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钠伊已经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所谓一步错,步步错,由于他的大意,以及对无相佛体的自信,使得李承训轻易帖近他的身子,致使事态发展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破得他只得出无相神功最具破坏力的一招,也两败俱伤的一招。
“无相永生!”
他右手已经被李承训牵制住,无法回撤,唯有左手可用,但见他左手单掌做了两个手印,而后一掌拍向自己的右臂,而后又抽臂回撤,用他的肩肘猛力撞击李承训的胸口,与此同时,他的下盘双腿交错,使得自己双脚深入地下。
李承训先是感到吸食对方内力的左手为之一滞,竟再也得不到半分内力,与此同时,他能感到阿布钠伊的身子滚烫,好似烈日灼烧着他的皮肤,就在他思谋如何变招之际,又感到胸前一阵锥刺般疼痛,带着火辣辣的感觉。
他的本能反应是迅速脱离开他的身体,因此立即松脱盘在对方腰际的双腿,与此同时,借助对方肩肘抵来的大力,向后退去,而就在其离开阿布钠伊身子的一刹那,他身前的皮肤感到一阵灼烧般的疼痛。
这是阿布钠伊略带自残性的全力一击,但毕竟其有太多的内力被李承训耗损掉,因此这招虽然雄霸,但还是被李承训勉强躲了过去,但他却是打了几个滚,直接滚到擂台木桩边缘,才算卸掉了这份劲力。
阿布钠伊既然摆脱了束缚,自然不会再给李承训机会,紧步上前又是一掌劈下,其掌风中裹带着无尽热浪,好似那佛祖临世,众生温暖。
李承训也被这温暖感动着,微微愣神空当,对方的掌力已经压下,而此时对方那暖风和煦突然变成了炙热浊天,好似佛祖怒而镇压一切妖邪。
“太虚,破!”
他既然找到了克制对方的法门,也不会轻易放弃,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必须要一鼓作气破掉对手,否则一旦对方真正有了对策,他便无力回天了,高手对决,随时都可以顺逆掉转,这就是悟性。
“嘭!”“轰!”“嘭!”
前者是二人单掌相交的声音,中者是阿布钠伊掌力透过李承训臂膀砸到地面碎土的响动,后者是李承训吸食、转换对方内力,以另一只手打在阿布钠伊身上的响动。
“好小子!”
阿布钠伊再次遭到自己掌力的攻击,身子连连后退,他的心情焦躁无比,知道这样打下去,恐怕最先倒地的是自己,所以,他索性不再进攻,他要好好体味一下对方的武功路数,窥察出门道后再行攻击也不迟。
李承训哪容他拖延,立即纵身跃上,运起易筋经劲力,当头一拳砸下,而当阿布钠伊举拳抵挡之时,他忙以太极转换之力,将他的掌力带向空处,同时另出一掌砸下。
阿布钠伊被逼迫得不得不还手,可他不用内力还好,一旦动用内力,且其内力超出李承训的内力时,便能感觉到对方内力瞬间一空,而自己的内力会被源源不断的被吸走,同时,他也又会遭到自己内力的攻击。
“太虚,破!”
“太虚,破!”
“太虚,破!”
……
李承训越战越勇,将百兽拳、易筋经、太极拳、太虚功完全融合于一身,于收发间自如挥洒,因敌而制敌,没有一丝松散,不带一毫拖沓,竟然是越打越纯熟,越用越顺手,将对方逼迫得连连后退。
阿布钠伊内心焦灼,步步后退之机,始终在思谋如何对敌,可对方的太虚功好似自己无相佛体的克星,随着他内力外泄的程度,他的内力水平竟然慢慢在趋于与李承训持平,这样下去,他的内力迟早会不如对方。
场中的逆转,场下看得十分清楚,众武林豪客早就热血沸腾大声吵嚷起来,有那性情奔放豪客,竟然撕裂自己的衣衫,以此为李承训加油。
不过,场中的许多女性,却都是脸红得抬不起头来,面上挂着笑意,与腮边两抹酒醉的酡红,因为李承训早在贴近阿布钠伊的刹那间,便由于“太虚,破”的使用被对方将自己的衣衫震碎,所以一直以来,他始终是光着身子在打斗。
由于方才比斗惨烈,千钧一发,所以没人关注他的裸体,可是现在不同,李承训那染满血的身子,好似一头高大威猛的猛兽,再步步紧逼着原本高大的阿布钠伊,他紧实的肌肉,粗壮的臂弯,坚韧的胸膛,以及那本该隐秘的私处,全都雄赳赳气昂昂的摆在众人面前,想不被人注意都难。
这些人中最尴尬的莫过于玉衡子和峨眉静心师太,二人全神贯注的在关注比赛,根本没有那复杂的情绪,但在一旁那些轻松下来的武林看客眼中却是哄笑一片,那个时候也爱说个花边,听个笑话,从此冷傲孤艳的玉衡子,与冰清玉洁的静心师太,痴痴地看着武林盟主裸替的事情,江湖人尽皆知。
“太虚,断!”
