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牛二头住院了不会是给枪打死了吧。最近下边的弟兄说,这个家伙比任斌厉害啊。听说几次功劳都是他的影子,这下该行动科那边高兴了。常冬青丝毫没有掩饰幸灾乐祸的神情。
吴亚醒知道他的小心思,随即说道“你可拉倒吧。这个家伙在追捕的时候被顶到要害了,现在还昏迷不醒,估计鸡飞蛋打这个词就是给他准备的。现在在圣玛丽医院那边。估计伤的不轻。要是有大问题的话那就是中国最后一个太监了。说正经的。下边你怎么办能不能将案子弄到督查科那边,现在情报科已经请示了我这边。”
由不得吴亚醒不上心,大好的局势。不能给下边的几个副站长给翻身了,这种局势如红楼梦写的烈火烹油,越到这种时候越要小心谨慎。
“您难道不怕我和那个水排帮的韩如意勾结在一起刚才您老人家也说了,省的落下把柄。”常冬青没有在吴亚醒面前表态,只是在那边阐述事实。
可是他的这些话在吴亚醒的耳朵中,却变成了对自己的不满。刚才他故意的在常冬青提起韩如意的事情,其实并不是想对着常冬青有什么想法。而是因为青浦码头的事情,他觉得自己的利益有点太小了。所以想借着这件事情给常冬青敲敲边鼓、
他始终不会相信,一个国府大佬的儿子,回去和所谓的红党那边有什么联系。除非是精神不正常。看着好好的升官发财的日子不去过,和红党那帮人搅合在一起。
从常冬青的形式做派,还有在平时挥金如土的性格上边来讲,就是有人将常冬青的入党申请报告放在吴亚醒的面前,他也是不相信的。这种吃喝玩乐,顺带着捞钱无数的主,也入不了红党的眼睛、
“你说说你还年轻怎么沉不住气。没事和我耍什么脾气。就你这样的红党收你,还怕违反组织纪律。你浑身上下的衣服加起来,就够那帮穷鬼装备一个排的,你要是被策反了,也是养活不了你一个人。说老实话,你到底有没有什么办法”
吴亚醒决定不喝常冬青扯皮,这小子越来越气人了,自己的明示暗示不是不懂,只是在那边假装糊涂。
“啥办法移交呗。行动科那边虽然是主动破案了,但是最后查出那个瓦西里的人是咱们这边的。而且现在的这个案子的主导已经在医院那边了,主要是要有个主事人,不然案件耽搁了,你说这个责任是谁的”常冬青也是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说的轻巧,那么到你手中还是没有结果怎么办我们不能总是这样不了了之。上边的人都在盯着这件事情。并且那个韩如意交到你的手中任斌肯定不愿意的,你还有着和这件事情的直接联系。我怕不能明目张胆的做事情。”
常冬青早就知道吴亚醒这样的人的性格,不能说胆小怕事。但是自从他被湖北省那边逐出权利中心就是有点胆小谨慎的作风,所以现在能说出这些话,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那个牛二头不是在圣玛丽医院我和那边的院长理查德的关系不错。多用些好的药品,多用专家坐镇。尽我全力救治。哑巴洋人的事情我已经有了眉目。并且我们督查科一直负责的是军警的问题,你要知道那个路防空以前是军队政治处的。这点移交过来,他们也是没有什么屁话讲的。至于韩如意,那么不如就是属于联合办案。至于谁主谁副到时没有那么重要的事情,只要掺和进去,不怕没有机会的。”
常冬青的话倒是提醒了吴亚醒,现在不是拿到主导权的时候,而是怎么掺和到这件事情当中的理由,常冬青到时给了他个好思路。
想了想也是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吴亚醒笑了笑说“你小子鬼精的。怪洋人的事情你不提醒。我还想不起来你们部门是这件事情的上级单位,而且还去的了这个瓦西里的身份、我这就和上边二处的戴处长那边沟通将这件案子移交给你们。可是韩如意的案子你必须要避嫌,最起码也是联合办案。你要和行动科的同仁沟通好,牛二头在医院那边,不要讲什么恩怨,最起码都是同事,你也要去看看。”
吴亚醒也是老狐狸,没有将事情说的露骨,尤其是最后抓获的那个红党的人员,他是一点口风都没有露,紧紧的抓在自己的手中。
常冬青假装这件事情自己不知道,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能拿到行动科的两个案子已经是在意料之外的事情。
随即说道“毕竟我们这次也算是成绩卓著,以前抓的是日本人。他们这些家伙和我们长相差不多,不开口什么事情没有,现在抓获的是蓝眼睛黄头发的洋人,我估计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处理。我先让这个家伙开口,最后我也找个大鼻子的洋人给我们这次的行动有个报道,省的那些不知情的洋人搞事情。您看看这样行不行。”
常冬青也是有私心的,不管左格尔是什么身份,可是现在在外边的情报沟通上郑永昌已经是渺无音讯,现在唯一能够借用的是左格尔的情报黑市,他还想趁机能够和红党的上线取得联系,不至于中断联系的存在。
“用那些洋人你的这个关系可靠不”吴亚醒也是不想背锅,对于他来说已经知道了瓦西里的底细已经算是功德圆满的事情,上边虽然和苏联不对付,可是始终是疆土连接的国家,而且国家实力比国府这边还要强盛。
并且还有个打算,大公子毕竟在那边留学,按照老话讲太子还在那边。虽然现在在去年的事情上有着分歧。可是帝心难测,谁知道什么时候两个国家为了利益从新的合作在一起。毕竟事情还是不能过分的存在。
“德意志法兰克福报的记者。现在咱们也是和人家做生意。并且是全方位的合作,怎么说也算是盟友的存在。这个家伙已将在醒狮那边做国际评论。现在发达了,也是想要新闻。我们这边要是看看没有什么问题就让他采访下,毕竟淞沪四件,德国人还是向着我们这边的。”
