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县是江下市辖区内的一个贫困县,曾经属于一个几乎要被各种政策遗忘的角落,但是近几年尤其是今年,宁州县**加强了和江下市**的交流合作,中央也下发了多项扶持政策,宁州县正大步走在摘下贫困县帽子的路上。
由于联系的加强,往返宁州县的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比以前多了很多,大多是一些招商引资的商务车,还有一些旅游车。
除了招商引资外,宁州县现在也开始进行大的整改工程,俗话说要致富先修路,通往市区的主要道路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整修,数十辆工程车进进出出,几乎是把宁州县**的所有家当都拿出来了,看得出来,宁州县**是真的下了决心,并且积极加强对于江下市的交流学习。
祁东斯听说宁州县即将有几项大的工程要重新招标,因此前面一段时间还特意前来调查过,最后发现其中有刘辰的身影出现,而这些刘辰并没有告诉过他。
宁州县本身对祁东斯没有太大的意义,但是自从欧阳蓝在这里调查出老爸的死因真相,他就对这座县城有了一种特殊的情感,仿佛这里是老爸最后的归宿,最后的家。
思绪渐渐飘远,突然发现前面正在修路,封路改道,昨天来的时候还没有封路,而这是祁东斯前往目的地的必经之路,于是他将车子停到了一边,下车询问正在施工的工人。
祁东斯找到了一个领头模样的施工工人,问道:“师傅,你们今天这边开始施工啦?”
领头的工人看到一个陌生男子问自己话,一边整理着包里的资料一边回答道:“是啊,今天开始进行施工,这边要进行改道,大概持续一个月的时间,你们要通行,需要往回绕,从许家村那边通行了。”
许家村位于宁州县郊外了,换句话说,基本上通往宁州县的主要通道都要进行修路改道了。
祁东斯看了眼领头工人指着的方向说道:“绕这么远啊。”
“是啊,前几天县**已经下达通知了,你不是本地人吧?”领头工人抬头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判断道。
祁东斯连头回答道:“哦哦,对,我是江下来的,去找一个朋友。”
“难怪你不知道封道情况。”
祁东斯急着赶时间,他觉得这个领头工人对这里比较熟悉,便接着询问道:“那这边有没有近一点的路啊,只有绕许家村那边吗?”
领头工人看祁东斯一脸着急的样子,热心地为他指了条小路:“真要绕近路的话,你可以去往小河道那边走,那边现在应该还没有封道,不过那边路况很差,也很危险,我不建议你走。”
祁东斯一听还真有小路,完全不在意领头工人的提醒,笑着感谢道:“没事,能够通行就行,我有急事需要马上去宁州县城,那我先走了,谢谢师傅啊。”
“没事没事,呵呵,路上注意安全。”
“好嘞。”
祁东斯向施工工人道别后就跑回去上了车,往小河道那边赶去。
之前听说宁州县为了吸引江下市的资本进入投资,展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和诚意,并且欢迎江下市的人民前往宁州县游玩,因此宁州县的老百姓对江下来的客人都十分热情,今天终于体会到了来自宁州县人民的热情,祁东斯对这座县城又增添了几分感情。
祁东斯边开着车边联系冯俊,冯俊已经在目的地等待了,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他过去。祁东斯看了一下导航地图,从小河道绕过去,确实要比从许家村绕过去快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这次行动其实更适合在夜黑人静的时候进行,但是祁东斯怕夜晚的目标太明显,因为现在宁州县到处都有施工队出现,灯光的出现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因此他选择白天进行,但尽量人越少越好,所以需要抓紧时间利用好上午的这一段时间。
即将到达小河道的时候,风云突变,天边乌云密布,一层又厚又黑的云层遮住了阳光,瞬间整片天暗了下来,紧接着就是轰雷滚滚,一道道白色的闪电划破黑暗的云层,劈向了平静的大地。
祁东斯朝着窗外看了眼,嘀咕道:“这什么鬼天气,突然间就电闪雷鸣了,这天气预报真不靠谱。”
吐槽归吐槽,他还是快速地向前飞驰着,可是道路不太好,所谓的飞驰也不过是六十码的车速。
