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林萍踪把这外间干脆改造成了一个半卧房,供我休息不住,毕竟林若风就在内间,我离的近,他若有个什么需要,我也能立即去看他。
水离忧对我这样的安排,没有提出什么异议,我虽然知道他的心里一定有些不好受,可是如今的我无法跟他解释,我这个清尘,并非林若风口中的叫的另一个‘倾城’,因为这实在是太复杂了,更重要的是,我还没有最后记忆起沐倾城所丢失的那部分记忆。
我想,我有一天一定会把这一切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他的,不过那至少要等到林若风安然西去的时候了,这就算是我欠沐倾城的!
草草的和水离忧吃过饭时,时辰已过午时了,几乎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没合过眼的我们,却没有半丝困意。
尉迟修也没有离开,陪同着我们一起吃的饭,因为估摸着时间林若风快要醒了,我还想在若风醒后,让尉迟修彻底的给他检查一遍,最主要的是想要确定一次,若风他的情况到底糟糕到哪一地步了!
另外我也让林萍踪了飞鸽给信堂,让欧阳流长先把调查我的身份的事情放一放,行全力调查那个韩诺,我深切怀疑这个韩诺身后的人,一定和伤害若风的人有着某种程度上的关系,属于过去血娘子的身份,在林若风的嘴里,我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所差的不过是一个证实,其实这证实也是没多大必要,因为林若风的苦和思念,浓情和纯爱,都不是一个人能假装的出来的,他若不是真的很爱过去的沐倾城,他如何能有这般的真情流露?
所以我这个身体的过去是沐倾城,这夫庸质疑!
那现在我所要知道的就是,那个林若风口中的‘他’到底是谁?而听他的口气,这人显然和若风,甚到和过去的血娘子都是相熟的,否则林若风不可能就此因为他的威胁,就真的离开了沐倾城,甚至相信那人真的不会伤害沐倾城,那么这个人的可能人先无疑范围就缩了很多,所以我让欧阳流长查韩诺顿身后人的同时,还让他一并查了林若风,只要知道他的身份,就能知道大概是什么人在背后利用和伤害了他这么多年。
而我更希望的是,林若风能自己出那个人是谁,然而我又担心他不肯,所以双管齐下委有必要。
还有春香春雨那两个头,她们既然伺候了林若风这么久,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的,所以这两个丫头也是我重要开拓的对象,我就不信,这样三方面着手,我还挖不出那个‘他’是谁?
我的大脑中不停是思考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离忧的手已经在我的右肩上轻轼抚摸着。
惊讶的看他,以为他这个时候起了亲近我的**,却看到他心疼的双眼,我一楞,不由立即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我自己的肩,才现肩头的衣裳上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干涸了,才想起在百里山庄的暗室里,林若风咬过我的那一口,这一路行来,脑子里事太多,我早就忘记了那口被咬之痛,如今见到水离忧这般表情,我反而更心疼起他了,“离忧,没事的,不过流了一血而已!”
“主上,你的肩受伤了?”尉迟修似乎也是此刻才现。
“嗯,若风他见到我太激动,在我肩膀咬了一口,没事,一伤而已,尉迟,你告诉离忧是不是没事?”我见水离忧的眼还是没有离开我的肩,连忙递眼色给尉迟修。
没想到尉迟修却慎重着脸色摇头道,“主上,您最好给属下检查一下您的伤口,林公子练的是‘百里寒冰功’,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带着寒透之气——”
他的话不需要完,我就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显然是怕有那寒阴之气,因为林若风的这一口而渗透进我的身体,我虽想摇头我感觉很好,但是在看到离忧,几乎刹那间担心和黑沉下来的脸时,我还是乖乖的吞回了想没事的话语,立即把手伸向襟口,稍稍扒开领口,用力的一扯,半边光裸的香肩便露了出来。
尉迟修和水离忧几乎同时看向我的肩,一个整齐的牙印深深的印进了我的皮肤里面,牙印的上方处还有干涸了的血迹,牙印周围已经红肿不堪,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不过我却听到尉迟修诱心的松了一口气,从袖中取出一个药瓶,递给了一脸担忧的水离忧,“林公子咬主上之时,未用内劲,所以伤口虽然有些可怕,却是没有寒毒之气渗入的,水堂主为主上擦过药,不用多久就会消肿的,两天后会连牙印也一起消失的!”
