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秦歌举棋不定的样子，陈胖子低头在秦歌耳边提醒道：“现在很多都这样，先带孩子回去住一段时间，看看合适不合适，没问题了才回去登记的。虽然不太合规矩，但是也没办法。”
秦歌想了想也是，本来民政在这方面的监管就不太严，导致许多程序没办法按规定的去走，这也不是一时间能改变的事情。
想罢又翻了翻黄氏夫妇的资料，里面相关证件的复印件都齐全，便说道：“那样也可以吧，不过期间有什么问题，请你们及时跟我们联系，千万不要怕我们不耐烦。”
“那是自然。”黄太太说罢和黄先生一起站起来。
来到饭堂，孩子们嘻嘻哈哈地吃着早餐，见了秦歌带人进来，依然是笑闹，只不过把声音放低了许多。
等他们看到跟在后面的李识之后，偌大的饭堂顿时鸦雀无声，连咬东西的声音都很小很小。
秦歌这才意识到，昨天李识可不是乱邀功的。孩子们确实是怕了李识，他一出现，就个个怪的像只小兔子似的。
本来还担心在食堂难以维持纪律，给黄氏夫妇留下不好印象的秦歌，笑了笑说道：“看来你那套黑脸白脸的，有时候还是管点用的。”
李识叹了口气，心想你是不知道了，在孩子们的心目中，自己已经是个杀人狂魔，“唉，有用是有用，只是太多了一点。现在是人多，要是哪个年纪小一点的单独见了我，估计兰兰又要洗尿裤了。”
秦歌一笑没有再说什么，拍拍手让孩子们都听她说。接着把昨天的那一套又拿出来，先让孩子们集体向黄氏夫妇问好，接着又叫他们逐个介绍自己。
黄氏夫妇比昨天的那两个，表现得有涵养许多，细细听孩子们自我介绍，一一向他们问好。
秦歌仿佛对这次的领养人十分满意，一直对小翠递眼色，像是想把小翠推荐给黄氏夫妇。小翠似乎读懂了秦歌的眼神，咧嘴一笑，露出两个掉了两颗的一排牙齿，跟着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不同意，最后还朝秦歌淘气地吐了吐舌头。
秦歌无奈，只好打消推荐小翠的念头。
‘这臭丫头是有恃无恐啊。’李识心里说道，小翠这么小一个丫头片子，知道秦歌要推荐她时，正常的反应绝对是害怕。像他刚才那样谈定拒绝，还心情跟秦歌调皮一下的，肯定是知道这次黄氏夫妇不会选她。
她也知道事情的真相啊。
果然，孩子们才刚自我介绍几个，黄太太就看了看时间，对秦歌说道：“院长，我们就不一一听孩子们介绍了，他们都很好，但我已经选好了。”
说罢手指向最前面一片的一个六岁左右的女孩子。
“哦，那……那好吧。”秦歌说道。
跟着自然是办手续的事情，从黄氏夫妇来到孤儿院大门，到他们领着孩子离开，总共不过二十分钟。
……
要不要把自己发现的事情跟秦歌说说？
李识看着高高兴兴地把被领养走的孩子的资料抽出，放到另一边去的秦歌，她脸上的满足感十足，就像是完成了一项什么重大使命似的。
说出来她会相信吗？想起秦歌板着脸骂自己多疑的样子，李识又不觉地打了个冷颤。
还是等找到实质性的证据再说吧，免得对事情没帮助，反而让秦歌又跟自己吵架。
“你一直看着我干嘛？”秦歌抬眼看看李识，问道。
“谁叫你长得漂亮，不准别人看吗？”李识随口回答。
秦歌甜甜一笑，嘴上却说：“少来，说得那么假。看你呆呆的样子，是不是犯困了？去睡一会吧。”
“你这是正式邀请我去睡觉吗？那赶紧走。”李识坏坏地看着秦歌，摆动了一下自己的皮带扣，弄出‘嗒嗒’的声音。
秦歌红了脸，赶紧看了看周围，虽然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别老想着那种事……我还有事要做，你自己回房去补一补睡眠吧，等晚饭好了我去叫你。”
“那我不去，听说下午还有人来领养，是吗？”李识又把自己的皮带扣好，故意一脸失望地说。
“是啊，话说你怎么那么关心领养的事情？我以为你对孩子们的事都不会上心呢。”秦歌小心地把资料放好。
李识心想你说对了，鬼才关心谁来领养孩子呢。不是因为心里的疑问太多，谁会来凑这种热闹？
“怕你累咯，我在旁有事可以帮你一下。”
秦歌又抬眼一看，“会有什么事？再说有陈胖子在就足够了，没必要把我们两个都弄得累累的。万一长耳朵带着妖怪来了，你还得去帮张须，绝对不能让妖怪伤了孩子们。”