常冬青故意的说出这些,也是因为现在的形式是国府这边和德意志在军事,文化,经济上边的合作都在蜜月期间。左格尔的身份还是很好用的,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承诺。
“那行,你先去审讯下,根据实际的情况,我这边再汇报以后。看看上边怎么说。”吴亚醒心中也是动心,但是他怕担责任的心思的催动下,也是准备稳中求胜。
常冬青知道这件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就可以的,随即说道“那我先去圣玛丽医院,看看牛队长的病情,并且要是有机会的话,商量下两个部门合作的事情。我媳妇还在那边上班,正好忙完了我和他吃个饭去。”
说完飞奔而走,甚至连敬礼都没有快速的离开了吴亚醒的办公室。
看着房门被常冬青紧紧的关上,刚才那个谈笑风生,和蔼可亲的神色从吴亚醒的脸上瞬间的阴沉了下来。
“冬青啊,冬青。你可不能负我啊”
常冬青可是没有注意到这些,现在他的汽车已经发动去了圣玛丽医院。
三件案子,两个在自己的手中。也算是效果不错,从他自己的分析当中,他觉得这个牛二头的家伙,做事情非常的严谨,要是给他爬起来,这个家伙比任斌更难对付。
而且他觉得这个家伙不简单,以前和任斌争斗的时候都是在党务调查处里边,虽然有些时候用的是外力,但是都是知根知底的中国人。
而这次的事情,在左格尔的情报中显示。甚至有了日本人的影子。他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世间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多的意外。要么是日本人隐藏在幕后,或者是他们相互的勾结在一起。给自己下绊子。
“哦,常先生。你怎么有时间来我们医院是准备接张小姐下班了”圣玛丽医院的院长理查德满脸谄媚的说话。
常冬青现在正出现在他的办公室,这个家伙虽然看不起中国人,但是对于常冬青这样的还是还怕的。也就是当时在抓捕原田老鬼子的时候,在圣玛丽医院中发生的事情给他的震撼。
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的到来,弄的整个医院血刺呼啦的。他还有着在和行动队于常冬青之间的事情当中,曾经扮演过不光彩的角色、所谓做贼心虚,也就他这样的了。
“理查德院长听说你在法国的时候是非常有名的外科大夫我曾经和安德烈署长交谈的时候听说过。你这边是不是收治了我们党务调查处的人”
常冬青不用对着这个外国人隐瞒,在原田老鬼子被击毙以后。他的身份在法租界的当中也不算是秘密,只是大家心照不宣,没有捅破而已,作为当事人的理查德,也是知道的,所以他也不顾忌这些。
“常先生,我上次就知道您不是寻常人。我这家医院也是应工部局的邀请,为了解决租界内的外籍人士的身体健康设立的。我本人是法兰西国家医学科学院毕业的。学的就是外科专业,这点我还是有自信的。”
提到自己的专业,虽然这个理查德的猥琐老头平时有多么的不堪,但是对于自己的专业的骄傲,他还是很自信的。这点常冬青能够看明白。
“那么,理查德院长。你们上午收治的有个叫牛二头的先生,他的病情怎么样了我来之前可是听说了,他现在还昏迷不醒。”常冬青在一步步的引诱理查德在步入自己的计划当中。
理查德还以为他是关心病人的伤势,随即说道“他是身体的下部受到重击,看样子这股外力是有着强大的冲击,但是此人应该是受过特殊训练的,所以在被袭击的瞬间肌肉反射性的肌肉会收缩,导致丸被向上提,如果不采取措施让丸降下来,会使丸受到严重伤害。丸外伤主要分闭合性损伤、开放性损伤、医源性损伤三种。不及时治疗容易导致丸组织缺损、萎缩,并遗留下阳痿、功能障碍等合并症。”
这个老家伙的肚子当中还是有点东西的,常冬青虽然不是外科出身。但是在日本京都大学的医学院学习毕竟也是能够接触到这些专业知识的。
随即问道你们将采取什么样的措施“
“这个要看伤者的情况,已经昏迷的情况下,我们将采取的是恢复性手术。我想应该问题不大。主要是患者的身体的下半部分发生了红肿,必须在消除红肿以后才可以做手术。”理查德看着常冬青谨慎的说道,这种手术不难。
常冬青想了想“有没有可能因为受创严重,最后为了怕身体机能受到损伤,你们为了患者的安全,采取切割的坏死的神经,以保证患者的其他的身体机能的正常运转。”
“cassetoi,这个患者绝对和面前的家伙有仇。这是准备让自己在手术的时候,用手术刀割断海绵体神经的意思。这个家伙要费了那个人病人。”
理查德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面前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家伙下手还是真是狠毒。
“这个不好吧,我们医生是白衣天使,是救死扶伤的存在。”
“五千美金。”
“常先生,这不是钱的事情,我”
“一万美金。”
“你知道这是属于医疗事故,我不能这么干,良心不允许。”
“两万美金,这件事情还有你我知道,以后我可以低价的长期供应你比市面少的药品。”
“我不能,我真的。”理查德的心中充满着挣扎的情绪,他知道这个价格是他到现在薪水的五倍。
常冬青冷冷好像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玩着自己的手套。
带着坚定的神色说道”三万美金,药品条件不变,不然,我让你在上海街上乞讨。“
“成交,常先生、我会亲自动手术,张小姐可以作为我的助手,为了病人的安危吗,我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