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楼梯间的铁门终究还是被撞开。
首先走出来的是鼠精，它环视一圈天台，却没有看到李识。气得连连怪叫几声，走到秦歌的面前。
“那个臭小子呢？”
秦歌抬起头，到了这个时候，她反而不觉得害怕了，笑着对鼠精说：“他走了，走远了。”
鼠精暴跳而起，走到天台边看了看另一栋楼，对跟上来的尸妖大喝：“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给两个去追啊！”
它走回秦歌面前，朝着秦歌大喊：“他不是来救你吗？怎么自己走了？他这种懦夫亏你还跟着他！”
“他不是懦夫，我也没有跟着他！”秦歌站起来，冷冷地对鼠精说：“我说了跟他不熟，那个黑衣人也是我请来杀你老公的。你杀我就好了，与他们无关。”
当一个人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害怕的感觉反而会麻木。
秦歌现在正是这样，心里莫名地生出一股勇气，干脆把事情全部揽到自己身上。
“哼！你们人类的花花肠子就是多。不管你怎么说，你们三个都必须死。我已经把你们的消息传到古塔山了，你以为有谁能跑的掉吗？”
鼠精狠狠地看着秦歌，像是要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她身上：“但是现在，你得先死！”
一旁的那些尸妖听鼠精这样说，发出激动的低吼，它们渴望人肉和人血。
“你们别动。”鼠精举起手，示意尸妖们别乱动，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用这个！掰开她的嘴。”
尸妖们一阵失望，走出两个。一个捉住秦歌的双手，一个捏开她的嘴巴。
“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秦歌被捏得长大了嘴，有点模糊地说：“用我所有的钱，换回我的命可以吗？”
“不可以！”
“那能帮我把钱捐给孤儿院吗？”
“不可以！”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秦歌死到临头，但却心如止水，平静地看着天空。
“说句你爱我，怎么样？”
忽然。
楼梯间的方向传来一个声音。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把目光移到那边。
只见李识一手抱着猫，一手拿着根铁管，迤迤然地走来。
先反应过来的是一个尸妖，它怪叫着扑向李识。李识侧身躲过，随手抡起手里的铁管，敲在尸妖的肩膀上。
“喀嚓！”
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尸妖的一只手顿时无力地垂下，虚吊在一侧。
第二第三个尸妖紧接着又扑到李识跟前，李识退开几步，把手里的猫扔向鼠精。
鼠精很郁闷。
这两天看到的猫比它去年一年看到的都多。
这不，又来了。它还能怎样？跑呗！
剩下的尸妖没能扑向李识，都只能去帮鼠精捉猫。
但李识也不轻松，三只尸妖围着他不断攻击。
李识的动作远比一般人灵活，更别说迟钝的尸妖了。尸妖们又扑又抱，又抓又咬的，愣是没有办法碰到李识。反而被李识手中的铁管敲得凹一块凸一块。
“嘿嘿，就凭你们也想跟我打？”李识得意地笑道：“我打架的时候，你们还没……没死呢！”
……
十来分钟后。
李识笑不出来了，这些尸妖的体力似乎是源源不断，而李识早已累的气喘吁吁。
最重要的是，这些尸妖打不死。无论李识敲它哪里，它们都一点感觉没有。
所以，李识终究还是被它们捉住了，拖到秦歌的身边。
“你……怎么又回来了？”秦歌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李识问。
李识无所谓地笑笑：“太想你了嘛，所以决定搏一搏，好救你出去，让你以身相许。”
秦歌的脸瞬间绯红，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什么。
其实李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来，秦歌都明说了身上没有胎记。
这时，那边追着鼠精的猫，也已被其他的尸妖赶走。
惊魂未定的鼠精气冲冲地跑到李识的面前，狠狠地往李识的小腹就是一拳。
“小子你有种！三番四次地拿猫来吓我！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李识被打得胃部抽筋，趴到地上一阵狂吐，“奇怪了！就准你养尸妖，不准我养几只猫？谁规定的？”
“哼！我就让你到下面养个够！”鼠精又再拿出那瓶老鼠药。
“我可警告你啊，千万别让我吃那东西！”李识打了个冷颤，比起吃这个之后的剧烈腹痛，他宁愿被咬死。
“哦？还警告我，如果我偏要给你吃，你又能怎样？”鼠精的眼里充满恶毒，把手上的老鼠药一抛一接，走近李识。
李识撑着架子不倒，勉强一笑：“我……反正我不是普通人……对了，我家医书说了‘毒通气，气化魂，魂生肉！’，我要是你，就别让我吃毒药！”
“我偏要！”鼠精大喝：“把他嘴巴撬开！”
几个尸妖过来，捉手的捉手，掰嘴的掰嘴。而李识早已累得站都不稳，哪里还能反抗？
“不！不要！你们放了他，要多少钱都可以，我全给你们！”秦歌想过来帮李识，却被别的尸妖紧紧拉住。
鼠精根本不理会秦歌，扭开瓶盖，把老鼠药全倒进李识的嘴里。
李识大爆了一阵粗口，肚子便开始痛。
那可是一整瓶老鼠药啊，没多久李识就痛得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惨叫声不断。
鼠精也捂住肚子，它也肚子痛，不过那是因为笑得痛了。
“哈哈哈！怎样？滋味好受吗？这可是你们人类发明的东西啊！”
秦歌想去扶李识，可是怎么也抓不住滚来滚去的李识。
她又干脆跪到鼠精的面前，语无伦次地哀求道：“快送他去医院……他会死的，求你……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进饭馆吃饭……”
鼠精揪起秦歌的头发：“愚蠢的人类！你觉得我会送他去医院吗？你怎么不说用钱买他的命了？哈哈哈！放心，很快就轮到你了。”
“未必轮到她……先轮到你也说不定呢！”
李识一只手捂住肚子，另一只手却撑住地面，居然慢慢地站了起来。
这倒着实让鼠精吓了一跳，捡起地上的空瓶子看了看：“怎么回事？是老鼠药没错啊。”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李识稳稳地站住，举起还有些轻微发抖的双手：“最好不要让我吃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