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可爱,而是你不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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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帝对立海大的练习赛,她像往常一样站在离冰帝休息区最近的观众席里。
伊藤优要忙着替迹部处理学生会的事务,所以今次的比赛,伊藤优便没有跟来加油。
不过,林奈可不认为,伊藤优不来看这场比赛,真的是因为要忙学生会的事。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ok,我承认,就算没有学生会的事,这场比赛我也不会去看,毕竟……你我都明白他提议这场比赛的真正目的,既然如此,那么我再傻乎乎地跟过去,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么?”对于她疑问的眼神,伊藤优耸耸肩膀,倒也坦白,“暗恋已经够可怜的了,要是再亲眼目睹他们‘含情脉脉’的眼神交流,我岂不是又要活受罪?我的心不是石头做的,不可能没有感觉,所以还是算了吧!眼不见为净,单恋中的女人要学会多爱自己一点,必须主动避开那些会让自己难过的场面才不至于活得太悲惨!”说这些话的时候,伊藤优的语气半似玩笑半似认真,颇有一番自我解嘲的味道。
看着这样的伊藤优,林奈无意识地弯了弯嘴角,无声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女人,不管是多洒脱、多坚强的女人,在碰到爱情的时候,似乎总会把自己折腾成另一个人,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第一次碰到伊藤优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和她是同一类人,可是真正相处过后,她发现,她和伊藤优之间还是存在着一定差异的。
至少,在爱情上,她不会像伊藤优那样躲在安全线上,默默以自己的方式为对方付出。
她会主动出击,即便撞个头破血流,她也绝不后悔跨出那一步。
她做人喜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之前对幸村是这样,后来对忍足也是如此。
她不是那种脆弱的女孩,她的性格很干脆,确定喜欢的时候她会全力以赴地去追求,被拒绝以后她也会大方地放手,拿得起也放得下,就算做不成恋人,大家也还是能够当朋友,没必要刻意疏远。
只是,自她为了完成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任务”而毅然转进冰帝、被一些事情缠得焦头烂额后,她和立海大那几只的相处就渐渐少了,加上看到她在冰帝的观众席拼命为冰帝加油,她哥哥面上虽不说,心底对她还是存有一些不满的,平时在家对她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让她提不起勇气上前和他亲近。
好在,幸村他们并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刚刚见幸村离开球场的时候,她有跟上去找他攀谈。
谈过之后,她心底的大石落下,因为从那些对话里,她感觉的出来,幸村他……还是有把她当成朋友——她承认,也许曾有一段时间她是喜欢过幸村,但是现在,激情淡了,暧昧散了,如今重新再面对幸村时,她只把他当成聊得来的朋友、她这个配角必须帮忙撮合的主角之一罢了。
思绪恍惚中,一直站在林奈身边的山口幼子忽然捅了捅铃奈的胳膊,压低声音在林奈耳边道:“铃奈,你看那边!”
闻言,林奈回过神,下意识地顺着山口幼子说的方向望过去。
只见不远处的球场外,原本只有忍足侑士、凤长太郎、向日岳人三个人在的地方,不知何时,又多出几个女生。
那几个女生铃奈都很熟悉,安部川奈绪、宫代美智子、内泽佳叶……当然,还有那个之前在音乐教室和忍足告白的小仓千代。
自从上个星期小仓千代被山口幼子她们几个拉到天台“教育”过后,后来的这几天林奈便再没怎么见过她。林奈和小仓千代同班,也是他们那班的班长,所以她有收到内泽佳叶替小仓千代送来的病假单。
当时看到那张假单的时候,林奈还愣了愣,毕竟,小仓千代身上的那些伤多是皮外伤,根本就没严重到需要住院的地步,不过,后来林奈转念想想,猜测小仓千代多半是觉得自己脸上的伤太明显,不敢出门吓人所以才想请病假,躲在家里休养一阵子——女人爱美是天性,对于小仓千代的想法,林奈完全可以理解。
只是……是她错过什么好戏了吗?
此刻,小仓千代正和忍足并肩站在一起,两个人一边看着场内的比赛,一边交头接耳,不知道小仓千代向忍足提了一个什么问题,惹得忍足他们几个男生忍俊不禁,见那些男生笑,小仓千代立刻就羞红了一张脸略显无措地低下头去,像只楚楚可怜的白兔似的。
见状,安部川走到小仓千代身边,亲密地搭上她的肩膀,不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让小仓千代嗔怪地抬头瞪了她一眼,随即又不好意思地望了眼忍足的方向。
忍足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安抚性地冲小仓千代温和地弯了弯嘴角。
看到忍足的笑容,小仓千代脸上的红晕又增多,娇羞地别过眼,不敢再回应忍足的视线。
不得不说,他们那边的气氛……还真不是普通的和乐融融啊!
林奈眯了眯眼,虽然对于小仓千代会和忍足他们在一起她并不好奇,但是见安部川她们竟也能和忍足处得那么“和谐”,她就不免有些纳闷了。
要是没记错,之前在得知刚来冰帝的她被安部川她们几个欺负的那阵子,忍足侑士对安部川她们几个可从来都没有好脸色的,现在……是因为已经和她分手了,所以便理所当然地要和安部川她们几个“冰释前嫌”了么?
