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上班了,虽然时间不长,只有三天,可王建春觉得自己好像坐了三年牢。
好家伙!屋里屋外,人伺候着,到位得狠!
他自己觉得胃已经好了,可医生死活不让他出院,硬是又多输了两天液。他感觉自己浑身像长了绿毛,那种滋味,实在难受到不行。再加上怕别人知道,更想快点出院了。
主治医生劝了半天,王建春也不听。
病人实在折腾着愿意出院,医生最后没办法,只好在病历上写清了病人强烈要求自己出院,以后出事与院方无关云云。
医生不好当,特别是遇到王建春这种固执的病人,更是什么办法也没有。
……
王建春?不听劝阻回了家,第二天又不声不响地上班去了。徐子怡白眼一翻,也管不了。再闹,王建春肯定不会给自己好脸色。
“爹死妈嫁人,个人顾个人”。最好用的办法,或许就是“不管”吧。
到了单位,刚刚坐定,手机响了,接起。是久违的张万川的声音,鼻子一酸,赶紧瞪了回去,平复平复心情。
“您好,张书记,好久不见,这段时间好吗?”他应该早就打个电话的,这是最起码的礼节,这下倒好,人家张万川主动打电话来找他,弄得自己这么被动。
“本来我不想打电话给你的,听听也就行了,但总觉得你还是欠成熟一些,觉得还是打个电话比较好一些。怎么样,现在心情不致于太糟糕吧?”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他,肯定又是马平凡告诉他的。
“嗯,谢谢张书记关心!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没有你们的关心,我是否能坚持下去!”
“别瞎说了,在我们这个年龄的人眼里看来,你还只是个孩子。成长需要痛苦,经历的痛苦越多,成长得越快,成熟得越快,不吃一堑不长一智,所有的事情,都不是白经历的,得从里面吸取教训才是。”张万川的话让王建春的心时暖暖的。
以前,他总觉得人家是领导,有他们自己的社交圈子,自己离这个圈子太远,想走都走不近去。他也没有想到,张万川会这样关心自己。
实际上,张万川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年轻的曾经的下属这么关心,或许,这就叫投缘吧。
“张书记,等哪天请你喝酒,好好向你讨教讨教,这些天郁闷坏了。怎么想也想不开,是谁在使坏,怎么让我媳妇明白。有些时候,甚至觉得自己真是太失败了!”
“觉得不是失败不是真的失败。最怕明明失败了,还认为自己是成功的。建春,最近你们那儿要有些变化。是不是真的,我也说不好。不过,凭我的感觉,是真的,而且这变化对你来说,应该是个利好的消息呢。”……
王建春挂了电话,心里犯了琢磨。张万川所说的变化,应该会涉及到自己。
是自己有变化,还是自己周围的人有变化?
如果真如张万川所说,是个利好消息的话,只有两种可能:自己被提拔了;又或许是秦永好调走了。
自己被提拔的可能性不太大,一则时间太短,二来自己刚出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上面不可能不知道,蹲得住组委这个职位就算不错了。
那是秦永好职位变化?这个可能性应该比较大。
他又担心起来:秦永好的手段,自己已经熟悉,除了发动些“颜色革命”外,也没有啥大能耐。如果副书记调来个郑永好、周永好、武永好之辈,比秦永好的手段更毒,自己这个小官位恐怕真的难保咯!
任志永也听说了王建春出的那些破事儿。“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徐子怡大闹乡政府的事儿,已经被传得满城风雨。
他借下乡的机会,跑来找王建春聊了一会儿。
“建春,对于这些谣言,你应该正确看待。马克思说过,事情得一分为二,会说的不跟会听的。地上躺着一条死狗,你说有人会上去踢一脚吗?当然不会,因为它已经死了。这个比喻可能不太好,你别介意,但最能说明问题。”
“嗯,任科长说得有道理,我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不过,毕竟是件丢人的事儿,弄得我很被动,特别是咱们这组织系统,真怕产生什么坏的影响呢。”王建春不无担忧地说。
“影响肯定会有,但是什么样的影响也不一定。谁都不是傻子,好焉人是看得出来的。你千万别长气,得长能耐!
你想想,比别人出色一点点,人的妒忌可能会伤害到你;可是,如果你明显比别人高出一截儿,那别人就只能羡慕。”
王建春使劲点了点头,最后这几句话,他喜欢。他,就应该比别人强很多,而不是强那么一点点!如果能把这些人踩在脚底下,谁还能对他使什么小手段?
“不管什么事情,都要避其锋芒,特别是有些地方,得背后用劲才行啊。”任志永的“有些地方”指的是什么,王建春没有听明白,但他记住了。以后慢慢琢磨,就会琢磨出其中的道理。
接下来的事情,果真像张万川说的那样。下青坪乡在这次干部调整中,有了比较大的变化:几乎在副科岗位上退休的秦永好,竟然被意外提拔成了正科!
提拔方向是县人大的一个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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