原莞尔认为:“根据全面情况,此时以一举全面撤退为宜天津的情况,并未达到必须给予紧急救援的迫切程度,且以现有兵力,亦无攻占锦州的可能。”

同时,他还认为造成帝国政府和关东军对立的原因,是“板垣参谋等人发出的有关天津军谋略或土肥原大佐行动的电报,使中央当局受到极大的冲击”。换言之,如果他继续再搞天津第二次事变,就有可能遭到纪律的处分。怎么办?他陷入了进退维谷之中。历经激烈的斗争,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为了帝国在华北的利益,明知第二次天津事变失败,也得搞!”

遂决定了这次铤而走险的行动计划。不久,川岛芳子像阵风似地走进来。土肥原贤二一看她那得意的表情,知道了诱劝婉容出关大功告成,是邀功请赏来了。为了小小地压一下川岛芳子的傲气,他拿起一份电文说:“你干得并不漂亮啊!帝国外相都知道了你的行踪。”

川岛芳子接过电文细阅:“从宣统皇后的亲信人口中获悉,最近川岛芳子受板垣关东军参谋之委托,以男装打扮秘密来津,企图将皇后接到满洲。皇后对芳子有所怀疑,经向土肥原问询,已得知此人系军方所派”她读罢这份电文,第一感想是:日本的谍报人员无孔不入,而土肥原贤二的确是佼佼者;她的第二感想是,诱劝皇后的计划泄密了,是否能使婉容如期出走。她有些茫然了,方才那洋洋自得的神采不见了。“把精神振作起来!”

土肥原贤二完全摸透了川岛芳子此时的心思,“我自有办法掩护你护送皇后出天津。”

“真的?”

川岛芳子惊愕地问。土肥原贤二深沉地点了点头。“我下一步的行动?”

“让你回到田中隆吉的身边去!”

土肥原贤二有意收住了话语。川岛芳子那猝发的兴奋之情,只有用“新婚不如远别”这句俗语来形容。土肥原贤二完全注意到了,心中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有顷,他把这本能的妒忌之情藏于心底,低沉地说:土肥原贤二有意收住了话语。川岛芳子那猝发的兴奋之情,只有用“新婚不如远别”这句俗语来形容。土肥原贤二完全注意到了,心中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有顷,他把这本能的妒忌之情藏于心底,低沉地说:”

“请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川岛芳子答道。二十土肥原静候处分川岛芳子成功地完成了诱劝皇后婉容出关的任务。然而,川岛芳子是如何把皇后婉容偷运出天津的呢?史学家不屑一顾,文艺家的笔下众说不一,随着历史的推移,出走的情节越编越离奇。影响较大的有这样几种传说:风靡0年代的日本小说《男装丽人》是这样描写的:川岛芳子与皇后在同一房间呆过几天之后,一直窥视着逃脱的时机,在某一天夜里,她终于下决心把皇后带出。皇后有只像人那么大的爱犬。她打开双座型汽车的后盖,把皇后和犬像货物那样塞进车箱,然后盖上盖,不点车灯,以码头的高柱子上闪光的弧光灯为目标,飞奔而去。然后,她巧施妙计成功地使皇后坐上了一艘开往大连的粗陋货船。终于平安地到达了大连。皇后对这次可怕的冒险、成功的冒险感到满意,于是便把母亲遗留下来的翡翠耳坠儿赠给了川岛芳子日本著名作家本舍三著的《妖花川岛芳子传》,则是这样描写的:与芳子同行的还有她领来的一个弱不禁风的病人,为了策划这次出走,芳子还特邀请了驻军吉田翻译官夫人参加,两个人避开皇后和其他人,在背地里进行种种密谋。原来,卧在病床上的病人并不是个女人,而是一个男扮女装的男人。芳子告诉他,秋鸿——即婉容皇后吸鸦片烟很厉害。然后又说道:“你知道吗?据说皇帝就是藏身在柳条包里,从这里逃脱的。”

“啊!”

“醇亲王住在英租界。每星期要从这里送一两次浆洗过的衣服,当时就是趁着这种相会出走的,只是司机一个人知道,不是去英租界,直接到日军那里去了。”

“啊!”

“不过,这次不能用老办法,我这次想采取”

“难道说,这次就采取给我送葬的方式?”

“你猜对了!”

