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苗从九甫的村寨下手,大约有数千人,白苗村落共有九个村落每个村落大约千人左右,共计万人,而能投入到战斗也不过三,四千人左右。
九大村落相互依存,一方有难,八方支援,黑苗人攻入,他们也会紧急联动起来,共同抵抗黑苗人的进攻,巴猜领着村落的青壮与黑苗人殊死搏斗。
其他村落的白苗人也赶过来帮忙,也缓解了巴猜的一些压力,暂时得到了喘息的巴猜,因脱力而只觉得两眼乌黑,拿着弯刀的手也是抖得厉害。
这时,九甫也拄着拐杖在哈尼的搀扶下走了过来,看着满面血污的巴猜,摇摇欲坠的正要栽倒,九甫上前扶住他,将他拖进一间相当安全的屋子里,观察了一下伤中,眸子里露出焦急之色道:“你没事吧?”
“奶奶的,这帮黑苗人实在太厉害了,差点就要了我的命。”轻伤不下火线的巴猜扬了扬了手臂深可见骨的刀伤,满不在乎的道:“不过,他要是来一个,我就杀一个,来两个,我就杀一双。”
哈尼看到巴猜手臂上的刀伤失声尖叫出声,赶紧的拿出纱布要给巴猜包扎伤口,巴猜本想拒绝,但他实在累得够呛,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喘着粗气也只能任由着哈尼给他包扎。
九甫族长观察了巴猜的伤口,不禁皱起了眉头,巴猜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不断的往外流,看上去伤得很重,简单的包扎肯定不行,九甫族长学过些医术,从随身携带的医疗包里取来针线,替巴猜绷了起来,边绷边说道:“你的伤口太深,不绷针的话,恐怕……”
话没说完,耳边传来的喊杀近至身前,恢复了些气力的巴猜随手抓起钢刀,也顾不得还伤口刚缝了一半,一跃而起就准备与杀至身前黑苗人拼杀。
“族长,你带着小妮子快点离开,待会儿黑苗人杀来了,我可顾不了你们。”
“可是,你的伤口……”九甫族长欲言又止,大敌当前,实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保护苗家村,保护村里的老幼妇孺,那怕献出自己的性命。
现在身为族长,他需要许许多多巴猜这样的汉子站出来,本想在巴猜去之前,他还想多叮嘱几句,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下去了。
“老爹,今天来得这帮黑苗人跟以往不一样,你们可要当心。”巴猜关心了一句,抓起钢刀就往屋外奔去,哈尼呆呆的望着巴猜的背景,突然想到了唐飞,询问道:“那位救苦救难的神仙在哪?”
唐飞用符箓水和丹药祛除了在白苗村落肆虐的瘟疫,在哈尼的心中早就神的存在,而此刻,白苗村落又再次陷入到危机,哈尼很自然就想起了唐飞。
“大司祭要见他,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族长九甫自是知道他的下落,可是,眼下情况十分的糟糕,唐飞却没有出现,九甫也是眉头紧锁,一时也是六神无主。
外面厮杀声越来越响,白苗战士与打了鸡血的黑苗人正在全力搏杀,令人害怕的是,黑苗人的双眸都腥红,在黑夜出没好似野兽一般。
他们完全不畏痛苦,即便是被砍倒在地,也依然从地上爬了起来,继续与白苗人厮杀,这让白苗人越杀越心惊,越杀越胆颤,直觉得与他们厮杀的不是人类。
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的巴猜,不顾身上有伤,立刻投入到战斗,一刀砍倒正要捅向白苗战士的黑苗人,低头一瞧,原来一个村的索旺。
“巴猜头领,这帮人真的好似不是人,我都感觉不到他们的生气。”索旺心有余悸的与巴猜说话道,巴猜也是将扶起来,还没来及得回话,刚才被一刀砍倒的黑苗人又重新站了起来。
这着实吓了巴猜不轻,这一刀巴猜可是往致命的地方招呼,生生的将黑苗人胸口砍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可是,这家伙竟毫不受影响的站起来,诡异的一幕,怎么不让人害怕。
黑苗人大约有千人,都是这般不怕死的战士,一开始凭勇武悍不畏死,将白苗人杀得人仰马翻,白苗人且战且退,很快九甫村落一半皆毁于战火之中。
近三千白苗人竟打不过这一千黑苗战士,这些黑苗战士就算手脚被砍断,仍然匍匐着向前,看上去的画风相当的诡异,白苗战士很多都被吓破了胆。
巴猜也是个铁血的汉子见到这一幕也不禁头皮发麻,此时此刻,他硬着头皮死战不退,举着钢刀道:“九甫村寨是我的家,我们头可断,血可流,绝不能丢失了自己的家园。”
死战不退的巴猜用他的鲜血呼唤着同伴,想让他忘却恐惧,奋勇前进,受了些伤的索旺也简单的包扎了些伤口,也高呼着口号站在巴猜身旁,说道:“巴猜头领,我愿与你们共同进退。”
