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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男子。
紫珞最是欣赏这样的儿郎。
之所以会认得耶律傲,全因为祖师婆婆的缘故——青龙门是祖师婆婆的家业,耶律傲是祖师婆婆的孙儿。
但,真正识得此人人品,得缘于他的那个丑妻。
他是个性情中人,瞧见素来遇事不惊不乍的承东现出,脸上露出了一抹怪怪的微笑,似有深意:
“若不是我拦着,你家东子早几天就想杀过来了,他呀,可紧张着你了呢?韩爷,您说是不是!”
伴着一声“韩爷”,紫珞的精神一凛,倏的看向落在最后的男人身上,这一刻,人家也已经扯下了面巾,正捋着花白的胡须看着她,可不正是那位本该守在潼门关的大将军韩战。
“韩叔叔怎么来?”
她呆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外头的状况。
韩战微微一笑,上去来,将眼前看上去气色不算好的女孩儿搂在怀,以长者的姿态疼惜的抱抱,低低的说:“丫头啊,韩叔叔能不来么?东子没劝动你回旃凤,韩叔叔这是受其他几位将军之托,过来带你回旃凤的——女皇危了,你周容伯伯说了,你必须回去……”
韩战叔叔说,那个儿皇帝他们谁都不会去拥护,至于那个凤亦玺,他却是接连几记冷哼,那意思已然很清楚。
才见面,只寥寥数语,紫珞已了解了一个大概,知道韩叔叔为了救她回去,已请旨与南诏联合,为的就是将她顺顺当当的带回去,但是,沧帝不许。
她明白了,这些日子,金晟派重兵牢牢看着岚阁,其中一个原因就是生怕外头有人进来将她救走。
看到韩叔叔,她心下清楚了,就算跨出萧王府这道门,她依旧得不来清静,另有一场权利风暴等待着她。
但现在,她却不能拂了他们的意,心头微微有些烦。
“怎么了?你不想走了?”
承东感觉到她并不是很开心,甚至于有些魂不守色,迟迟不曾动了步子。
“没,想走,只是有些事……”
她犹豫了一下:“算了,先出去再说。关在这里尽看人脸色。”
被关太久了,她是如此渴望的得回自由。
几个人不再说什么,沿着西边的林子而去,紫珞武功已恢复,只轻轻一纵就可飞纵出墙。
他们一径往西而去,如今的西院空无一人,穿过西园,绕道奴才们住的大杂院,进得一间柴房。韩叔叔说他命人花了七天时候,挖了个地道,他们可以自地道出去。
但当他们钻进那个柴门时,却看到有个萧王近卫守在那里。
那人是识得紫珞的,看到她时,恭敬的跪地而请:“秦姑娘,王爷让我这里候着,让我传一句话。”
紫珞抬头看看神色凝重起来的承东,韩叔叔皱了一下眉,倒也不急,耶律傲则露出了几许赞啧之色,似乎并不意外:“我就说,金晟不是那么好唬弄。在他府上想将人带走,可是件难事!”
听得这话,紫珞猛的就想起了刚才金晟离开对自己投来的那一眸意味深长的一眸,心,一沉。
“他让你传什么话?”
“王爷说了,地道已经埋了,府外也已经安排了大队人马候着,姑娘若想硬要离府,见血伤了和气,到时别怨他!”
她听出来了,这说话的口气,透着杀气。
紫珞心头一惊,又轻一叹,转身对他们说:“韩叔叔,承东,子仁,将夜行衣脱了,我们从正门出去。”
前院,灯火通明,一列列家奴侍卫守在通往正门的园径上,或手执火把,或手执灯笼,将本该漆黑的夜,照的分外的明亮。
紫珞真的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最最敬重的那个人会跟她斗心眼,会一步一步的掐算她的心思。
金晟好生了解她,心下早就料想到她会转回正门,瞧,如今,一张桌,一对凳,一壶酒,临风而立,正在等她,夜风吹着他的袍子,身影显的如此的孤寂。
隔了十来步,香儿和秋儿跪在那里瑟瑟发抖,那个报信的老奴则被捆了一个结实,扔在地上。
承东瞄了一眼,眼里露出了担忧之色。
耶律傲很闲适,靠着转廊处的柳枝。
一步又一步,紫珞走过去,站到他跟前。
他正在斟酒,动作极慢,面色极冷,待满杯,他摸着酒壶,没抬头,只淡淡的说:
“你忘性怎么这么大?才答应了不是,要与我坦诚相待,转眼就把刚刚答应的忘了一个干干净净。紫珞,要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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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我没有发现西园里有异样,是不是这一刻就这么不留只字片言的一走了之了?”
紫珞沉默了,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只是微微一叹。
“为什么不说话!什么时候起,我变得这么就这么让你讨厌!”
满干了一杯酒,他狠狠的就将杯子往地上掷了一个粉碎,脸上露出失望的怒色。
其实失望的何止是他。
他在试探她。
两个人,若彼此信任,相处便是一种痛苦。
紫珞轻轻一笑,满嘴苦涩:“我要回家!金晟,我们两个人都需要好好冷静一下了!今天我想出去。放心,暂时,我不会走,我在悠然山庄待着,过几天我们再见面!”
金晟抬头,看向她身后跟着的人。
跟着她的人,一个个,全不是省油的灯。
她领头离去,全不曾理会他会不会答应。
门口处,数十位侍从拦了去路,景叔出来恭身请安:“秦姑娘,不得王爷之令,你不能出去!”
“我不是你们萧王府的人!”
“这个,您是不是萧王府的爷,那得爷说了算!”
