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德性，那卜盘和珠子你可别卖啊，不然所有祖宗都不会放过你。”鬼婆婆没好气地说：“要金银没有，但我可以教你巫术，让你成为非凡的人。”
秦歌的脸顿时沉下来：“非凡的人还是算了，又不能卖钱。学巫术还得跟鬼打交道，我不要。”
“不要也得要。”鬼婆婆的脸比秦歌沉得还厉害：“这是你祖爷爷的遗愿，以后我就跟在你身边，直到你成为合格的巫女。”
说罢也不管秦歌是否同意，便化作一缕烟飞入秦歌手中的银盘里。
偌大的公园，只剩李识和秦歌。
劫后余生，心情一时没有回转过来，两人都沉默着，慢慢地往外走。
“秦兄，现在这里一个人也没，正是打野战的好时候哦。”李识很不习惯这种安静，便胡乱找话来说。
“别开这种玩笑，菲菲在外面等着我们呢。”秦歌并没有生气，看着前方平静地说道。
“这样啊？要不，叫她进来，我们三个一起？”
“啪！”
女人有时不介意你开什么玩笑，但你在她面前提到比她漂亮的女人时，真的要小心一点。
两人吵闹着继续往外走，地上妖怪的尸体慢慢地变成黑气，不久就会随风飘散。
然而他们却没有注意到，一具全身白色的‘尸体’并没有气化，而是半眯着眼睛，躺着不动，看他们走远。
眼里全是仇恨的光。
“黑雄真是无能，这么好的机会，不能杀死一两个。”
……
两个月后，李大爷把药店旁边的空铺子租了下来，挂出一副新招牌。
上面用繁体字写着几个大字‘李氏嘼醫’。
不懂的人都念作‘李氏兽医’，其实兽字的繁体字是‘獸’并不是‘嘼’。
所有行医的人首先得尊重自己的病人，就像《云夭杂病论》里面把魂和妖用云和夭来代替。那不单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更是为了表示对鬼怪的尊重。
李大爷活学活用，把獸字去掉了犬字旁。
当然街坊们不知道这些，不然的话，他们就知道这到底是谁的店，又为谁治病了。
这间兽医诊所白天极少开门，晚上却是通宵达旦地亮着灯。从半掩着的小门里，常常可以听到里面‘动物’发出的怪叫。
就这样，李识开始正式挂牌营业，继承祖先的鬼医职业。
其实在李识见识过鬼婆婆个鬼爷爷的英姿之后，已是十分向往。也想成为他们那样威风凛凛，为世间除害的英雄。
可是张须没有再出现过，平伏蠢蠢欲动的阴暗世界之大业，也不知道进行得怎么样了。想去找他，又不知道要去哪里找。
所以李识只好先把眼前的事情做了，那就是，答应镇上那群鬼怪要帮他们疗伤的事。
本想着也就花个十天八天就能完事，可是却发现来疗伤的鬼怪源源不断，甚至越来越多。细问之下才知道，有鬼医重现世间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
弄得十里八乡的鬼怪都跑来镇上，找李识治病疗伤。
来的妖怪主要是因为受了皮肉之伤，而鬼魂主要是找李识‘整容’。
由于魂体受损以后不能自愈，所以很多横死的鬼卖相都十分难看。有灵力强一点的鬼魂，还能制造个幻觉出来，变得很像生前的样子，看着没那么恐怖。
但它们无法改变自己残缺的原形，听说李识能够塑魂，让它们回到生前完整的样子，便都纷纷跑来。
来的鬼怪多了，所以李大爷才干脆为李识另开门面。
也许是见到那晚李识只收了红衣女鬼的金手镯，这次来的鬼怪清一色地带着金银珠宝过来。有些实在找不到金银的，就带着不知道从哪个坟里捡出来的花瓶瓷碗之类。
李识照单全收，之后又全部拿到当铺三伯哪里去换钱。弄得三伯以为李识端了哪个大墓，一直劝李识不要干这损阴德的行当。
不管怎样，李识的荷包是因此涨得飞快了。
但李大爷的药柜却是越来越空，因为药材的需求量急速地递升，却又无法得到及时的补充。
催了好几次李大爷赶紧进货，李大爷都只是摇头，说没办法。药材每个月的量都是定额的，并不是说要进货就马上能进。
这不禁使得李识好奇李大爷的进货渠道，特别是一些罕见，别处没得卖的珍贵药材，李大爷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
而李大爷不愿意说。
……
从古塔山回来之后，秦歌还继续住在李识家里，因为李大爷已经把她当成了孙媳妇。秦歌也乐得如此，毕竟包吃包住，还时时有人嘘寒问暖的待遇不是哪里都能享受到的。
只是秦歌也不经常在家，又像以前一样，不断往外跑，经营着她的皮包公司。偶尔回来，也是手机不离耳边，吃饱饭就躲到房间里，不知道忙些什么。
弄得李大爷‘啧啧’称赞，这孙媳妇勤快啊，是把赚钱的好手。
这天秦歌出了一个星期差回来，手里居然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
李识见了担心地问道：“秦兄，你这次出差不是坐火车，而是骑驴去的？”
“没有啊，哪来的驴让我骑？”秦歌不明白李识为什么这样想，反问道：“再说骑驴得多久时间才到？”
“这么说来，你的脑袋也没让驴给踢了嘛。”李识指指她手上那些礼物，又说道：“怎么就忽然转性了呢？难道是被门给夹了？”
“去，你才被门……”秦歌骂到一半，忽然又停住，换上笑脸说道：“老同学你就是坏，这样拿人家开玩笑。”
说着她把手里的礼物放两袋到李大爷那边，剩下的全部堆到李识面前，温声地说：“我只是觉得我们都认识十几年了，还从没买过礼物给你，所以顺便带了些特产回来。”
“你想借钱吧？我没有。”李识想了想，补充道：“我爷爷也没有。”
“看你把我说得，该大方的时候我什么时候小气过？”
“这倒是，不过什么事都不该大方，对吧？”
李大爷从礼物袋子了抽出一件毛衣，很是喜欢。听李识一直在讽刺秦歌，便怒道：“李识你怎么说话的？人家说小气的才能持家，小秦好着呢，就是要娶这样的。”
“谢谢大爷夸奖。”秦歌毫不客气地说道。
“那可不是夸奖好吗。”李识心里想，这秦歌要么就是有很麻烦的事求我，要么就是知道我赚了很多钱。
这些礼物，可不能收啊，不然肯定亏本。
【作者题外话】：【第一卷古塔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