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山河,别时容易见时难。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眼前频繁的出现1世纪的各种事物,我预感自己就快要离开这里,且不得不离开,感觉我的身体已经撑到了尽头,不知道是否是心理因素的原因,病情的加速恶化,短短的几日里我已经消瘦得不成人形了,不必别人提醒,我也知道此刻的我是多么的苍白难看…
梦里梦外,我已经无法分清楚什么是现实,什么又是幻觉了,我只知道自己疲惫的无法睁开双眼来辨别事实的真伪。
“公子这样,我们能起程吗?”担忧的望着床上的人,晨曦万分无奈的说道,现在的冥阳体质已经无法抗拒外边的寒冷,如惘然带着他起程前去大雪上,只怕还没到达目的地,他已经…
“没办法呀,如果不去,公子只有死,如果去了,或许还有一线的生机,况且主人也传书来,我们去,他从山上下来,或许…我们能在中途遇见呢?”
目前,只能这样想了,破晓也很担心,如果冥阳死了,且不说她们会遭受什么样的惩罚,重要的是主人,他是否会让许多的人为公子殉葬呢?或者是皇甫清狂为冥阳而殉情呢?
为昏睡不醒的人穿上耐寒的貂毛大衣,绒毛披风,将其裹在了一片温暖之中,床上的人对外界毫无所觉,任由她们所作所为。
轻松的抱起冥阳,破晓随即小心翼翼的下楼将他放入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中,随行的冥岳骨干成员立刻拔营而起,一声高呼,大军往雪山之颠进发,众人莫不是期望途中别再遇上什么事情了,此刻他们只能和时间抢人,只能赢不能输,否则…他们的下常可以想见,一定很惨。
一无所觉的,昏睡的人就这样被挪走了…
日夜兼程的赶路,十天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雪山脚下,期间冥阳却没有醒来一次,呼吸也时强时弱,仿佛随时有可能会与世长辞…
慢慢的睁开眼睛,阳光让我感觉很温馨、幸福,终于…我了解到了会来到这里的目的了,如果没有来过这里,我永远不知道自己与尘之间的爱情为何那么的强烈,与涧之间的友谊为何那么的难舍,更不可能知道自己原来有多么的爱他们,爱情是可以和友情分开的,没有爱情我会枯萎,没有友情我亦会枯萎,他们两个人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重要人物,他们两个人是我旅途中最幸福的相遇…
有些人,有些事,如果没有遇见,如果没有发生,我们就永远不会了解这些人、这些事他们对自己的重要性,梦里是他,梦外是他。原来…要真的分开过,我才会明白心底对他热切的盼望,想见他的念头几乎要将我整个淹没。
生命里总是充满了无数的奇迹和爱恨,因为爱过方知珍惜幸福,恨过方知心疼难舍!
破晓搀着我下了马车,从这里起,我们只能徒步前进了,马儿无法耐住雪山上的寒冷,将全身的重量依靠在她和晨曦的身上,现在如果靠我自己的力量一步一步的前进,那只有在梦里才能实现了。
雪,飘飘洒洒的落在我们的身上,也将我们走过的痕迹掩盖,迈着深浅不一的脚步我痛苦万分的前进,我想要放弃,想要停下,却总是在看见破晓和晨曦额上的汗水以及略微颤抖的肩膀后再次努力前进。
雪,它洒落在我身后,就没有融化的迹象,我呼吸的气息也没有力量融化它,脑海中已经开始呈现空白,前方的路也是白茫茫的一片,一个踉跄,差点跌入雪的世界。
“公子,你还好吗?还能坚持吗?”感觉到冥阳全身都冰冷无比,破晓担忧的扶住他,想哭的感觉顿时压在她的心尖。
“我…”使劲抓住她们的手腕,努力的站直身体,大力的喘着气,痛苦的说道:“我还好!”倏的,胸口传来阵阵的刺痛,天啊,难道说我命就要绝于此地了?
“公子,你怎么了?别吓我们呀?”晨曦率先感觉到他的不对劲,只感觉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不禁揽住他的肩膀,大声问道。
“我…噗…”
只感觉喉咙一股辛甜,鲜血就那么直接喷在了雪白的地上,无力的滑落地上,感觉到我的生命力正一点一滴的从我身体里消失,只是…我想见的人,他们却没有出现。
老天爷,求求你了,让我见见他们,我还有很多的话要告诉他们,求求你了,内心止不住的恳求,眼前感觉已经开始飘着1世纪的种种,只怕…我真的是无法见到他们了。
“公子,不行,你不能睡,你不能睡呀,”很快的,大家都已经意识到他的不对劲,破晓更是大声的呼唤他,“公子,你不能睡呀,如果你睡了就很可能不能再醒了,公子,你听见没有?”
“我…我也…不想,”睁大了眼睛四处的寻找,可惜还是没有见到那两道我期盼的身影,努力的咧开嘴角,痛苦的说道:“帮…帮我…告诉…他们…我…对不起…他…们…”
无力的松开手,这次我真的要死了,只是…为什么我会听见那道熟悉的呼唤声呢?
“阳…”
“阳…”
两个身影从天而降,从破晓和晨曦的手中将冥阳抱起,同时出手将内力缓缓的注入他的身体之内,他们内心同时祷告,希望会有奇迹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