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吕鸿礼终于开口这么问,底下的人反倒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就在他皱着眉头的时候,吕鸿礼突然开口道:“看来你的骨头挺硬,应该经得住凌迟。”
凌迟是一种极其残忍的刑罚,要用锋利的小刀将活人骨头上面的肉一点点的刮下来,不会让犯人轻易的死去,就是为了让他感受千刀万剐的痛苦。
而且面前这个吕鸿礼似乎真的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楚冬菱的眉头皱了皱,凑上前去轻声开口道:“你们认识我吗?”
被询问的人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毕竟是长乐公主,宫里的人都认识她。
楚冬菱有些了然,能在这里认识她,又是过来杀她的人,肯定是楚国那些人了。
“前不久楚天齐派使者去见了吕鸿兴,不过楚天齐有没有来我还没有收到消息。”吕鸿礼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楚天齐的手下听到这句话俱是一惊,因为使者压根就不是楚国的使者,而是楚天齐的手下充当的,按理说根本就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这个吕鸿礼偏偏说的这么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对宫里的消息掌握的这么清楚。
吕鸿礼当然不用对这群人解释,他直言道:“我劝你们最好把知道的事情赶快说出来,我的耐心有限,时间长了我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情。”
楚冬菱的面色有些难看,“你不会真的想凌迟吧?”
“凌迟又有何妨,反正也不会脏了咱们的眼。”
这话说的没有错,手底下的人这么多,只要想着这人不是死在自己手里,又何必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
楚冬菱突然叹了一口气,比起吕国皇宫里的皇子公主,自己果然还是差了一点,差一点强硬果断心狠手辣。
“人是你抓到的,那就由你来处理吧。”这句话轻飘飘的落下,无疑是宣告了底下人的死刑。
哪怕是被盖在白布下面,这群人还是忍不住剧烈的抖了一下,其中最为激动的便是露脸的那个,他怔了一下,忽然又开始剧烈的挣扎,旁边的侍卫见状赶紧压住了他,并抽出刀随时准备解决这人。
只见这人对着已经转头的楚冬菱大声喊道:“公主,求求你救救我们,只有你能救我们。”
“看来你真的认识我。”转过头来的楚冬菱微微勾起唇角,“我们是不是曾经在宫中见过?”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开口的男人赶紧点了点头,“我曾经在玄武门当值,曾经见过公主几次。”
“玄武门是一个好地方,是宫中四门之一,你如果在那里好好当值,总有一天也会出人头地,为何过来做这种铤而走险的勾当。”她努嘴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刑具,那些刑具做的锋利无比,光看看就让人毛骨悚然,“既然做了这种事情,就应该能想到后果。”这是*裸的恐吓。
果然,楚冬菱的话音刚落,这个男人立刻就瘫了。他根本不知道谁能救自己的性命,想来想去只想到面前的长乐公主,可是公主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又是过来暗杀公主的,可以换句话说,如果今天没有抓住他们,死的便是楚冬菱。
难道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就有担当,既然做了铤而走险的事情,就不要害怕死。”楚冬菱的声音仍然很好听,就像在楚国的时候,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的残忍,仿佛劝别人心甘情愿的去死。
为了顺应楚冬菱的话,吕鸿礼对着旁边的侍卫道:“去把新做的刑具拿过来,让这些外来的朋友好好的感受一下吕国的待客之道。”话刚说完,旁边立刻有人应了声。
寒光粼粼的刑具摆在面前,楚冬菱的眼角忍不住抽了抽,急忙开口道:“你们先忙着,我就先走了。”
吕鸿礼见状赶紧跟上,“这些事情交给手底下的人就可以了,我和你一块出去透透气。”
如果让长乐公主走了,他们这些人真的就完了。不知道是谁先哭了出来,这一群曾经刀口舔血铁骨铮铮的硬汉,此时也不得不软了下来。
“是二皇子,二皇子让我们做的。”
听到这句话,楚冬菱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可是眼神仍然是冷酷无比,“这件事我当然知道,可是这句话并不能救你们的性命。”
“……”直到此时此刻,这群人才算彻底死了心,曾经的长乐公主也变得如此狠绝,终于让他们断了最后一丝念想。
直到楚冬菱快走出牢门的时候,才隐约从身后听见一点惨叫声,不过很快便被人捂住口鼻拖了回去。
见她的脸色不是很好,吕鸿礼关切的问道:“要不要去湖边看看鱼?”
楚冬菱摇了摇头,“不用了,你那些鱼都被碳水煮死了。”
真有这件事情,吕鸿礼从南方运过来了一些漂亮的彩鱼,可是这里的水温太低,他便让别人在湖边造了几个炉子,日夜暖着湖水,就是为了养这几条彩鱼。不过很不幸的是,这几条彩鱼最后活生生的被煮死了。
楚冬菱听见这件事以后第一反应便是嘲笑吕鸿礼,所以常常拿来揶揄他。
能开玩笑就说明楚冬菱的心情不太差,吕鸿礼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勉强松了一口气。“我怀疑是楚冬菀泄露了你的行迹,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解决掉她。”
楚冬菱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楚冬菀好歹算是她的弟媳,怎么能一口一个除掉她。
况且自己的行迹压根就不是楚冬菀泄漏的,当初楚冬菱打算借助楚天齐的力量回到楚国,更是精心策划了一番,用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让楚天齐下定决心来到吕国。
如果不是吕帝的突然去世,此时她应该和楚天齐在正面交锋。哪曾想楚天齐该来的时候不来,反倒是这个时候来了。“难道是朝廷里有什么异变?否则楚天齐这个时候过来干什么?”
吕鸿礼点了点头,“听手底下的人说,楚天齐先是派人去见了吕鸿兴,两人说话的时候很私密,几乎没有人听见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不过吕鸿兴并没有派专人把楚天齐的手下送回去,看来对他说的话也不是很重视。”
“吕鸿兴向来如此。”楚冬菱随口道。
这就让吕鸿礼的脸色有些微妙了,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你可不像是能说这样的话的人。”
“因为看他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样样都不像是有脑子的人做出来的。”先是树敌,然后立威,每一步吕鸿兴都做的杀伐决断毫无退路,可就是这样用力过猛,才会让人心散乱。楚冬菱摇了摇头,“他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一个明君。”
“那你觉得谁是明君呢?”吕鸿礼笑嘻嘻的把自己的脸贴上去,让楚冬菱不得不后退了半步躲开他的脸,“你觉得二皇子六皇子和我,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明君?”
如果是其他人,楚冬菱还要夸上一句您是明君,是千秋万代都难见的明君。可是面对吕鸿礼,楚冬菱也不用跟他说客气话,直言道:“位高则心易变,权重则意易移。到底是不是明君,只有真正的坐在这个位子上才能评断出来。”
“这话说的可真够绝情。”吕鸿礼无奈的笑了笑。
这下反倒是楚冬菱疑惑了,“难道你问我只是为了让我跟你说好听的话吗?如果是这样,你大可以问自己的手下,没必要在这里听我指责。”
“不不。”见楚冬菱误会了,吕鸿礼赶紧解释:“我就喜欢你这副不近人情的模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