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涵打电话来,祈求她回去看陈北墨最后一眼。虽说昨晚抢救成功,可是医生说时间不多。如果再病发一次,可能真的就没救了。
余笙现在心理很乱,为什么他不告诉她,那个女人到底和他什么关系,得病到底有多久了,她什么都不知道!理智却告诉她一定要回去,所以,顾清让,对不起。
他不说话,转身帮余笙收拾东西,嘱咐着:“路上小心,照顾自己。”
余笙听他这么一说反而有些内疚,从背后抱住他精瘦的腰:“处理好事情,就来找你,好不好?”
感觉他身体一滞,声音柔软了不少:“嗯。”
去吧,我们之间就只隔着陈北墨,如果你放下了他,余笙,回来我们就结婚!
“对了,这个给你!”在机场候机的时候,她想起了那张银行卡,从包里找出来给他。“上次你给我的,可能拿错了,金额不对。”
“是吗?”他假装吃惊,又从包里拿出一张卡给她,“我只有两张卡,要不就这张。”
我就说嘛,肯定是拿错了,还好还给他了。她接下另一张卡放在包里。
“余笙。”
快要检票的时候,顾清让叫住她。
“嗯?”
“早回!”
没有繁复的情话,简单的两字,余笙明白,分量极重。
“好!”
此生能遇上一个懂你,等你,迁就你的人,足矣!
下飞机后,直奔出租车。
“师傅,锦大医院,麻烦你快点!”
余笙有些着急,不知是急陈北墨的病情,还是急着回日本。
司机应了她的要求,熟练的操作着档位,一手把着方向盘,把出租车活脱脱开成了赛车。四周的景色模糊,车在高架的车流里穿梭。
“小姑娘,这么急。看亲人吗?”
出租车司机这一职业似乎很孤独,每每客人上车,他们就能聊一路。大叔开口,便知道他不是本地人。
“大叔你不是本地人吧!”余笙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她自己都不知道,陈北墨现在对她来讲算什么。男朋友?早就不是了。家人?算不上。朋友?算吧……
“听出来了?这么厉害!”
大叔,你口音很重好吗!
“我前妻是本地人,后来离婚了,我就搬来了这座城市。”他车开的很好,快而稳。手上不停操作,一边和她聊着。
既然离婚了,为什么要来这座城市。余笙正奇怪着,大叔进而解释道。
“当时我们感情很好,她突然提出离婚,我便没日没夜地酗酒。不久听说她去世了,后来,我收到一封信,她写的。我才知道,离婚前她例行检查身体,被查出了乳腺癌……晚期。为了不拖累我,她提出离婚。”
余笙心紧了一下,故事似曾相似。只是大叔已经知道了答案,她正在寻找答案的路上。心有些慌,如果陈北墨是因为病情提出的分手,自己会回头吗?她不知道。
“所以我来了这座城市,为了怀念她吧,毕竟曾是我爱的人。”大叔笑的一脸轻松,生活不就是这样吗?平静中有波澜,相爱时总有意外。
车上放着一张被框着的照片,里面的女子笑的灿烂。
“是她吗?”她用手指了指。
谁知大叔摇头,“这是我现在的妻子,医院的护士,对了,就是锦大医院的。她叫瑾瑜,有什么事可以找她帮忙。”
原来大叔在离婚后情绪低落,常常酗酒到深夜。一次,闯红灯的大货车将他撞飞了。被送到医院抢救,遇见了现在的妻子。
缘分来的时候挡也挡不住,拐着弯也会让两人相遇,比如大叔和他妻子,比如我和顾清让……
“小姑娘,生死由天,不要太伤心,好运!”她下车时,大叔伸出头来。
余笙点头:“谢谢!”
门口的护士刚把一个老奶奶送出来,转头看了眼出租车的牌号,轻敲引擎盖,“嘿!”
大叔一看,将正准备进医院的余笙叫住:“姑娘,等等。”
余笙和护士并肩走进医院,大叔的妻子很年轻,顶着个丸子头,一点也不像三十岁的人。她先开口:“来找谁?”
“陈北墨。”
“好,跟我来。”她给余笙带路。
刚踏进大门,就闻到空气中一阵阵的消毒水味道。医院的人总是络绎不绝,家长牵着小孩焦急地排队;老人柱着拐杖站在队伍中,无惊无忧,看病已成常态;身着白色外套的护士,快步穿梭在每间病房。
瑾瑜带她穿过人群。
“来看亲人?”
余笙摇头:“前男友。”
瑾瑜不再追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