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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 万物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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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只是渴望男女之事,许许多多的漂亮女仙,他早就都不会放过,更不会有投怀送抱还拒绝的事情。

但他同时又渴望着那种事情。只是,他在意是跟谁。玄剑仙山的时候只有好奇,风轻言给他感觉不可亵玩,而玄剑凤凰又时常穿着令人想入非非的衣装,加上出身,还有突破的仙缘,因此是许多人的话题。

陈今何时对玄剑凤凰有念想的?准确时间已经不可追溯,但那时候就有。

对男女之事的好奇时候,凤凰不知觉间成了他的念想。

这种好奇一直没有机会得到满足,又与弦乐,香缭绕,天剑雪陆续结下情缘,偏偏期间也都没能得偿所愿。

真正与弦乐试过之后,他的好奇终于满足了,而后便不知觉的又萌生了对既往加倍遗憾的念想,这种遗憾在不断积累,积累,积累……碰上玄剑凤凰的时候,恰好达到某个会促使他行动的强度。但即便当时没碰到,这种念想不断积累之下,他早晚,还是要弥补了才肯甘心的。

他是一直想跟女仙睡觉,但却是想与有情人睡觉。

过去那么多年,他对玄剑凤凰没有付诸实践,也是潜藏着认识不深,交情不够的意识,这大约就是真正阻止他付诸实践的理由。

陈今原先以为,是风轻言和弦乐过往灌输的认知束缚了他。

你现在他知道,是,也不是。

她们的那些灌输,是让他知道了那种人的存在,让他知道了,她们喜欢的是那种人。

事实上,他没有被束缚。

因此他想做的事情,终于还是要做。

因此他过去拒绝了的那些女仙,是他真的想拒绝。

而他那时,当着的那种人,其实也是他想成为的人。

但是,今天以前他却当不了,也当不好。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认识了自己的模样。同时也了却了,旧情的遗憾。

香缭绕看着他,感觉到,他要走了,于是过去,抱着他,久久,没有言语。

她以为陈今会先说话,却没有。

她便这般,贪恋的体会着,即将失去的温存。

可是,终究是要走的。

香缭绕突然放开了他,深吸了口气,笑着说:“我们完整的爱过了,也有了正式的结束。陈今,我还会喜欢着你,虽然不知道会维持多久。但我不会再纠缠你,你还来,我还在。但若再如今日这般,就绝不是吃完就可以走的了。”

“心愿已了,遗憾已了。”陈今的回答只有八个字,可香缭绕却全然懂了。

“不送你了。再见。”香缭绕转身离去,陈今在石头上刻下了两个字,而后也回去了。

他已经不需要再去别处了,他已经知道一直不甘心的念想,就是玄剑凤凰,香缭绕,还有天剑雪。

至于玄霜?

他知道,有敬,有欣赏,也有喜爱,却没有欲求。

陈今仰望天空,看着远空黑云滚滚而近,眼看着,将有暴雨。

他眼里的一切,还似过去那般,充盈着灵气。

但不同的是,他却能感应到周围万物的‘心’那般。陈今却奇怪的没有什么惊喜之感,扫了一圈,也不知道这种像是感觉到万物都有剑心那般的体验是为何。

但他信手一指,一片树叶便静悄悄的离开了树,飘然落下来,陈今便似对树叶里的心传递意念那般,叶子就一圈圈的化作了灵气,面积迅速缩小。

陈今意念传递,这般过程又突然逆转,天地灵气又自然聚合,仿佛散去的灵气全都被叶子的心吸了回来,消失的叶子,就又成了本来的模样。

陈今使叶子飞回树上,就似在操纵飞剑时候的那种感知一样。

“一花一叶一世界,万物皆有灵气,皆有心。原来所谓的异宝,便是自然孕育之下,灵气得以尤其浓郁的‘心’。”陈今的奇能原本就对异宝有寻宝师也远远比不了的更深认识,此刻切身感受,知道万物都有器心,其感知如大仙对飞剑的感应那般了,也就知道,异宝相较于一片树叶的心,是更大、灵气浓郁度更高的存在。

一片树叶的器心也有吸引灵气,形成循环呼吸那般的特性,只是因为灵气太稀薄,寻宝师是没办法看见的;而这种灵气流动的循环又太弱,自然中流动的稀薄灵气就会冲散,掩盖,因此如陈今的奇能也难以看到。