也就是说,今天个,金晟若不发话,他们就别想太太平平的走出去。
“今天我就非出去不可了!”
回过头来,她也冷下了声音,他难道就非得在她跟前使霸道么?偏偏她最最不吃这一套!
“好啊!你若再敢往外走一步,这个跟你通风报信的儿,就会到阎王殿去报到!紫珞,你若乐意看到有人白白为你死掉,你大可以一走了之,放心,我不会为难这两个婢女,但是,王府时的细作,我不会姑息。”
“你……”
这人,居然在威协他!
紫珞气结:“好,好,你若敢伤了无辜,以后,我不会再见你一面,绝不会……东子,子仁,我们走……”
独自走在前头,运以真气,全神戒备着,随时随便准备将挡在跟前的人拍飞,奇怪的是,这些人全不敢跟她过招,一个个退开,转而去绊住她身后的人,她竟畅通无阻的走出了萧王府大门。
金晟沉着一张脸孔,站在原地什么也不做,这样的举措,实在很古怪。
紫珞想着这个男人的种种心计,直觉他在谋划着什么,眼见他们皆陆续撤了出来,一切显的是如此的顺利,可直觉却在告诉她不太对劲……
“承东,韩爷,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那边,耶律傲在高声叫,承东与韩放应着话尾随紫珞出府门。
门外,忽传来一记急切的提醒声:“紫珞,小心天罗地网……”
伴着一记惊喝,一道黑色的身影从荫落里疾快的蹿出来,将紫珞扑倒,并迅速的拉起她。
原来金晟早在门口处张下一个大网,这小子想不费吹风=灰之力的将她擒住。
惊骇之下,抬头看到的是本该回去旃凤国的凤亦玺,他居然又潜回了康城。
“席大哥,你怎么会这里?”
“先不说这个!紫珞,我们走!”
他拉上她就往夜色里冲出去,
眼角的余光,扫到一直立在原地的金晟神情倏然大变,惊急的大叫起来:“景侃,截住他们……”
空气中,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一阵飞快的马蹄声:“主公,快上马……”
凤亦玺应了一声,拉上紫珞飞跳上马,才冲出百来米,空气突然就发出了一记惨叫,凤亦玺好端端的忽然就抱着紫珞自马上跌落下来,空气中响起了一阵诡异的箫声……
一阵天旋地转,紫珞只觉心口一疼,嘴里便有腥甜的味儿自唇齿是溢出来,再看凤亦玺,比她早了一步,吐出满口鲜血。
“金晟,别吹了,别让他们吹了,你这样会害死紫珞的!”
紫珞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下一刻,就已经失去了知觉。
金晟急奔过来,将犹吐血不止的女人抱进来,怒气冲天的叫:“来人,去把云小小给本王梆了,谁准她吹摧蛊曲的!谁准的?”
“小小,你在做什么?”
冷熠听到了这曲萧声,又急又骇的跑过去,却见这个小鬼,坐在高高的栏杆上,手上吹着那枝紫萧,身边的水晶罐里有一只会发红光的蛊虫,在不安的在里头疯狂的乱撞,他看到这个光景,心头就大叫完了,不由得怒吼冲上去将萧子夺来扔掉:
“不许再吹了,不是跟你说过,不许再乱吹的,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要出人命了!”
小小被吼的吓了好大一跳,师兄从不舍不得骂她一下的:“师兄,您……您怎么了?”
她哪里做错了?
她只是好奇,明明那个展苍已经被处斩,为什么现在这个蛊虫会突然又亮了起来,它在告诉她,被她下了蛊虫在那个人就在附近,她只是想将那个人找出来而已。
冷熠没空去多做解释,心头只知道经小小这么一吹,这半个月以来,他们的努力算是彻底报销了。
似醒非醒间,好像有听到很多人在围着自己打转。
冷熠在沉沉的说:“王爷,孩子肯定不可能再保住了,立即打下来吧!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看着怎么妥当,就怎么办吧!本王只要大人没事,只要她好好的就可以……”
这是金晟的回答。
一个令紫珞几乎要惊跳起来的回答。
待续!
今日更毕。
正文 珠胎劫 爱恨从此休 53
一定是做梦,一定是的!
她皱紧眉心,急喘一下,手指微微动了动。
发生什么事了?
为什么她全身没一点点力气?
为什么眼皮沉的睁不开来?
为什么肚肠里疼的就像刀绞?累
“王爷,姑娘的手动了,应该要醒了……”
“嗯!你出去吧,把药熬好了就拿过来!”
金晟低低的吩咐一声,坐到床上,将渐渐醒过来的紫珞揽进怀去,什么也没有说,就这样抱着,下巴轻轻的厮磨着她细腻的额头,目光一寸一寸在她的脸孔上流转。
心,自是痛的。
他知道她在渐渐醒过来。
他是如此的盼她醒过来,又如此的害怕她的清醒——一旦醒过来,等待他与她的会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
他低下头,小心的吻她的唇,手臂一再的收紧,收紧,再收紧,没用,他的一双手可以披荆斩棘,可以攻城掠地,却不能护她们母子周全。
那个还未成型的孩儿,终究不能保有。
是不是因为他造的杀戮太多,老天才要如此的来惩罚他?
怀里的人,轻轻咳出声来,长长的睫儿抖动着,在他的注视下睁开了那双茫然的眸子。
“情儿,感觉怎么样?胃里还疼不疼?”闷
刚才,昨儿夜里,她吐血不止,汩汩溢出来的血,源源不绝,令他生出无限惊恐,好怕她会在那一刻就此香消玉殒。
紫珞眨眨眼,看清了她,神色冷淡,她不开心,她想离开他,他却霸着她不想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