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格雷
性别:男
年龄:17岁”
面试官一眼扫过这三行字,不耐烦地抬起头问:“你,姓什么?”
“啊?”年轻人本就战战兢兢,在喝问之下更加手足无措,“我...我不姓什么,我就叫格雷。”
面试官从鼻腔中发出“哼”的一声,让人想起粗壮的山猪“去后面找那个穿白大褂的老头,让他给你体检。下一个。”
年轻人如释重负,转身走向房间侧面的走廊,面试官没去看他的背影,只嘟囔了一句:“又一个送死的。”
幽长的走廊里,每隔十步才有一盏挂在顶壁上的蒸汽灯。格雷往前走,耳边只有自己的脚步声,“这些蒸汽灯,”他腹诽“还不如蜡烛让人看着舒服。”其实他心里清楚,蒸汽灯在当下是最佳的照明工具,稳定、耐用,而且不会发出会被那些“怪物”盯上的热量,但那种惨白色的光,仿佛只会让黑暗变得更加深邃。
“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呢?”格雷问自己,他没有任何的特长,甚至比同龄人更瘦弱,这种感觉在排队面试时更加深刻——就在刚才,他的周围站满了肌肉发达眼神凶恶的家伙,就连面试官好像也比那些被天灾带来的“怪物”更加可怕。
“对了,那些‘怪物’。”他又想起来了,那天晚上的六支蜡烛,蕾莎修女微笑着的眼睛,温柔的催眠曲柔柔地哼唱,还有黑夜、哭嚎、尖啸和血。这些东西像一个梦烙在他的骨髓里,痛成一种病。
“只剩下我了。”
对,只剩下你自己了,痛苦,孤独,温暖,希望,不管脚下的这条路是通向天堂或地狱,往前走的,就只剩下你自己了。
脚步声数到了一百二十八步,格雷推开了面前那扇前途未卜的门。
“欢迎来到监理局,新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