李识不削地说道：“那只侏儒兔还用得上我出马？来十个也不够张须塞牙缝，再说还有花荷在他身边。你可别小看花荷啊，其实她的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强。”
秦歌点头道：“这个我知道，就怕来的不单是是长耳朵一个。万一它带来几十上百个，那张须和花荷对付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它要有那种本事，早就来找我们晦气了，还找什么妖婴？”李识晒然笑道：“我看它是……等等。”
李识说到一半，忽然有停住，脑里飞快地转了几圈。秦歌说的情况并不是不可能，也许兔妖以前没有本事把百十个妖怪聚集都他身边，但现在就难说了。
因为妖怪们有了统一的目标，那就是他们都想得到妖婴。在同一个目标的驱使下，他们未必不愿意联合起来，这个时候兔妖以黑雄手下的身份振臂一呼，说不定就有一百几十个妖怪跟着他杀过来。
看来要找时间跟张须商量下，必须像个更加完全的计划才行。
“等等什么？你想到什么了吗？”秦歌一直等不见他往下说，忍不住问道。
李识摇摇头，微笑道：“没事，我想错了。反正兔妖那边你不用多管，赶紧把孤儿院这边稳定下来就行。啊，我要去一趟市中心，买些东西。”
……
直到下午又一个领养人过来，李识还没有回到孤儿院。秦歌和陈胖子在门口迎接了这个领养人。
这次来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年纪约四十多将近五十。穿者打扮在样式上十分朴素，但衣服的料子却又不是便宜货。
同样的程序，秦歌又是先带她到会客室里，一边给她看小孩的资料，一边讲解领养的程序和手续。
而妇女同样像前两次来领养的人那样，对资料不是十分看重。前两次来的人还装模作样地翻了一下，这次的妇女直接把秦歌递过来的资料推开，说她不用看那些东西。直接去抱孩子就行了。
秦歌经过前两次的教训，这次事先详细地看过妇女交过来的各种证件和材料，没有任何问题，安全符合领养条件。而且了解到这个中年女人一直单身着，所以无儿无女，但是她家境十分的好，本身也是在一个名声很高的单位里担任高职。
她当然希望院里的孩子能去好一点的家庭，所以此时也不太介意妇女的无礼，直接带了她到早教室去看孩子。
在教室里正说得两句，便见李识远远地走过来。手里提着个红色塑料袋，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他也不作声，来到教室的门口更是不进来，只探了个头朝里面喊道：“二狗，二狗呢？你出来，有事。”
站在最后一排的二狗带着个宽沿的小帽子，原本低着头不作声。听到李识在门外叫自己，忽然吓了一跳，微微抬头看了看，似乎想问什么又不敢问。把视线移到一旁的大猴身上，征求他的意见。
大猴轻轻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去。
可是李识哪里还理得那么多？进来就拉起二狗的手，把他往教室外面拖。
“李识你干嘛？这边正在选人呢，你带他去哪里？”讲台上的秦歌皱眉道，语气中不乏埋怨。
“哎，选什么人？反正不会挑中这个傻小子，又笨又脏的。我带他出去办一件事，一会就回来。”李识紧紧拽着想要逃跑的二狗，嬉笑道。说罢又对站在秦歌旁边的妇女说道：“对吧大姐，这个孩子不是你要的，对吧？”
妇女紧皱眉头，似乎十分看不惯李识这种嬉皮笑脸的样子，微微一点头便望向别处。
“李识你……”秦歌气坏了，哪有这样说自己院里孩子的？还引导别人不领养二狗。她正要当场骂李识几句，却被李识快快地先溜走了。一跺脚，心想今晚有你好看的。
李识直把二狗拉出好远，绕到了综合楼的侧面才停下来，不说话先朝他扬一扬手里的塑料袋子。
二狗全程捂住帽子，低着头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似乎也对塑料袋里面的东西不大感兴趣。
“怎么了？”李识不得不先说话：“有汉堡包都不要？”
听说袋子里的是汉堡包，二狗猛然抬起头，紧紧盯着李识手里的袋子。
这一抬头不要紧，却把李识吓得猛地后退了一步。
“你……你的脸，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