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赶的异常的急切,不知是因为我潜意识的担心林若风被我带走之事,让那个‘他’知道,还是担心在明天的太阳升起之前,不能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三马一轿飞快的在暗黑的夜色中前行,不知是不是林若风所的‘处理’,一路之上,并未现有人暗地里跟踪,就连之前一直暗暗留心我们的其他武林人物,也没见到半个影踪,似乎完全放弃观察我们的动态一般,我猜出想多半是我们在早上的那个林子里,遭遇血蚂蚁时,那些真正要暗算我的人和其他武林人物,就已经被林若风派去的人给引走了,否则也不会我们一路走去,遇上春香春雨姐妹,然后去到那百里山庄,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尾随前来。
况且春香春雨既叫林若风为‘君上’,明林若风虽然忍辱负重苟且偷生的活在黑暗中,但是十几年属于他自己的势力却也培养了不少,否则‘君上’这一词,可不是随便一个主子就能用上的!
我不由在想,林若风又是哪些人的‘君上’,他的势力组织又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可不管如何,既然他肯跟我走了,我便一定要保住他的生命安全,就算不为血娘子,也要为我自己不想让这个人死。
血楼的据隐秘的除非高层机要人员,一般的人是无从知道的,所以当春香春雨扛着轿子一路在前面疾驰而行,完全没有询问我一下站要去的地方,却在到达汇阴城后,便停了下来,因为她们能知道血楼在这里的据,却不知道在哪里,而此时刚刚要到四更!
不到一夜之间,我们几乎赶了六百里地,人不好,马却已经有些倦了,好在地头已经到了。
我看了一眼尉迟修,他立即明白的了头,三个人下得马来,把马上的包袱之类的都摘了下来,然后拍了拍马臀,那三匹马便自己得了命令般,往城墙右边的树林里跑了去。
“春香,春雨两位姑娘,你们也该累了,这城墙太高,让你再抬着贵君上过去,怕是有些勉强了,不如交我给我们来吧!”尉迟修低声的道。
春香春雨两个丫头几乎立即就摇了摇头,尽管身上的衣裳早已经里外都被湿透了,两人却不审咬牙坚持着不肯放下轿子。
我一见这情形,也知这两个丫头太过护主,除了她们自己怕是放心不过别人了,不由把手中的包袱交给了一边的水离忧,对着她们二人道,“春香,春雨,你们可信得过我?”
“主上您这话是何意,奴婢等不敢!”我一开口,她们两人倒立即低下了头,轻轻的放下了软轿,恭敬的对我行了个礼。
我叹了口气,“既然你们信的过我,那就好,若风由我抱着,你们就抬着这空轿子紧跟在我们身后,进这汇阴城,如何?”
“全凭主上吩咐!”两人这回倒是半没有犹疑,站在轿子前的春香轻轻的替我揭开轿帘,如今虽然已经是天黑无月,连星光都很淡,不过为了林若风的安全,我不审准备连人带被的把他抱出来。
“若风,你可醒着?”我低声问他,怕扰了他的睡眠,虽然他的内力精深到不可思议的程度,但是他第一眼给我的外表感觉,却无法让我不心翼翼的待他,他的模样看上去,甚至比水离忧还要脆弱一般。
“倾城,到地方了?”他的声音似乎有些迷朦,像是刚从睡梦中被我扰醒一般,又像是在忍受着什么剧痛一般。
“若风,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的声音的抖!”我有些担心的想要揭开被子看他的神情,他却似乎料到到我的动作一般,连忙道,“我没事,只是刚睡醒,有些迷迷糊糊的!”
我不疑有他,毕竟这个时候正是人好眠的时候,便也了头有些愧疚的道,“是我吵醒你了吧!两个丫头累了,又不肯把轿子交给别人抬,所以接下来,我要抱你出来了,你要是困可以继续在我怀里睡!”
他似乎真的很困一般,只轻轻的‘嗯’了一声后,就没了声音,我便当他又陷入睡眠中了,轻巧的把他连人带被的从轿子中抱出,只感觉怀里的棉被异常的冰冷,有些诧异那轿中按也吹不到风,怎么会被子到现在都是凉的!
不过眼前也没多想,抱起林若风,便摔先上了城墙,几乎是前后脚之差,水离忧和尉迟修也已经到了我的身边,春家姐妹紧随其后。
飞身入了城后,尉迟修立即先一步在前带起路来,我们五人的身影在黑暗的夜色掩护下,只在夜空中留下如鬼魅般快捷的一道影子而已。
进了血楼的据,我的心才略略放松了一些,不知自己在紧张什么,就是觉得紧张不已,而回到了自己的地板,感觉自然就自在多了!
