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不惯吕家其他人这一点上他们算是共同点,于是楚冬菱也不遮遮掩掩,大咧咧地开口:“月萱公主不是病了吗?我作为她曾经的好友,自然要去看看她。好歹我也懂几分医术。”
吕鸿礼一下便明白楚冬菱这是要去故意寻吕月萱的不开心了,也不多做说,仰头笑了几声,抬手在楚冬菱肩上拍了几下,“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的,不要客气,只管来找我就好了。”
楚冬菱稍一侧身,便躲过了吕鸿礼那只不规矩的手。吕鸿礼的手在空中落了一个空,尴尬的停留了几秒,最后讪讪的收了回去。
吕鸿礼见此也就不多说什么,他看着楚冬菱上了马车,然后便转身回了自己的书房。
在月萱公主的闺房里,楚冬菱待侍女一掀开帘子便见到了面色苍白的月萱公主。从前颇有些趾高气昂的月萱公主此时正虚弱地卧床养病。
楚冬菱被吕月萱这演技惊了一下。她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这个女人演技这么好,竟然还真的露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怪不得吕鸿轩在出了宫之后没有责罚她。
吕鸿礼并没有提到吕鸿轩没有责罚吕月萱的事情,甚至故事中几个主人公的态度都没有透露,楚冬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也全凭这比旁人多的这几十年经历。
吕鸿轩在这帝位争夺的混浊漩涡之后斗了这么多年,若是没有什么实力的话怎么活这么久,被召进宫里这件事他肯定留了后手,只要出了事之后他没有立刻被杀,他定然是可以被救出来的。而吕月萱病急乱投医,竟然去劫持了张妃威胁吕鸿渊。
说实话,帝位争夺与月萱公主这种心中无大志并没有什么关系,一切因果报应都会落在他的哥哥吕鸿轩身上。如此一来,月萱公主劫持张妃的这件事,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吕鸿轩身上,往后吕鸿渊如何给吕鸿轩使绊子还未可知呢。
楚冬菱装模作样地问侍女,“太医可来诊断过?月萱公主如何?”
婢女恭敬回答:“太医前来诊过了,说是公主她原本就体虚,如今又受惊吓,有心悸、发盗汗、身体软弱无力的症状,说是要公主静养几日。已经开了强身的药了。”
楚冬菱一听就在心里冷笑,明白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病,充其量也就是点惊吓过度,多半是装出来的。大约是为了躲避吕鸿轩的责罚,顺便找个由头去再接近周舒闳罢了。
月萱公主这时候才睁开眼,似乎是迷茫了一会儿才认出楚冬菱,虚虚弱弱地笑着开了口:“楚姑娘,是你来看我了吗?”说着,似乎还挣扎着把手臂伸出来要拉楚冬菱。
楚冬菱本来就是来恶心她的,也乐得陪她演戏。
于是楚冬菱便眉毛一拧,上前紧赶了两步,恰到好处地扑到床边,直接帮她掀开罩在身上的被子,一把握住月萱公主的手,微微举起做出要贴近自己脸颊的模样。实际上,楚冬菱趁着微抬手的趋势将吕月萱那被捂得有些红润的胳膊露了出来,明明白白地和吕月萱自己的脸来了个对比。
躺在床上的月萱公主明显愣了一下,没想到楚冬菱会这么做。不过她现在扮演的本来就是个行动迟缓的虚弱病人,倒也不能被人看出破绽。可到底自己是装病,吕月萱也不准备让自己身边的宫女知道这件事,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份暴露真相的风险。
因此,月萱公主慢慢地转动了一下自己的头,对着站在一旁随时准备服侍的婢女说:“你们先在外面等着吧,我与楚姑娘好好说些体己话。”
婢女自然低头让出去,还将帘子放下。
在帘子放下的一瞬间,月萱公主便先一步将手抽了出来,还在空中甩了两下,十分嫌弃地压低声音质问:“楚冬菱你发什么疯?”
楚冬菱一听就笑了,这下子她可是直接就这么笑出来了。她算是明白了,月萱公主明显是怕了自己了,不然她也不会如此焦急地先一步质问,还故意压低了声音,可能是怕把自己逼急了弄得场面不太好看吧。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呀?楚冬菱一面笑一面想着。
月萱公主见楚冬菱无声发笑,皱了皱眉,干脆挑衅:“我之前还真是不知道楚冬菱如此好心,听说了我卧病在床一大早便过来看我。冬菱,你可真是有心了。”
这便是说楚冬菱大概早就知道自己为何生病,现在却来假惺惺地探望,做戏以表真心。
楚冬菱不准备只是简单恶心一下月萱公主了,她伸手抓住月萱公主仍然暴露在空中的手,放在床上开始认真地诊脉。
月萱公主似乎也看出楚冬菱不准备回应自己的话,干脆继续说道:“自从你嫁给三皇子,我便像是能够经常见到你了。我劝你啊,千万别想着在勾搭哥哥和游王了,不然你便是那不恪守妇道的*,可真的要浸猪笼了。”
楚冬菱没有反驳,只是任由着她说,自己专心诊脉。之间她诊着诊着眉头便微微皱了起来,看的月萱公主心里一咯噔。
月萱公主也不知道自己是期待她给自己诊出什么病来,还是什么都不要查出来的好。
若是查出来什么,那自己岂不是真的生了病?此后治疗养病定然麻烦无比。若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那这楚冬菱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呢。这让月萱公主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就听见楚冬菱说:“月萱,从脉象上来看,你一点病都没有。”
月萱公主猝然一惊,没想到楚冬菱竟然真的懂些医术,可事已至此,她当即对着楚冬菱喝道:“楚冬菱你不要乱说!宫中太医亲自来我宫里诊断的,怎么可能出错,明明就是你自己医术不精,诊不出来问题,竟然敢污蔑我骗人?!”
“你才学医多长时间,怎么能比得上宫中御医行医经验丰富?你竟然敢质疑御医?”月萱公主此时期盼着的,就是自己这一番话能够让楚冬菱产生对自己的怀疑,这样她便不会出去乱说了,自己也就安全下来了。
楚冬菱看着吕月萱明显惊慌起来的样子,突然笑了。她从月萱公主床边起身,没有解释没有反驳,只是低头看着她。
楚冬菱拍了拍身上长裙,把并不存在的浮尘拍落,然后趁着月萱公主心神不宁,朝着她嘴里塞进一颗药,掐住她的咽喉,使劲往下一推,你离不算大的药球就顺着月萱公主的喉咙滚了下去。
“既然要用苦肉计,那就要做真一点。”楚冬菱仍捂着月萱公主的嘴,用阴沉的声音威胁道:“我劝你不要叫,这对你没有好处。帮你生病这件事不必太感谢我。祝你好运,哼。”然后,楚冬菱便大摇大摆地出了门。门口的宫女尚且不知道楚冬菱对她们的主子做了什么事情,见楚冬菱出来还忙不迭地请安。
没过几天,便传出了消息,月萱公主病症加重,状似肺痨。于是各家纷纷打消了看望月萱公主的念头,禁止自己府内仆人与公主府的人有交集。
月萱公主自然听说了这些事情,心中委屈却又不敢说出实情,这下可真的是心思过重而导致身体陡然急下,日复一日的咳嗽,听说还咳出了血。
吕鸿轩只能心疼她,却又束手无策,四处打探江湖之中已经归隐的神医,同时期待御医能够将自己妹妹治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