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此刻身负一人,面对飓风暴雪已十足力气,步法虽然不甚太快,好在也不是太慢。他一路穿风冒雪极力抵抗,好不容易才返回山谷中。
流云将拉伊雅稳稳放下,问道:“这种天气,你怎么一个人?”
拉伊雅毕竟是个姑娘,此刻依旧十分寒冷,颤抖着回道:“是羊儿乱跑,我追了好久还是追不上,最后大雪暴来了,羊群也丢了。”
受到外面雪暴的影响,此刻谷内的风雪也不算小,温度虽不像外面那样低,却也寒冷非常,流云见她冷的不行,便在当地生了堆火,火光照在拉伊雅脸上,露出她那红润绝美的容颜,流云这时才发现,自己所救的竟是一位清丽脱俗的少女,一位清秀如仙的美人。
他摸出一粒丹药,递给拉伊雅道:“这是金疮药,你服用了以后伤势会减轻许多。”
部落人性格多是豪放粗犷,拉伊雅也不怀疑,接过流云的丹药便既服下,简单的说了句谢,似乎发现山谷中只有他孤男寡女二人,便不敢再看流云一眼,只是呆呆的望着篝火。也不知道是火光还是什么原因,她如玉的脸颊更添了几分羞红。
两人都是沉默,拉伊雅显然心中有事,所以看起来神态有些不安。
拉伊雅似乎犹豫了许久才问道:“云大哥,你功夫这样高强,我想求你帮个忙。”她如星的双眼望着流云,充满了渴望与期允。
流云问道:“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找回羊群?”
拉伊雅连连点头,但心中甚是歉疚,道:“我知道这确实危险,可羊群是我们族人生活的希望。倘若我没有受伤,就算雪暴再大,我也会去寻找的。”她低下头想了想,又有些愧疚的道:“云大哥你武功这样高,我知道你一定能行的。”
她的这些话极其诚恳,真诚中又透漏出部落人的豪迈与勇敢,还有生活的艰难。流云又怎会不懂一群羊对一个部落的重要,流云相信“她若不是受伤,十有**会去大雪暴中找她的羊群的。可自己真的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帮她找羊么?也许羊群已经被雪埋了。”流云这样思考着,犹豫着。
谁知道这时候拉伊雅勉强站了起来,蹒跚的来到流云面前,竟深深的鞠了一躬,祈求道:“我知道我的请求实在是强人所难,甚至有些过分,但我确实没有办法。”她的眼睛已经闪着盈盈泪光。流云已看出,眼前这姑娘平时一定是个倔强又勇敢的人。
此刻他还能拒绝么?难道自己连一个姑娘都不如,那还谈什么修仙成道,当即道:“好,我答应你。”
拉伊雅听到流云答应,高兴的简直要跳了起来,当即把羊群的大致方位告诉了流云。
流云又捡了一些树枝,吩咐了几句,便又冲进了漫天怒雪中。此刻的风雪不知比之刚才大了多少倍。
流云没有看见,他背影消失的那一刻,这少女的眼中竟流出晶莹的泪花。这世间,又有多少人值得这样的美人流泪?
这世间,像流云这样的人又有几个?