数日后,果然运来一口大棺材,芳子为亡友而泪流满面。秋鸿以及佣人都到灵枢前默哀礼拜,按中国习俗要把死者遗体送回故乡去。男扮女装的那个男人已脱掉女装,正在灵枢前忙碌着。堂堂正正地由宅邸出殡,灵枢被运到白河畔,日本宪兵,以及其他中国人,对从溥仪宅邪运出的棺材,都毫不理睬,至于中国军警,向来在任何场合都对殡葬棺廓不予过问的。由于芳子的成功策划,秋鸿皇后被平安无事地迎送到旅顺皇帝身边。当时,日本一家有影响的杂志《文学文摘》又是这样记述的。天津的街道上机枪在扫射,子弹横飞,来往交通也受到士兵的盘查阻挡。于是芳子化装成一个开出租汽车的男司机把车开到皇后的家门前,让她钻进汽车。然后直接驶往港口。半路上她有好几次被中国士兵拦住,但是芳子终于带着皇后一路平安地登上了一艘日本驱逐舰。于带着皇后一路平安地登上了一艘日本驱逐舰。土肥原贤二奉调返回奉天,正如他自己所估计的那样,由于第二次天津事变引发出的帝国政府和关东军的严重对立,受到了陆相南大将的叱责,他留守奉天特务机关,静候纪律处分。这当口,好友板垣征四郎不在奉天,奉本庄繁司令之命北上海伦,游说马占山停止抗日,与日亲善去了。他回到奉天,获悉土肥原贤二的处境之后,直奔关东军司令部,当面向上司大发雷霆。本庄繁司令待板垣征四郎愤气泄完,方才无可奈何他说:“中国有这样一句话:挥泪斩马谡,它说出了我心里的话。不过,我是绝不会像孔明那样把马谡杀了的。”

板垣征四郎颇有情绪地向土肥原贤二转达了本庄繁的意思。土肥原贤二听后微微地点点头,不仅没有附和板垣征四郎大发牢骚,相反,他却站在顽固的军国主义立场冷峻地说道:“从事谋略工作的人,他只能服从于帝国的长远利益。如果遇上鼠目寸光的上司,那也只好一笑了之。从某种意义上说,没有河本大作所做出的牺牲,就不会有今天满洲乐观的局面!”

“这我懂!”

板垣征四郎格外躁动地说,“现在是非常时期,不是你韬晦养性的时候。换句话说:没有你是不行的!”

“那你把我的能量和作用估计得过于大了。”

土肥原贤二冷静地说。“不!我这是说的心里话。”

板垣征四郎感慨万端地叹了口气,“这次海伦之行,我深深地体会到不是谁都能从事谋略工作的。这次如果是你出马,我相信马占山会放下枪和我们合作。这意味着什么呢?可以不用牺牲一个帝国旅团的代价,就能和平地解决黑龙江省的问题。”

黑龙江省也是土肥原贤二从事谋略工作的基地之一,远在1918年他就受聘于黑龙江省督军的武官。他以独有的谋略远见,和卓有成效的工作能力,在哈尔滨和齐齐哈尔等地建立了庞大的谍报网系。因此,他是同意板垣征四郎对他的评价。另外,他从本庄繁司令的话语中,完全体会到了这位上司的真实意图,那就是还要继续起用他。为了他日能在黑龙江省大显身手,遂有意地笑着说:“我暂时不能披挂上阵,还可以给你们出谋划策嘛!怎么样?给我讲讲海伦之行吧?”

