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被抱走后,我这才在正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离忧,尉迟,萍踪你们也都坐下吧!”
三人也没在拘礼,立即在我右手下的位置依次坐好了。
“现在尉迟,你赶紧一,什么是百里寒冰功,为什么作起来会这样?不不得半光线,若是见到了会怎么样?”我一边问着,一边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身后远处的厚重布帘,然后还是觉得不够放心的对着林萍踪又加了一句,“萍踪,一会你叫人搬面大的屏风来,把那帘子的外围在封一圈,这样的话,就算不心帘子被弄开,因为外面被封住了,光线也不容易透进去!”
林萍踪立即起身了声,“是,主上!”后又重新坐了下来。
而尉迟修却皱着眉头道,“这百里寒冰功的具体练法,据早已经失传了,属下也无从得知,只知道创建这门武功的人是一个姓百里的人,因为他作起来会让人浑身媲美寒冰,所以后人才会把这门功法叫做‘百里寒冰功’,其实他真正的名字早就没人知道了!”
“重!”我更皱起了眉头,不肯承认自己实在没耐心听这些所谓的‘据’了,我现在就想知道,既然尉迟修还能认出这是‘百里寒冰功’,就自然也该有办法帮助林若风脱离这样作的痛苦才是!
“主上,您必须听我,否则您不会了解到这种武功是多么的歹毒与危害怕大的!”尉迟修却没有像以往一样就此害怕,反而正色的看着我道。
我敛了敛心神,也知道自己太急切了,喝了一口桌边早已沏好的热茶,定了定神,感觉自己比之前平和很多后,才道,“你吧!我听着!”
“这百里寒冰功一旦练成之后,身体几乎刀枪不入,且肌如白玉,美甚西子,百丈之内,一口轻气都能毁百年大树之根茎,理别提用来对付人了,更几乎是过手之出,摧枯拉朽般轻而易举,几个甲子以前就有人练成过这门武功,然而这门功夫走的毕竟不是正统武学的路子,因然能在短时间内成,却也极容易造成自毁自伤,举凡邪门歪功,走的必是蹊径,而这门功夫也不例外,传它会造成*人早衰、怕光、下半身知觉全无、畏寒、体虚、气短、心肪和血液异变等等许多的不良后果,只是没人亲眼证实过,只是根据里面这位若风公子的外表症状来看的话,那些传中的不良后果显然是确实存在,并非空穴来风的!”
尉迟修微微停顿了一下,稍稍组织了一下他下面要的话,“其实,在那林子前听到‘百里山庄’这四个字时,属下便有所联想,毕竟这‘百里’两字在几甲子前,掀起过狂风大浪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凡是姓百里的,几乎都被屠杀光了,众人更是到了闻‘百里’而色变的地步,虽如今过去了几个甲子,现在的人们不至于像从前那般,盲目的因为一个姓氏就杀人,但是敢正大光明的自己姓百里的人,还真是不多,这也是属下为什么会对‘百里山庄’四个字产生联想的原因。”
我听到此处,了头,看着他,微微的道,“继续下去!”
“真正让我觉得那若风公子有可能是练了‘百里寒冰功’,是在主上您把他抱出门之后!”尉迟修到此处,明显语气心翼翼了许多。
“你不用顾忌,有什么就什么,这种传闻,我也是到今天才听闻,你既知道,就不要藏着掖着,一并出来吧!”我挥了挥手,微微起眉头,不喜欢他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模样。
“主上您亲自进过若风公子的房间,可曾闻到一股很浓重的药味?那药味中又带着几分清新的香味?”
我闻言立即头,若风的房里的确有着很重的药味,“那些是什么?派什么用场?”
“那些是烈阳花与雄黄参合在一起的味道,这是传闻中可以用来驱散练百里寒冰功后,体内寒气的一种方法,这股味道普通人不会觉得有什么异常,只会以为房间的主人身体有虚,需要常年服药,房间才会弥漫药味,但是对于属下这样学医制毒的人来,这样的味道就很明显了,而主上您把若风公子从房里抱出来后,那股味道就更重了,当时在百里山庄,属下便想对主上您这件事的!”