祁东斯的神经开始绷了起来,这种天气对自己的行动来说非常不利,他需要尽快地赶到目的地和冯俊会合,但最终还是没有躲开这场大暴雨,随着几下电闪雷鸣之后,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狠狠地拍打在车窗的玻璃上,极大地阻碍了行车视线,让祁东斯不得不再次放慢了速度,直至停下。
小河道是一条靠近河边的小道,其实算是一条废弃的堤坝路,道路宽不过2米,而且道路长满了青苔,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非常滑溜,车子在上面通行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万一轮子打滑,不管从那一侧偏向,掉落下去都将造成严重的后果。
祁东斯在车里观察一番后,最终决定冒险一次,不然徒步行走的话,将会花掉比绕许家村更多的时间。
打定主意后,祁东斯再次启动了车子,雨刮器开到了最大,在一片隐约可见的视线里,开上了小河道。
瓢泼大雨在狂风的呼啸下显得特别迅猛,小河边的水草不停地扭动着不受控制的身子,仿佛随时都要扭断似的,激流而下的河面上,激起的水花毫无规则地荡漾开来,努力地绽放出属于自己的最后的挣扎。
风云骤变,万物奔腾,黑暗包围了光明,这一幕反常的现象仿佛在预示着什么,祁东斯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小河道上,无暇顾及河面上挣扎着蹦出来的鱼儿,他的注意力全在雨刮器刷开的前方的路上。
祁东斯从未在这种艰难的道路上行驶过车子,感觉就像是在走着钢丝绳,稍有不慎就将跌落,于是他聚精会神地盯着前面的路慢慢地行驶着,好在整条小河道弯曲弧度不大,前方也因为雨势凶猛而没有来车,只需慢慢行驶过去就可以安全通过。
在行驶在小河道中段的时候,突然祁东斯听到左后方传来了玻璃被敲碎的声音,这个突发情况让祁东斯不自觉地向后一瞥,还以为是玻璃被飞来的石子打碎了,但因为道路行走太艰难,他不敢完全转头察看。
为了避免事故的发生,祁东斯还是决定停车检查一下,看看是什么情况,当他刚脚踩下刹车,一块带血的碎玻璃片出现在了自己的脖子处。
“别动,不然我割破你的喉咙。”身后又传来了一个警告的声音。
祁东斯听到这个声音,就没有转头的必要了,他知道拿着玻璃片要挟自己的这个人就是老头子。
之前为了避免老头子被活活闷死,祁东斯松开了袋子的封口,没想到这一举动却给自己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他心里面暗暗后悔。
“你想干嘛?”祁东斯镇定下来后,平静地问道。
“这该是我问你的话。”老头子此刻有着绝对的优势,他并不会让祁东斯轻易占据主动。
祁东斯看着后视镜里映出来的老头子,轻轻一笑:“我之前说过了,带你去个老地方。”
老头子厉声回应道:“呵呵,老地方?恐怕是鬼门关吧。”
祁东斯收回目光,视线飘忽在眼前风雨交加的路上,丝毫不惧怕老头子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玻璃片:“我要带你去鬼门关,就没必要到这里来,而且我真的要带你去鬼门关的话,你已经没有机会拿着玻璃片来威胁我了。”
老头子不以为然地哼了声:“哼,那是因为你太自信了,你以为你能够掌控一切。”
祁东斯微微侧了下身子:“这都是跟你学的。”
老头子顺着祁东斯的话笑了笑,这是一种充满自信的笑:“呵呵,是啊,你的一切都是我教你,你怎么可能斗得过我。”
祁东斯有意无意地提醒着老头子:“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只听说过,姜还是老的辣。”老头子眼睛里透露出一股狠劲,像是在证明自己的狠辣。
祁东斯轻轻一叹,似有期待地说道:“好吧,那我们就看看是你更辣,还是我更蓝。”
“你现在有什么机会,除了嘴巴,你什么都动不了。”老头子的视线在祁东斯的身上扫了一遍,确定全在自己掌控之中后,在祁东斯的耳边轻轻地威胁着。
祁东斯抬了一下自己的右脚,面带笑容一脸轻松地警告道:“我的脚还可以动,只要我一脚油门让车子启动,我们俩将会同归于尽。”
老头子听了这话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向了祁东斯的右脚,为了重新在心理上占据优势,他刻意做出一副不怕死的模样:“我本来就没打算活,能够拉你一个垫背,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