板垣征四郎喟然长叹了一口气,旋即又愤然地摇了摇头,遂讲起了海伦之行由于“国联”的干预,所谓满洲问题西方诸国纠缠不休,同时,积极抗日的气氛弥漫整个满洲,不仅解决满蒙所谓自治问题前景暗淡,而且随着马占山,苏炳文等人高举抗日义旗的行动,大有前功尽弃的危险。关东军借口修筑嫩江桥事件,遂出动重兵追击马占山部,从而演出了有名的“嫩江桥激战”、“三间房激战”,而马占山也成了轰动中外的有名的抗日英雄。齐齐哈尔失陷以后,马占山率部退到海伦,建立了黑龙江临时省政府。为了诱降马占山,本庄繁司令派遣板垣征四郎北上做说客,为了借用舆论的力量压服马占山投降,带领大坂《朝日新闻》、东京《日日新闻》等报的记者同行,未经马占山许可,驱车来到了海伦,要求拜会马占山。夜十二时,马占山于居所广信涌内接见。板垣征四郎取出关东军司令官本庄繁的名刺,并起立改同,谓:马占山,本庄繁司令派遣板垣征四郎北上做说客,为了借用舆论的力量压服马占山投降,带领大坂《朝日新闻》、东京《日日新闻》等报的记者同行,未经马占山许可,驱车来到了海伦,要求拜会马占山。夜十二时,马占山于居所广信涌内接见。板垣征四郎取出关东军司令官本庄繁的名刺,并起立改同,谓:马占山一看来者不善,遂以强硬的态度对之。他当即说了如下这段话:“关于贵代表所提第一项,本主席极端赞成。前次冲突,本主席为保全守土,实为环境所促成,此后尚望双方遵照贵代表意见施行。关于第二项,亦极同意,但必须尊重中国主权,为诚意的亲善。黑龙江省此次所采取的行动,纯属自卫,本主席受命中国中央政府,不知其他,对于中日间的一切纠纷亦望贵国政府与敝国政府早日获得正当的解决。”

板垣征四郎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沉吟气时,又强硬质询马占山:“(一)此次冲突系一时误会,能否即此谅解?(二)对此次战争观感如何?(三)现在究作何态度?对日军是否仍坚持反抗行动?请作明确答复。”

马占山也不示弱于人,当即作了回答,其立场大致与前相同。对于所询今后态度问题,说了下边这句话:“个人态度早为贵方所明了,贵军如不相迫,即可保侍和平。”

板垣征四郎北上海伦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他说罢与马占山会谈的经过,方从军服的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往桌上一摔:“看吧!这是我和马占山的合影,也是此行的惟一收获。明天见报。”

土肥原贤二拿起照片,只见马占山坐在沙发当中,面有忧虑之色;板垣征四郎等人围在马占山的周围,似乎做出的热情又过份了一些。土肥原贤二微然作笑地说:“不要小视这张相片,它在社会上的作用将是无法估量的。”

“我可没有你这样乐观!”

“我从马占山的表情中看到了,他正处在十字路口。”

土肥原贤二认真地说。“你可真会说笑话!”

板垣征四郎不悦地说,遂收起了这张相片。“我不是在说笑话,我有证据!”

土肥原贤二转身取来了一份电文,“我刚刚收到的,是马占山准备通电表态的文稿。”

板垣征四郎急忙夺过这份电稿,双手展开一看,电文说:“占山一介武夫,吞主省权,上维国家依界之殷,下凛同胞青望之切,守土系属天职,自卫斯卫神圣。敌军人寇,不拒奚为?惟有谨率我黑省民众从事自救,此身存在,誓不屈服。”

板垣征四郎把这份电文用力掷在桌上,暴怒他说:“这是什么根据?是向全体中国人宣告:马占山誓与日本人决战到底!”

“哈哈”土肥原贤二但然地笑了,“板垣君,请勿发火。你想想看,他为何在这个时候发表这样的通电?”

板垣征四郎被问懵了,他沉吟片时,茫然地摇了摇头。“中国有个寓言,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你想想看,马占山像不像那他为何在这个时候发表这样的通电?”

板垣征四郎被问懵了,他沉吟片时,茫然地摇了摇头。“中国有个寓言,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你想想看,马占山像不像那板垣征四郎如梦方醒,猛地抡了土肥原贤二一拳,随即又开心地笑了。然而当他想到有谁去把贴在马占山脸上的那张抗日的面纱揭去,尽快地组建所谓满洲傀儡王朝的时候,他又用拳头朝空中一击,歇斯底里地说道:“我们说了算的时代快些到来吧!到那时,中国、亚洲、太平洋全都是我们的了!”

“我看还是学着过小媳妇的日子好!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句中国格言对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实用的。”

土肥原贤二依然是那样的平和,“从全局看,预谋上海事变的步伐要加快。”

“那你就动手去筹划吧!”

“不行!这幕前下达指令的事”

“我来做!”

板垣征四郎蹙着眉头,操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声,“策划于密室,遥控于上海,乃至于满洲国的建立,全都交给你了!”