水离忧沉默的接过,没一言,只是轻轻的把瓷里的液体抹上我的肩膀,冰凉的液体接触到皮肤事农副业了一种清凉的感觉,我觉得肩头放松了不少,只是看着水离忧心疼的眼,有些不忍,见他为我擦完药,替我拢回衣服后,我握住他的手,“别担心,没有以后了,好吗?”
他定定的看了我半晌,突然间抱住我的脖子,趴在我的肩上,开始颤抖,我惊讶的感觉着他的害怕,也顾不得尉迟修在场,用力的回抱住他,“离忧,你怎么了?你在担心什么?”
他用力的摇头,就是不一言,让我心里是又急又忧,尉迟修看到我们如此,他立即假着没看到,转身要往门口而去。
刚走不到两步,内室里便出了一声有些沙哑的叫唤声,“倾城?你在吗?”
林若风醒了?我一喜!
抱着我的水离忧也听到了这一声叫唤,几乎立即放开了我的身子,像是若无其事般的站到了一边,我深深的看着他,自然知道在他心里一定是有事的,只是此刻我没有时间逼着他出他的心事而已。
我很快的把头对着内室的方向道,“若风,我在,我现在就要进来了!”
着我已经快的移动脚步,穿过那帘子进了内间。
林若风半靠在窗靠上,已经坐起了身子,正一动不动的看着快步走向他的我,脸上的表情虽然有些疲惫,却还是带着开心的笑容,“倾城,真的是你,我不是做梦,昨天的一切都是真的,我真又见到你了!”
“什么傻话,你不是见到我,难道还是见到神仙不成?感觉稳步增长怪样?你这寒症是不是每天晚上都会作,不是第一隔一段时间就作一次?”
此刻的我已经坐到了床边,关切的看着他,对着他如同对着温玉莲般,我总有一种亲切感,就像他们是我的家人一般,让我不由自主就想多保护他们一些。
“十年前是每半个月才会作一次,到现在是每天就会作一次,而且间隔时间越来越短,作时间却越来越长,我想再用不了多久,我这身体就要没用了!”林若风起这个,脸上半丝伤感都没有,似乎的不是他自己的身体一般,看的出他对生命和活着,并没有多少**,而这恰巧是我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若风,不许你这么悲观,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难道为了我,你也不愿意好好的保护你自己的身体,与我在一起吗?尉迟修就在外面,他是什么人,你也许不知道,他虽然年纪轻,但是在这一代的江湖中,医名能过他的,显然还没有出现,我现在就叫他进来,给你做个全面的检查可好?”
“倾城,我知道尉迟修,自从我半年前现江湖闻名的头号高手血娘子,长的和你一模一样后,我就开始了有目的收集和调查血楼的消息,直到确认你真的是留念听倾城,而并非是长的想象的两个人,这才有了想要见你一面的部署,所以我对血楼里的各位堂主也并不陌生,虽然没见过他们的面,不过他们擅长什么,不审很有了解的,你的尉迟修,便是血楼的药堂堂主,外号‘毒修罗’的尉迟堂主了吧!”
林若风显然是真的对血楼做了一定程度上的调查,我这个楼主都不知道尉迟修在外,居然还有个‘毒修罗’的称号。
“正是你的尉迟修,有他在,我想多少对你的身体还是有一定办法的,他如今就在外间,我让他进来给你检查一下,可好?”
倾城,我自己的身体还会不知道吗?现在就算有仙凡下世,也救不了我的!”林若风似乎不驳我的好意,最后还是了头,“外面的两位堂主就都请进来吧!”
下一秒,尉迟修和水离忧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内间。
林若风的视线只在尉迟修的身上停留了极短的时间,便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水离忧的身上,他昨夜被我抱进这里时,几乎已是半晕迷了,所以离忧昨天晚上就已经模糊的见过他,而却还没有见过离忧,我也大致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略掉尉迟修直接去注意水离忧,约莫就是身为人的直觉,让他知道水离忧和我关系不一般。
而他在看水离忧的同时,水离忧又何尝不是在看林若风呢?
甚至连尉迟修的脸上都出现了短暂的惊讶,我知道那是缘于他们昨夜并没有看清林若风的模样,而此刻却看清了他的样子,加上他们之前已经见了温玉莲,如今会有这样的神情是再正常不过了,要知道我昨天第一次见到林若风时,也被吓了一跳,两个相隔十几岁的人,居然能长得那般相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兄弟呢!
