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转身,冷漠的眸子盯着肖露,冷的一笑,“我当然是仗着我男朋友在莫迪工作,才敢那么嚣张,可是你呢,你肖露仗着什么?”
肖露倏然脸色一白,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我这突如其来的反击,她脸上一抹怔愣,半晌,她才强佯装镇定开口,“当然是……”
“是凭着你跟总经理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暧昧至极的关系吗?”我打断了她的话,冷冷地反问。
肖露的脸色一白,咬着下唇惊愕的盯着我,像是……从未想过我会将这件事情公诸于世,毕竟我一直没有说过,即使侧面我也未曾表达过。
我不说,那是因为公司的人看的太明白。而我说,是因为肖露太过分,触及我唯一的底线。
“苏念情,你少含血喷人了!”肖露气急败坏的指着我,“你以为你干净到哪里去吗?你跟白挚之间的关系众所周知,还有高立成、李俊成、如今又是列御寇!你的男人真不少,据我所知,你跟安泰太子爷陈默的关系也非比寻常,还有那个什么经理,看你的眼神一直怪怪的,你的姿色还是挺值钱的!”
我听着肖露细数着我的罪状,不由冷笑,异常讽刺!
“呵,扭曲事实的功夫还真让我膜拜!”
肖露立刻昂起头,又恢复她那高傲的模样,“你认为这是扭曲,那么……”她指着一旁听得入神的企划部同事们,“你问问他们,到底对你有没有猜忌?你跟老汪的事情可是你自己说的,你那么年轻你认为可以爬上GS经理的位置吗?”
“因为我年轻,所以不可以?”我淡淡反问着,说不出来的情绪,我又是一声冷笑,猝不及防的反问,“那请问你又有什么资本呢?”
“呵!”肖露立刻得意起来,“我父亲就是我最好的资本!”
这句话,肖露成功的将我心中的怒火重新燃烧了一遍。
父亲……
她是故意的,她故意的……我冰冷的瞳眸将肖露整个人贯穿,她绝对是故意的,因为……我没有父亲!
我瞪着肖露,一团怒火在胸腔猛烈的燃烧着,声音几乎冰到了极点,“肖露,你成功的勾起了我的斗志!”
我以为自己没有闲心跟肖露继续斗下去,我只是想让她受不了我的压迫,主动离开GS,而如今我想我要将肖露再一次流放,流放到一个我永远都不会看见的国家里,因为只要她存在我就觉得世界很脏!
“斗志?”肖露斜眼看我,一副不屑,“就你苏念情么?”
我冷若冰霜的盯着她,难不成单凭苏念情一个人无法对付她么?
“列御寇么?”说这个名字的时候,肖露的眼神明显是在鄙夷!
列御寇?我该将他扯进这段是非里面吗?
列御寇的身份一直没有公布,那是因为他还在跟列老做抗争,他不愿意接受莫迪,同时,他是为了让我亲手解决肖露。
如今公开,这样好吗?他……介意吗?
“怎么?”肖露见我半天不说话,更加得意起来,“还是你要重新勾搭回白挚?不过听说他要结婚了,你要做小三吗?”
“白挚是要结婚了,他的新娘是慕斯。”我忽然笑了,非常‘好心’的告诉肖露,“而且……白挚跟陆恒天在名义上是兄弟,在法律上也是兄弟,你还记得白挚有个妹妹吗?就是所谓白家大小姐!”
“你不会告诉我,白家大小姐会帮你吧?”肖露笑的异常讥讽。
我摇头,淡笑,不慌不怒,异常平静地回答肖露的问题,“她没有不帮我的理由!”
听到我都回答,肖露诧异的瞪了我一眼,见我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模样,瞬间不知如何分辨!
“肖露,你最好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我一定会让你知道自己有多么愚蠢!”
话音落下,我转身,淡定自若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提起父亲,她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肖露依旧怔讷在原地,众人看她的眼光瞬间多了一抹厌恶,本来他们对肖露就提不起好感来,而如今便是更加厌恶了。
对肖露,我突入其来的斗志,原以为会在几天过后消失殆尽,可没过几天肖露再一次成功的激起我的斗志盎然,而且,这次,我再也无法忘怀。
“你不是说,给我颜色瞧瞧么?”那么多天过去了,我跟肖露之间,一直保持表面里面都不和,可我还没来得及对她有所行动,前几天她对我小心提防着,可后来发现我一直没有动作,便又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别逼我!”不动她不是因为我不够心狠,而是时机还没有成熟,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把‘白家’给搬出来。
我厌恶白家,我不想拥有白家人的光环。
如果,肖露非要逼我,我无从选择。
“苏念情,别在跟我用这招,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对我根本没用!”肖露不以为然。
我冷哼一声,扭头就走,可下一句,肖露却勾起我那些年的悲痛,勾起我对班婕妤的内疚,勾起我一切一切。
“听说班婕妤消失了?是因为陈默吗?那个长的很像莫殆的人,班婕妤一定会不惜代价将陈默弄到手吧,毕竟她曾经对不起莫殆。”
莫殆!
