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埋头书海的沈慧整个人几乎蒙在原地。
她猛地向后退了一步，面部表情僵硬的像是被滚滚天雷从头劈到尾。
沈慧深吸口气，尽力把心里的震惊压下去，脑子里飞快地把这件事情是不是巧合。
只是单纯的因为自己运气不好，还是说有人故意陷害故意找事，如果故意找事的话，背后凶手可能是谁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在一瞬间从脑海中划过。
过了半晌，沈慧才皱着眉开口道，“这件事情，我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巧合。”
王姑娘站在一旁点点头，尽心尽力的给沈慧分析道，
“你刚来咱们国子监上课没几个月，可能不太知道这样一个规则。”
王姑娘语气顿了顿，继续说道，“理论上来说，只要是国子监的学生，在分考场的时候，一般不会分到这种连屋顶都没有的次到不行的屋子的。”
“这个潜在的规则已经很久没有被打破了，直到现在出了几年来仅有的一个意外。”
“那就是沈慧你。”
沈慧叹了口气，伸手扶住额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这件事情我没猜错的话，应该肯定是梁王的手笔。”
王姑娘眉头下意识地皱成一团，声音有些不自觉的提高，
“梁王他……这样做也太明目张胆胆了吧？！”
“沈慧你可是被皇帝赋予厚望的啊，京城不是还传言说，皇帝送了你一个书单，祝你金榜题名吗？”
沈慧神色一滞，目光下意识的搜寻了一下那个可能已经被自己拿来垫桌脚或者当做数学草稿纸的书单。
沈慧嘴角抽了抽，瞬间恍然大悟，语气又转为萧条，
“真是多谢王姑娘你提醒了……这件事情我没有猜错的话，皇帝肯定是知道的。”
沈慧顿了顿，尽量让自己的话语中不要透露出什么对昏君的愤怒和指责。
她的语气平板如同复读机棒读教科书，“你还记得上回炼丹的事情，我让皇帝丢了面子吗？”
王姑娘眉头一挑，瞬间明白了沈慧的意思。
沈慧眼睁睁看着王姑娘的面部表情瞬间从愤怒变成同情，实在是没忍住地叹了口气，语气萧索的如同风中的落叶，
“王姑娘……我觉得我现在的心好痛啊！”
沈慧清清嗓子，仿佛在苦中作乐的进行一场大型诗朗诵，
“我现在的心就如这风中的落叶，还有那没有盛开就死掉的荷……”
王姑娘眼看着沈慧好想被刺激成精神病一样的诗朗诵现场，忍不住抽抽嘴角。
她下意识的抬起右手，好像是在示意眼前这个这个好像抽风的沈慧冷静下来。
然而王姑娘的动作过于迅速，动作幅度有些超过正常范围，直接碰掉了沈慧的一摞数学算草纸。
被纷纷扬扬的纸片糊了一脸的沈慧刚要继续进行诗朗诵，就被王姑娘尖利的话语声打断。
只见王姑娘右手拎着一张布满数字的草稿纸，语气崩溃道，
“沈慧！这张草稿纸难道就是传说中皇帝给你的书单吗！”
“为什么上面会充满乱七八糟的数学算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