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了二百多合,鼠王跳将来开,假装生气道:“臭小子,今日且饶过你,你虽修为大增,但若我使出火烈大法,你怕是早已死在了我的手下,我之所以放过你,是要你继承我的衣钵,你若再不珍惜,以后别怪我翻脸无情。”
风白听言一怔,一时无言以应。
不料鼠王话锋一转,却和气道:“你小子这些时日去了哪里?当日我被真龙打伤离开碧螺庄,几日后回去找你,你已不知所踪,那一男一女两个娃娃也不知你在何处。后来我遇见了蜃王,随他来了云梦福地。在这里的数月,我心里一直寻思你是否在苦习玄黄火烈大法,不料今日一见,你却将之抛到了脑后……唉,你当真令我好生失望。”
风白本想辩驳几句,重申自己不想学习火烈大法,只怕鼠王根本不理,便干脆不语。
却听木棉婆婆怒道:“臭小子,鼠王肯饶你,我却不能饶你。你害得堇儿千里迢迢来找你,致使她被奸人所困,失去自由,苦不堪言。你就是个祸害,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风白忙辩解道“:紫堇已被我救出长生宫,现在或许已经回到了极乐之野。我因此被真龙用缚仙咒捆上巨石沉入泽底,若非遇见蜃王前辈,我便将溺毙泽底。一切皆非我所愿,乃是因缘际会难以避免,木棉前辈若因此要杀我,实难令我心服。”
“我管你服不服,总之只要你还活着,便迟早要祸害堇儿,我绝不能留你在世上。”木棉婆婆丝毫不买账,举起铁拐便要动手。
此时洞内一暗,射入洞中的日光不知被什么所挡。众人一抬头,只见有人自洞顶的圆孔降落。蜃王道:“鳌王来了。”
待此人落地,果然是鳌王。
鳌王一见风白,喜道:“好小子,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还好你还活着。”
风白道:“幸得蜃王前辈相救,否则即便今日不死,也活不了几天。”
“没死就好,真龙这个老东西毁了我鳌王洞,又欺负我只有一只手,将我打伤,若非蜃王相助,我怕是早已死在了真龙手下。现在好了,大家都没事,明日我们便去端了他的长生宫,将他杀了,免得他气焰嚣张,在泽中为所欲为。”
风白才明白这些人为何聚到了一起,想来都是平日受过真龙的欺侮,此时便联合起来对付真龙,以讨回公道。
蜃王道:“不错,为了对付真龙,我们只能暂时放下彼此之间的恩怨,一切等灭了真龙再计较。”说着便望向了木棉婆婆。
木棉婆婆会意,即收起了铁拐,狠狠地瞪了风白一眼。
蜃王又对鳌王和风白道:“洞内水晶富含灵气,你们可以靠近水晶打坐调息,养精蓄锐,以便明日一举拿下真龙。”
二人一听,甚觉惊异,想不到这里的水晶竟有此种特性,便都找到一处水晶贴近坐下,一试真假。
不一阵,风白便觉出蜃王所言非虚,此处水晶蕴含的灵气竟比天山绝顶洞中的那一
缕灵气还盛,确实十分可观,正好可以让自己极快地恢复元气。只是不知这水晶蕴含的灵气是否可以无限摄取。
当晚,蜃王对明日之事作了一个简单的部署,由蜃王和鳌王合战真龙,木棉婆婆和赤龙拖住雪鲮防止她援手,鼠王对付嘲风以及可能从栖霞庄赶来的霸下,风白和兰楚对付家臣和龙家的小辈。此次的目的是灭掉真龙,其余的人拖住即可,如情况有变,则灵活处置,当确保有足够的力量对付真龙。
次日,七人自洞顶圆孔鱼贯飞出,开赴长生岛,直奔长生宫。
宫中人等皆被惊动,齐齐出来察看。
真龙一见众人,倒是十分意外,却冷笑一声,狂傲道:“怎么,一群手下败将,今日凑得这么齐,是想来寻仇吗?”
蜃王还以一声冷哼,道:“真龙,你也知道自己作恶多端,倒是有自知之明。没错,我们今日来,就是想送你去见阎王,你的死期到了。”
“哈哈哈哈……”真龙一阵狂笑,“大言不惭,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你以为你那蹩脚的碎魄诀斗得过我天下无敌的龙吟诀?”
