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常,你们中国人都说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你这样的做事不厚道的,我将消息给你交换了,可是你没有让我去采访那个被你们抓的西洋人。这件事情是很不公平的。“左格尔在那边低声的咆哮道。
常冬青这个时候老神在在的说“老左,你这样说话就有点扯皮了。你看看咱们约的这个破地方是什么地方你看,对面就是那个所谓的安德烈酒吧。你说这家都关门好几天,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是那个怪洋人被抓以后。我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你反应比我还快。左格尔你不觉的我是个傻子吧。”
左格尔心中是惊诧的,但是表面上却是镇定的说道“我这不是要独家新闻嘛。我的朋友你是不是有点过激了”
“过激你是过于着急了吧。老左明人不说暗话了。你是什么势力的我的多外身份是杂志社的编辑,可是你昨天打电话的时候明确说了我在党务调查处的职位,而且你最大的破绽是直接说出了瓦西里的身份,中间都没有低着磕绊的。你是知道我是什么专业出身的。你着急想和黑熊见面,要么是受人所托,要么是别有目的。”
常冬青在昨天和左格尔的谈话中发现了很多不寻常的地方,以前他是将左格尔当成普通的朋友,但是这种接二连三的的试探,尤其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就由不得他多想。
“我的朋友,看来你知道的不少。我也是很奇怪的是,你做生意的时候,那些货物的最终结果到了什么地方还有你和水排帮的那个韩如意也是没有那么简单吧。你们的很多的货物都是通过这个人走到了苏北那边。我想你不会不清楚吧。“
左格尔也是没有含糊,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底牌。毕竟瓦西里的安全问题是直接涉及到了上海红党国际的整体布局的情况。
常冬青也是没有想到今天的这些对话,直接是撕开了双方的脸皮。
带着疑惑的神情说道“你在调查我老左,你要知道我是个生意人。商业是没有国界和地域的。我是个商人,而且每次货品的交易对象可是费达尔手下的意大利经理执行的,这个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正常的商业行为而已,我想按照我的能量,应该是可以掌握的。”
其实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常冬青的心中是充满着怒气的,换谁在别人暗中查访自己,恶业不是件开心的事情。
左格尔也是知道今天说这些话有些过分了,随即口气也变的软了起来。“常,你不要激动,我有我的难处。这样吧,我现在非常的想知道瓦西里的情况,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给我带句话。以后我这边有的情报,你可以随时的索取,并且我分文不收。另外你要是有其他的情报交换,我也可以帮你作为中间人。”
左格尔这次也是下了血本了,瓦西里作为在这边时间比较馋的特工,他要是突破口,整个红党上海国际这边的组织结构将受到严密的打击,并且柳科夫的拜托也是他不能拒绝的原因。
“行吧,我将尽量。你也知道这件事情不是我管理的。行动科对我们一直是不对付的存在。我要插手的话,不能假他人的手。这个需要时间。但是现在在这件事情上欧文想我们有合作的可能,并且我想知道,你关于我的消息是怎么来的”常冬青漫不经心的问道。
左格尔知道常冬青在谈条件,纠结了半天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情报市场上有风声传出来要购买你的消息,并且我的人也发现了他们的情况,但是很可惜的是他们没有什么痕迹留下来,可以确定的不是中国人干的,很有可能是日本人。”
“日本人我一个科级的小领导到是让他们费心了。上边那些头头脑脑不调查,我也是荣幸之至。这个人情我记下了,那么你需要给你的那个叫瓦西里的家伙传递什么话”
投桃报李,常冬青现在也是表达善意的时候。他不知道左格尔是有着什么样子的身份背景,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双方是有着相互合作的基础。
“西伯利亚的平原上的寒风就要来临,冰雪即将回到家中。今年的收成不错,家中的亲人等待你的归来。”左格尔用俄语说出了这段话语。
“唷,还是暗语。不会是让他自我了结吧。我要是传递这个话,他要是自裁了,我的责任可是不小啊。”
常冬青虽然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也是知道双方可能有着某种默契。
“你传话就好了,其他的我不能做出承诺,但是我保证他在最近的时间不会进行伤害自己的行为。并且也会有限度的和说这句暗语的人进行有限度的合作。”
“有限度的合作是什么意思”常冬青紧接着问着。
左格尔想了想,最后还是说道“一些基本的资料,或者不那么保密的东西。你要知道有些时候特工为了生存,也需要适当的保存自己。并且我希望他的下场是在监狱当中,而不是是在敌人的手中。”
“那”就在常冬青还要继续得寸进尺,讨价还价的时候,之间外边的门铃响起来。王少荣带着焦急的神色走了进来。
低声的附在常冬青的耳边说道“韩如意被行动科的人带走,现在下落不明。他暗示了佟老那边。而且刚才陈力来电话,说行动队采取了行动。牛二头昏迷,其他的不少人员被手榴弹炸伤。并且在福开森路上边抓获一个身份不明的红党份子,正在押送会上海站的路途当中。”
这些话好像晴天霹雳响彻颤动的脑中,但是他却没有表现出来。对着王少荣说道“你去准备车,我这边谈完就回去,顺带着给我联系下站长在不在办公室,我要去那边汇报工作。”
“明白,我现在就去办。”说完,看了看左格尔后,快速的离开这个咖啡馆。
