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平凡觉得是时候把那个人调离了。下作手段被发现还不知悔改。一而再再而三。领导班子,最怕的就是有的人有二心。
从前念在是本土老同志的份儿上,他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回,必须要有所行动。
……
第二天是周六,王建春心里郁闷,家,是不想回去的。他忽然想起肖亦铁。自己有一阵子没去矿上看看。
“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去找肖亦铁喝酒吧。”
给肖亦铁打电话,正好他在山上。王建春想山上是最好的去处了。
几个工人正在干活,钻炮眼儿的,装车的,清山根儿的。这露天开采就是个脏,也没办法,除了土就是石头,哪有不脏的。
几个工人看见王建春,赶紧打招呼。王建春点点头。
这个矿虽然崩塌了,下来那么大的土方量,除了土,还有一些铁矿石,也夹杂在其中。因为死了人,在开工以前,许四儿请了道士来做法,又请来了一队和尚,在这儿打坐念了七天经。
附近的农民看到程序做得足,心理负担小了很多,挣钱才是最重要的。
“帅哥儿,过来啦?”一个肩上有纹身的小伙子说道,这个人王建春从来没见过,看来是新来的。
“啊,你是?”王建春诧异地问。
“我是?”纹身小伙子拉长音,模仿着王建春说话的语调,旁边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建春,快进来,这小子是许四儿介绍来的,叫许一诺。”
王建春想:名字挺好,挺有学问,就是人看起来不像什么好鸟儿。
他跟许一诺打了个招呼,跟肖亦铁一起走进办公室里。说是办公室,特别简陋,几块空心砖搭成的简易房,里面倒还可以,铺着瓷砖,当然还不如不铺,人多、土多,看上去脏兮兮的。
“一诺!下山去买点熟食,再整几瓶酒来,你老板我同学来了,得好好招待!”
许一诺答应一声,开起停在门口的破轿车,车屁股后面冒起一溜儿白烟,不一会儿就没影了。
“建春,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叫你好几次了,整天说没空没空,就你忙,你一个破组织委员,能有啥大事儿,就是个推辞话,不想见我怎么着?”肖亦铁一通抱怨。
肖亦铁毕业以后,心气高,不想在政界混,到了县里的五金厂,结果不知是这五金厂坑爹还是他自己坑爹,刚上了半年班,工资刚发两个月,五金厂就倒闭了。
他的本家叔叔当个村干部,说山上有矿,你自己去采采吧,估计将来能发财呢。就这样,肖亦铁找到了王建春。
两个是好朋友,财这东西不能一个人独吞。他有自己的打算:一来王建春管国土所,上面认识几个人,地矿国土政策他知道,上面一有风吹草动,省得被动;二来,一个被窝里爬出来的,他知道王建春家庭困难。能帮一把的时候伸把手的,才叫哥们儿呢。
“去你的吧。别整天说这些不疼不痒的话,我都快烦死了,咱们今天没别的事儿,就喝酒,喝死算了。”肖亦铁见王建春这么不痛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便一本正经起来。
许一诺的办事效率很高,一会儿便弄来了一大桌,看看表,刚十一点,还早。反正也是喝酒,也不管到不到饭时,开喝吧!
三个人便坐到一块儿,推怀换盏。许一诺刚二十二岁,人非常年轻,刚大学毕业,没找工作。许四是他本家四叔,看孩子在家闲着没事儿,就让他跟肖亦铁来干。许四儿对肖亦铁很放心,人家有文化,素质高吗。
一边喝酒,王建春一边把心里那些窝囊事儿倒了出来,听得许一诺直吐舌头:“哥,嫂子可真猛,猛女啊,河东狮吼功,真厉害。”
“去你的,你小毛孩子知道什么,你知道你方大哥那时得多难受,男人的脸面、脸面啊,兄弟!”肖亦铁拍着许一诺的肩膀,以长辈的口气教训道。
“我再也不想回家了,那个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拍的那些照片,哎,我这个人,这么老实,不会伤人,为什么总是被人伤害呢。”王建春的舌头已经发短了,两杯白酒,被他两大口干进去。
许一诺又是一惊:“王大哥,你是猛男,兄弟我真是佩服佩服!”说完还抱了抱拳。
“建春,实在不行,离了算了,你那媳妇,长得没啥样儿,不就是破临时工吗。再找个好的,凭咱这样的,大姑娘都跟着后面一溜一溜的,受这份窝囊气干啥?”肖亦铁怂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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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了。各位明天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