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噼里啪啦地敲打着键盘,身后突然传来一句清朗的男声。【那个……嗯,请问一下,这里是哪里?哈哈。】
卧槽人家写h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突然在背后出声吓尿了好么!我差点顺手拿起书桌上的鼠标砸过去。
∑(っ°Д °;)っ等等,爸爸妈妈外出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码字之前还检查了一次大门,我把它锁得牢牢地。我打了个寒颤,感觉呆毛都要竖起来了。
不,不会是鬼吧嘤嘤嘤。想要转过头去看,却又怕看到的是近在眼帘的狰狞脸庞,我木着脸,一动都不敢动。
麻麻我好想尿尿肿么破_(:3)∠)_
一只热乎乎的大手落到了我的肩膀上,我尖叫了一声,站起身来抡起电脑椅往对方砸过去,却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接住。
“……”我对着黑发棕眼的英俊小哥眨了眨眼睛。
他一手按住我的凶器,还剩一只手抓了抓头发,对着我笑了:【抱歉,吓到你了。】
有,有温度……大概不是鬼吧。
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背后。这一点值得探究。我听不懂日语,除非雅蠛蝶,一库之类的通用语,皱着眉想了想,我才想出一句。“da nie?”试着抽了抽被他抓在手上的椅子,小哥顺从地松开了手,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我再袭击他一次。好吧,从对方的身手来看我的确是战五渣。
总之他笑嘻嘻地说了一大串熟悉但是听不懂的日语之后,我总算是听懂了他最后的发音。
“……ya,yamamo,to take,shi?”我磕磕绊绊地重复着他的名字,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屁股刚好抵住书桌,让我有了一点虚妄的安全感。
他好心地纠正了一遍我的发音,眨着无辜的眼睛看我:【你怎么了?】
听不懂啊亲!视线习惯性地下移去找中文字幕,除了他的长腿以外,我当然什么都没看到。
“嗯,阿诺……”我握拳放在嘴角一咳,紧张得简直说不出话来。看别人写的反穿文是很欢乐没错啦,但是轮到自己经历这种事情的时候超级苦手啊。二次元和三次元果然不是一个世界。不懂日语的会计系一脸血。
在那里“阿诺”了半天,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和他交流。他也耐心地看着我,时不时打量一下我的房间,像是一只乖顺的大狗狗。
……卧槽老子的胸罩还摆在床上!卧槽突然想起来老子只穿着宽大的睡衣,里面什么都没穿!对了我还没洗脸!我猛地扑上床把被子一拉,把胸罩和我都罩进被子里。
“don’t move!”谢天谢地我还想起了一种我们都能理解的语言。
总之大概可能是刺激过大,我的大脑完全死机了,我就这么自顾自地认定了山本武会听懂英语乖乖地站在原地不动,然后我在被子里摸黑脱下了睡衣。
你们不要乱想,谢谢。
为了穿胸罩第一件事不是脱睡衣么。
我猜想他看着变化着各种形状的被窝一定觉得很奇怪。但是没有穿胸罩就见男人实在是太别扭了。
我为我的愚蠢付出了代价。
他在外面掀开了被子……
我跪在床上,头往下顶着枕头,身上仅穿着粉色的内裤,括号三角,还有未穿完的胸罩,手正在扣背后的搭扣。
卧槽还好我穿的是最漂亮的一条内裤……可惜内衣和内裤不是一套……
没错,作为一只秉持着穿了短裙就要穿好美丽的内裤以防走光、要露就要露得漂漂亮亮的信念的物种,这就是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事情。
从各个方面来讲,这都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我还没来及从倒悬的视线中看清他的表情,他就立刻转过了身,脚下却扛到了我胡乱踢下床的拖鞋。
高大的身影压了过来,他的脸撞到了我赤||裸的背上。
牙齿……呜哇……他的牙齿碰到我的肩胛骨了……好疼……是不是被咬了一口?qaq我在他身下挣扎,他也在挣扎着爬起来,在两个人的手忙脚乱下,我的胸罩成功地掉落了……然后他的手不小心按到了我的胸上.