而此刻,感受到万物的灵心,陈今对自然灵气的体验更敏锐,才知道,树叶也存在如异宝一样的灵气循环,只是范围太小,引动的灵气太薄弱。

陈今随手一挥,御剑飞闪出鞘,自行发动了御气浮空术,静静悬浮在他面前。

此时的御剑剑心,在陈今的感知里,尤其清晰,剑心原来是有节奏的,持续不断的收缩、膨胀着。与之对应的,剑心里储备的灵气也会在这过程中保持匀速的循环。

“既然万物皆有灵心,皆为超微型的异宝,那你的五色聚灵剑心,是否可以吸收?”陈今触动御剑的剑心,刹时间御剑五色彩光绽放。

陈今随意拂袖中,意念引动周围许许多多躺在地上的落叶,纷纷四面八方的化作了灵气聚集过来,又全被御剑持续不断的吸收了进去。

一时间,周围五里地范围内的落叶,纷纷化作灵气蜂拥而至。

可御剑的剑心,仿佛是无底洞那般,不片刻工夫就把这些灵气尽数吸收了,剑心的收缩与膨胀的节奏在这过程中也增快了一些。

这种程度的吸收,对于早已超越寻常大型异宝级剑心程度的御剑来说,连零食都算不上。

陈今需要确认的本来也只是御剑能否够吸收,眼前的事实证明了他的判断。他探手握上御剑,看着剑身那五色的光纹,轻叹道:“下次去海底,让你好好多吸收一些异宝。我辜负了风轻言的信任,也伤了弦乐的心,其实又何尝不是待你太过苛刻,现在,该是补偿你的时候了。”

陈今回剑入鞘,飞移而去。

陈今觉得自己不会有什么变化,却又有焕然一新的豁然开朗。

没有了烦恼,他关心的自然是,该做的事情。

他出来这么多天,天玄派里,也不知道是否有大事等着他决断。

事实上,真的有。

而且,还不止一件。

陈今回来的时候,刚一见面,弦乐抬眼看见他,不由自主的愣了愣神,看他坐下来,拿起桌上的密件在看,弦乐觉得,他说不出来的、好像有点什么不一样了。

“你心情恢复了?”

“让你担心了,现在调整好了。”陈今看这份密件里的信息关联较多,就放下了,转而凝视着弦乐,很认真的说:“我很应该给你道歉的,先前让你伤心了,你却只顾替我考虑,忙着善后,心里不痛快都没办法说。我想,以后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至于过去,我也没办法改变,只能谢谢你至今包容。”

“……莫名其妙呢?突然说这种话……”弦乐实在不知道陈今干嘛的,可是,看他目光平和,从容,自信又淡定的状态,分明是好的不得了。“你、怎么突然想通了?”

“了却了过往,明确了自己,就突然全没烦恼了。我是何等样的人,就只管做自己好了。”陈今看弦乐狐疑的很,他又笑说:“先忙这些,晚上再细聊。”

正这时,风轻言知道他回来,寻了过来。

刚见面,她也如弦乐那样,觉得陈今说不出来的、感觉很不一样,但仔细观察,又觉得没什么不同。

非要说的话,就是他的状态很好?

风轻言暗觉奇怪,却不想问,弦乐却喊她说:“你快来看看,他是不是有哪里不太一样?我说不出来,总觉得有点突兀。”

“是有点变化,恢复的不错。”风轻言不想讨论这个,留着弦乐跟陈今私下聊这些吧,她不想谈,就切换了话题说:“等你回来好几天了,现在两件大事待决。”

弦乐暗暗叹气,风轻言这真是不留一丝机会,确实铁了心。

陈今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似得,只是正色道:“出了什么大事?”

的确是不小的事。

第一件,弦乐收到的、西阳派那边来的密件。

她取了给陈今看原件内容,边自说想法道:“西阳派掌门因为你的提醒,私下出去了解了情况,知道她自己的真实处境。她没有声张,也知道以她的处境不可能破局,只有寻求外力相助。既然她许诺事成之后愿割让许多领地,我认为该谋取,详细也可以通过她,得到异宝矿的秘密。只是风险也很明白,一旦事情失败,西阳派掌权的众长老必与我们为敌,甚至极可能开战。不过,我以为万一失败,开战也并非不可承受之重,天玄派保持战争状态也有利于维持大量外修者流入。”

“这件事情上我也赞同进取,事情如果成功,我们跟西阳派的关系更牢固。一旦西阳派掌门真正掌权,也利于仙侠制在西阳派的进一步深化。帮一个有心有毅力的像样掌门,我认为值得尝试。”风轻言这件事情早跟弦乐商量过了,这时直接表明意见,便于陈今综合考虑了最终决断。

“帮!”陈今的想法跟风轻言差不多,利弊权衡上也如弦乐所说,退一万步,便是失败了,对天玄派也没有重大损失,而成功,却可以得到许多。从个人意愿来说,他当然也以为西阳派掌门值得相助。

弦乐点点头,直接做了回复的密件,又说了一些人选的名单,陈今看了没问题,此事也就确定了。

西阳派掌门手里没有人,首先需要的就是天玄派借人为她助力,倘若第一步她运筹的不错,这些人就能得以掌握些职权,形成属于她自己的小小权力网。但这过程,不可能一蹶而就,真要见成果,顺利的话也要些年头。

确定了此事,弦乐就示意风轻言说第二件大事。

这是她去天剑派带回来的。

“天女答应帮忙设法打听异宝矿的秘密,另外,她求我们帮她一个忙,此事着实让人不能轻易决断。”风轻言说到这里,语气明显沉重,眼里透出来对事情的深深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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