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识在天台跟小吕聊了很久，把他跟秦歌的种种，全告诉了小吕。
小吕听得不太开心，似乎她在心里自觉不自觉地，总拿秦歌跟自己作比较。只是她也看出李识的心意已定，用前女友的身份，给了李识许多建议，都是关于以后怎样跟秦歌相处的。
李识获益良多，知道了很多平时自己也没留意的缺点，同时更清楚自己以前在学姐学妹心目中的形象。
直说到天边隐隐露出鱼肚白，他才意识到聊的时间似乎太久了些，“说起来你正在上班，出来这么久要不要紧？”
“不要紧，她们都知道我今天不太舒服，本来还叫我回去休息来着。”小吕看着远处教会区只剩个黑色轮廓的钟楼，取笑道：“是你怕回去晚了，被秦歌骂吧？”
“那倒不会，她知道我是来找的是你。对于你，她防备不多。如果我是出来找芳芳，估计电话早就过来了。”李识笑道。
小吕听了这话，更不开心了，酸溜溜地说道：“呵，原来人家觉得我很安全啊？”
李识看看她胸口，说道：“嗯……她的感觉很准的，也许还真的有些依据呢，跟芳芳的比起来，你的尺寸……”
“哼，我有我的优点，当年我是靠胸吸引你的吗？”小吕说罢夸张地舔了舔嘴唇，想想又说道：“还有啊，你说了不再打芳芳主意的，可别一时冲动，又害了人家。”
小吕的嘴巴稍稍偏大，嘴唇特别性感。李识看到她舔嘴唇的动作，猛吞了几下口水，“放……放心，不打她主意的。”
他吞口水的小动作被小吕看在眼里，信心顿时恢复得满满的。仰起头往李识病房所在的那栋楼看了看，似乎在对什么人逞强一样。
弯弯的嘴角，稍稍撅起的嘴唇，微风吹动她的刘海。又弯又长的睫毛下一双大眼闪着光芒。李识更是看得心神不宁，就快按耐不住心里的躁动了。
小吕回过头，见了李识快要流口水的样子，微微一笑，“要不我们……正好我也想试试，对男人还有没有兴趣呢。”
说罢又把手搭在李识身上，轻轻游动，从上而下最终停在李识关键位置。
李识的喉结又动了几下，“我看你……哦，轻点……你是想证明你还是危险的吧？”
“算是吧，你从不从？”小吕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之后，一把扯开李识的皮带。那样子就像个粗鲁霸道的‘汉子’，欺负李识这个‘少女’一般。
“还是不要了吧，人家心里发虚呢。”李识很配合地装成害羞的少女。
小吕故作爽朗地大笑：“哈哈哈，放心，不会让你秦歌知道的。”
李识心里犹豫了，秦歌那边不可不考虑，可小吕这边吸引力实在又太强了。
就在这时候，一通电话，帮他走出了两难的局面。
打电话来的是赵医生，李识一接通，手机那头就大声说道：“李识，又出事了。”
“老头怎么说话呢？我出什么事？是关于菲菲吗？”李识顿时对什么都没了兴趣，对着手机问道。
“不是，是医疗事故，这边又出了一次事故，原因初步估计还是输错了血。我知道你们也在查这件事，所以告诉你一声。想了解的话就过来，病人正好在你这层。”赵医生那边声音嘈杂，似乎还在病房里面。
李识听了二话不说，系好皮带，对小吕大概说了几句，便往自己病房那边跑去，像逃跑一样。
……
李识病房的那一层，走廊尽头的那个单人房间，医生护士们出出入入。个个神色慌张，脚步匆忙。
秦歌花荷和其他几个好奇心重的病人，站在门外掂起脚看着里面。见李识过来秦歌首先埋怨道：“怎么现在才回来？去还个手机用得了那么久吗？”
“我不说了还跟她了解一些事情吗？这才刚问出一点，赵医生就把我叫回来了。”李识解释道。
病房里的赵医生听到李识的声音，想了想，招手把他叫进去，“你也是医学院的，站在旁边看吧。”
其他医生和护士，乍看到进来一个穿着病人服的，还觉得奇怪。听了赵医生这样说，倒是以为是李识是他某个徒弟徒孙之类的，也就没人说什么。
病人是个中年男人，入院是因为喝酒过度而导致的胃出血，昨天到今天输了好几袋血都没出什么问题。刚才护士给他换上新血袋不久，他就出现了溶血反应。
当时他的体温到了三十九度，皮肤潮红，呼吸短促无力。据他自己所说，头痛，腰痛，还一直恶心想吐。
赵医生匆匆赶来一看，结合他的治疗方案，马上判断为用血出了问题。一边叫护士停止输血，一边组织抢救。
联想到前不久发生的输错血事故，又马上命人看紧血袋，没有他的同意谁也不准动。同时打了李识的电话，把他叫过来。