_(:3)∠)_
我……我……我不要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巨大的羞耻感涌上心间,我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一把掌打到他脸上,拉起被子盖住胸口,“噌噌噌”地退到床的最里面。
“不要过来你这个大色狼!”
他捂着红红的脸傻傻地看着我——尼玛我打的痕迹根本看不到,因为他整张脸都是一样的红——然后慌张地转过了身,用日语大声地道歉:【对,对,对不起!】
“对不起”的日语我听懂了。但是有屁用啊!老子不但被看了还被摸了,尼玛你说对不起有屁用啊!省省力气找到时光机倒带一次才是真的混蛋!
“do you understand ‘don't move’?”
【哈?】他发出了疑惑的单音,随后反映了过来,用因为极度害羞而颤抖着的声线说:【sorry,i can't speak english。 】
我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说了英语……尼玛日本人的英语口音敢不敢不要这么牛∧蔷洹i can't speak english。”我上高中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要和总是抽我回答问题的英语老师说上两三遍,再熟悉不过。我居然都没有听懂。推己及人,他没有听懂我的那句“don't move ”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好吧这是我的错。
我扯着被子——因为担心他还会傻兮兮地转过头来,所以我已经不敢放下被子去穿衣服了——走到他的身后,过程中还差点因为踩到拖地的被角摔倒。他察觉到我的接近,身体一僵。他脖子后面的肌肤本来就很红了,现在就更红了。我觉得他的头顶快要冒出蒸汽了。一只手拉着被子,我把手从他的肩膀上递出去,晃了晃手上拿着的缎带。
因为喜欢自己做手工的原因,我的床头经常摆着diy的工具和材料,我拿这个来是要让他蒙住眼睛的,只有那样我才放心。那时候差点拿起锥子扔过去这种事我才不会告诉你们呢。
【诶?】山本武低下头,目光并没有放在那根藏蓝色的缎带上,而是投在了我的手臂上 。
他头上的蒸汽真的冒出来了!∑(っ°Д °;)っ
“……”的确是色狼没错了吧。 = =我加大了动作晃着手上的缎带,他这才移开视线,拿起我手上的缎带,疑惑地问:【这个是……?】
不知道山本武几岁了,长得居然这么高。好吧,也可能是我太矮的原因,不过我更乐意别人称之为“娇小”。
为了可以够着他的眼睛,我还得踮起脚尖,弯曲起五根胖嘟嘟的脚指头扣住地面增加稳定性。我的手落到了他高挺的鼻梁上,他剧烈的心跳声透过他单薄的白色t恤、我的被子传过来、通过我的骨头共振到我的耳膜。明明不是做着羞人的事,我却也跟着羞涩起来。当然我怀疑这和我没穿衣服有很大的关系。
“不要动。”既然他听不懂英语和中文的话,那说什么话都没关系了,反正他都听不懂。不过这种时候说这种话,他应该能理解吧。
他果然停止了轻微抗拒的动作,老老实实地僵住不动了。
哟西,好孩子。
手指移动,捂住了他的眼睛。他的睫毛居然长到足以做出“刷过我的掌心”的这种事情,我还以为能做到这种事的只有我一个了咧。移开手,我靠在他的背上以便能踮得更高,好看清他拿着的那根缎带。我指了指他手上的缎带,又指了指他的眼睛。
他理解了我的意思,用缎带把眼睛遮了起来。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爬到床上捡起我的睡衣和胸罩穿上。
等我穿好了衣服,想要把他带出我的房间带到客厅去审问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干嘛要让他蒙眼啊,尼玛让他出去不就好了嘛……
为我的智商点根蜡。
老是这么后知后觉,每次和别人吵架都是在被骂了很久之后才想起来应该怎么骂回去,可是那种时候往往骂我的人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临出房间之际我习惯良好地保存了我的文档。他穿过来的时候我正在码h,山本武的h……
还好他看不懂中文= =
他把头凑过来,很好奇地想要看。我一把推开他的头,手忙脚乱地把电脑关掉。
山本武挠了挠头,对着我露出傻傻的笑容。
尼玛不愧是天然呆,心理素质真不是盖的。这么快就能够坦然地面对我了。
胸口他留下的温度像是钉子一样牢牢地固守着阵地,一直未退。我晃了晃脑袋,想要晃掉这种乱七八糟的心情。
“过来。”我拉过还在东张西望的他,把他拉到客厅,指着沙发要他坐下。
我有深井冰一般的考据癖,自然知道身为家教主要配角的他的喜好,连问都没有问就给他拿了一盒牛奶。我也喜欢牛奶,所以一共是两盒。
把吸管戳进盒身,我满足地吸了一大口。
……毫无遮掩的目光想让人无视都不行,我瞪过去,山本武却对我露出了笑容:【这里。】他微微俯身,用食指抬高我的下巴,拇指在我唇上轻轻一抹。
我瞪大了眼睛,推开他的手滚到沙发的另一头。虽然我的本性黄暴痴,但是那是二次元,现在可是三次元!老子连和男生说个话都脸红好吗!老子在三次元是个一推就倒的软妹好吗!