尉迟修一的把他现到的都出来,“不过后来看主上您对那被子中的人似乎格外的关心,想那人也许真的是您的朋友,所以才忍住了没。身体需用被子裹着避光,加上连那软轿都是黑色的遮光布料,属下几乎当时就肯定了您怀里的人,练的必定是这项邪功无疑了,否则一个人得修练到多少年岁,才能有比主上您还礼同出去至少一倍以上的内力?”
“你到是仔细,接着!”我了头,这尉迟修自己的武功虽然不是血楼里最好的,但是他的洞察力和细心程度,倒是不输于信堂的欧阳流长和刑堂的莫清欢。
他面色微红,看我似乎没生气,便又大着胆子继续道,“之前属下为那若风公子诊脉之时,主上您也亲眼看见了,他的脉搏之力都足跑把我的人差弹出去,且肌肤触手寒冰,眉眼凝霜,寒颤不已,这便让属下再肯定不过了!若风公子所练的就是‘百里寒冰功’!”
“好,我相信你判断的都是对的,那么我现在想知道,如何才能让这个‘百里寒冰功’的反噬不再伤害他的身体呢?”
“只有两个办法,第一,让他尽快的练成,练成之后,这种从内在让他痛苦的反噬和作的情况就会全部停止,除非他哪一天精气全失,自己死去,否则天下无敌;第二,就是用之前主上您喂他吃下的药丸,暂时性的压制那股寒气,不让他的体内寒冰之气令他痛苦,但这种药丸的服用,也绝对是弊大利的,常年累月下来的服用,会让他的内脏功能缓慢迟钝,到最后全部丧失功能,也就是,这药一直吃下去,总有一天若风公子会因为体内脏器的不动作而死去!”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再也坐不住的站了起来,“那我问你,如何才能让这个寒冰功尽快练成?”
为了不让他死,既便他练成这武功要死去很多其他的人,我也没有其他先择,因为我想保住林若风的命,我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主上,从若风公子目前的情形来看,他的内力的确高的惊人,不过他的双腿似乎已经有萎缩的迹象,也就是他的双腿起码已经有十年以上不能行走了,若非有人定期给他做腿部肌肉的按摩和复苏的话,他腿上现在这肌肉都不可能留下了,而且从若风公子眉的凝霜程度、以及他的怕光程度来看的,除了那庞大的内力之外,他身上所留下的几乎都是练‘百里寒冰功’后会遗留下来的种种反噬和后遗症,这很不寻常,按反噬是他功力修为的两倍,所以他才会那么痛苦!而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练成‘百里寒冰功’的几率几乎是没有的!”
尉迟修一边,也一边很是迷惑的想着,他也无从解释这种情况是从何而来。
“两倍?”我呢喃着得复。
“是的,两倍,就好象有一个同样练这功的人,所本该他自己承受的反噬,全部转嫁给了若风公子一般,所以——”
尉迟修的话还没完,我顿时用力的捶了一下桌子,“该死——”
极怒之下,那张结实的紫檀木长桌,在我的拳头之下,顿时化为万千片碎木,有一块基到划过了林萍踪的脸颊,带出一条长长的血痕,然而他也没敢闪躲一下。
几乎同时三人全部单膝跪了下来,“主上息怒!”
他们并不知道我为了什么而怒,我也知道我必须要控制这样的怒气,对于一个成熟的女人,作为一个大组织的头目来,沉着稳重,冷静内敛是我必须具备的能力,轻易动怒会上我的威信很难深入人心,也很容易影响我的判断力,但是知道这是一回事,实际上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我想起在百里山庄那间黑暗的房间里,林若风那伤感的语掉,见到我时的激动和兴奋,以及被人利用当成练功材料的无奈和愤恨,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在我此刻的脑海里回放,我本来还不知道那所谓的被用来做练功的工具,是如何一个练法,如今从尉迟修的嘴里得到了那样的假设,反而解开了我心底的迷惑。
那个该死的‘他’,竟然利用若风的身体替‘他’承受‘百里寒冰功’的反噬力?