此时抢救已经奏效，由于及时，病人的症状得到缓解，渐渐趋于平稳，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赵医生空出手来，才和李识走到一边去，拿起那包血袋细细地观察。看不出什么问题，又把两个当班的护士叫到身边，准备一一查问。
李识却抢着在旁插嘴：“这次的血袋没有配对吧？而且和上一袋，是同一个供血者，而且同一批次捐的血？”
其中一个护士惊讶地看看李识，那神情分明再说：你是怎么知道的。但见李识穿着病人服，又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赵医生不作声。
赵医生点头说道：“啊，他是我的学弟，在学校是一流的尖子。现在不是正式追责，你们可以回答他的问题。”
那护士这才放下警惕，还是有点小心地说道：“情况……的确是这样，我见两袋血其实算是一袋，所以就只配对了上一袋……”
赵医生皱了皱眉，不过他也明白，同一批次从同一个人身上采血，虽然分了两袋装，但里面的血液确实是一样的。
上一袋没出问题，这一袋应该没问题才对。
李识一笑，对赵医生说道：“前几天的那次事故，是也这样发生的，所以我怀疑，血库那边出了问题。这两袋，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的血。”
“这怎么可能？”赵医生说道：“血库的规章制度完善，几乎没有可能出问题的。”
说罢拿起那个血袋，又看了一遍。标签完好，没有破损，怎么看也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是有人故意搞鬼呢？”李识一路过来一直在想这事，觉得唯一的可能，就出在标签上面，“比如说，袋血的标签已经被什么人换了。”
赵医生一愣，赶紧细看血袋上的标签。果然发现边角处有点贴不紧，便顺手把标签撕开。
结果把在场看到的人都吓了一跳。
“这是……？针眼？”李识看着原本标签贴着的地方，居然有一个小小的破洞。平时用标签贴着，居然逃过了密封性检查。
这一来赵医生马上意识到问题严重了。
明显是有什么人故意撕开标签刺破了血袋，然后又用把标签贴上，把破口封住。
血袋一旦破损，里面的血液就被污染了，照规矩这是绝不能给病人用的。
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这样做呢？
“把上一袋拿给我看看。”
护士闻言，赶紧跑出去。不一会便拿了个空的血袋回来。
赵医生又把标签撕开，里面果然也有一个小得像针眼似的小孔。
几个人惊得非同小可，李识皱着眉想了想，说道：“有没有还没使用的？也拿来看看。”
护士又去拿了两袋还没有开封的进来，直接递给李识。
李识倒是没有直接撕开标签，而是一手拿了一包，把血袋提到眼前，对比着看了看。
然后一笑说道：“我明白了，赵医生啊，你们血库里有人在偷血呢。”
赵医生没有说话，因为他也看到了。李识手里的两包血，标签上都是四百毫升，但看起来，里面的血液明显不是一样多。
他一手拿过比较少的那包，单看一包，没有比较的话，还真的看不出少了。再撕开标签看，里面赫然又是一个针眼。
而把血液比较多的那包撕开标签，里面却是完好无损。
这种情况看来，是有人偷血不会错了。
赵医生心里冒起一把大火，血库这帮人是怎么了？前天被他发现夜班全体偷懒睡觉，今天居然又发现有人偷血。
看来对教会区那边的部门真是疏于管理了，居然养得他们胆大包天？
他忽然又想到，那晚看到巨大的身影，诡异的摇篮曲，和奇怪的笑声。当时芳芳还说那是鬼，现在想想，那极可能就是偷血的人。
见赵医生在发愣，李识轻拍几下他手肘，凑近了轻声说道：“我建议，先封锁消息吧。查清楚原因再说。”
赵医生回过神来，赞许地看李识一眼。
此时病房里还有好几个医生和护士，病人的家属也在门外等着。一个处理不好，事情就无限的麻烦。
他马上对这边的两个护士说：“这事情暂时不要跟别人说，等我先调查清楚，知道吗？”
护士只求不是她们的过错，其他的事情叫她们管还不想管呢，怎么会不同意？听了赵医生的话，赶紧点头。
“走吧，我们去看看血库的监控。”
赵医生对其他医生交代了几句，便带着李识出了病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