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彩一时之间还有些无法接受周闫均的身份,自己一直讨厌的人居然也是自己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的人。
“爷爷,那你知道周闫均……哦不,是凌澈哥哥,他到底经历些什么,为什么他身上有那么多疤痕”。
白悠彩突然之间就放下对周闫均的恨意,其一是因为身份的转变,其二也是因为她舒家确实对不起他周闫均。
“既然都告诉了你阿军的身份,我也不妨将后面的事全部告诉你”。
周天成叹了口气,下定了决心。
“曾经震惊Y市的虐童事件……丫头……你知道吗”?
周闫均也只是点到为止,她相信聪明的白悠彩会领会过来,更何况他也不忍心再提一遍周闫均那段痛苦的过往。
“啊”。
白悠彩掩嘴惊呼,睁大的眸子正印证了她的惊恐,似是有些无法接受。
周闫均满身的伤痕似是一道道无形的长鞭,狠狠的鞭笞着她。
如果不是那些丧心病狂的人贩子,谁能对一个十几岁甚至更小的孩子下得去手。
白悠彩突然想起,之前安然说人贩子集团落网时在解救现场她看到了周闫均。
原来他自己也是受害者,所以他看那些孩子时才有感同身受的痛苦。
周天成看白悠彩表情痛苦,脸色苍白,知道她一时无法接受。
“丫头,你也别自责,这些事情都是你那自私的父亲一手造成的,与你并没关系”。
周天成不知道这样安慰对不对,他只是不想看白悠彩那么痛苦,心疼这个小丫头而已,毕竟周闫均的报复都由这个小姑娘承受了。
“爷爷,我想回去了,就先不陪你了”。白悠彩心不在焉无力的说了一句。
“行,那爷爷派个车送你,或者打电话让严尚来接你,我这里私人的车都进不来,你打不到车”。
“不用麻烦了,爷爷,我自己走就行,我想走走”。
周天成本想说这里距离Y市还有很远,不打车恐怕要走到天黑了,但是看到白悠彩已经魂不守舍的走出了门外,动作有些踉跄,也就没在说什
么。
白悠彩刚走,周天成派人给他的专人司机打了电话,让他开车跟在白悠彩身后,以不被发现为原则护送她,实在不行就直接把她送到周闫均别墅,她这个样子周天成实在是不放心。
白悠彩觉得她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因为她把带有凌澈的所有记忆全都在脑海里过了个遍。
她知道凌澈将名字改了,无非是想忘掉过去的一切,他不想记得他叫凌澈时所经历的一切。
她突然做了个决定,周闫均恨她是应该的,这是她舒家欠周闫均的,那么这个债也就该由他们来还。
想通了之后她突然想要快点回到别墅,四下张望,正好一辆车向她驶来,将她送回了别墅。
别墅空空荡荡,周闫均还没回来,这时手机短信突然响了,是安然发来的短信。
她这才想起,安然拜托自己说服周闫均拯救他们公司的事情,经过昨晚的事她完全把这件事给忘了。
可是现在她应该更没有资格和周闫均谈条件了吧,周闫均恨自己入骨,又怎会轻易听她说什么,即使她说得对,周闫均也会故意反其道而行之。
白悠彩给安然回了个短信,实话实说,她根本没和周闫均开口,至于具体原因肯定不能给安然细说,只说明了她和周闫均的关系恶劣,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所谓了,反正她既恨自己那就恨吧。
不一会儿,白悠彩听到脚步声,她突然紧张起来,不知道到底该如何面对周闫均或者说是凌澈,加上昨晚他们……。
“凌澈哥……哦不,周闫均”。
周闫均突然就进来了,从她知道周闫均就是凌澈之后她一直很矛盾,她之前恨周闫均,后来知道了他是凌澈,她很矛盾到底该以怎样的心态面对他。
“你叫我什么”。
白悠彩开口叫的那声凌澈被周闫均听得清清楚楚,他原本还在为昨晚失去理智强要了她而有些许愧疚,可在听到那个名字之后,那些他努力想要忘记的过往和痛苦随着那声叫喊又全部蜂拥而至。
“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周闫均大步走上来,抓住白悠彩的肩膀,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千年寒冰。
兴许肩膀上的吃痛,白悠彩有些惊恐的看着周闫均,身体也随着瑟瑟发抖。
他一向可以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可是这个女人却几次三番的挑战他的极限。
他一直想要忘记,不愿提起的过往被这个女人**裸的全部挑出来,在这件事面前他恨自己永远是个失败者。
不知道多少个午夜梦回,他都被凄惨的哭喊声,刺耳的抽打声,和那些人狰狞的邪笑声惊醒。
“凌澈哥哥”。
白悠彩又叫了一声,眼里透着坚决,既然她决定还债,那么她就要面对他是凌澈的事实。
周闫均无力的垂下双手,仿佛是妥协了一般。
“是爷爷告诉你的吧,他是不是什么都说了”?
