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任务来了!
沈千浓已经被乔安东抱回房间你侬我侬去了,苏启也不便进去当电灯泡。外人的千句安慰都比不了情人的一句慰抚。更何况苏启还有正事儿要做!
聪慧,却善良;
机智,却不奸诈。
这跟苏启的人生阅历息息相关。毕竟她才大学刚刚毕业。只在霍靖之的律师事务所里实习过半年。加之有霍靖之的庇护,从根本意义上说,苏启还是个没踏进社会的单纯少女!
聪明的苏启当然不会就这么鲁莽的冲进乔勒言的房间找印章,上回已经在浴室里吃过亏了。
于是,她端上温好的牛奶,还有几块现做的蛋糕悄然着步伐上了楼。
乔勒言的房间在二楼,苏启房间的正下方。
门没上锁。也没上锁的必要。一个大男人的房间,也没什么要遮遮掩掩的。
"乔勒言?"苏启压低声音喃唤一声,以示礼貌。
没得到房间里的回应声之后,苏启便先礼后兵的走了进去。
估计是这几天找嫂子找得太累了,乔勒言合身横躺在床上睡得正酣。
痞虽痞,但苏启真真切切的看到:他们兄弟俩的感情真的很深厚。并不光流于表面。与其说这三天乔安东是废寝忘食,其实乔勒言也好不到哪里去。直到帮他大哥找回沈千浓,再次看到乔安东露出的笑脸为止。
当然,这其间有苏启不知道的隐情。还有乔勒言三言两语述说不尽的良苦用心!
"乔勒言...我给你温了牛奶...你喝完再睡吧...乔勒言..."
苏启低低的绵声喃喃着,生怕吵醒床上熟睡的人,又似乎想试探他究竟有没有睡着。
鉴于乔勒言平日里'恶贯满盈';的表现,为了慎重起见,苏启轻轻拍了拍乔勒言那张俊逸脸庞,"喂,乔勒言,你醒醒,吃点儿东西再睡吧..."
鸦雀无声的回应,很好!果然是睡着了!
于是,苏启连忙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床头,开始打量起乔勒言的颈部:因为有衣领有松动的领带压着,看不出印章究竟在不在脖子上。
思索了两秒钟之后,苏启平伸过两根手指,隔着衣服在乔勒言的颈部和胸口处逐寸压试过去。
没有摸到任何的硬状物!
于是,她又勾起小手指,贴着他的衣领勾捞,想捞出印章的系绳...
还是没有!
苏启有些气馁了:这见异思迁的男人究竟又把印章藏哪里去了呢?
环看了几眼四周,没发现他有换衣服的迹象。而且床头的抽屉里也没能发现。
苏启可以确定:印章要么在乔勒言身上;要么在这间屋子里,肯定不会在别处。
因为自始至终,她都侧耳细听到乔勒言直接进自己房间的响动,根本就没有去过别处。
就在苏启想地毯式找寻时,她惊喜的看到乔勒言西裤口袋里露出的黑色系绳。
苏启一阵暗自窃喜,连忙捻起双指去拉扯露在外面的系绳;小心翼翼的扯了两下,发现没能扯得动,更没能扯出来。
估计要是真被她轻而易举的给扯出来,那真就奇怪了。否则也对不起她给乔勒言'流氓人渣';的骂名。
眼看印章就快到手了,苏启一着急,便把自己的整只小手都塞进了乔勒言的西裤兜里。
终于被苏启给摸到了!来不及沾沾自喜,她连忙将那枚印章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掌心中。
可等苏启想从乔勒言的西裤兜里抽出自己的手时,乔勒言一个左翻身,竟然将她的整条胳膊给压住...
于是,乔勒言劲实的背脊向上;而苏启的一条胳膊圈了他半个身体,不得不以半跪半蜷的位姿匍匐在了他的后背上。
以为乔勒言会被她撞睡,苏启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可好在乔勒言依旧睡得正酣然,压根就没感觉到有人趴在他的后背上。
见乔勒言没动静了,苏启立刻绕到左侧,慢慢的用力想拉扯出自己握紧印章的手,却发现更加拽不动了。于是,她尝试着用自己的两根手指夹着印章以减少摩擦面积,但双指的力道根本就无法撼动乔勒言遒劲的体魄。
"乔勒言,你压到我了..."苏启忍不住的抱怨一声,用另一只手去推搡他劲实的后腰。
纹丝未动!
他的身体健壮得就像一头成年公牛。而且还是躺着的公牛!
跟霍无恙打N多年持久战的经验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苏启伸手去挠乔勒言腰际的嫩肉,希望他怕痒的挪开身体。一般这招儿对霍无恙百试不爽。
然,乔勒言是挪动了身体,却只是将她的那条手臂深得更深了!
她窘得想哭,恨不得剁了自己的那只手!然后能逃多远逃多远!
可为了霍靖之的最后一场官司,还有牢狱之中的霍老爷,她只能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印章。
咬牙切齿的同时,苏启便思索出了最终方案:强行掏出印章跑人!