林若风先一步微笑着开了口,“这一位便是血楼六大堂的邪堂堂主水离忧水堂主吧!”
“离忧见过林公子!”水离忧微微欠身行了个礼。
“请直接叫我若风吧,哪里还能称什么公子,都一把年岁了!”林若风似乎有些感慨的看着水离忧,眼中和脸上那迷离的神情,让我知道他一定是回忆起他的过去了,连忙打断道,“尉迟,你过来给若风检查一下!”
“若风,你也且放宽心,到了这里你便是安全的,再不会有人来打扰你!”我复又看向林若风,轻声的承诺他道。
林若风微微的了头,“倾城,我信你!”
我有了短暂的怔忪,因为他这句话的口气和模样,就如同离忧对我的时候是一样的。
我微微的让开身子,让尉迟修靠近床边。
“尉迟堂主,有劳你了!”林若风轻声道,完便先闭起了眼睛,放松了身体。
“林公子客气了!”尉迟修完,便开始他细的诊他的脉,然后用银针探底般的在他的手上多处穴道处扎了下去,一边问,“公子可有感觉?”
林若风微微的睁开眼睛,微笑着摇头,“没有!”
尉迟修了头,然后又拿出更多根的金针,分别又在他手上的多处地方给扎了下去,甚至连胸口,腹部处都有,但是不管他的针多长,扎了多少,林若风的脸上都一直是温和的微笑着,半没有其他神情。
我站在一边,心有往下沉了,虽然我不懂得医术,不过好歹是练武之人,对穴道一块的熟悉程度可是不低,尉迟修下针之处,有绝大部分都会造成*人体剧烈疼痛的痛穴,寻常人一针下去都够受上半天了,更何况这么多针下去了,要不就是他的那些学位已经完全不对外力有反应了,而前都显然是没必要的,那答案就只有后者了。
如此来是不是代表着林若风的身体内部机能,已经开始丧失它该有的功能了?
好半天,尉迟修才把他身上的针全部撤掉,然后才道,“林公子,能看一下您的腿吗?”
“尉迟堂主不用客气,您请便!”林若风显然是个相当配合的病人,大方的任尉迟修检查。
我又看着尉迟修仔细的检查和揉捏了好一会林若风的腿,又是敲又是轻打的观察着他的反应,林若风还是如最初般微笑着,尉迟修最后也微笑着开始收拾东西,“检查好了!”
“多谢尉迟堂主!”林若风没有问检查结果,似乎一都不关心,若都是他早就万分肯定的知道他的情况好不了,所以干脆就不问了,我也没有问,不过只是因为不想当着林若风的面问这个,我想私下问尉迟修。
“主上,属下先造退,晚些时候,会开些药来给林公子服下的!”尉迟修恭敬的提着药箱道。
“嗯,你下去吧!”我了头。
尉迟修退出去后,林若风便自己又坐了起来,我想去扶他,却被他摇头拒绝,“倾城,你放心,白天的我除了不能走路之外,可没有半的不妥,春香春雨那两个丫头呢?”
“她们太累了,我让人了她们的穴道,正在隔壁睡着呢!”
“我想和她们谈谈,可以吗?我有事吩咐她们去做!”他看着我,带着几征求的意味。
“当然了,她们本就是你的人,离忧,你亲自去把那两个丫头给带过来吧!”我虽然其实不想现在让林若风和她们见面,毕竟那两个丫头可忠心的很,一旦林若风吩咐她们什么都不许对我,那两个丫头绝对不会吐露半个字的,倒时难不成我还让莫清欢去逼供不成?然而林若风既然开了口,我总不能不让他见,也只好答应了。
水离忧淡淡地道了一声‘是’之后,就走了出去,不多时便把那两上已经让人整理过的丫头,春香春雨给带了过来,两人一见林若风立即跪了下去,趴到床边便开始哭,“干爹!”
林若风摸了摸她们的头,“好了,莫哭了,现在可还记得我吩咐你们要办的事?”
两个砂立即抹了抹眼泪,神情坚定的道,“干爹放心,到死也忘不了!”