没有多耽搁,也没有惊动太多人,血楼的人一向只顾做事,不敢多嘴,林萍踪最先赶来,似乎没料到我们会这么快就赶到这里,毕竟按照原来的诱敌出洞的计划来看,我们三个人起码不神机妙算在路上晃荡个两三天,才会赶到这里,而不是昨天他们刚到,今天我们就已经到了!
也立即知道必然是出了什么事,才会让我临时改变计划的,更何况我手里白无故抱了一团棉被,而身边还多了两个阳生面孔的丫环,他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情况有变呢?
“属下参见主上!”
“萍踪,立即把血楼炎楼的内间,给我全部用黑色的厚重的布封起来,不允许透进一光线进去,房间里也给我送几个烤炉进去,不家准备热茶热饭,一并送进去!”
之前在黑暗中只顾着赶路还不曾太过觉,然而此时在明亮的灯光下,我怀里的厚被上那薄薄的白色的结晶体我总还不至于看错的,竟灰是霜,而且被子里的人儿,明显冷的在不停的颤抖了,我之前居然以为他真的是因为犯困才话声音低弱,如今看来情况显然不是如此,偏生了不能见光,我即便现在就恨不得让尉迟修赶紧给他医治,却也不得不等林萍踪把暗室布置出来再!
许是我的语又急又快,林萍踪一都没敢耽误,立即‘是,主上’了一声后,转身便飞惊了出去。
而则抱着林若风,丝毫不敢耽误的也往血炎楼的方向而去,一边走一边吩咐,“尉迟,你立即去做些准备,一盏茶后就到血炎楼来,我想让你看一下若风他的身体到底是被什么东西摧残至此的!”
“是,主上!”尉迟修也没耽误,转身便往反方向掠了出去。
“春香,春雨,若风如今这情况,你们不是第一次见了吧!”我一边疾步走着,一边冷目瞪了两个丫环一眼,“主上,是奴婢们的错,君上再三吩咐过,若是有朝一日得见到您,不许向您泄露他的身体一分一毫的状况的,所以我们才没!”
“哼!对他倒是忠心,忠心就能让他少吃痛苦吗?一会尉迟来看诊断,你们把你们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诉尉迟,也好让他看心里更有数,看看怎么才能把若风这寒症给治好!”
“是,主上,奴婢等一定全!”春香也硬咽着,一边还脚下打着颤抖的跟上我的步伐。
“离忧,你的身子也不好,还没全恢复,这一夜骑马急奔,也够你累的,不如先到血炎楼的客房睡上一会!”我一边忧心着怀里的林若风的状况,一边又担心水离忧的身体不知可负荷得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需要他帮上忙,与其让他累着,还不如让他歇着去。
然而水离忧却只是用力的摇了摇头,什么都不,脚步却半分不慢的跟在我身后一步远的地方,我也只有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言了,知道他那倔强性子,我若不休息,他是不会肯去休息了,也只好任了跟着了。
血炎楼,就在我们这几句话间,已经到了眼前,林萍踪站在门口,正指挥着好几个丫环扑人快却又有条不紊的往里面搬东西,我抱着林若风站在楼梯口,等待着他们最后的布置完成,没有去催促,虽然心中急不可耐了,但是脸上却还是尽量保持着沉稳,毕竟我们来的太突然了,一时间要把我那偌大的内间完全隔绝光线,的确是需要时间的!
我不由懊恼为什么每个血楼的据,都要把我住的地方弄的那么大呢,不取名叫血炎楼,真是怀疑这么明显的疑,那些江湖人就没半联想到这是我们血楼的地方吗?不过我怀疑就算他们知道,这是血楼的据,估计也没有几个人有胆子来挑事。
大概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尉迟修已经拎着一个很大的医药箱赶了过来,而此时林萍踪也指挥着那些丫环们都退了出来,恭敬的站在了门口,“主上,已经布置好了!”