大不了暴露了就说:自己是个拜金女,想偷出这个古玩拿去卖钱。
就在苏启横下心来准备冒着闹醒乔勒言的风险也要掏出印章时,楼下却传来了专横跋扈的嚷嚷声。
"乔勒言,限你十个数内把苏启交出来!不然我砸了你们乔家!"
苏启听了十六年的跋扈声...是霍无恙!
"乔勒言,苏启是我的!永远都是!你别想霸占她!"
"十、九、八...四、三、二、一!"
这个倒霉孩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不是应该在国外学习镀金么?
然后,楼下便真的传来了打砸的声音,还有乔家仆人呵斥制止的呐喊,乱成了一团。
苏启相信:像'砸了乔家';这种事,霍无恙是绝对有胆儿做得出来的!从小到大,他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盖世太保。
条件反射的,苏启松开了那只紧握着印章的手,毫不犹豫的抽了手朝楼下冲去,也不管不顾床上的乔勒言会不会被自己折腾醒。
她不想霍无恙闹事,更不想他被乔家人打伤。因为从小到大,霍无恙就是霍琛的命。宝贝到无以复加。记得有一次霍无恙在学校惹了大麻烦,霍琛甚至于搭上了霍家一半儿的家业去赔偿受害者,以保老来得子的霍无恙平安无事。
后来苏启才知道:霍无恙之所以被送出国,也是监狱中霍琛的意思。永远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先保霍无恙平安。
床上的乔勒言眉头一蹙:哪个二彪子在坏他的好事儿!还口口声声说'苏启是他的';?
简直就是吃奶瓶的智商!
苏启刚一下楼,霍无恙便丢了棍子上前来拉她往外走。
"胆儿肥了你?快跟我回去。"
"霍无恙,别闹了?我有正经事儿要做呢!"苏启急声道。
但霍无恙的蛮力已经在光阴中日积月累,她甩不开。
"你是我的!霍靖之他没有权力使唤你!"
霍无恙蛮横的用上了毋庸置疑的口吻,那是他一贯的腔腔。
"难道你不想看到霍爸在有生之年出狱么?"苏启把霍无恙带进偏僻的角落。
霍无恙微微一怔,努嘴道:"那是我们男人的事,用不着你个小女人掺和。"
"行了无恙,救霍爸出狱,我们都有责任。你快回去吧。"苏启劝说。
"不行!我不能留你在这里被那个乔勒言欺负!全市就数他最坏!"霍无恙执意的拽着苏启的手不肯松开。
为了能够劝走霍无恙,苏启只得撒谎道:"我告诉你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其实,乔勒言是个...我留在这里很安全,而且就快拿到有力证据了!"
"啊?乔勒言他,他竟然是...还真看不出来呢。"霍无恙瞪目惊叹道。
他竟然信了!看来乔勒言说他是吃奶瓶的智商,还真没委屈他。
其实还有一种傻叫单纯无邪!
"他掩饰得那么好,你当然看不出来了!我也是偶然发现的。"苏启附和道。
苏启再三答应完成任务晚上会回霍家为霍无恙接风洗尘,霍无恙才不情不愿的先行离开。
折回二楼时,却发现家仆拿着一框衣服从乔勒言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裤子自己脱了?太好了,终于不用搜他的身了。
一想到刚刚摸到不该摸的东西,苏启就觉得寒毛卓竖。
然而,苏启还没来得及殷勤的接过那框衣服,就发现那枚印章再次系在了乔勒言的颈脖上。苏启顿时气馁!
乔勒言悠然的喝着牛奶,并斜眸睨着一脸颓败的苏启,唇尾勾起的笑意,那么浓稠,那么邪魅。上天怜他,竟然赐来这么可人的小东西给他打发寂寞!
"刚刚可是我小舅子?"乔勒言淡问一声,"出于我这个做姐夫的礼数,今晚我们一起回霍家给他接风洗尘吧。"
一听乔勒言说他今晚也要去霍家,苏启恍然,窘声:"那个...估计他不会欢迎你!"
"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他欢迎我。"乔勒言应。
逗逗女朋友,激激小舅子,耍耍大舅子,这日子想寂寞都难!
晚上,乔勒言真的不请自来,跟着苏启一同回到霍家。
小舅子霍无恙平静得出乎乔勒言的意料,只觉得他向自己的目光特别的另类。就好像在看一头长了八只手的外星人。
印章被乔勒言大大方方的挂在脖子上。苏启看得到,霍靖之同样也能看到。印章是被带来了,只是连着这个乔勒言这个大活人一起!
卫楚楚也在。
"乔兄,这几天家妹多有打扰,我敬你一杯。"印章带来的效果是不同凡响的。至少能博得了霍靖之的主动敬酒。
一饮而尽之后,乔勒言悠然娴熟的将苏启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霍大律师客气了。苏启乖巧懂事,不知道给我带来了多少身心上的欢快呢!"
苏启没有反抗乔勒言握着自己的手,因为她忘了反抗。她的目光定格在了嫂子卫楚楚的身上。
因为霍靖之空口喝了酒,卫楚楚怜惜的喂了他一口菜缓酒劲。
看着苏启那只被乔勒言握在掌心的手,霍无恙有些不淡定了。他先是咬唇,然后双手握拳,好像在抉择某件大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