木久,东京传来了若槻内阁辞职的消息,翌日又获悉支持满洲事变的犬养毅受命组阁。土肥原贤二暗自惊喜他说:“险滩已过,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他通过安插在黑龙江省的爪牙,密切地关注着马占山的动向;他利用自己在奉天的密友——大汉奸赵欣伯等人,广泛联系亲日的上层分子,定时地研讨未来所谓的满洲国建国方略。正当他汇集情报,研究上海诸方面的形势时,屋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他抬头一看,川岛芳子仁立在屋门中间,一手插腰,一手托腮,两只勾魂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哎呀呀,真是贵客临门,必有大喜。请坐,快请坐”

“请坐先不忙!”

川岛芳子蓦地换做另一副颜色,“机关长阁下,您一定不知道我的来意吧?”

土肥原贤二茫然地点了点头。“我是来找您讨帐的!”

土肥原贤二当然清楚岛芳子讨帐的内容,为了试探这位清室王爷小姐的目的,他依然装作做茫茫然的样子,问:“我欠你什么帐啊?”

“风流情事账!”

川岛芳子猝然变色。“你不要忘了!”

土肥原贤二也迅然变色,震怒地质问:“你还欠自己死去的父亲的账!你还欠日本帝国栽培的账!”

川岛芳子顿时哑口无言了!那种急切要回到田中隆吉怀抱中去的念头,顿时又被她那独有的复辟狂症所替代了。她微微地低下头,负罪似地说:“机关长!请相信,我一定要偿还所欠的一切!需要我做些什么,您就下令吧。”

土肥原贤二希望川岛芳子尽快地回到上海去,协助田中隆吉把预谋震惊中外的上海事件变为现实。欲达此目的,必须找到一个中日双方诉诸武力的导火索;为了求得上海事变的完全胜利,必须利用川岛芳子的特殊身分,迅速地深入到中外各个阶层中去,摸清美国和英国瞬息变化的态度,搞到国民党内部派系倾轧、兵员实力、财政状况等方面的准确情报。最后,他近似玩笑他说:“芳子小姐!拿出你征服田中隆吉的本事,诱劝婉容皇后出关的聪明,大胆地去干吧!”

“芳子小姐!拿出你征服田中隆吉的本事,诱劝婉容皇后出关的聪明,大胆地去干吧!”

“请把你们应该投下的资本给我吧?”

“已经由关东军全部汇到上海去了。”

土肥原贤二低沉地答道。“一共多少钱?”

“万元。”

“您不觉得少了点吗?”

“不够用,可随时向田中隆吉支取。为了早日挑起上海事变,需要多少,我们就付多少。”

川岛芳子满意地告别了土肥原贤二,于1月17日回到了上海。就在川岛芳子回到上海的第4天,设在上海的朝鲜独立运动的一名会员尹邦昌乘船离沪,驶向日本,决心用一枚炸弹刺杀裕仁天皇。他安抵东京,在下等娱乐区浅草的尾张屋旅馆租下一间客房,等待时机。19年元月8日,当天皇的卤薄,——天皇行幸时的仪仗行列路过樱田门警视厅门前时,尹邦昌扔了一颗炸弹,但因掷偏而裕仁天� ��没有受伤。上海《民国日报》惋惜地报道:“只是炸毁了随车,实在遗憾。”

由此为开端,日本军国主义完全左右了日本的政局,日本的政治——对外实行经济侵略的文官政治,完全变成了军阀的政治。返回东京的板垣征四郎利用这一时机,使用他独有的说教本领,从天皇到新内阁成员逐一游说,终于批准了关东军决定成立的“满洲国”和挑起上海事变两项方案。并于元月10号向奉天的土肥原贤二,向上海的田中隆吉同时发去了一份电报:“满洲事变”按预计发展,但中央有人因列强反对而仍持怀疑态度,请利用当前中日间紧张局面进行你策划之事变,使列强目光转向上海。土肥原贤二完全领会了这份电文的寓意。他一面和有关汉好协商成立所谓“满洲国”的方略,一面遥控上海的田中隆吉和川岛芳子,积极推进上海事变的进展。正当上海事变的条件日趋成熟之际,板垣征四郎于元月日由东京飞返奉天,当天便召开了所谓的满洲建国会议。首先,板垣征四郎传达了裕仁天皇批准成立的所谓满洲国建国方略:“这个新国家的名号是‘满洲国’,国都设在长春,因此长春改名为新京,这个国家由五个主要民族组成,即满族、汉族、蒙古族、日本族和朝鲜族。”

这个国家“在表面上将是独立自治的,但实际治理国家的是日本‘顾问’,这些顾问们将取得满洲国的国籍,称他们为‘满洲国’人,同时他们仍保留日本国籍,服从东京的命令。”