其实不等他,我已经抱着林若风的身子,飞身上了楼,半没有耽误的穿过偌大的大厅,直接进入里面的内室。
一进去便感觉到一团黑,还有一股温暖之气,即便是烤炉火,林萍踪也让人在外面中了一层不透明的罗罩,这样既保证了热气的散出来,又不会让炉内的火光透出来,桌子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甚至不囝一大桶淋浴的热水,短短时间内,能准备的如此周到和细致,林萍踪果然不愧是我血楼的万能管家。
不过此刻的我却顾不上夸奖他了,连忙把怀里的已经结了厚厚一层霜的被子从林若风身上抽走,顿时他瘦削的身子便整个落入我的怀中,那幽深的黑眸此刻已经紧紧的闭上了,脸上额头结了薄薄的冰晶,身体就像是从万寒冰中捞出来的一般,冷的让我也有些想打寒颤抖,意识似乎已经陷入昏迷中了,“尉迟修,你还在等什么?春香春雨,佻们赶紧从那个我打包出来一堆药中找找,平时若风这样了,你们都给他吃什么!”
我话刚完,帘子心的被掀开了一个缝,尉迟修便已然拎着药箱进来了,“主上,您好先把这位公子放到床上去!”
我立即把林若风的身子放到床上去,刚想离身让开,让慰这修给检查,却现知何时,他竟然手拽紧着我的衣袖,而另一只手上,不握着那把古朴的短匕,我一楞,立即先把他另一只手里的匕拿下,放到枕头下面,一边把自己的衣料想从他手指中拉开。
然而匕他能容我从他手里拿走,但是抓着我衣袖的手却是怎么也不松开,尉迟修用惊讶的眼神看我,时间紧,我也不管了,立即半扶抱起林若风的身子,“尉迟,你就这么检查吧,看看他到底是什么因素会导致他如此的?离开百里山庄前还好好的!”
“是!”尉迟修立即放下药箱,坐到床前,手刚搭上林若风的脉搏,就立即像是被什么重大力量给攻击了一般,顿时被反弹了回去,差一个没坐稳,跌掉到地上,再看到林若风连眉行都结霜的模样,尉迟修更是失声喊道,“果然是百里寒冰功!”
正当我想问什么是‘百里寒冰功’的时候,水离忧的身影响也闪进了里间,手里还拿着两个白色的瓷瓶,走到床边,递到我手上,“分别给他服上一颗,就能暂时压住他的寒毒之气不作用!”
我知道定然是外面的春香和春雨的,便孔雀再迟疑,立即一个一粒的把药丸倒了出来,轻声对着紧闭着的不知还有没有知觉的林若风道,“若风,张开嘴巴,把药吃下去,吃下去就会好受些了!”
原来以为他是不会听见的,却现下一秒,林若风的嘴微微张开了一条缝隙,虽然不大,却足够我把药丸塞进他嘴里了,此是水离忧已经递来了一杯温热的水,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把水杯再凑向他的嘴边道,“若风,来,再喝一温水!”
心翼翼的倒了水进他的口中,好半天才见他的喉头吞咽了一下,终于把水和药给吞进去了,这才稍稍放心些的看向尉迟修,“什么是百里寒冰功?”
“主上,这来话长,也不是一言半语就解释得清楚的,您先让这位公子歇下,他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到天亮前他的寒症就会被完全压下的,一晚上折磨煎熬下来,现在让他睡一会正好!我们到外面去!”
我了头,扶着林若风的身子让他平躺下来,轻声道,“若风,我不走,就在外面,你先睡一会,等精神恢复了些,我再来看你,好吗?”
他微微的了头,苍白的唇瓣动了一下,似乎想些什么,却没有出来,不过抓着我衣袖的手却已经松开了,我用衣袖给他擦了擦额头的冰霜,拉过被子细心的替他盖好,这才起身往外走去!
水离忧和尉迟修都跟在我身后,三人和进来时一样,心翼翼的不让光线透进去的走了出来。
外面春香春雨两个头,就这一会功夫已经累的瘫从在椅子边的地上睡着了,也委实难为她们了,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一夜疾驰六百路,我们骑马的人沿且都觉得有些受不了,更别担两个靠脚和轻功赶路的女孩了。
看了看她们脚下的鞋子,已经磨的底都快要没了,不由对一边正等候我吩咐的林萍踪道,“把她们的穴道了,让两个手脚勤快的丫头给她们洗个澡,同时把她们的脚上下药,就安排她们睡到隔壁的房间吧!”
“是,主上!”林萍踪闻言立即双手疾,把两个已经累的连我们站在身边都不知道的春香和春雨的穴道给了,轻轻拍掌间,两个血楼的丫环走了进来,林萍踪指了指地上的春香和春雨,两个丫环立即一人一个的抱起她们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