“试试便知,四千年前你为了独霸云梦这方山水,非要将我赶尽杀绝,我遁入泽底忍辱偷生,才躲过一劫。其时我的碎魄诀只是初入门径,这才被你欺压,如今我碎魄诀早已练至第九重,我正想试一试它的威力……”
话一说完,蜃王便蓄势运气,向真龙打出了一记致命的碎魄诀。
真龙不闪不避,使出龙吟诀硬扛蜃王的碎魄诀。只听砰的一声震天介响,一股强大的震波四散开来,众人慌不迭飞身躲避,以免被冲击波震伤。咔喇喇,轰,轰,一阵混乱的嘈杂声响起,两人中间的地面裂开了一道数丈宽的大缝。众人只觉得地动山摇,长生岛剧烈晃动,整个长生宫的房屋全部倾倒,化作瓦砾,烟尘弥漫,混乱不堪。
再看真龙和蜃王二人,皆是暴退一丈开外,真龙以手抚胸,显然是脏腑受到了震荡,而蜃王则震荡得厉害一些,嘴角已渗出血来。看样子还是真龙修为略高一筹,毕竟他已近万岁之寿,而蜃王只有九千余岁。
但蜃王的造诣已逼近真龙,这使得蜃王极有信心打败真龙,毕竟他不是与真龙单打独斗,还有鳌王在侧。蜃王微一调息,便招呼众人一齐动手。
众人便按昨晚的部署出战。风白有心要报子岳掌掴和鞭打之仇,便专门对付子岳。鼠王和兰楚对付嘲风和两名家臣及一些家丁。鼠王虽然传给风白一千年造诣,但对付嘲风等人已然足够,挥掌间连续令数名家丁灰飞烟灭,好不吓人。
风白也在短时间内连掴了子岳几巴掌,然后一脚把他踢飞,子岳倒地吐血,无力再战。风白跟上去揪住他胸前的衣襟,本欲再给他两巴掌,却听到一旁观战的绵罗喊自己的名字,声音中充满殷切之意,也便不好再下手。即夺回子岳手中的朱雀神剑,转而去帮赤龙二人对付雪鲮。
鼠王和兰楚那边,没多
久鼠王又将一名家臣变作了一堆尸灰。嘲风大骇,本欲逃去,又怕真龙怪罪,只好硬着头皮应战。
真龙以一敌二,终究还是力有不逮,虽然平日威风一世,此时只剩招架之功。斗到酣处,他与鳌王对了一掌,左臂立时被极冰之气所侵,冰寒刺骨,瞬间麻木。真龙一惊,即刻左臂一抖,呼的一声,竟是硬生生把极冰之气逼了出来,极冰之气在离掌的瞬间化作了许多碎冰,射出数丈之远,坠地跌碎,锵锵脆响。此等造诣,当世罕见。
未几,鼠王将嘲风的另一名家臣也打死了。按昨晚的部署,原本鼠王只要拖住他们即可,可鼠王许久未杀人,此时停不下手。眼看嘲风便要成为下一个牺牲品,一旁的绵罗又向鼠王求起情来。鼠王才想起嘲风确实罪不至死,该死的是他老子真龙,招数便温和了许多。
真龙察觉自己处境凶险,便找准机会跳了开来,运气祭出了炼魂。有炼魂护体,真龙又威猛起来了。即便如此,双掌难敌四手,真龙想占到便宜却万万不能。只是对于蜃王和鳌王来说,要胜真龙无疑也是增加了难度。
再斗一阵,栖霞庄的嘲风等人已闻声赶来,齐齐相助雪鲮。
风白将神杖向鳌王一丢,道:“鳌王前辈,试试我的神杖,或可破除真龙的炼魂。”
鳌王伸手接住,挥杖与真龙相战。真龙心虚,立时收起了炼魂,因为一旦炼魂被破,可是大大的不妙。
如此一来,真龙无论如何摆脱不掉落败的命运,不久便被蜃王贴身击中一记碎魄诀。也是真龙厉害,有强大的修为护体,虽是受了内伤,却并不严重,换做他人,早已一命呜呼。即便如此,真龙已无心再战,失掉脸面事小,就怕性命难保,便一个弹身,朝一侧狂飞而去。蜃王和鳌王哪里肯放?当即飞身直追。
雪鲮这边一开始也祭出了炼魂,但见风白挥杖来战,亦是被迫收起。风白将神杖丢给鳌王,雪鲮又祭出了炼魂,岂料又被风白神剑所破。鼠王念及与雪鲮的旧情,生怕风白三人将雪鲮打伤,便加入进来道:风白,你去帮兰楚,我来顶替你。接着把雪鲮与赤龙、木棉婆婆隔开,让赤龙二人去斗霸下父女及两名家臣。
风白与兰楚合斗霸下,霸下立时不敌。风白不愿伤他,叫他住手,霸下求之不得,便跳出了圈外。兰楚腾出手来去帮木棉婆婆,与云裳斗到了一处,两人实力相当,打成了一片。风白落得轻松,干脆一旁观战。
再斗下去,赤龙将霸下击中一杖,断了他两根肋骨,霸下抚肋退阵。雪鲮护子心切,弃鼠王而战赤龙,鼠王也退开一侧观战。
赤龙不敌雪鲮,被雪鲮打伤。与此同时,兰楚却骨链击中了云裳的右臂,云裳啊地一声吃痛,手中长剑落地。雪鲮一见,甚为心疼,展开凌厉的攻势狂击兰楚,兰楚瞬时陷入险境。
风白知道兰楚因青堡一战痛失四哥而一直记恨自己,此时便毫不犹豫上前助阵,以期兰楚消弭对自己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