作为天皇最忠诚的臣民,全体与会者毫无疑意地表示赞成,并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欢悦。然而,土肥原贤二的表情却显得意外的沉重。待到与会的同僚相继降温以后,他缓缓地抬起头,深沉地说:“天皇陛下批准我们组建满洲国的方案,当然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大喜事。可是如何才能把这一方案变成合法的现实呢?我想还是有不少困难有待于大家去克服。”

与会的同僚犹如浇了一盆凉水,顿时变得清醒了,从高度的兴奋状态迅转为愕然的沉思。顷刻,又从愕然的沉思变为七嘴八舌的窃窃私语,进而又演变成大声地争辩。板垣征四郎拍案而起,雷霆大发:“停!满洲都被我们占领了,组建一个听命于我们的满洲国,还有多么“停!满洲都被我们占领了,组建一个听命于我们的满洲国,还有多么制,可宣统皇帝这些人会赞成吗?”

“不赞成,也好办,我们就搞它一个名为帝制,实为共和的国体。”

板垣征四郎胸有成竹地说。“那我们也需要把细节想周全才好。”

土肥原贤二用眼扫了一遍与会者不同的表情,“另外,组阁将是更为棘手的事情,宣统皇帝周围的遗老遗少,能和与我国亲善的人士携手共事吗?”

“这更简单!谁违背帝国在满洲的整体利益,我们就把他拿掉。”

板垣征四郎不容置疑地说。“拿掉以后怎么办?又会带来什么样的社会影响?为什么事前不做到心中更有些数呢?”

“那,你先开个头吧!把你想到的远忧近虑全都说出来,供大家议论。”

板垣征四郎有着明显的情绪。“好,我先说。”

土肥原贤二沉吟片刻,“一,作为满洲国的首都,它的首要条件是安全。可距离长春只有100多公里的哈尔滨市,至今还不在我们的控制之中”土肥原贤二尚未把话说完,一直未参与争议的石原莞尔乐呵呵地说:“关东军司令部已经做了周密的安排。预计本月7日占领哈尔滨。”

所谓占领哈尔滨的周密安排,土肥原贤二当然是清楚的。即:为了铲除经营“北满”的隐患,组成了以大汉好于深征为总司令的吉林军开始所谓的北代。并于7号进入哈尔滨。但是,多次失败的教训,使土肥原贤二悟出了这样一条道理:中国的军阀、政客的行为,一切都是以自己的利益为中心,至于信誉是没有的。所以,他对7号进入哈尔滨的协议是留有余地的。为了不损伤石原芜尔和板垣征四郎的自尊心,对此,他没有再说些什么。有顷,他缓和了一下口气,又说:“马占山的手中握有重兵,且又得到中国百姓的拥戴,他主政黑龙江省一日不易帜,我们就不能堂而皇之地建立满洲国。因此,当务之急是做马占山的策反工作。”

“这件事,驻黑龙江省的特务机关在抓。”

石原莞尔答道。“关键是要抓出成效!”

土肥原贤二的语气很重。“我赞成土肥原君的意见!”

板垣征四郎突然又站在了土肥原贤二的一边。他扼要他讲述了自己的海伦之行以后,又说:“林义秀少佐机关长热情有余,工作成效稍嫌不足。为了推进北满的工作,我建议土肥原君北上。”

围绕土肥原是否北上,与会者又展开了激烈的争辩。形势的发展,正如土肥原贤二估计的那样,正当吉林军准备进军哈尔滨的时候,6日晨,驻扎在依兰的第4旅旅长李社突然率部西上,两营部队进入哈尔滨,和丁超率领的部分军队联合在一起,占领了中国街的傅家甸。对于这突发的事件,哈尔滨特务机关长百武晴土中佐等人无所防备,一时也乱了方寸,遂向关东军司令部发出急切的呼救。在反吉林军和吉林军激战的过程中,长春空军部队奉命派遣清水大尉驾机飞往哈尔滨侦察,不慎被反吉林军的炮火击中,迫降在哈尔滨市的南部,侦察机下落不明,飞行员清水大尉死活不知。百武晴土机关长束手无策,只好向关东军司令部发出救援急电。侦察机下落不明,飞行员清水大尉死活不知。百武晴土机关长束手无策,只好向关东军司令部发出救援急电。“将军!派土肥原机关长北上吧?!”

