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子死死地盯着手里面的书信,眼角睁的很大,一般来说睁到这个程度会让人感到撕裂般的疼痛,但是她只是愣愣的看着,什么话都没说。
旁边的男子一口口的抽着手里面的香烟,肺部受不了这样的冲击,已经数次对他表示了抗议,可他仍然在一阵又一阵的剧烈咳嗽之中,用力的吸着嘴里面的香烟。
"咳咳,咳咳,咳咳。"
在这片咳嗽声中,只有一个人似乎还能保持冷静,那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
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舒展拳头,又紧紧握上。
但是他额头上那纠结着的青筋血管,却无时无刻不再诉说着他的愤怒。
他多次想要起身出去,可又茫然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最后只能颓唐的坐下。
中年男人最终还是放下了手里的香烟,在这片烟雾缭绕的环境里说出了这段时间的第一句话:"先瞒着水门吧,能瞒多久是多久。如果他问起健次郎去哪里了,就告诉他,出任务去了,很长很长的任务。"
看着仍然死死握着拳头的波风启太郎,他提高了声音终于咆哮了出来:"我在说话,你听见了吗!波风启太郎!!"
".......是。"
有气无力的声音,青年的拳头最终还是放下了。
他想要为自己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报仇!可是,且不说他那不过中忍级别的实力,他又能找谁去报仇呢?
砂隐吗?可是已经停战了啊。
木叶吗?毕竟是木叶先提出停战协议的。
那会是谁呢?是这个该死的世界吗?
波风启太郎茫然了。
中年男人带着咳嗽走上了楼梯,步履蹒跚,仿佛随时要倒下一样。
那边睁大眼睛的中年女子最终只说出一句话:"不要当忍者了,太郎。"
女子没有等待青年的回应,只是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家中,她想要去看看自己的儿子,哪怕只是望着一座没有尸体的空坟。
门外边,哭泣着的孩子,用衣袖擦干了眼泪。
不想让家人发现自己哭泣过的他,举起了自己的拳头,狠狠的在自己的眼眶上来了两拳。
变青的眼眶再也看不见曾经因为哭泣而产生的红肿。
他推开门看着烟雾缭绕的物资,抿着嘴,什么都没说。
"和别人打架了吗?"启太郎发现了水门乌青的眼眶,询问着。
水门也表现出一副郁闷的表情,点点头没有说话。
"少打架。"启太郎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就目送着自己那个打完架以后衣服却仍旧崭新的弟弟。
在孩子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转角的时候,他开口了:"我以后不做忍者了,水门。"
孩子的身影消失了。
但却有一个很坚定的声音进入了波风启太郎的耳朵里面。
"我的梦想是不会变的,启太郎哥哥。"
"成为火影吗?这可真是....."波风启太郎摇着头,推开了家里的房门。
他要去申请了,去办一份手续了。
不当忍者,老老实实的找份工作,也是很好的。
屋子里只剩下躲在自己房间里一根接一根抽烟的中年人。
还有那个把自己的脑袋蒙在被子里的孩子。
"我一定会成为火影的,为了我的梦想,更为了舍弃自己生命去保护这个村子的健次郎哥哥。"
宇智波一族的营地里面。
很忙很忙的下一任宇智波族长,此时彻底的放下了手里面的公务函,只是翻来覆去的读着手里的着个小小的信条。
他曾经无数次的计划着,打算着,用那个一无是处的平民的生命,换取妹妹写轮眼的进化。
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容许自己的妹妹,去和一个平面玩着这样的过家家的游戏。
但是当事情真的发生以后,他却完全不敢把这封信交给自己的妹妹。
他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他了。
如果说写轮眼的进化让他拥有了不惧怕任何人的力量,不如说现在他的这双眼睛,赋予了他能够保护住任何人的绝对力量。
他不再需要让自己的至亲去保受痛苦的获得那份令人憎恶的力量了。
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去承受那样无与伦比的痛苦。
因为经历过那样的痛苦的他明白,那种绝望,那种灰色的死寂。
但是没可能的,因为少女已经来到自己身边,带着笑容像自己伸出手掌。
她一定以为自己手里的这封信,是那个平民小子写的吧。
她一定以为这是一封像之前一样打情骂俏的信吧。
不要问富岳为什么知道之前的信里面都是打情骂俏。
这是个严肃的章节,不允许你们瞎问瞎想。
少女翻看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嘴角的笑容消失了。
然后眼神晶莹的抬头望着富岳。
"哥,你是在和我开玩笑的吧,把健次郎的信拿给我啊。"
那一瞬间,富岳的心都要碎了。
"别开玩笑了!"女孩咆哮着,脑后绑好的马尾披散开来。
她最后愣愣的看着富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抽泣着,抽泣着。突然质问:"都怪你!都怪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战场上,如果我要去了,健次郎不一定会死!"
面对女孩这样的质问,富岳明白,女孩只是有点崩溃,所以才会口不择言说出这样的话。
自己的妹妹自己是明白的,她不是这样的孩子。
富岳蹲下了,他抱住了自己的妹妹,希望用这样的方式给她力量。
他不是没想过用幻术,甚至是万花筒写轮眼的幻术,去更改属于宇智波渭的这片记忆。但是他始终,没能下得去手。
少女的哭声渐渐从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哭了很久。
哭到自己都没有了任何的力气。
才昏迷过去。
富岳隐约的听见少女的昏迷前最后的声音。
"哥,对不起....."
他也隐约的看见了,少女眼瞳了的那双写轮眼上面,最终多出了一颗勾玉。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希望宇智波渭获得这份力量。
富岳给渭盖上毛毯,抬头看着天花板,一双猩红的眼睛在眼眶里旋转。
那个风车一样的图案很是鲜明。
"宇智波,真是被诅咒的一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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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渭知道,自己昏迷了,但她从未想现在这般清醒。
她的心在痛,撕裂般的痛。
但是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感情淡漠。
好像有人在询问她的愿望?
为什么要问这么浅显的问题呢?
我的愿望,你难道不清楚吗?
你不就是我的一部分吗?
.......
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