周闫均背对着白悠彩,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
“是,是莫爷爷告诉我的”。
“哼,揭开了我的伤疤,你现在是不是很痛快”。
他转过身,眼里隐藏着怒火,极冷的语气似有警告的味道。
白悠彩有些讶异,抬头对上面前男人的眼神,原来他知道自己也是恨着他的。
他说的没错,揭开他的伤疤会让她很痛快,可那是以前,而现在她只会心痛不已。
不过白悠彩没有说出这些话,她怕如果说出来周闫均会更加反感自己。
“周闫均,你恨我是应该的,毕竟要不是我舒家你也不会……”。
白悠彩谨慎的看了周闫均的神色,深怕惹起他的不快,何况她也不想提这些事来刺激他。
“然后呢”。周闫均睨着白悠彩。
“我愿意补偿,从今以后我会在你身边好好照顾你”。
看着面前的女人巴掌大的小脸儿上尽是坚决,在他身边明明只会制造麻烦,惹他心烦,现在却说着要照顾他。
“照顾”?周闫均凤目微倾,眼里的寒光直扫白悠彩。
“对,更何况你不是花了三千万把我买下来了么,照顾你不是应该的么”。
白悠彩语气有些怯弱,自从知道周闫均是凌澈之后,她整个人的心态和气场就弱了很多。
无论面前这个男人对她有多过分,她都应该忍着。
“哼,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受多久”。周闫均语气净是不屑,转头向头上走去。
“凌澈哥哥……”。
白悠彩快步追上去叫住周闫均。
“再让我听到一次这个名字你就马上给我滚”。
周闫均转过身眸光微寒,浑身散发出微笑的气息。
“我……嗯……”。
白悠彩失落的低下头去,曾经她一度的渴求听到周闫均让她滚,但是现在她却要求着他,让她待在他身边。
“放水,伺候我洗澡”。
周闫均别过脸去,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看到白悠彩这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她赶紧小跑上楼,进了洗澡间为她放好热水,试好温度便退出了洗澡间。
“我说了,伺候我洗澡”。
见白悠彩放好水就自觉的离开了洗澡间,一副要急着避开他的样子,心下便升起一丝故意为之的戏弄。
白悠彩仍旧站住不动,表情有些为难,并没有要走上去的样子。
“怎么,刚刚不是才说的要好好照顾我么,这就做不到了”?
借着她的愧疚继续羞辱折磨她也不失为一个好方式。
“好,我来”。
犹豫了几秒,她还是步履维艰的像洗手间里面走去。
洗手间的位置不小,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和他共处一个洗手间,并且还要让他看着这个男人洗澡,白悠彩多少有些难堪,全身拘谨的站在那里,一时之间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洗手间的气氛有些压抑,不知道是洗手间热气太浓熏的还是她有些紧张,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眼睛直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头。
“愣着干嘛,不脱怎么洗”。
周闫均优雅的张开自己的双臂,示意白悠彩为她解扣脱衣。
白悠彩忽的抬起头,眸子里净是惊慌,记忆中的凌澈从来不会这般对她盛气凌人。
强忍着委屈和心酸,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她该承受的。
她的身高只齐周闫均胸口以下的位置,她要稍微踮起脚尖才能解到他衬衣领口处的那颗扣子。
双手颤抖得厉害,半天也没解开一颗扣子,她能感觉到头顶周闫均的呼吸,温温的热气哈在她的头顶,让她心里发慌。
“就这样你还想照顾我”。
周闫均不屑的声音透着些烦躁从头顶传来。
“马上,马上就好”。
她尽量控制自己的双手,让她保持平稳,总算是解开了两颗纽扣。
胸口处的疤痕已经若隐若现,从左边胸口处直划右边。
“啊”。
即使极力控制,她双手还是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滚”。
周闫均大发雷霆,白悠彩眼神里的惧怕让他抓狂,他大力的将白悠彩一把推开,不料洗澡间地板太滑,白悠彩一个不稳,额头被重重的撞在洗浴台上。
鲜血瞬间从额头上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与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