板垣征四郎的提醒,把本庄繁司令从困境中拉出。他看了看待命的板垣征四郎,严肃地下达了命令:“免去百武晴土中佐哈尔滨特务机关长之职,由土肥原贤二大佐继任。”

二十一深夜光顾妓院的贵人19年元月6日中午,天低云暗,风声怒号,如席的雪片扑头盖脑地下着,随风翻卷着,很快就把辽阔的松辽大平原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就像是国丧之日那样,无处不是悲恸的素色!一声汽笛长鸣,由南而北驶来了一列客车,它就像是一条满身玉鳞银钾的巨龙,无所畏惧地与暴风雪抗争着,呼号着,似在唤起三千万同胞为生存而搏击。气温已经降到零下0多度了,似乎整个人世间都没有一点热乎劲。但是,就在这列客车的一等车厢中却温暖如春,那些“高贵”的旅客躲进舒适的包间里,有的和妻妾调情,有的和情fu取乐,几乎变成了他们行乐的场所!就在这节一等车厢的头号包厢中,有一位年近50岁的乘客,他仁立在包厢中间,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车外的暴风雪。他个头矮小,体躯微胖,身着一件双排扣的獭皮领的大氅,头戴一顶哥萨克式的双峰皮帽,越发地显得像个胖墩了!他终于转过身来,由于他眉字间蹙就一个不小的霉包,他那一双倒扫帚眉,一对倒丹凤眼,就更是觉得向两边耷拉,再配上一只蒜头鼻——以及鼻子下面那块黑得像屎球一样的巴巴胡子,真形容不出他长得像个什么样子!他就是土肥原贤二——北上就职哈尔滨特务机关长所留下来的照片形象。包厢中的温度太热了,土肥原贤二的额头上渐渐渗出了汗珠。他脱去大氅,摘下那顶哥萨克式的双峰皮帽,取出金壳怀表看了看,自言自语他说了一句:“哟!就要到长春了。”

他倒在松软的卧铺上,遂又习惯地陷入了沉思。土肥原贤二终于从策动成立伪满洲国、上海事变这些重大的事件中解脱出来,渐渐地把思路引向北上哈尔滨的使命轨道。不知为什么,16年前——即大正七年奉命出使黑龙江督军武官时的往事又回忆而起,陆军大臣颁发给他的训令也在耳边响起:颁发给陆军步兵大尉土肥原贤二的训令:(一)该职在黑龙江督军的应聘期间,其业务概受炮兵中佐斋藤稔的指挥。(二)在此作片期间,根据日华军事协定充任黑龙江督军联络官,其业务受参谋总长统辖。特此训令大正七年十一月二十八日陆军大臣陆军大臣北去的客车停止了爬行,车外的争吵声又把土肥原贤二从沉思中唤醒,他暗自说道:“长春到了!”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穿上水獭皮的大氅,戴好那顶哥萨克式的双峰皮帽,打开车厢门,一位日本车警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个举手礼,他微微地点了点头,沿着车厢廊道走到尽头,打开车门,风裹着雪片扑面打来。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接着又打了个寒禁。他冒着风雪走下车门,站在积雪盈天的站台上向前方一看,只见那些背着花包袱,提着行李卷的男女百姓你挤我拥地上下车。更有甚者、打开双层车窗,从窗口中溜下车来。大人哭,孩子叫,再加上呼啸不止的暴风雪,真是一幅活生生的逃难图!猝然之间,他想到了民怨沸腾这四个字,遂决定到普通车厢中听听老百姓的声音。北去的客车再次冲入暴风雪中!土肥原贤二脱下水獭皮大氅,换上一件随身带的中式灰布棉袍,摘下哥萨克式的双峰皮帽,又围上一条半新不旧的纯毛大围脖,有意遮住鼻子下面那块巴巴胡子,如果不留意他脚蹬的军用毛皮靴,一定认为他是落难北去的穷教员。他示意保镖的车警打开普通车厢的大门,他尚未挤进车厢,就传出叫骂声:“快把车门关死,这疙瘩是风道,活人受不了!”

土肥原贤二歉意地点了点头,拼力挤进车厢,尚未来得急关死车门,直听“哎哟”一声,一位席地坐在包袱上的楞头青年腾地一下跳起来。抓庄土肥原贤二的衣襟大声质问:“你脚下长了眼没有?俺坐在这疙瘩好好的,你干吗往俺的脚面上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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