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冬菱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不是不近人情,是实话实说。”
“好。”吕鸿礼笑嘻嘻的应道:“我就喜欢你实话实说的模样。”
见这人又开始不正经,楚冬菱没说什么,直接转身走开了。
虽然楚冬菱表现得很淡定,但是她脸上细微的变化又怎么能瞒得过吕鸿礼的眼睛。
“看来真的是有深仇大恨。”吕鸿礼用手里的扇子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表现的有些苦恼。“可是该如何下手呢?”
就在他停在门口的这个当口,从地牢里面走出来一个浑身血腥味的男人,他对吕鸿礼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开口问道:“陛下,里面的人通通都要杀死吗?”
凌迟是不至于了,吕鸿礼没有听别人惨叫的爱好。“还是直接除掉吧。”反正这群人回去以后也会被楚天齐处死,这群人到死也没有搞明白,只要他们的任务失败,剩下的只有死路一条。
若在自己手里,尚且还能给他们留一个全尸,落在楚天齐手里可就不一定了。
等了整整一天一夜,楚天齐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自己的手下折了。这次自己带出来的人手并不多,而且这群人折在吕鸿礼手里,不一定会给自己惹出什么样的麻烦。
就算是在床上闭目养神的楚冬菀,也听出了自己哥哥语气中的焦虑。
她缓缓睁开眼睛,面带疑惑的问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楚天齐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脸上的神情,平淡的开口道:“什么事情都没有。”
听到这话,楚冬菀的眉头忍不住皱起,在这里比不上楚国,楚天齐的二皇子身份派不上用场,自然是处处受挫。她顿了一下,刚想开口安慰自己的哥哥,便听见门外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进来。”楚天齐的话音刚落,立刻就从外面走过来一个身形瘦小的人,对着楚天齐和床上的楚冬菀行了一礼,然后用尖细的嗓音道:“殿下,有好消息。”
“有什么好消息?”楚天齐还在为自己折的手下而生气,自然连语气也跟着浮躁了几分。对于自己的手下他是不肯相信的,哪有那么多死士,生命攸关的时候连妻子父母都能抛弃,又哪来那么多忠义之士。
瘦小的男子听出了楚天齐语气中的怒气,微微一顿,但还是不慌不忙的开口道:“我们探查到周国的军队就压在吕国的边境上。”
一语惊起四座,连床上的楚冬菀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周舒闳竟然能帮吕鸿轩帮到这种地步。
“他不是闲散王爷吗?怎么有能力调动周国军队,到底有多少人马押在边境?”疑惑一下子涌了上来,楚冬菀忍不住开口问道。
瘦小男子的嘴角勾起一丝笑,他觉得就凭这个消息就能在楚天齐面前讨得不少赏,因为这个消息实在是太石破天惊了。
三国虽然表面上不和,但是多少年没有经历过大的战争了,如今周国敢派军队压在吕国的边境,就说明大战一触即发,很有可能会吞并一方,这种事情怎么能少了楚国,楚天齐对这种消息肯定也很感兴趣。
果然,比起楚冬菀的担忧,楚天琪表现得更为淡定一点,一双眼睛忽然亮了起来,灼灼的盯着面前的人。
“周国军队是谁在领军并不清楚,不过我们探查到吕鸿轩的副将与周国军队有过接触,人马大概在十万左右,都压在凉泉。”
连地点都有了,这次应该是不会出错了。
楚天齐压制住自己心里狂跳的心脏,掩住自己眉眼中的喜悦,转身看向自己的妹妹。
楚冬菀则是满眼的疑惑,虽然她只是一介女流,可是也能看得出来时局真的变了。原来吕鸿轩真的是狼子野心。
“你对吕鸿轩还有情意吗?”楚天齐必须把这句话问清楚,因为他接下来做的事情很有可能会把吕鸿轩送上断头台。
他生性最恨内奸,但是也担心这个内奸是自己的妹妹,所以这件事必须要问清楚,如果楚冬菀说自己对吕鸿轩还有一点情意,他就会立刻把楚冬菀送到楚国,等到吕鸿轩人头落地,所有事情尘埃落定,楚冬菀就算想叛敌也没有机会了。
楚冬菀的眼睛迎着楚天齐的目光看过去,虽然带着疑惑但还是坦坦荡荡,“我与他早已经恩断义绝,他对我无情,我自然不会对他有意。我曾经整整病了四日,他不但没有过来探望过,甚至都不知道我生过病,如今我被哥哥带离战王府,这么久了外面连一个通告都没有,这男人绝情如此,恐怕世间也是罕见。你妹妹也不是傻子,这种亏吃过一次两次就可以了。”
楚天齐听之大喜,这个消息比刚刚听到的情报还让他开心,当即便承诺道:“只要这次我能拔得头筹,定然会在父皇心里提高一个位置,如果真的有一天能取代楚天佐,成为太子或者是天子,你便是楚国唯一的长公主,到时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区区一个男人根本就不足挂齿。”
只要有权势,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可以面首三千。这些虽然听起来*奢侈,但是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对于这些楚天齐看得非常开,之所以要努力往上爬,还不是为了顶端的荣华富贵锦绣前程。
“哥哥。”在权势上面楚冬菀并没有楚天齐那么狂热,她猛烈的咳嗽了一阵,然后费力的用手指拉住楚天齐的袖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咬牙切齿的道:“我很有可能活不到那一天了,但是如果不能亲手手刃楚冬菱,我就算死也不会瞑目。”
楚天齐心疼自己的妹妹,当即便开口斥责道:“别胡说八道,你不过是身体弱一点,如果成天想着死,又怎么能亲手杀了楚冬菱。”
这声斥责似乎起了作用,楚冬菀勉强打起精神,恨恨的道:“亲手杀了她太便宜她了,应该让那个贱人失去所有,受我所有受过的痛苦,最后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在战王府无数个夜不能寐的日子里,楚冬菀唯一想到的便是楚冬菱,可以说恨她才让自己度过了那么多漫长的时光。
这种“恩情”又怎么能轻易的报答呢?
似乎是相由心生,楚冬菀说这些恶狠狠的话的时候,连脸上的神情都跟着扭曲了起来。旁边的楚天齐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似乎并不打算开口提醒她面目已然扭曲,只是淡淡的开口道:“我也正有此意。”
楚冬菱是万万不能留了,那个祸害多留一天便是一天的隐患。楚天齐很想让楚冬菱在临死之前见楚天佐楚天佑一面,让她亲口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那场景一定精彩。可是现在来不及了,楚天齐只想早点解决掉楚冬菱。
也不知道楚天齐哪来这种雄心壮志,在她一心一意想要杀掉楚冬菱的时候,楚冬菱正在湖边看着湖里的鱼发呆。旁边自然是少不了随时准备大献殷勤的吕鸿礼。
“嗯?”看着湖里的鱼,楚冬菱突然发出了一声疑问的声音。
吕鸿礼猛的一抬头,便撞上了楚冬菱的眼睛,楚冬菱也没有羞涩,只是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湖里的鱼。“这些鱼不是前几天被煮死了?”
能在湖边造炉子把湖里的鱼生生煮死,也只有放荡不羁的吕鸿礼能做得出来了。楚冬菱以前没有发现,原来吕鸿礼是闷骚。只见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脸无辜的道:“自然是又放进去了一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