“老左,我现在向你保证你的这句话我完全的传送到你那个同伙当中,但是我需要你的帮助。这点上你要是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常冬青没有继续的逼迫,果断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左格尔看到常冬青这个样子也是知道事情出现了意外,现在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是主动提出要求帮助,他还是相信常冬青的人品的。
随即说道“没有问题,我们是有着信任的基础的。我能做的我会保证我的承诺,做不了的需要花费代价的,我也会和你说。”
这句话是有点乘人之危了,但是并不过分,情报这种事情是有着时效性的,要是过期了也是不值钱的存在,所以他现在掮客的模样还是要保持的。
“三件事,第一,我要知道谁在背后查我。第二,我要知道你的上司对待瓦西里的真实态度。第三,我需要你们帮助我营救韩如意,这个人是我的钱袋子,我不希望有人抓我把柄。”
常冬青现在冷静的做出判断,事情在没有明确的情况下,他必须先将韩如意给弄出来,至于那个被抓的红党成员,他还要确认身份再做打算。至于瓦西里,就是他和左格尔的筹码,不能保证他出来,但是最起码保证他不死。
“好的,给我几天的时间。第一和第二点我需要时间。我会和我的上边进行汇报。第三点,我现在就答应你。”左格尔也知道现在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两个人的配合才能完成这件事情。
常冬青看到左格尔答应了自己,也是没有停留,随即点头示意以后离开了咖啡馆。
就在他离开以后,在楼下厨房的位置,一身厨师打扮的柳科夫如幽灵一样的出现在常冬青刚才做的位置上边。
“他能这样帮助我们我对这个人的能力表示怀疑。“
左格尔没有什么好奇”狡兔三窟,谁也不知道就在安德烈酒吧的正对面。这么好的监视地点上边,还有着咱们自己开的咖啡厅。要是监视的话,这个可是个好位置。那个家伙别看平时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但是我知道日本人的鼻子还是很灵的,不然不会关注他。“
“也是,日本人无利不起早。能得到他们的关注,这个家伙本身也不是简单的人物。你确信他能接触都瓦西里”
谁也没有想到,最好的监视位置的地方,和安德烈酒吧的老板是同一个人。
“我不能确定,但是我相信他能够办到。为了他的生意也罢,为了其他目的也罢。主要是瓦西里这个人的核心机密太重要,我们不能不做打算。你的电台还在吧,我这边要和远东情报科的同志进行沟通。另外,我还需要说明情况,咱们那位钉子的心太野了。最好就别再回来。”
柳科夫知道左格尔说的是谁,随即点点头说道“是的,有些时候我们这些外勤也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中国古老的谚语还是很有道理的,你和我来,电台就在楼上。”
常冬青现在不管左格尔那边发生的情况,他的直觉很不好,总是觉得事情不好。尤其是在他的感觉中这次抓捕的人是老郑。因为当他听说受伤的人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他,
急急忙忙的停车在党务调查处上海站的院子中,常冬青没有耽误直接来到了吴亚醒的办公室。
“站长,有着重大的突破。我知道那个不说话的哑巴洋人的真实身份了。”
常冬青进屋以后,没有废话,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知道结果。
“知道了你还知道什么这些消息准确吗还有什么收获。”也难怪吴亚醒现在这么着急。黄成涛现在将怪洋人的案子死活的抓在手中,就是为了给自己造成优势。
“这个家伙叫瓦西里,代号黑熊。是属于红党国际的人。这个家伙还真是个鸡贼。在被我们抓住以后,故意的不说话拖延时间,让他周边的人全部撤离了。现在就是知道他的身份,他矢口否认的话,我们也是,没有直接的证据。对他没有什么威胁。这些情报都是我在黑市情报上边买来的,我用他的照片作为悬赏,可是花费了不少钱。”
吴亚醒是知道常冬青经常花钱去购买情报。这个事情并不稀奇,作为情报机构的人,压力也是蛮大的。很多时候不是你想知道上边要什么情报。所以在关键时刻拿购买的情报,不管真假作为上报充数的事情也是私底下的运作。
其实在上半年淞沪的事件上边,就是吴亚醒自己也是间接的购买日军的情报的事情,也是没有少干。所以他还是满意这种方式的。
“这倒是个好消息、不过冬青啊,我要问你个事情,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你和那个水排帮的韩如意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和他的事情是不是牵扯的很深。你知不知道他的底细”听到常冬青的情报还是准确,吴亚醒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有了名目。
但是他却问起了常冬青关于韩如意的事情,这个情况也会让常冬青感到奇怪。
现在是不能不回答“站长,我不是从青浦那边将码头拿下来以后。那边以前都是任斌的人,这个时候水排帮的人请托人了,我和这个韩帮主接触了,大家感觉还是不错。所以码头运输那块就交给了他了。怎么的出了什么事情了这个人是个江湖人,舍得花钱,也懂事、我就用了。”
“是的,出事了。你还记得上次在租界的那个慈爱医院的刺杀案吧。其中的一个凶手已经被牛二头给抓住了,然后交代了说,这个家伙是幕后指使。而且行动科那边传话说,这个家伙就是韩如意秘密培养的手下。现在这个韩帮主就在地下审讯室。”
“糙他姥姥,这个全部是狗屁话。这话是不是牛二头造谣这个家伙搞任斌,怎么地还要搞我站长这个家伙在什么地方,我要当面问问。”
“别问了,牛二头在抓捕红党的时候受伤了,现在在圣玛丽医院进行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