“我听说小仓千代请假住院的这几天,忍足学长他们几乎每天都会去医院探望她,而且,今早来学校的时候,佐藤他们还在地铁上看到忍足学长和小仓千代在一起,两个人的样子还很亲密!”山口幼子的语气很酸,“铃奈,我看那个小仓千代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都已经警告过她不准接近忍足学长了,她居然还这样……真是太不要脸了!”山口幼子有些咬牙切齿,瞪着小仓千代的方向,眸底满是灰色的痕迹。
山口幼子喜欢忍足侑士很久了,可惜,一直以来总是找不到办法接近他。
林奈淡淡地瞟了山口幼子一眼,没有说话。
山口幼子这个女生是个很有钱的千金小姐,不过,她长得并不漂亮,是那种平凡到不行的大众脸,因此,对于出现在忍足身边、稍有些姿色的女孩,山口幼子总会特别嫉恨,只要找到机会,就一定会把她们往死里整——当然,山口幼子也不是胸大无脑的笨蛋,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她没有忘记要把铃奈拉下水,东窗事发后,更会一脸无辜地把所有的责任往铃奈身上推,称自己不过是受了铃奈的指使。
林奈自然是知道她这一层心思,只是,碍于某些现实,她才选择对山口幼子睁一只闭一只眼。
其实在林奈接任冰帝的实行委员长和后援会副会长之前,这两个职位都是山口幼子在做的。
国三那年,迹部为桦地举办了一场网球节,想给因为姐姐结婚而情绪有些低落的桦地一个惊喜并感谢桦地多年来的陪伴,作为冰帝实行委员长的山口幼子自然是当仁不让,承担起了那次网球节的筹备工作,只是,在最后一场接力跑比赛中,临近终点那边的一块牌子由于螺丝松动,整个砸了下来,迹部为了救手冢不幸受了伤,那件事,让学生会副会长伊藤优很是生气,山口幼子个人也很自责,为了不让别人拿这事说闲话,山口幼子便选择递交退会申请以示自己对此事的负责——山口幼子并不是真的想退会,她会这么做,只是想以退为进,何况,她接任实行委员长和后援会副会长已经有一年多了,期间虽没有多大功劳但到底也有苦劳,加上平时她总会请学生会、后援会的会员们吃东西,也算建立了不少群众基础,山口幼子自信即便自己真递上退会申请也不会被批准。
可惜,世事难料,山口幼子的那点伎俩在迹部面前根本不够看,对山口幼子有几斤几两重,迹部早就心知肚明,不过碍于山口幼子的父亲是迹部集团里的高层,迹部才会忍下山口幼子,没有直接把这种没有能力、遇事总拉别人出来垫背的女生从大爷他的学生会里踢出去,现在,既然山口幼子自己主动把退会申请送上来,完全就正中了大爷的下怀,于是,大爷很痛快地就批准了山口幼子的退会申请,同时,还雷厉风行地接受了伊藤优的推荐,让林奈接下了山口幼子的位置。
这件事,当时在冰帝里掀起一阵不小的波澜,学生会、后援会有很多人都对迹部景吾和伊藤优开除山口幼子、提拔柳生铃奈这个转学生的决定表现不满,甚至,最初有段时间,后援会的那些和山口幼子交好的女生还以不参加社团活动来表达自己对柳生铃奈这个新任副会长的抗议。
面对那些反对的声音,伊藤优只淡淡地对大家说了一句:“柳生铃奈到底行不行,时间会证明一切!”后,再不作任何回应。
好在,林奈后来的表现并没有让伊藤优失望,实行委员长的工作,林奈每次都完成得很漂亮,至于后援会那边……林奈用了一些方法把山口幼子重新劝了回来后,后援会最近也渐渐回到正轨。
人的五指各有所长,后援会的那些女生,林奈不擅处理,加上后援会里面的人,多数都和山口幼子关系匪浅,除非把她们全部解散,换上另一波心血,不然,还真不好管理。
既然不好管理,那么,就只能先把她们的老大叫回来稳住局势,这样,她才能有机会喘息,慢慢建立起自己在后援会里的群众基础。
现在的林奈还需要利用山口幼子替她管理后援会,所以,只要不太过分,对于山口幼子背着她干的那些事,林奈也就装聋作哑,暂时由着她闹腾去了。
时间会证明一切,她到底是怎样的人,久了大家自然会知道,她没必要解释太多——毕竟,就算她吼着自己是无辜的,就真的有用么?相信她为人的,自然会继续相信,不相信她的,她就算赌咒发誓他们也还是不会信,她很懒,不想浪费过多情绪在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上。
“铃奈,我们要不要过去?”一旁,山口幼子的声音再度拉回林奈的思绪。
“不用了。”林奈从小仓千代身上收回目光,淡淡地这样说。
“为什么?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忍足学长被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抢走么?”山口幼子不死心,特别是看到忍足学长又对小仓千代笑的时候,她胸口更是嫉妒到快发狂。偏偏,如果不拉上柳生铃奈,她根本就没立场上前插.到那些人中间,把忍足学长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如果他自己想‘走’,就算我拿条铁链,也拉不回来。”林奈嘲弄地弯了弯唇,开玩笑似的语气。
不是她不想上前,而是刚刚在坐校车来立海大之前,她已经被忍足拦住、“警告”过一回了。
王子要保护他的灰姑娘,不准她这个坏巫婆靠近那只小白兔呢!要是她现在真走过去,不过是自讨没趣罢了!
她清楚自己确实不好惹,特别是加入学生会和后援会后,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让人信服,她在某些方面的确比较激进、强势,作风也很女王,她知道自己不温柔,在男生眼里甚至还很不讨喜,可是……在和忍□□往的时候,就算她曾有过一小段时间的刻意疏远,可后来她还是有抛开所有的顾虑,尽力去维持那段感情了——除了不会撒娇、不会依靠、不会说甜言蜜语外,一个女朋友该做的事她都有做到,嘘寒问暖、替他分析球场上遇到的难题,为什么……他们最后还是会变成这样?
是她不可爱,谈恋爱的方式不对,还是……那个人厌倦了欣赏、已不再爱?
她自嘲地笑笑,这个问题,呵,很值得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