【哈哈……抱歉抱歉……因为觉得很可爱……】他挠着头,笑得单纯无辜。
哈咧,是我对男生的行为太过敏了么?我没有听懂他的话,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大概是说着解释的话吧。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的他,看上去都是个很正直的好孩子的说。
嗯,这种时候就是那个回答了吧。“大丈夫。”嗯,我这样说了,虽然很想说“你滚粗”但是我不会,真是可惜。
给山本武摆好点心,按开电视,我翻箱倒柜地找我的电子词典,自从我养死了电子词典上附带的游戏——猫咪饲养——里的小猫后,我就把他压进了箱底。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布满灰尘的电子词典,我扯了张纸随手一擦,打开电源。
在上面输入我想要说的话,翻译成日文,我递给山本武。
[你能把上衣掀起来吗?]
都说我有考据癖了,写h写到一半,我突然被“山本武到底有几块腹肌”这个问题卡住,已经和电脑僵持了三个小时。我并不认为他会呆在我的世界里,我不会和他有过深的交际,所以我也没什么要和他说的话,之所以找电子词典来都是为了解决我的卡文问题。
没有直接伸手扒衣,而是询问了当事人的意见,我觉得我守住了一个女孩高贵的矜持【挺胸
至于疑惑我现在为什么不害羞的个别人,你萌要理解一个作者的偏执,那种神经病犯起来可是要命的。
【哈哈……有什么问题吗?】他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掀起他的衣服。
我抬了抬眼镜,立刻开始数起他的腹肌。
啧啧,才六块。只有一块腹肌的我毫不犹豫地露出了嘲讽的嘴脸。
然后我又遭报应了。咿,为什么有“又”。
一阵粉色的烟雾后,山本武刚才坐的地方出现了另一个更加高大的身影。
尼玛丧心病狂啊!逻辑绝对不对啊!山本武根本没有中十年后火箭炮,这只十年后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我陷入了作者天敌——【行文bug】里自拔不能。
原本算得上大的眼睛因为长开了的缘故被拉长了线条,金棕色的瞳仁泛着金属的冷光,仿佛是一把经历过无数场厮杀的利剑。他的皮肤比起十年前更接近小麦色,我盯着他握在我手腕上、与我雪白的肌肤对比鲜明的手指,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十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可以将一只无害的幼犬磨砺成凶猛的孤狼。
十年后的山本武可以是眼神冰冷内心沧桑的,也可以是依旧那么开朗充满活力的,但是我却不知道他十年以后是这个样子。
他跪在我脚下,搂着我的腰,像是一只无依的羊羔一样把头埋在我的大腿上。他的动作很用力,我连挣扎都挣扎不了,腰好像都要被他抱断了。
十年后的他体温更高了,腰间的大手像是火炎一样灼烤着我的肌肤。我不自在地伸手去抓他的手,想让他松开我:“放开我。”
“只要一分钟……不……再给我三十秒……求求你……”不管山本武表现得再天然,他一直都是骄傲的。我不知道他竟然会用这种低声下气的声音祈求我,一时间愣住了。过了好久,我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中文。
“……你怎么了?”
“对不起……对不起……”他这么说着,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
温热的眼泪渗透了裙子,接触到我的皮肤,然后迅速变凉。
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