随着一声曝和,场中的比斗也终于落下帷幕,李承训成为擂台中唯一站着的那个人,而在他的脚下,趴伏着一个曾经无比强劲的对手,摩柯教教主阿布钠伊。
他凭借自己的修为,坚韧的意志以及聪明的头脑,终于侥幸的战胜了对手,当然,也是他实力提升的体现。
事后,不少有幸观赏本次比赛的武林人士聚众讨论、分析,得出结论,说是李承训最终取胜的根本是他的策略得当,以自己移转真气的本事消耗掉对方的真气,最后凭借自己绝对的力量,再加上对手的力量,将对手击败。
现在,阿布钠伊扑倒在地,一动不动,似乎没了生气,但他没有死,而是被李承训以易筋经独特手法,打断了经脉,等于说是废了他武功。
除此之外,李承训还特别照顾了一点,就是用太虚功吸化了阿布钠伊已经练就成形的内丹舍利,如此一来,阿布钠伊的丹田算是全被毁掉了,若是练功,怕是要从头再来了。
不是李承训心狠,实在是不能容这头受伤的狮子全身而退,不打得他痛,他不知道其痛,但他还不好就此杀了他,否则的话,中原日照教那些门徒必然会作乱,或许更会引起天竺摩柯教本部教众哗变,从而引起两国纠纷。
“李无名,好样的!”
“有种,李无名!”
“你就是武林盟主!”
“武林盟主!”
“武林盟主!”
……
擂台之外已经群情激涌,大家挥舞着各自手中的兵器,那没有兵器的便挥舞着手臂,还有那活跃的更是蹦跳起来,那时没有粉丝一说,但崇拜英雄却是古今亦然,现在,在他们的眼里,李承训就是神,战神!
这里还有一道最靓丽的风景线,就是那些草莽女侠,她们被这种热烈的氛围所影响,抛却了羞涩,红红着脸蛋,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擂台上光芒四射的李承训,当然,她们心里清楚,她们的目光在偷偷的注视着那里,竟然有些贪婪,那可是武林盟主的,旁人哪有机会看得?
李承训依旧威武挺立,双目圆睁,周身真气依旧鼓荡着,所以看起来依旧威风,就算是那里也依旧挺拔,但他并不是有意在炫耀自己的裸体,而是他已经进入到了一种混沌迷蒙的状态。
是的,他废除掉了阿布钠伊的武功,但是也因此耗损掉自己大量的真元,加之他在用“太虚,破”时,对方那经过自己身体的火辣真气,使得他脏腑、经脉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但他依旧再坚持,并且屡屡以这种方法透支身体。
现在,一切已成定数,他的身体放松下来,而身体被损伤后的后弊便接踵而至,却是他难以抑制的,他的整个神经已经进入到一种麻痹状态,包括自己的思想意志。
“无名!”
贾墨衣最先发现了不对头,她顾不得身份,立即纵身跃上擂台,与那刚刚来到场内,准备宣布李承训为比赛胜者的主持人擦肩而过。
同时,擂台之外的玉衡子也发觉出不对,立即起身纵跃奔到擂台之上,同时将自己雪白披风卸下,向李承训掷去,被先到一步的贾墨衣接住,盖在李承训身上。
“快,先带他下去,去我天山秘洞!”
玉衡子说完,玉指一抬,指向两名天山弟子,示意为贾墨衣带路。
贾墨衣二话不说,抱起李承训,随那两个弟子分开众人,向天山深处跑去,与此同时,日照教的门徒也上来将摩柯教主的抬了下去。
贾墨衣见擂台上已无他人,清了清喉咙,开始安排后事,现在盟主已然产生,可以说按照他们的预期,本届武林大会可以宣告结束了,应该立刻遣散众人,但谁人也未料到比赛进行到如此之晚,现在让这些侠客从海拔三千米高的博格达峰中段下山,危险更甚。
因此,玉衡子打算劝解众人再停留一夜,待明日一早再下天山,谁知他的提议竟然得到了众人的一致拥护,非是他们担心连夜下山有危险,而是因为方才的热血比斗仍然令他们情绪难平,他们又怎么肯轻易离去。
“我们不走,要看到盟主康复再说!”
“是啊,我们不怕那凶手,他敢来,定然抓住他!”
“一切有盟主定夺,我们等着盟主,还要喝结盟酒呢!”
“对,不走,不走……”
玉衡子摇头苦笑,这样也好,至少可以安抚众人平安度过今夜,于是他极力赞同,同时安排天山弟子护送诸位侠客,纷纷返回自己的宿洞休息,由于都是在风雪谷内,所以这一切操作起来非常容易。
黎明终于到来,风雪谷内也渐渐平静下来,不少人进入了梦乡,不少人仍在侃侃而谈,但李承训却依然在生死边缘徘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