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抱腿坐在沙发上,客厅安静,能听见墙上钟的脚步声。顾清让斜靠在她的肩膀上。他和她相处的方式很独特,不像她和陈北墨。但余笙更喜欢这种细水长流的感觉,一却都很真实,不像雾里看花,时有时无。
正陷在自己的思维里,他开口说话了,“你说,一个人要是犯了错,应该被原谅吗?”眼睛依然闭着,问她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应该,只要不是大罪。”
声音变得慵懒,带着丝疲惫,“如果他曾经抛弃过你呢?”
余笙大概明白了,他一定见到父母了。但,小时候的事对他影响那么大,能轻易原谅吗?她说的话他又会听吗?
犹豫了一阵,“原谅吧,恨因爱而生,不要去爱你恨的人。”
她觉得应该告诉顾清让母亲的事,“其实我……”
……
两人一直聊到夜深,余笙才知道,母亲身边的男人,就是顾清让的父亲。那么…介川算是两人共同的弟弟。真是开了个大玩笑,这样他们也算是没有血缘的亲人吧!
抬头看钟,居然已经十二点了!她又看看顾清让,没有要走的意思,看来只有在这里留宿了。
她从房里搬来一床被子,“今晚就委屈你,睡客厅吧!”
为他铺好床,回房睡觉。刚躺下,敲门声便响起,外面传来他的声音:“客厅太亮我睡不着。”
疑惑,怎么会亮,走出去看才发现窗帘没拉,狠狠盯着他。是不是故意的!他则无辜地看着她,让余笙气不起来。
再一次躺下,门又响了,“太冷了……”
“沙发太小……”
“没安全感……”
敲门声再次响起时,余笙忍无可忍了,将枕头扔向他,“我睡沙发,你睡床!”
刚想走,手腕被一股力道拉住,余笙被扑倒在床上,顾清让抱着她一动不动。她用力推了推,反而被抱的越紧。“顾清让,你无赖!”
“嗯。”
“……”
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余笙放弃了,睡吧!又不是没抱过。
——
医院里充斥着浓郁的消毒水气味,女孩站在手术室门外踱步。刚才在家正准备睡觉,医生打电话给她:病情恶化,需要立刻手术。
吓的她穿着睡衣就跑了出来,刚到医院就看着她哥被无数管子插着,推出病房。
第一次见到人的身上插那么多管子,也第一次觉得死亡那么近,陈涵的心坠到谷底。
哥……你一定要挺过来。
迷糊中,闻到一股股的香味。幼稚的围裙系在顾清让水蓝色的衬衣外,很滑稽!余笙靠在门框上偷笑。
晨曦透过窗户,他就站在光中,慢条斯理地做饭,让人赏心悦目。听到门口的笑声转过头来,笑容明媚,“早安。”简单的问候,淡淡的语气,让岁月都温柔起来。
“早安。”梨涡挂在余笙的嘴边,样子甚是可爱。
她还穿着睡裙,顾清让看了她许久,“去换衣服,来吃饭。”
可是我从来都是吃了饭才换衣服啊!余笙在心里叫苦,嘟囔着:“吃了饭再换嘛!”
本来顾清不想说什么,但是睡裙短到膝盖上方,露出两条纤细白皙的腿,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所以,她是觉得他的控制力很好吗?面对余笙,他再强大的意志都会土崩瓦解。
她看顾清让严肃地看着她,好吧!换呗!转身进屋,手机留在了餐桌上。
顾清让非常有原则,没有结婚,有些事是不能做的。求婚是不是该再早一点呢?坐在餐凳上对着关上的房门,若有所思。
桌上的电话震动起来,修长的手指拿起来,屏上显着三个字:陈北墨。
那个男人?他接起来:“喂,你好!”
对方听到是个男人的声音吓了一跳,急忙道歉:“对不起,打错了!”
女生?打电话来的是一个女孩,顾清让也疑惑了,根据判断陈北墨不应该是男的吗?他还没放下电话,那个号码又打进来,这次接起来他抢先说道:“找余笙?”
对方一愣,“是的,是的。”又即刻问他:“请问你是?”
“顾清让。”
余笙刚好换完衣服出来,他将电话递给她:“陈北墨。”
她一惊,他打电话来干嘛?!
坐在车上,余笙有些失魂,精神恍惚。她希望现在做的是梦,在梦里和陈北墨分手,在梦里遇到了顾清让……梦醒了,就像以前那样,至少陈北墨还活着!
但是一切都不可能,要发生的事怎么也躲不了。
有力的手拽住她的胳膊,声音沙哑,“一定要回去?”
顾清让有工作在身,不能和她一同离开。也……不想让她离开。
“……对不起。”
她握着胳膊上的手,修长的手指冰凉,无奈叹气:“我必须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