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信放在□□看起来,单张惋一人就来了四封信,都是骂我不该辍学。
我自言自语:“没意思,不读就不读,还骂什么。”
将发转载的舞蹈图片样报拿出屋来,交给阿爸看。
又回里屋读信,鲁佳艺的信写道:“舞娃子!有脾气,老子服你了,将来成了万元户时,不要忘了给我几杯烧酒……”
关牧山的信就正如我想像的那样,全部是以恋爱中人的语气说话。
他全身心自掉网底,好像一切关系都是铁定了的。
他不变心,我也不会走人。
那种口气,简直是一副不可能有分手的那一天。
我看了发笑:“军人啊!太幼稚,我不愿上这种不现实的当,才不掉进网底来与你分享恋爱的滋味!等你明白了,真的不变心的时候,我才可能相信你。”
看完了一堆信后,才忆起眼下已经是七月底了。
张惋他们几个人一定在边城过暑假,关牧山高考的消息,也过不了多久就将有结果。
这时,阿爸喊道:“老三,出来,我有话说。”
我收起信,走出外屋来。
阿爸问:“如果让你到杭州去安家,同意不?”
我反问:“刚才是问了么?又问。”
“哦,老了,记性不好。那你说一下吧。”
这回,我变口气了说:“去杭州安家,当然愿意。”
阿爸也笑开来了,胡清泉拉我坐在旁边说:“你啊!让你在西宁安家你不,去杭州安家,一会不去,一会又要去,什么意思?”
“西宁是什么地方?杭州是中国历史文化名城,江南出才子。同样,杭州是艺术的乐园,我不去那里安家,还要去北京吗?冷死我,去广州吗?热死我。”
阿爸从包里取出一张相片,让我看。
“这小伙子,今年刚满二十七,高毕业,当了两年的商场营业员,是王师傅的老同学的哥哥的丈母娘的妹妹的爱人的表姐的亲婊侄女,排行也是老三。他们的亲属关系,虽然转了些弯弯拐拐,但平时都是非常熟的人,家就住在杭州仁和路花鸟市场,离王师傅的茶叶门市部只有几步路。他大姐二哥都走了,空着一间大屋,供老两口和这个儿子住,想找个勤劳诚实的媳妇。”
我问:“您是怎么得到照片的?”
阿爸说:“王师傅寄来的,已经一个多月了,说让你看看,这相片还是人家小伙自己交给王师傅的。”
我拿过相片,来走到电灯底下细看一阵子后。
才说:“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从来没见过。”
胡清泉转身夺过相片来详端:“你才看相片,哪来的印象,说些不管用的废话。”
胡清泉摊开相片,看了一阵子说:“不行,这娃子老苍苍的,不止二十七,起码有三十五。”
阿爸凑过来,看了一眼:“王师傅不可能说假,我认为是照相的时候没照好。”
胡清泉笑说:“相亲的相片,肯定要选照得最好的,尤其是小伙子的相片,更会选了又选,比了又比才挑的这张,说不定其他相片更难看。”
阿爸说:“万一人家是随便拿的一张呢?”
胡清泉说:“如果随便拿一张就寄过来,证明不是诚心诚意要谈这桩婚事,我历来就看不起大城市的人,不晓得艳子的认识怎样?”
我说:“大地方的坏男人多,这是铁的事实,但不是全部都坏。”
胡清泉接话就为我自己圆场:“不会太坏的男人,就不到乡下来找女朋友,早就被一些不坏的女人抓干净了,像传闻中的上海男人,娶够了中外女人,到最后娶不到了,就找外面的女人来成家过余年,话还说得好听,看不起城里女人的好吃懒做,自愿找乡下勤劳的女人,谁当了乌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