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牛,有羊,有飞鸟这些可爱的千奇百怪的动物,也知道了原来宇宙是很奇妙的,拥有无数的吻合天运的生命存在。
我感觉自己是来自四十世纪的方云歌,又发现自己其实是并没有穿越时间,只不过是多了一个也叫方云歌的未来人的记忆。最后,我觉得我已经不是自己了。因为无论自己是哪个方云歌,我都多了一部分新的记忆,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对于生活的感悟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睁开眼睛,眼中的世界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充满了活泼的色彩和盎然的生机。感动的眼泪从我的眼眶里流出。
“医生,病人醒了。”一个惊喜的声音叫道。
“快快,检查他的脑电图。”
“为什么他的眼睛一动不动的,为什么会流眼泪,是眼腺失控了吗?”
“方云歌,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他的眼珠不会转动。不会是脑部受损,变成植物人了吧。”
我感觉力气在慢慢的恢复,至少自己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但我的第一句话令这些为挽救我的生命忙碌了许多的人大吃一惊。
“白痴!”我清楚干脆的说。
“神哪。”一个护士如此说道。
我这令所有医生束手无策的病终于好了。就像来得忽然那样,去得也很快。两天后我已经差不多完全恢复了,只不过因为医生硬说需要继续观察一个星期,才被迫在特护病房住下来。
有了两个时代的人的记忆的我,已经完全与以往不同了。可以说,我已经不是二十一世纪的方云歌,也不是四十世纪的方云歌,变成了一个类似超级亚塞人的存在。
懂得的东西多了,我自然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在学校的时候,因为受到了某种对脑部有影响的波的冲击,使得大脑发生变化,结果让身体的免疫系统发生作用。大家知道,人发烧是因为免疫系统在与病毒作斗争,吃医打针只不过是在用药物增援免疫系统的战斗。而我的大脑在与那试图影响我大脑的波发生斗争时,那么产生的反应差点没让我挂掉。
不过,因祸得福,却让我大脑内的两种记忆完全的融合在一起。
关于那两种记忆,的确是很难解释的一种现象。现在回想想看,四十世纪的方云歌应该并没有真的从未来回到二十一世纪,穿越时空的其实是一种携带了方云歌记忆的波。另外,还要提一下的是,四十世纪的方云歌的名字现在读起来并不是念‘方云歌’。两千年汉语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方云歌三个字,在两千年后应该是发音‘相铰果笆砬’。
这两个月来的我,其实还是二十一世纪的方云歌,只不过大脑里多了一些记忆罢了。一开始之所以以为自己是那个‘相铰果笆砬’,是因为‘波’降临到我的身上时,作用比较强烈,短时间的压制住了原有的记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波因为不能适应两千年前人类尚未被开发的大脑,逐渐的被大脑禁锢起来,我又变回到二十一世纪的方云歌。当然,‘相铰果笆砬’给我的影响还在遗存的,至少性格完全改变了,好色,贪婪,无情无义,而‘相铰果笆砬’超越现代的知识体系以及价值观等等则完全被大脑封锁住了。
这是可以理解的,我们都知道,大脑就像一台处理器,总是会选择性的将一些它认为不需要的记忆封存起来。以后如果有需要的话,才会再取出来。有的时候,因为时间太久了,便被压在大脑记忆皮层的最底下找不出来了。
而知识,见识这些东西都是会随着时间遗忘的东西,像以前我们学的知识,过了一段时间后就会忘记。但是性格不一样,小时候培养的性格,随着年岁的成长,反而会根深蒂固不容易改掉。
如果不是这次忽然遇变的话,我会渐渐忘记掉‘相铰果笆砬’的一切,只剩下他给我的卑劣性格。
现在好了,记忆的大融合不但让我融会贯通了‘相铰果笆砬’的所有知识,反而因为记忆大释放,使我得到了更多的甚至被‘相铰果笆砬’遗忘的东西。他小时候强奸了学校豢养的宠物亚特兰蒂斯亚人的事情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事情总是两面性的,脑子里忽然多了很多东西,一方面可以让我变得知识渊博,另一方面却让我一整天都头痛,恶心,太多纷杂的东西都在我眼前闪过。这种感觉真是让我死了的心都有。
直到三天后,我才恢复了一点元气。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应该算是谁。首先我不再是方云歌了,虽然以前我的记忆主体是方云歌,但是现在属于他的印记太弱了,使得我对方云歌的认同感大大减弱,至少我心底里是不愿意认同自己是方云歌的,太软弱无能了,在我现在的眼里实在是个废柴。而对于‘相铰果笆砬’,对他我也是很复杂,如果要认同他的话,那么就等于我是一个很‘过份’的人。
我只能用过份来形容他。因为这个世界任何一个疯狂,变态,**,下作的人与他相比起来,简直就是圣人。可是,相对于他所处的时代的准则,又都算不得什么。倒不是他的时代很疯狂,变态,**,下作,只不过因为社会的发展,观念的变化,造成两千年的人观念的冲突而已。
这种现象,我们可以拿1世纪跟封建保守的明朝相提并论。如果有一个明朝的知识份子到1世纪,所见所闻只怕会让他大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然后吐血三升气死。
而现在的人如果到了四十世纪,同样会被两千年后的人觉得理所当然,属于个人自由的事情给气得而吐血挂掉。
并非世风变化,只不过是你的观念变陈旧,跟不上时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