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会懂我跟陆少的事情,我跟陆少吵架了他才会对我那么冷漠。”肖露牵强的解释着,见大家一脸唏嘘不信,然后又剁了剁高跟鞋,冷哼哼的走掉了。
木木立刻冷哼一声,“你说她脑子是不是不正常啊?”
“也许就没正常过。”我无力的说道。
微微偏移视线,最后落在陆恒天刚刚站过的位置,轻拧秀眉,心里还在寻思着陆恒天来GS的事情,他应该是来看我的吧?因为我醒了?
“念情,我发现你毒舌的功力有增无减啊!”木木竖起一个拇指说到。
闻言,我淡淡偏头,接着浅浅一笑,扬了扬眉,对于木木的违心的夸奖很受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我抬起手里的手机一看,来电显示不出我所料。
我没有接,可能对方也猜到我不会接,电话铃声断了后,一条短信进来了。
“谁啊?看了老半天都不接?”木木见我举动怪异,便想要凑个脑袋过来一探究竟,我立刻收起手机,转身往办公室走去。
身子倾斜过来的木木为了给自己很好的台阶下,便凑到附近一个同事的工作台上,左瞅瞅右瞧瞧之后便走了,心里早就将念情狠狠的虐了N+1遍了,那个家伙,最近脾气见长啊,以前她从来不会这样的。
陆恒天说,“我在sunshine,你不来,我就上去找你。”
权衡之下,我还是去了。
毕竟他刚刚上来过一次,惹得全世界都来围观,那阵仗我可惹不起。
光线还是那么昏暗,壁上的漆画以欧洲中世纪风格,像是一下子将我们的视线都带回曾经那个时代。
蓝之纳师兄的作品总是那么抽象,偶尔会有点狂野,可更多的是在宣泄着一股不知名的情绪。
陆恒天眼眸的光泽没剩几多,他一边端着咖啡,一边盯着咖啡,似乎视线从来都没有在我身上一般,我刚拿过陶瓷的奶罐,便被他出声制止,“是你的口味,三颗奶两颗糖。”
我置在奶罐上的手微微一怔,其实很多人记住了我的口味,不管他们是出于喜欢还是不喜欢,在意还是不在意,可最先知道这个秘密的,是陆恒天。
那个时候我还念初中,他是第一个发现我喝咖啡的习惯的,就连白挚也是在后面知道的。
我用余光看他的侧脸,他的侧脸线条很柔和,也许是这样的灯光的原因,亦或者……那是出自他的本意,对我柔和。
“是时间让你习惯了这样的口味,还是人呢?”他盯着我手里的咖啡轻声开口问,这不是陆恒天的风格,他向来不会柔情。
可他又何必用柔情的语气跟我说话,又何必用柔情捕捉我最后的怜悯呢!
“如果是时间,为什么不是我?如果是人,苏念情,就因为我是你名义上的哥哥吗?”
“......”
“其实,无论是时间,还是什么原因,你都不会选择我吧?”
“......”
我捏着咖啡杯的手微微泛白,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陆恒天的问题,因为他的问题太过于犀利,他不是不能成为那个人,只不过......
他身上没有列御寇的与世无争,没有他的清心寡欲,没有他......
我要的是平和,而陆恒天身上的是戾气,我不爱,也不能爱。
“如果非要有一个理由,我宁愿你是因为我是你的兄长。”昏暗的灯光,我几乎看不到他那细微颤动的睫毛,只知道他的语气真的很温柔,连说那样的话都异常的温柔,是陆恒天从未给过我的。
或许,他给过,默默地。
“对不起。”我最后还是将咖啡置回原地,低头垂帘道歉着。
陆恒天将香烟的盒子扔在桌上,火机也丢在一旁,他说,“我戒烟了。”
是,他戒烟了,可与我无关,我可以这样狠心的告诉他吗?
我的垂眸再度让陆恒天紧紧蹙起眉,不悦起来,似乎他对我这样的回避态度异常不满,半晌,似乎是经过他努力隐忍之后才得以的平和,他低沉的声音开口问我,“你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你吗?”
“嗯?”我猛的抬眸,他转移话题的速度会不会太快了点?
他轻轻转动着手里的咖啡杯,漫不经心的,微微低着头,可视线足以全部都纳在我的脸庞上,昏暗的灯光笼罩他一头曜黑色的发丝,在发端形成一个光圈。
良久,他轻轻开启薄唇,“你总是用那样的态度面对事情,遇见事情你只会躲避,男人是有保护欲的,看见你一副自卫能力的模样,会怜香惜玉!”
