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一双明亮的眸子认真盯着帝止说道:“你在说违心话。”
“随你怎么想。”帝止冲着慕容白微微一笑,转身消失在月光如轻纱的夜空里。
慕容白一脸郁闷的运起神力从房檐飞到地面上,心中暗自吐槽道:明明还是很在乎的,怎么就是不愿意承认。
慕容白摇了摇自己的头,转身步子轻缓的走回大殿。
一进大殿,慕容白就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女子。
女子身穿一身鹅黄色的素净长裙,头发简单的梳了两个双丫鬟,只是一向爱笑的她睡着后眉眼间却带着几分化不开的忧愁。
慕容白又不忍吵醒木樱,便朝着自己那件较厚的袍子勾了勾手,把它轻轻披到熟睡的女子身上,转身消失在房间内。
只是眨眼的功夫,慕容白就来到了平日沐浴的隔间。
浴池里的水还冒着热气,她撩起衣袖拂了拂雾气缭绕的水面,缓缓褪下身上衣物走下水池。
全身都浸泡在水中的慕容白双手枕在脑后,一双明亮的眸子望着满池的水雾也不知在思索什么。
约莫半刻钟后,她手掬了一捧水洗了洗脸,匆忙梳洗了一番后转身就到了放着干净衣物的地方,拿起那套绣着朵朵玉兰花的金色烟罗衫灵活的穿在身上,纤纤玉足踩着缭绕的云雾回到了松软舒适的大床上,抱着被子闭上了眼睛。
再一转身,第二日灿烂的晨光透过门窗的缝隙折射进红纱帐内熟睡的女子脸上。
女子睫毛微颤,缓缓睁一双惺忪的眸子,朦胧间怔愣了半晌,坐起身顶着一头微乱的头发发呆。
坐在窗户旁看书的木樱听到声响,急忙抬起头,就看到了半坐在床上走神的慕容白,她眉眼带笑的问道:“帝姬,今日是怎么了?起的这般早?”
慕容白伸了伸懒腰,一双如墨玉般纯净温和的眸子看着窗户边的女子,声音微沙的问道:“待会要出去,木樱你想不想去?”
木樱以袖掩面,露出一双脉脉含情的杏眸望着慕容白笑着说道:“帝姬可是又去找太子殿下要了出宫令牌?”
“你怎么知道?”慕容白一脸好奇的撩开纱帐,看着不远处的木樱。
木樱放下手中的书,缓缓站起身打开窗户,笑着说道:“今日一早太子殿下就来跟奴婢说,让奴婢今日随着您出行,务必要保证您的安全。”
慕容白伸出手本能的遮挡住刺眼的阳光,穿上红色绣云鹤的长靴走到窗边半眯起看了看碧空如洗的天空,疑惑问道:“兄长走了多久?”
木樱垂眸思索了片刻,柔声说道:“也就半个时辰吧。”
慕容白伸了个懒腰,散漫的走回床边半躺下,眯起眸子说道:“那算了,他肯定走远了。”
木樱一脸无奈的看着半躺在床上的慕容白问道:“帝姬你不是要出宫吗?怎的又躺下了?”
慕容白头也不抬的朝着木樱摆了摆手说道:“不急,让我再眯会儿,反正出去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木樱坐回窗边桃木椅上打开手中书本,慢悠悠的说道:“那帝姬您慢慢歇着吧,皇后娘娘她昨日还说许久未见你,要来考察一下您的神术修为有没有精进。”
“什么!要考察?!”慕容白瞬间睁开眸子,从床上弹了起来。
木樱目光盯着手中的书,声音淡淡的说道:“嗯,约莫着再有一个时辰皇后娘娘就到了。”
“我们出宫去逛逛吧,就让木薇跟母后她说我不在。”慕容白急忙走到镜子前胡乱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绑成一个利落的马尾,拉着木樱的手就欲飞奔出去。
“小白,你要去哪儿逛啊?跟母后讲一讲。”帝云娆迈着大气磅礴的步子缓缓从殿外走进来,刚好与慕容白碰了个正着。
面前女子挽成流云髻的三千青丝簪着九尾凤钗,身穿红色绣金色凤凰凤尾长裙。在阳光映照之下,女子容色晶莹如玉,只是她一双不怒自威的凤眸此时正盯着慕容白看。
“母后,你怎么来的这么早?哦不,我的意思是您怎么来了也不知会一声,我好做个准备。”慕容白松开了木樱的手,满脸尴尬的笑了笑。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站在慕容白身后的木樱举止得体的朝着帝云娆行了一礼。
帝云娆朝着木樱点了点头,嗓音清冷的说道:“平身吧。”
“母后,喝茶。”慕容白赶忙转过身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帝云娆。
帝云娆接过慕容白递过来的茶轻抿了一口,美眸微扬带着温和的笑,望着她说道:“你这丫头,最近神术修炼的怎么样?”
慕容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回应道:“咳咳,回母后,略有精进。”
“既然是略有精进,那就给母后看看你修为精进到何种程度了。”帝云娆放下手中茶盏,一双眸子饶有兴趣的看着慕容白。
“哦,好。”慕容白点了点头,双手运起神力凝聚出一簇熊熊燃烧的红色火苗。
帝云娆满意的点了点头,温和的说道:“是比上次精进许多,眼看着你要飞升神帝,可千万要打好根基。”
“儿臣谨记,定会努力修习神术。”慕容白心中松了一口气,面上露出甜甜的笑容,依偎在帝云的手边撒娇。
帝云娆伸出手松开慕容白头上的丝带,一双杏眸宠溺的看着她说道:“姑娘家的,绑个马尾就出去怎么好看?母后帮你绾一个发髻。”
慕容白微微抬头,一双不染世俗的眸子望着满脸柔情的帝云娆,羞涩的道了一声“谢谢母后。”
帝云娆拉着慕容白走到不远处的梳妆台对着铜镜坐了下去,她凝雪皓腕微翻拿起桌面上的梳子,动作轻柔的一遍又一遍梳着慕容白微卷的青丝。
接着帝云娆削葱般纤细好看的手指在慕容白的头发间灵活的穿梭。
没多久,慕容白微乱的头发就被梳理成了一个漂亮的垂挂髻。
帝云娆把手中最后一朵碧玉做的玉兰珠花别到慕容白的头发里,眼神带着几分怀念的神色望着她说道:“这个发髻是母后年少时最喜欢也最常梳的。”
慕容白晃了晃那垂挂在双鬓的珠花,满脸惊羡的说道:“母后手真巧,阿白这么多年也只会梳个马尾。”
帝云娆满脸宠溺的捏了捏慕容白白净柔嫩的脸,笑着说道:“日后让你夫君帮你梳,女儿家就是要宠着的,哪能什么都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