“好孩子,那就去办吧,我在这里也就是归宿了,倾城会好好照顾我的,你们就放开手去做吧!”林若风摸彩着她们的,脸上虽然还是微笑着,我却不觉得他要她们去做的是什么好事,听他的口气,似乎在没被我接回来之前,就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如今只等放手去做了,他想做什么?
“若风,你想做什么?不许做傻事,一切有我呢!”如果是报复那个人的话,自然由我血楼出面,毕竟那人害了沐倾城不算,现在还想来害我,我自然容不得人欺负到我头上。
“倾城,没什么,只是让她们去安顿一些跟着我的人而已,如今我被你接回来了,那些灰暗的过去,我自然要做个了断,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林若风温柔的对着我解释着,我的心却还是安心不下来,总觉得他即将要做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丫头,你们去吧!不要耽搁了!”林若风却又转而吩咐春香春雨道。
“是,干爹!干爹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您带来好消息的!”两个丫头跪着退后了一步,恭恭敬敬的给林若风磕了一个头,又转了个方向给我磕了个头,“主上,主您一定要好好照顾好君上!拜托了!”
完,也不等我叫她们起来,两人不已经含着泪从地上起来,快的就往门口去了,我还没来得及示意,水离忧却已经先一步跟着她们出了门,我想他定然是明白我的意思的,这两个丫头前脚走,后脚就会有我们血楼的人跟着的,我要知道林若风让她们去做的到底是什么事!
“若风——”我走回床边,在床沿坐了下来,刚刚开口了两上字,他就已经抱住了我的身子,“别动,倾城,你让我抱一会,就一会,我已经太久没有抱过你了,都快忘记你身上的是什么味道了,现在的我也不配上你了,但是我就只求能这样抱着你!”
他太过悲悯的声音,让我的心浓浓的疼着,用力的回抱住他,“不要瞎一些我听了不高兴的话,我这不是正抱着你吗?过去的一切都忘了吧!就当他是一场噩梦,以后的每天我都会这样陪着你的,你好不好?”
“好!有这样我就很满足了,那个叫离忧的孩子,看的出很喜欢你,倾城,以后我若不在了,你可要好好的,千万幸福!别辜负那孩子的心和情,我们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浪费了!”他抱着我颤抖着身子,着这些对他而言一定是苦万分的话,明明深爱着沐倾城,却不得不让她去接受其他的男人,对一个等爱,盼爱,守爱了十六年的他来,是何其的残忍。
我用力的按住他的肩头,“够了!若风,你再下去,我真的要生气了,我不想瞒你,我喜欢着离忧,不过这是我身为薛清尘的爱情,不是沐倾城爱上的他,你明白吗?在沐倾城的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所以不许现这样亵渎你的爱,也亵渎她的爱的话了,好吗?”
“是阿,倾城你没有了过去的记忆,这不能怨你,我爱的是倾城,而过去的倾城也一直爱着我,现在的倾城你即便有了新的爱人,你对我也一样是这么的关心,很多事情一去不回不来了,相隔十六年,你待我不有这份亲切,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即便再也回不到从前,倾城,我终究还是能做你的大哥的不是吗?”
“别了,若风,你的我心里好痛!别多想了,再我而言,无论过去多久,你都是个重要的人!”我拥着他,无奈而又无力的着,给不了他更多的承诺,因为我不是沐倾城,我只是一个占据了她身体的陌生人,沐倾城再心疼,再不忍,也只能把他当成家人一般,而不能把他当成爱人,沐倾城那消失的那段记忆,是不是正是因为她自己也不舍得把那美好的爱情留给别人,而带走了?我无从知道,我只能如此为他们的爱情做个美好的假设。
“倾城!”他抱着我,我感觉到了那湿润落到了我的颈边,叫着一个已经死去了的人的名字,而我这个明明可以告诉他真相的人,却不忍出事实,生握他知道沐倾城早已经死去后,会更撑不下去的放弃生命。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回过头时,看到的正是安静的站在帘子边的水离忧,他的神情平静,眼社柔和,我没注意他回来了多久,我也不确信他听到了多少,更不知道他有没有误会我对林若风所的话语,但是一想起他对我过信我的话,我便咽下了亟于对他解释的话语,相信他即便现在一时有些难受,以后他总会知道我对林若风和对他的感情是完全不同的!
而我肩头的林若风早已经安静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