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识在街上逛了半天,也不敢回家,一想起李大爷那张黑脸,他就头皮发麻。
从昨晚到今天,几番剧烈的运动,使得他本来已经麻木的左手手腕,又开始发痛。
他捂着手腕,心里暗骂了辅导员几十遍,要不是他把自己赶出学校,至于遇到这些倒霉事吗?
‘唉!还是先找个地方躲一躲吧。’
他首先想到的是秦歌。
当他拿着从秦歌那里硬要来的名片,找到这栋小楼的时候,外面拉起了警戒线,站满了警察。
“大姐,这里怎么回事?”李识拉过一个围观的大妈问。
“里面啊,死人啦。”大妈低声地对李识说,好像怕被别人听到一样:“唉,造孽啊。听说尸体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得有一块没有块的……”
“啊?”
李识顿时慌了,拿起秦歌的名片,再仔细对了对门牌。
没错!这就是秦歌住的地方。
不会吧?秦歌死了?被咬成一块一块的,那不是鼠精和尸妖还能是谁干的?
那还得了?李识的左手又传来隐约的痛感。万一秦歌真是鬼婆婆要找的人,她死了,自己半个月内就得跟着陪葬。
李识拨开围观的街坊,扯起警戒线就要往小楼里面冲。
“你干嘛?闲杂人不可以进来!”一个警察马上把李识拦住。
“我不是闲杂人,我是死者的同学。我要进去看看!”
“同学?”警察上下打量了李识一番:“怎么可能?你多大了?”
“警察叔叔,我看起来小那是因为我长得嫩。当然,我那同学也长得比较老相,但是我和她真的是小学同学……”
李识的话还没说完,脑袋后面就挨了一凿子。
“你说谁长得老相?”
李识回头看时,却是秦歌。她换了一套十分时尚的衣服,头发直直地垂在身后。看起来比昨晚又漂亮了许多。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李识打心底地高兴,大叫道:“你刚才去了哪?电话又不接。”
“我去哪关你……”秦歌推来想过来拥抱她的李识,本来想呛他几句,但看到他脸上的担心不像是作假,又改口说:“我没拿手机,出去买些东西,中午回来这里就出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把我吓死了!来,抱一个。”
秦歌又推开李识,对警察说:“警察同志,还有别的要问吗?没有我先走咯?”
“暂时没有,这几天你不要到外地,手机保持畅通。等这里调查完之后你再回来拿你的东西吧。”
离开小楼之后,李识第一次请秦歌吃饭。
“你没有跟警察说鼠精的事吧?”李识满嘴的饭菜,鼓着嘴问秦歌。
秦歌一手挡住李识面前的菜碟子,一手虚捂着自己的嘴说:“你当我傻啊?说了他们不把我当成神经病才怪。不过照警察形容,我房东肯定是被鼠精咬死的。”
李识拨开秦歌的手,夹了口菜:“有一点我想不明白,鼠精它们是怎么找到你的。”
“这个……我……听说在现场有一颗金牙……”秦歌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金牙?”李识想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我说你真是发钱痨了!是不是你拔了那些尸妖嘴里的金牙?”
“那反正它们都被黑衣人砍死了嘛,还留着金牙干什么?我看见有,那就顺便……咯。”
李识鄙夷地说道:“还‘顺便咯’,差点把你自己给害死,还好出去了买东西。”
“这不没事嘛?”秦歌嘟囔一句。
“虽然这次没事。”李识换了一脸正经对秦歌说:“但是你的身份暴露了,他们迟早把你找出来。”
秦歌听了这话,细细想了下,越想越是害怕,“也……也对。那我怎么办?到外地躲一躲?”
“去外地?那警察就当你是嫌疑犯了。”李识笑道:“这段时间你别到处乱跑,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躲起来。最好呢,是跟我一起住,有什么事也可以有个照应。”
“不要!宁死我也不要跟你住一起。没人知道的地方倒是有,我有间爸妈留下的老房子,虽然是危房,但凑合几天应该没问题,没那么巧就会塌了吧。”
李识还急着找到秦歌身上的胎记,怎么会放弃跟秦歌一起住的机会?
于是很正经地说道:“我劝你不要,危房毕竟是危房,干嘛拿自己的命去拼运气?其实,我也离家出走了,你还是跟我去开房吧,我保证不打你坏主意。”
“免谈!我信不过你。”
“房钱我出。”
“不!”
“还包你三餐。”
“好吧!不过要开两间房。”
李识心里恼火,开两间房的话,还有什么机会看胎记?但事情总得一步一步来,就不许半夜过去敲她的门?
“好,吃饱了吗?我们走。”
走进酒店的大堂,秦歌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一脸羞涩地跟李识来到前台。
李识潇洒地把银行卡递给收银,逗着秦歌说:“秦兄,别装单纯了。你这么漂亮的女人难道还少来开房吗?”
秦歌被他这句话说得不知道该高兴还是生气:“要你管?”
“先生,你这张卡被冻结了,无法使用。”前台里的收音员很礼貌地对李识说。
“什么?怎么可能?我昨天还用……”本来一脸得意的李识顿时怏了下来,想起李大爷那张臭脸,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臭老头!居然冻结我的卡!”
秦歌冷笑一声:“那没办法啦,各自回家吧。”说着转身走出酒店。
秦家的老屋位处镇子的边缘,再往前便是一片荒山。
李识和秦歌站在房子前面,看着这古老得摇摇欲坠的青砖房子,心里都犯起了嘀咕。
“这也太破烂了吧,能住人吗?”李识皱着眉说。
秦歌白了他一眼:“那怎么办?我跟某人一样,没钱住酒店啊。话说回来,你跟着我来干嘛?”
“秦兄,都说了我离家出走了。”李识换上笑脸说:“同学一场,你就看着我流落街头?再说,房钱我付!只不过先欠着,行了吧?”
“要算利息!”
秦歌其实也不敢一个人在这荒凉的地方,住进破烂不堪的房子,只好同意跟李识一起住。
她说罢便拿出一串钥匙,准备打开老房子的大门。
“等等!”
李识忽然拉着秦歌,紧紧盯着房子其中的一个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