流云冲进大暴雪中,只见一片天昏地暗,电闪雷鸣时犹如恶魔怒吼,狂风肆虐中,枯木碎石漫天乱飞,天地已是一片冰寒,万物为之冰封。
流云怎敢迟疑,当即按照拉伊雅指点的方位疾奔过去,一时间将速度发挥到极致,将功力催发道极致。风雪狰狞,目不视物,天地一片模糊,只能看见眼前几米远,犹如行进在夜色中一般,极为不便。
狂风骤雪铺天盖地袭来,天地一瞬间成了屠戮人间的炼狱,无情的摧残着世间所有。
流云的白袍已经结冰,犹如穿了一层厚厚的冰甲一般,行动十分不便。天地虽然无情,流云却一脸坚定,结冰的双眉下,那双眼睛依旧有苍鹰的敏锐,他的动作依旧快如脱兔。
流云运功调动全身灵力,将身体严密的保护起来,不使寒气侵入体内。这样漆黑的深夜,这样肆虐的天气,流云孤身一人行进着,灵活的穿梭在山林中,风雪里。
也不知道寻了多久,连流云都有些气馁的时候,终于看见白雪纷飞的前方有几只黑羊依偎着。
流云心中大喜,拉伊雅说过,为了防止羊群失散,羊群是用绳子绑在一起的,如今看见了这几只羊,便意味着找到了全部。
流云几步跑过去,抓住绳子想把羊群牵走,却发现羊儿一动不动,显然是被这风雪吓住了。流云哪能接受这个事实,现在一心急于回到山谷,手上便十足力气,可无论他如何拉扯,这几十只羊儿就是不动,努力了好些时候仍不见羊群移动。流云心中明白:“这些羊儿惧怕暴风,看来是死也不会动了。”想到这里,无奈的叹息一声,便挤进羊群中间,和羊儿们一起用身体取暖。
此刻流云的心中,只希望这场雪暴快快结束,否则就算自己耗尽功力,恐怖也很难抵挡住大雪暴的超低温。
可如今风雪雷电正紧,显然这场雪暴才上演不久,一时间是不会停歇的。风雪越来越大,寒冷正一点点侵袭入体,将他体内灵力一丝丝的耗去。
流云的双眉已经结冰,身边的羊儿们全都合着眼,缓缓的吐着气。流云万万没有想到这些畜生竟然能在这种情况下如此安静听话,按理说羊群应该挣扎乱跑才对,流云开始思考起来,绵羊是种十分耐寒的牲畜,他们在这大雪山中已经繁衍近千年,这种集体取暖的办法一定是自羊群祖先传承下来的。在大雪山中,每一种生物都有自己繁衍的办法,都有对抗天灾的独特技巧。羊儿只靠集体取暖恐怕还挨不过这场雪暴,除此之外。它们对抗雪暴的方法还有什么呢?流云思考着。
羊儿视乎睡得很安稳,风再大,天再寒它们也不在意。
下一刻,流云露出了笑容,因为流云想出了羊儿避难的方法,这办法将帮助流云脱困。
流云想到一种功夫,龟息功。
和羊儿不动的道理一样,龟息功让自身进入一种假死状态,将全身热力都集中中心脏处,将全身血液集中心头,再用灵力护住心脏,放弃其他非重要器官,进入假死状态,同时留下一丝意识于体外,带外界条件变好后,再苏醒过来。
流云并没有练过龟息功,但如今生死关头,也只有依样画葫芦。
流云不知道,他脑中所想出的假死状态,正与这龟息功的心法如出一辙,倘若龟息功的创始人知道世间竟有人在如此环境下参透他的绝学,定会惊呼其为天人!
