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彻脸色一变，轻轻咳了一下，继续道，“我听说我那侄子前几天看上了一个丈夫去世的妇道人家，但是那位夫人不愿意去做他的填房，所以……我真没想到他居然敢弄出人命。”
宁王府一共有三个殿下，二殿下英年早逝，大殿下也就是李彻的现存于世上的唯一一个亲人。
沈慧垂下眼帘，发现自己也刚刚有点动心的情路可能接下来会很不顺利。
——幸好还没有陷下去太深。
沈慧叹了口气，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叹息道，“所以我再县衙放言要公道什么的，还真是……”
她嗤笑一声，带着肉眼可见的自嘲和痛苦，“我怎么这么脸大啊，我难道还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去把宁王府世子的儿子，未来宁王的心头肉怎么样吗！”
李彻看着颓废的沈慧，眼里聚满了心疼，他忍不住坐到沈慧旁边，轻声道，“沈姑娘……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也算是有缘分。我真的不想你出什么事情，那个小女孩确实是可怜，但是兄长是王妃生出的正经的嫡子，我们真的动不了他们。”
沈慧微微垂下眼帘，鬓角微微曲起，挡住了他的视线。
李彻下意识把她那缕碎发拢到了耳后。
沈慧一惊，下意识要往李彻的方向转头，但猛然意识到什么，又硬生生把原本要转弯的脑袋办了回来。
李彻也是一愣，耳根不自觉的开始泛红，默默起身，给两个人已经有些空的茶杯续了一杯。
原本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又回到了最初的祥和。
——当然，如果问题没有解决的话，这也只是假象罢了。
最后还是沈慧打破了沉默，她看着又坐回到对面去的李彻，声音带着叹息，“所以……你的建议就是让我不要再管这件事情了对吗？”
李彻犹豫着点点头，“我知道你关心那个小姑娘，但是如果你要硬来的话，也许那个小姑娘我都不一定能从兄长的手里保下她。”
沈慧没有答话，她看着窗外的阳光被屋檐的积雪反射到窗户上，在纸窗上留下一层与周边明显不同的暗色调。
她怔怔的盯着那块阴影，似乎在思索什么。
李彻也不打扰她。
过了良久，沈慧抬眼看了看李彻，眼里有着化不开的纠结和痛苦。
她缓缓起身，抬手制止了李彻想要跟着起来的动作，低声道，“总之……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回去好好想想的……”
她微微一顿，又带了点自嘲，“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彻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她目送着沈慧离去的背影，眉眼都带着心疼。
……
沈慧刚进府门口，还没有进门，就见一个穿着红裙子的额身影钻了出来，直直的往沈慧的怀里冲去。
沈慧被这个冲击力弄得一个琅跄，微微后错，稳住了身形。
怀里的小姑娘已经抱着她开始哭了，“姐姐姐姐！为什么我的妈妈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