这个名字,我该怎么从血液中将他狠狠的踢开呢?
不,踢不开了!
莫殆,是故事的始源,是故事的开始,是班婕妤的……结束!
原以为,这是我心中的痛,只要我忍住不去触及,我就不会揭开那个伤疤,可是肖露,她非要提起,一次一次的让我痛彻心扉。
我咬牙切齿的警告肖露,“肖露,我保证,三天!”
三天之后,我一定让她后悔提起了莫殆!
这是我自己给自己的期限,我不能再选择逃避了,不能清心寡淡,不能忘掉曾经班婕妤撕心裂肺的痛楚!不能因为肖露只是无知而放过她。
“我等着!”肖露阴险一脸,勾着得意的唇角。
这天,我回想了很多关于班婕妤,关于莫迪……
关于,第一次我发病的情景。
只是为何?
我摸着腹部,为何这里会跳动,似乎在告诉我,曾经我这里有过一个生命跳动过。
心,骤然一疼。脸色瞬间变白,我不知道这是怎样的心理反应,只是觉得每次摸着腹部我的心就好疼、好痛!
他的电话打进来,我先是一怔,然后迅速接起,声音有些虚弱,“我马上下来。”
每天他都接送我上下班,如今下班时间过了,我还没有下去,他打电话催我来了。
“你怎么了?”他立刻听出了我声音的不妥。
我深呼吸几口气,摇着头,即使他看不见,可这正好让我的心坚定一下,连忙否认,“没,就下来。”
黑色的宝马前,列御寇倚在车门上,手里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机,看见我从大门出来,视线立刻转移到我身上,细细打量一番,然后蹙起眉,问我,“到底怎么了?”
他对我的嗅觉本来就很敏感,刚刚就连我自己都听出了声音中那不堪一击的虚弱,可我还是坚持摇摇头,“真的没有。”
我忍不住往肚子摸了摸,这难道是我的错觉,如果列御寇非要瞒我,就算我问了他,他会告诉我吗?
如果这件事情,不在我的承受范围里,他会告诉我吗?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动作,不动声色再度蹙眉,然后说,“上车吧!”
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示意我上车,我低了低头,盯着无措的脚尖,很想问他,可不知道该不该问,问了他会不会给我答案。
最后,我依旧是一声不发地上车了。
也许,他也感觉到我沉闷的气氛,一直没有开口,或者说,他知道我有心事,他总是对我很有耐心,每一次都在等待着,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开口问我。
车速不快,因为下班高峰期,所以有点堵车,因为靠着路边,可以看清街上形形**的人,我一双淡墨的眸子盯着窗外,忽然一个妈妈抱着一个小孩经过,不久后,又有一个妈妈推着小孩子的车子走过,然后,是一个爸爸牵着一个小孩慢慢的走着。
看到这一幕,我觉得呼吸有些急促,心腔微微发痛。
蓦地,我指着窗外那一对对父母跟小孩,突然回眸问列御寇,“我是不是曾经也有过小孩?”
这样的问题很顺其自然的问了,很由心的,就连我自己都忘记当时我问了什么。
我只感觉到列御寇的脸色瞬间变了,然后不到一秒恢复如初,接着一个急转弯转进一条小巷,他越过漫长的小巷,然后不知道怎么行使的,他突破了那段缓慢的路程。
我认为当时的他,没有耐心了。
以前,无论多堵,他都很有耐心的等待,还一边跟我说话,似乎怕我无聊,挑一些比较幽默的段子说的眉飞色舞的。
回到家,他依旧一言不发。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气了。
今天,他没有煮饭,而是让‘匿’的人送饭来,送饭来的依旧是经理,她似乎看出了我跟列御寇之间沉闷的气氛,见列御寇进卧室,连忙小跑到我跟前,问我,“太太,列先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