生死关头,流云也实在别无他法,虽然不知道这‘龟息功’能不能救命,但总比一味地消耗灵力护体要强的多。如今这情况,也只有试一试了。只希望雪暴赶快停下来。
流云用灵力缓缓牵引身体中的血液流注心脏之中,再将全身热力慢慢调剂到心脏处,由于大脑缺血缺热,困意也慢慢袭来,最后留下一丝意志时刻观察着体外环境后,他缓缓的闭上眼睛,终于是沉睡了过去。
而不远处,一粗如黑龙般的龙卷风正席卷过来,几个呼吸间,便笼罩这方圆数里范围,顷刻间来到流云和羊群上空,黑龙卷中心处,温度已经降到最低点,流云的道袍瞬间冰冻,一条条裂痕细如发丝,自道袍上漫延开去。但流云的手脚,却是完好无损,虽然也结冰冻结,却没有道袍那种裂痕。冻伤虽然危害身体,却不致命。
山谷中,火堆又添了新柴,与流云身处的环境相比,山谷确实要温暖的多。拉伊雅此刻秀美紧蹙,她在为流云担心,她甚至再骂自己不该求流云去,可一切都晚了,她只有祈求上天,不要用冰雪埋没了这个好心人。
拉伊雅就这样等,呆呆的看着火堆,等到火焰微弱时,她便向其中加柴,她绝不能让流云点燃的火熄灭,她相信只要或不熄灭,流云就不会死,尽管她已经十分疲惫,尽管她的腿被冰划伤,她还是去捡些柴来。
她的眼中不知何时开始有了泪光,接着一滴滴泪珠开始滑落,掉在雪地上后,结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宝石。
这是她第二次为这个年轻人流泪。
天色渐明,东方出现第一抹早霞时,乌云和雷声都开始慢慢退去,这意味着肆虐人间的大雪暴已经瓦解。
这时候,一声羊咩打破了整夜的疲惫和担心。苦等一夜的拉伊雅立刻站了起来,焦灼绝望的眼神中终于露出无尽喜悦。也许是丹药,也许是她太心急已经忘记了腿上的伤,她朝着山谷出口处狂奔过去时,竟然完全没有感觉到痛疼。
山谷口,羊群前头,她终于看见了流云,她已经是热泪盈眶,流云则一脸憔悴,没有人知道这一夜流云忍受了多少痛苦,这一夜,他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流云的脸上虽然已经满是刀刮般的伤痕,但还是那么坚定,还挂着牵强而温和的笑容“我把你的羊群带回来了。”
只说了这一句话,流云便晕了过去,摊到在当地,他实在太疲惫、太累。谁也不知道他那来的力气走回来。
现在他终于完成了他的使命,也终于倒了下去。
羊儿永远不知道感激和伤心,它们吃着雪地里的荒草,不时发出一声声咩咩叫。
山谷里升起火来,拉伊雅就坐在火堆边上,抱着流云烤火。流云视乎是伤了内息,不时的吐出几个字来,昏迷着。
“冷,冷,我冷、、、、、、”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拉伊雅层跟族中长者学过一些医术,见到流云这样,心知他是受了及其严重的伤寒,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帮他驱寒取暖,倘若施救少有延误,很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倘若寒毒不散尽,就算活了恐怕以后也只能是个废人。
拉伊雅将流云轻轻放下,又生起一堆活来。流云躺在四堆火堆中间,红光带着热力照在他身上,白袍上的冰开始慢慢融化,然后道袍又碎成一条条,露出一片片刀割般的肌肤,痛疼传入脑海,流云呻吟着,嗓子发出一句句嘶哑声“冷,好冷,冷、、、、、、”。
拉伊雅跪在他身边,看着这个一诺千金的男人,轻轻的抚摸这他的手,他的脸,昏迷中的流云显得是那样脆弱。
拉伊雅已经知道,就算在生十堆火也无法驱散他体内的寒毒。
“也许只有那个办法。”拉伊雅紧握着双手,显示出她的挣扎。
最后,她慢慢起身,在流云眉心处深深一吻,缓缓脱下裘衣盖在流云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阳光已经十分灿烂,流云睁开眼睛,只觉得阳光刺眼,头脑中仍有些眩晕,但力量却已经恢复了一半,丹田内消耗的灵力也恢复了许多。
他发现自己睡在火堆旁,身上盖着一件裘袍,柔软又温暖。他转过去,赫然发现拉伊雅就睡在他身旁,全身**!
拉伊雅双眼紧闭,死死地抱着自己,显然已经睡了很久,也许是她太累了。流云想挣脱出来,却无能为力。
流云多年静修,虽然不懂男女之事,但也经不起如此惊吓,心中只恨自己不该如此,却不知是拉伊雅舍身相救。
面前少女吐气如兰,秀目丽眉净收眼底,更有雪白玉颈,暖玉香胸。流云只觉得心跳加速,急忙闭眼,正准备悄悄的挣脱出去。
可这一动却惊醒了梦中人,拉伊雅醒了。
一时间,两人竟**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