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彩并不理解周闫均为何突然这么说,从他的眼神里她仿佛看到了初次见他时的那抹熟悉的恨意,只是这次他隐藏得很好。
“再狠能比得过周总您吗”?白悠彩嘴巴上也没打算认输。
周闫均有些心烦,起身便上楼进了房间,直到白悠彩睡前也没见到她。
第二天,白悠彩下楼便看到周闫均已经坐在桌前吃着早餐,眼睛盯着电视上的早间新闻。
她觉得气氛有些压抑,给自己倒了杯开水,喝完就打算先去公司。
“我先走了”。白悠彩觉得应该给他打声招呼。
周闫均从始至终连眼都没转一下。
白悠彩一走,周闫均就起身上楼,收拾好,紧随其后,去水下停车场开车出去了。
白悠彩在路上碰到了周闫均,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打招呼。
踏进公司大门白悠彩就觉得不对劲,就连门口的保安看她的眼神也带着鄙视。
直至上楼,身后的人也在她背后指指点点,窸窸窣窣的说着什么。
安然正对着她走来,在她面前停下。
“白悠彩,我果真小看你了,能爬上周总的床,不得不说,真有能耐”。
安然一字一句,表情充满了疯狂的嫉妒和厌恶。
“安然,你误会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呀”。白悠彩满脸雾水。
“听说你厚着脸皮硬闯周总的别墅,保安怎么拦也不听”,安然着眉看着白悠彩。
“虽然很不要脸,但是你成功了,昨天不是没来上班,不是吗”?
安然另有深意的睨着白悠彩,眼底的轻蔑一览无余。
白悠彩虽然不知道她去找周闫均被保安拦住是怎么传到公司的,但是她终于知道周闫均昨天为什么会那么好心给她放假了。
她硬闯周闫均别墅,并且第二天还没来上班。
这一切是多么巧妙啊,多么巧妙的证明了她死皮赖脸,费尽心机的爬上了周闫均的床。
安然走后,白悠彩便进了周闫均的办公室,她没有找周闫均理论,径直走到旁边自己的位置上。
周闫均就是想看她痛苦发疯找他理论的样子,而她偏不给他让他痛快的机会。
整个办公室的气氛凝固异常,安静得白悠彩都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这时严尚敲门进来,打破了这份压抑的气氛。
他俯身在周闫均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周闫均的脸色很不好,甚至有点苍白。
白悠彩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种表情,是什么事能让他生出这种表情。
严尚出去之前无意之间回头看了白悠彩一眼,眼神里有着她读不懂的意味。
随后周闫均也出去了,走之前脸色很不好,走至门口也回过头看了眼白悠彩。
和严尚不同,周闫均的眼里极力隐忍的恨意和冷漠更深,一触碰就会爆发。
白悠彩甩了甩头,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些。
洗手间果然是公司讨论是非的最佳场所。
“诶,你还别说这白悠彩对付男人的本事还真是不小,连我们一向禁欲的周总都给**到手了”。
一个女人对着镜子给自己补着妆容,一边对着另外一个人说到,言语之间听不出是嫉妒还是不屑。
“可不是嘛,听安然说,她之前是在Bad
Mr.Club上班的,也难怪狐媚手段这么高”。
两个女人谈论得不亦乐乎,这些话全被躲在洗手间里的白悠彩听得清清楚楚。
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可是当听到安然也和她们一样那样贬低自己,她心里还是很失望的。
待那两个女人走后,她才从洗手间里面出来,捧了把水冲洗了一下自己的脸。
连带那些不好的东西和情绪一同冲走,再次抬起头,镜子中还是那个不屈和骄傲的自己。
周闫均和严尚两人出去了之后,直到下班便一直不见回来。
“白悠彩,外面有个男的找你”。
同事小刘走过来告诉自己,看白悠彩的眼神是肆无忌惮的鄙夷和不屑。
“真是好手段啊,这边**了我们周总,那边还有帅哥主动找上门儿”。
身后小刘的语气尖酸刻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她听见。
白悠彩不理,只是疑问会有哪个男的找自己。
走到门外,发现秦邵阳站在不远处,双腿交叠着,靠在车门上,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白悠彩面带微笑,直接像向他走去,完全不理会身后的眼光和闲言碎语。
她压根儿不在乎那些人的想法,她也不需要不相关的人理解她。
“你怎么来了”?白悠彩望着秦邵阳。
“我本来直接去你出租屋找你的,后来听说你搬走了,打你电话关机,我就直接来你公司了”。
秦邵阳宠溺的揉了揉白悠彩的头发。
“我们去吃饭,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秦邵阳看起来很开心。
“什么好消息”?白悠彩满脸疑问,事到如今,还会有什么好消息会和自己有关。
“上车,我们边吃边说,到时候听了你会吃得多一点”。秦邵阳卖着关子,打趣着白悠彩。
也只有在秦邵阳面前,她才可以卸下所有装备,轻轻松松的做回自己。
一切还是依着白悠彩的喜好找了一家店,白悠彩直接让秦邵阳点菜,反正他都知道她爱吃什么。
服务员拿着菜单,秦邵阳全点了白悠彩喜欢的菜,包括白悠彩有哪些忌口的东西都给服务员交代得一清二楚。
“小墨,你手怎么了”。秦邵阳这才注意到白悠彩手上的创可贴,眼里满是心痛。
“没事,上班不小心被同事的美工刀划了一个小口,没事的”。
看到秦邵阳的表情,她有点不忍心。反复说着“没事”。
“你小心一点,慢一点,多痛啊”。秦邵阳的表情就跟那刀是割了自己的手一般。
“小墨,你怎么搬家了,搬到哪儿了?环境怎么样?你怎么也没告诉我”?
