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慧听着周县令的怒吼,整个身子有些战栗。
周县令在厅堂内来过的踱着步,发现这种做法根本不能化解掉自己心中的愤怒。如果不是这个沈慧还有一个在外地做官的兄长——
我早就把她打出去了!
周县令有些愤愤的思考着,余光瞄到了红木桌子上的青花瓷茶壶,他一把拽住茶壶的把手,用力往地面上一掷!
沈慧眼看着茶壶在自己手边碎成可怜的几片,连忙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稳住了身子。
沈慧那双坚定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周大人,声音有些颤抖,“对不起,,刚才是小女子言语过激了。我知道大人也不是不想伸张正义,只是宁王府这座大山毕竟在上面……”
她微微一顿,道,“实在抱歉,还望大人不要把刚才的话放在心上。”
周县令叹了口气,挥了挥衣袖,语气有些萧索,“我已经快耳顺之年了,这点事我好不至于斤斤计较……就是沈姑娘你……看在以前的交情上我劝你一句,年轻当然气盛,但是该和光同尘就时候就不要太坚持,不然吃亏的还是自己。”
“而且你的父亲既然已经去世……你就把太师女儿的那股熬劲儿放一放吧,姑娘聪慧,应该知道和宁王府直接对上是个什么下场。”
沈慧叹了口气,周县令的话就像是被突然敲响的红铜大钟,不响时从来不吭声,但是一动就摄人心扉。
但是真的要这么就放弃吗……还是不甘心啊
沈慧捶在身侧的手有些颤抖,笑脸边的碎发挡住了她那双原本煜煜生辉的眸子。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行了个礼,离开了县衙,径直往学堂走去。
……
夕阳西下,雪花从天上纷扬飘落,堆积在无人清扫的房檐上,覆盖在上回的陈雪上,看起来一片荒凉。
沈慧默默离开学堂,准备直接回家,但还没把书装好,就被旁边人的声音唤了回来。
李彻看着沈慧,有些担心到,“沈姑娘,你……还好吗?”
沈慧猛然抬头,看着李彻那双写满关切的脸,心里有些歉意,果然这件事应该和他没关系,自己不应该随便迁怒别人的。
“我没什么……就是今天遇到了件事,并且正好和你们宁王府有关。”
李彻一愣,连忙道,“和我家有关……沈姑娘,可以细说一下吗?”
沈慧叹了口气,语气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生疏,“殿下……学堂不是将事情的好地方,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两个人移步茶楼,沈慧大略和李彻说了说这件事。
李彻全程没有发表意见,默默听完,他端起茶盏,犹豫了一会儿,轻声道,“我没猜错的话,这件事情应该和我的侄子李崇,也就是我大兄的儿子有关。”
沈慧一愣,但随即心里泛起一股寒意,她捂紧手中还有些温度的茶杯,“……大殿下的儿子……也就是说,害死人的是现在的世子爷,未来的宁王的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