“好兄弟!”巴猜拍了拍索旺的肩膀,眸光坚定,等待着黑苗人下一波的攻击,有了他们死战不退的感召,九甫村落的其他汉子也都战胜的畏惧和伤痛,打算与巴猜共同进退。
巴猜和他的小伙伴们用血肉之躯组成了钢铁的长城,他们的身后是他们家园,家园里有他们的父老乡亲和兄弟姐妹,有他们的儿女和父母,他们不能退,退了他们的亲人将会被黑苗人无情的杀害,姐妹们将会被黑苗人糟蹋。
战场出现了短暂的平静,除了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重的血腥的气息,安静的巴猜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平静并没有过一分钟,黑苗人那些不死战士又重新集结,再次冲锋了上来。
敢与这些不怕死黑苗战士作战的白苗战士只有几百人,但巴猜仍然不害怕,他心里只有家园破碎的伤痛却没有太多横死当场的恐惧。
“杀杀杀……”巴猜高举钢刀,高呼着必胜,率先朝着黑苗人冲去,面对令人难以理解的黑苗人,巴猜知道那怕付出生命也再所不惜。
索旺紧追他的身后,他这条命本就是巴猜救的,就算失去了,也就当还了巴猜的人情,白苗人一个接一个随着巴猜朝着黑苗战士冲去。
他们就像黑夜的洪流,试图将黑苗人给冲垮,黑苗人见他们冲来也不畏惧,或许在他们的心中本就没有畏惧,也是高举着钢刀朝着巴猜他们冲了过去。
双方很快就短兵相接,从一开始就发生了激战,武勇过人的巴猜高举弯刀就朝着黑苗人的头颅砍去,只见好大一颗头颅冲天而起,鲜血从脖颈处喷涌而出,染得巴猜又一脸血污。
被砍去头颅的黑苗人倒在地再也没有动弹,满脸血污的巴猜却是咧嘴大笑,他发现了黑苗人的命门,只要将黑苗人砍去头颅,那么,难缠的黑苗人也会死去。
“砍他们的头颅。”得知真相的巴猜高呼道,他呼声与他的勇武又一次唤醒那些还在沉默的白苗人,他们为自己的贪生怕死而感到羞愧,苗人也有苗人尊严,他们向来崇敬最勇敢的男人,最鄙视贪生怕死之辈,而在此之前,他们却成为了自己最鄙视的那一类。
巴猜的呼喊也提醒着他们再次从沉默的观望中站出来,为了他们的家园,为了他们的亲人,举起手中的钢刀,与黑苗人决一死战。
白苗人本就占人数上的优势,再次聚结起来不顾一切的向黑苗人冲锋过去,就在强大的一股洪流冲击下,黑苗人终于抵挡不住,他们开始败退下去,地上也只留下几百具没头颅的尸体。
黑苗人退了,冲在最前面的巴猜受得伤最重,他的身上已经有好几处伤口,鲜血早将他的衣衫染湿,两眼乌黑彻底栽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头领!”索旺赶紧上前拉拽已经昏迷过去的巴猜,无奈巴猜的身体太重,拉了半天差点把自己给掀倒,幸好有其他的伙伴上来帮忙才将巴猜拉拽起来。
索旺将巴猜刚要背起来,就见大地震动起来,大家都觉得奇怪,都朝着声响的地方望去,只见两头狮头虎身的怪兽正朝着他们迈步走来。
起初他们以为是眼花,狮头虎身的怪兽像人一般站立,身高近四五米,如一座移动的山丘,每迈一步,大地就随着它的脚步颤抖。
黑苗人不知从哪开来的妖兽也朝着白苗人发起了进攻,面对庞然大物,白苗人看得心惊胆战,这两只妖兽来到白苗村落前站定脚步,狂吼一声。
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村落里回荡,让白苗村落里的每个人都是心头剧震,黑苗人伴随着妖兽的助力也卷土重来,这次他们显得更加的暴力和血腥。
被妖兽吓得肝胆俱裂的白苗战士,再也抵挡不住黑苗人的进攻,纷纷败下阵来,兵败如山倒,黑苗人却没有任何放过他们的意思,趁着他们败退掩杀过去。
黑苗人就像砍鸡宰羊般对白苗人砍杀,白苗战士的败退,让那些腿脚不便的老弱妇孺,再次暴露在黑苗人屠刀之下,血流成河,尸骸遍地。
九甫族长望着一溃千里的白苗人,面如死灰,眸子里露出了绝望,他仰天长叹道:“天要灭我白苗人呐!”
哈尼要拉着九甫族长离开危险之地,九甫族长固执的推开哈尼道:“我是九甫村族长,只能与村落共存亡,你不要管我,还是逃命去吧!”
“爷爷,我不走,不管如何,我都要与你在一起。”哈尼哭喊着拉扯着九甫族长,九甫族长心如磐石不会轻易的被哈尼的泪水所更改,就在这祖孙俩人拉扯之时,狮头虎身的妖兽已经迈步走了过来,它嗷叫一声,用它巨大的脚踩向了九甫祖孙俩。
“爷爷……”哈尼紧紧搂着九甫,九甫也紧紧抱着哈尼,祖孙俩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也正在妖兽的大脚踩下之时,一道流光飞了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