在这一刻,我已经决非定了,不管那个该死的‘他’是谁,我都要从若风嘴里知道,并回以他十倍的报复,我不用知道当年的沐倾城和林若风是个怎样的故事,光从若风嘴里那零落的话语,我已经逐渐拼凑出来了,那个‘他’利用当年不弱不禁风的沐倾城,威胁着林若风与心爱的女人分开了,那人承诺林若风,会放过沐倾城,而林若风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相信了。
而事实上当年的那人根人不曾放过沐倾城,否则也不会有后来的血娘子了,我脑子里残留着对过去沐倾城,否则也不会有后来的血娘子了,我脑子里残留着对过去沐倾城的记忆里,十六年前的事情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再往前是很模糊的幼年记忆,看似有,真要回忆起来,却似乎什么没有,什么都不清楚,而记忆开始清楚的却已经是从十五年前开始了,那一年是沐倾城记忆里最辛苦最血腥也最残酷的一年,那一年里,如今的这双手杀死不知道多少人,染上了多少的血后,甚到最后亲手杀了上一任的楼主,才从他的手里接过这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血楼楼主之位,那一年她十七岁。
我从成为血娘子后,就不曾很系统去回忆过属于她的记忆,如今回忆起来,辛酸之中倍感很痛苦,她的那些过去我虽不曾亲身经历过,但是却比宛如亲受还要真实,一个十七岁的少女,正是该无忧的年纪,而因为我成为了血娘子,所以就不得不拿起了血刀,屏弃身为人性该有的一切,十几年如一日的蹉跎掉无数青春,无数美好的事物,整日里不是血腥的屠杀,但是阴险的暗算。
我想沐倾城她自己也是累了,够了,所以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否则凭她的能力,又岂是一个王云阳之流的人就能暗算到她的?
我为她痛,这一刻我真的为她痛,为她哀!
咬牙撑了这么多年,眼看幸福就要来临,她却放弃了她自己的生命走了,白白的错过了如今和林若风相认的机会,不过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阿!她只要再多熬这两个月,这个世界就不会有我薛清尘,也不会有如此天涯相隔,黄泉相望的一对苦命之人了!
“清尘,你别哭——”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了我的脸,我有些模糊的看着水离忧温柔的眉眼,才知道自己原来竟然落泪了。
现自己死了都不曾哭过一滴泪的我,此刻竟然不知不觉中为了林若风和沐倾城而流泪了,什么叫‘惜取眼前人’,我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特别的理解和感动,我穷尽这一生,都不能也不想失去他,握住水离忧的手,“离忧,答应我,不管到何种境地,一定要记住,为我好好活着!”
“我答应你!”他温柔坚定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回响着的同时,那另一只手已经默默的擦去了我的泪,我微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别担心,只是想到了一些伤感的事情,尉迟,萍踪你们都起来吧!不关你们的事,我骂的不是你们!”
“谢主上!”两人虽然站了起来,却还是有些战战兢兢的看着我。
“尉迟,那照你的判断,若风他现在用这个药物,压制人体内的寒气反噬的话,还能有多少日子?”
我喝灰很不想问这个问题,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知道,林若风他,他还有多少日子可过,我即便不是沐倾城,这个身体总还是林若风他心爱的女人的,在他最后的日子里,我要尽可能的让他过的开心些,让他带着笑去黄泉那一头找他的爱人!
尉迟修心翼翼的看了看我的脸色,踌躇着该怎么回答我,生怕我一个动怒,再度波及到他们。
“没关系,我有心理准备,你吧!”
“很难,按照若风公子如今的情形来看的话,寒气的反噬已是非常的厉害了,那瓶中用来压抑寒气的药物似乎也是经过经心练制的,尽管已经最大程度的在减少药物他身体的损害了,然而已经造成的伤害还是很深,若是不让他继续练下去的话,若风公子估计有半年的日子可活,若是让他继续练下去,或者大幅度的使用内力的话,他最多不过三个月!”
半年?三个月?竟然这么短暂?
我的喉头一阵收缩,感觉有种浓浓的压抑压在心头一般,上天似科总是看不得好人幸福,为什么呢?
水离忧重重的握着我的手,我看着他雅致清冷的面容,勉力的一笑,再同时看向他们三人,“明天就把这楼的名字给改了,改叫‘风倾楼’,若风的风,倾国倾城的倾,这楼的主人,从现在开始就是林若风林公子,你们都要把他当我一般的保护和尊敬他,他无论要什么都尽量的为他做到,他很重要,你们明白吗?”
“是,主上!”连水离忧在内,同时异口同声,坚定的回答了我。
我看向窗外,快要透亮的天际,沐倾城,你看到了吗?这是我仅有的,能为你做的了,你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