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彻实在是摸不着头脑,语言顿了顿,“这些都有什么问题吗?”
沈慧抬腕,纤纤玉手拿起茶壶,默默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泠泠作响,李彻被声响吸引,从窗边回头望去。
沈慧给自己斟了杯茶,方才缓缓开口,“殿下请往西北方向看,您能看到什么?”
李彻目光一滞,视线盯着那栋高度可以与不远处的王府比肩的府邸,久久不能言语。
沉默了一会,李彻猛地回头,快步走到沈慧身边,他俯下身,将嘴咐到沈慧耳边,声音低沉,却又带着急迫,“你的意思是,从县令大人和父王身上入手?”
沈慧笑着点了点头,“殿下果然聪慧,不知殿下可还记得十日前,宁王,也就是您的父亲因为一件什么事而大发雷霆?”
李彻回到座位上,将自己的心里的震惊压下,“我记得父王是因为没有钱修复被烧毁的道观,所以才……有些生气。”
沈慧端起茶盏,烟雾氤氲了她的眉眼,“殿下,既然如此,那王爷如果看到,自己没钱修道观,可县令大人却在县衙外还住着这么一栋豪宅,您说王爷会怎么想呢?”
李彻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微微颤抖,“可……周县令的妹妹刚被父王收为侧室,这……难道姑娘是指同室操戈?”
沈慧愣了一下,连忙道,“殿下想到哪里去了,慧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慧是说,首先,如果宁王知道周县令的所作所为,那王爷一定会对周县令产生一些意见……或者看法?”
沈慧已经尽量选一些温和的词汇了,毕竟宁王这个人是典型的只顾自己享乐型人类,自己不不干事,所以也容许别人不干事,所以要是有人想把他扔下自己去享福,那结果可就不太好了。
李彻明白过来,“沈姑娘的意思是,让我拿这件事情和县令去谈条件?”
沈慧笑了,连忙点头道,“殿下聪慧,但是这样得罪县令反而有些不美,知县可是我这种百姓的衣食父母呢,怎么能得罪呢?”
更何况我的铺子还得让县令帮我看顾呢,他下去了我还怎么致富奔小康?
沈慧抽抽嘴角,把脑内吐槽收了回来,继续正色道,“所以也可以让那些灾民和宁王与县令共存嘛,把利害关系说清楚,知县自然会害怕,而他当然会进行些补救去讨王爷的欢心。反正他敛了那么多钱财,掏出点给他的宁王主子修修道观也费不了什么事。”
她的话语一顿,声音猛然提高,“至于那些修道观的人从哪里来,宁王和县令仁慈,自然会赏那些灾民一口饭吃!”
李彻眼睛一亮,明白过来沈慧的意思,连声道,“好好好,周县令为了不得罪父王,肯定会出钱为父王修道观,而那些百姓自然就可以凭借修道观的活计生活了,我我我!”
李彻激动地几乎有些口齿不清了,他猛地站起来,脸色因为激动变得通红,拱手道,“能够认识姑娘真是小生的幸运,我代城外的百姓多谢姑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