秦邵阳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白悠彩被喂近嘴里的汤呛了一口,她总不能告诉秦邵阳她搬进了自己老板的别墅,而且还成了别人贴身侍候的保姆吧。
“呃……公司员工宿舍。又不用房租,我就搬进去了,条件也特别好”。
白悠彩想快点跳过这个话题,生怕秦邵阳会一直问。
“对了,你不是说有好消息要告诉我么”?
“哦,对,因为你的手机关机,今天白天阿姨给我打的电话,她说你爸爸后天就出狱了”。
秦邵阳看着白悠彩的表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你怎么了?小墨,看你怎么一点一不开心啊”。
要是放在之前,她可能会因为家人团聚而开心,但是自从听母亲说了那件事之后,她对这个父亲完全没有了好感。
一个因自己赌博而犯下那种天理不容的滔天大罪的父亲,第一次让她觉得可怕。
看白悠彩的表情不对,面上有些苍白,秦邵阳有些担心。
“怎么了,小墨”?秦邵阳小心翼翼的打断了白悠彩的思绪。
“没什么,我对爸爸的印象本来就不深,所以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表达了”。
白悠彩找着借口掩盖自己内心的想法。
“那后天,我陪你一块儿去接叔叔怎么样”?
秦邵阳主动提起,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他是她父亲的事实,即使再不愿,她还是应该去接的。
“嗯”。一个字淡淡从鼻腔发出,没有多余的情绪。
吃完饭秦邵阳一再要送白悠彩,她以住员工宿舍不方便为由拒绝了。
秦邵阳走后,她自己打车回了别墅。
别墅灯火通明,白悠彩知道周闫均已经回来了。
走进客厅并不见周闫均的身影,整个别墅安静得诡异。
“哐当”!
从三楼周闫均的房间发出一声玻璃被碎裂的声音。
白悠彩小心翼翼的踏上楼梯,想去三楼看看什么情况。
刚踏上三楼,周闫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楼梯口,俯视着白悠彩。
本就深邃的眸子像被淋上了一层墨水,黑的深沉,可怕。
“谁允许你上来的,滚出去”。
周闫均表情平静得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但这更像是暴风雨欲来的前兆。
白悠彩抬起的腿定在那里迟迟没有落下,周闫均的表情跟第一次见她,让她滚时一模一样。
白悠彩知道情况不对,周闫均的性格一向这样,她没兴趣去探索周闫均的内心。
看眼前这个局势,她清楚不能逞口舌之快。
退回跨上台阶的一条腿,淡然转身,出了别墅大门。
周闫均照常会去公司,让白悠彩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为难白悠彩。
“周总,我明天有事,想请个假,还希望您能批准”。
毕竟有求于人,白悠彩略带请求的语气,表情却是不卑不亢。
周闫均翻看着手里的资料,似乎资料比她这个人更有存在感。
“嗯”。
没有白悠彩想象中的讥讽和羞辱,周闫均简单了当的同意了。
周闫均突然的好说话让白悠彩有点不放心,他是不是又在预谋着什么。
第二天秦邵阳早早的就给白悠彩打了电话,一同先去医院看了舒妈。
妈妈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她打算如果这次好的话,就让爸爸带妈妈回老家去修养。
下午秦邵阳便陪着白悠彩在监狱大门口等着白悠彩的爸爸舒常年出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