“怜香?惜玉?”我诧异的看了一本正经的陆恒天一眼,接着好笑的反问他,“你也会怜香惜玉?”
陆恒天怜香惜玉,会不会太搞笑了点?
话落,陆恒天几不可察的拧了拧眉,轻笑了一声,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我立刻原地蒙圈,这是什么鬼?
回到家,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列御寇交代了一遍,这个叫做备案,就算以后有点什么,起码我曾经光明正大的告诉他了。
可某人听了,一副意犹未尽,“嗯,然后呢?”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呀。
“......”
列御寇一副‘你智商不高’的样子摸了摸我的脑袋,将我脑袋偎在他的胸膛,“行了,我知道了,来这里吸取一点仙气,脑袋就不会榆木了。”
我握起拳头,咯吱咯吱响了几声,我能打死他吗能打死他吗能打死他吗???
“那个......”沉默间,我开口。
“嗯?”他垂眸看我,一副再问:又找本少爷有何事?
“......”最近男神越来越傲娇,我都不得不膜拜了。
“怎么了?”他见我好半天不开口,问。
“肖露,你觉得该怎么解决比较好?”虽然我说要亲自动手解决,可关键时刻我居然没有计划了,总觉得怎么做都是不对的。
也许,我的心已经被他浮淡了,提不起一点涟漪,亦或许,班婕妤不在,我没有动力了!
“是不是很为难?”他轻声开口问我,语气一派的温柔。
我不违心地点点头,说,“我厌倦了。”
他嗤嗤笑了两声,“当初那么信誓旦旦要回去,这会儿就没耐心了?”
我拿起他放在我腰上的手,轻轻的抚摸着,直到摸到他右手中指上的一颗茧,那是常年写字留下来的。
“我以前很有耐心的。”我有些不满的反驳,跟他在一起之后,我变了好多,开始没有耐心了,开始变得容易动怒了,开始变得……一点点不满便大呼小叫了。
变成了完全要依赖列御寇过日子的那种人。
“潜台词是说:遇见我之后就没耐心了,是吧?”他道出我暗指的意思。
我轻轻笑了笑,将他手拉到下巴,将脸贴进他的掌心,温厚的气息从他手掌传来,然后说,“这可是你说的!”
他顺势捏了一下我的脸颊,轻轻一笑,发出好听的鼻音,接着将我的脸捧了起来,在发端烙下一吻。
“近朱者赤,你总像一个和平使者,让我都没有动力去报仇了。”我淡淡开口说着。
他将我整个人揽在身上,轻轻闭着眼睛,感受我身上独有的香气,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然后问,“真的吗?我有那种魔力?”
“当然!”我不可置否地。
他笑了笑,一手在我脸上不安分的蹭着,来自他中指写字时候留下的薄茧,“葵葵,如果你一直如此心无波澜,该有多好!”
他声音的惆怅,我可以听出来,话落,我抬眸看他,他正好睁开眼睛敛眸。
“为什么这样说?”我问他。
很奇怪,他这样的杞人忧天是因为什么?
“总觉得你的心不像表面那样平静。”他说着,然后将我的头摁在他的胸膛,再度开启薄唇,“别想了,睡吧,好好睡一觉。”
月色朦胧,我渐渐的闭上眼睛,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入睡,每天清晨起来看见的是列御寇的睡容,如此简单,如果一直是这样的话,我会很容易满足。
次日,我姗姗来迟到公司,木木见我迟到,早就习以为常。
“仗着自己的男朋友在莫迪上班,居然敢光明正大的迟到!”可肖露并没有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总是以各种讽刺来刺激我。
若是以前,我一定愤怒的要反击,可如今的我只能淡若的面对肖露,勾不起一丝波澜,纵使她说的话再难听,我居然也无所谓。
难道……真的近朱者赤?
我被列御寇感染了?
与世无争?和平使者?
“不要以为你每次用这样的态度,我就会被你感化,苏念情,你太看得起自己了。”肖露冷哼一声,然后魅惑的眼睛转了转,不知道想起什么,又说,“也是,没有了父亲的人通常都比较圣母!”
我刚转身,步子骤然一顿,眼里倏然染了一层冰霜,掌上的骨骼立刻聚集,握的关节泛白。
很好!
我原以为我真的不在乎,我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原来……是不到我的底线!
父亲!
肖露,她有什么资格提起我的父亲?
她居然敢碰我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