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车直接开进县医院才放客下人,汉今扶起工人下车。
我和胡清泉跑去挂号急诊,胡清泉自愿承担医疗费。
医生检查完后,让胡清泉付了三百二十元的医药费。
说是没什么大问题,住三四天院就可以了。
胡清泉付完费用,摸了一百元钱来塞给受伤的工人:“感谢你帮了我,这点钱你就拿来出院买点营养品来吃。”
出了医院,胡清泉又摸出一百元钱来找成十元五元一张的,各分二十五元给受了点皮外伤的四个工人说:“我的钱不宽裕,这点小钱你们拿去包扎一下伤口。”
四名工人喜出望外,帮忙过手瘾,还意外得到三四天才能挣回的二十五元钱。
苦力人对手上的一些刀口子,从来就不足为奇。
汉今安置好受伤工人出来,带着四名工人回前进乡。
他在离开医院的时候,等我不注意他的视线而看了很久。
心头难堪得不知道怎样面对我才好,毕竟我的失学,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
汉晨一再要求胡清泉立即将挣回来的钱,还七千元给阿爸。
“阿爸的茶场现在正危机四伏,必须还钱。”
胡清泉想拖一段时间,我也不依。
“以后万一挣不到钱,那阿爸不就只有干瞪眼?没要你一分钱的工钱,应该替我阿爸着想。”
胡清泉丧气不止:“狗日的边城,搞他妈些土政策出来害人,改革开放四个字被他们拿来喂狗去了,闭关自守,人大的几爷子是饭桶,也不想一想,这样的条例也要通过实施。”
我同胡清泉上街去购一些日用品,回来时在柳林边上遇见阿爸。
我的气,已全消了:“这么晚了,来有事吗?”
阿爸却看着胡清泉问:“中午听汉今说你挣了钱回来。”
胡清泉边走边说:“我就是打算明天给您送来,今天您来了,就还给您,听汉晨说茶场差点破产?”
阿爸又气又激动:“现在还没有喘过气来,开支大,收入少,再无资金注入,怕熬不过今年就要破产。”
我接话问:“不是说茶市恢复价格吗?不会过于严重吧?”
阿爸说:“价格涨回了原位,并不等于赚到钱。谁都知道,一个茶场就望春茶赚钱,过了春茶期,农药、化肥、伙食大得惊人。现在已经进入了秋茶期,产量又下降,只要能保本。”
进了屋,汉晨忙着煮饭。
胡清泉把七千元钱点好,还给阿爸。
我在一边笑着说:“阿爸要当一两天的富翁,哪一天,我能再一次握一把这么多钱,就是睡熟了也要笑醒。”
阿爸有意不提我失学的事,而是问。
“愿不愿去杭州学制茶手艺?”
我反问:“跟王师傅学?”
阿爸微笑着点头,摸烟来递了一支,又递了一支给胡清泉。
“江浙人家好,去那边安家吧。”
我再次吃惊,现在一家人都在跟我谈安家的事。
“过半年再说,姐夫教我的。”
阿爸低下头,难过地说:“行吧!到时想好了跟我讲一下。”
我进里屋去问汉晨:“有信件吗?”
汉晨挽起手来,打开抽屉,取出一大把信交给我,自己又忙着去炒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