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她也不再纠结了,反正这顿饭看起来就价值不菲,倒是便宜她了,能吃自然是要敞开来吃。
而对面的男人则是看着青葶吃,心里却想着,吃吧吃吧,这会儿吃饱了,等会才有力气看大戏。
"老大,人都已经安排好了。"
看到这么一条信息,千夜渊单手敲打在桌面,十分优雅的看着对面狼吞虎咽的青葶,看来,她是真的不吃白不吃啊。
"小葶。"
"嗯?"
青葶抬起头,嘴里正塞着一个蟹黄包,口齿不清的问道,"什么事?小舅舅?"
"乖,吃饱了吗?小舅舅带你去看戏。"
他笑着,笑得有三分慵懒,三分邪魅,外带四分勾人。
青葶一口包子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急的脸都红了。
千夜渊一笑,给青葶递水,这小东西,吃个东西也不让人安生。可他似乎忘记了,罪魁祸首可是他啊。
青葶好不容易咽下去了,双手抓住千夜渊的手,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小舅舅是妖孽啊。
"没事了吧?"
"没,没事了。"听着千夜渊那温柔的声音,青葶差点儿以为自己幻听,干嘛否定。
"走吧走吧,小舅舅,你不是说带我去看戏吗?"
"好,去看戏。"
男人说着,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的青葶一抖,渗的慌啊。
千夜渊说的看戏,其实就是看一场有妇之夫跟明星小三开房的戏码。
地点,爵宴酒店情侣套房,人物,燕氏少东与某明星,时间,晚上十点。
青葶知道这讯息的时候,人已经被千夜渊压到了床边,想要逃跑已经来不及了。
青葶只懊恼,自己怎么就傻兮兮的上了当,说什么看好戏,结果这男人现在在干吗?
她眼睁睁的看着燕宇飞带着青篱进了房间,而她却什么也做不了,更可恶的是千夜渊这个恶魔此时此刻正压在她的身上,而在隔壁,她名义上的老公跟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正在私通。
青葶死死的盯着千夜渊,双眸里泛着冷光。
心冷到了极点,他们,都想逼死她吗?
呵!
燕宇飞,他就不能再等几天吗?
她都答应了要跟他离婚了,他就连最后的几天都等不了了吗?
那么迫不及待吗?
还有青篱,明明知道她爱燕宇飞,爱了好多年了,可她硬是要从她手中把燕宇飞给抢走。
她被千夜渊压着,动弹不得,他大掌捂住她的嘴巴,青葶发不出声音来,只能唔唔唔唔的表达抗议。
"恨吗?"
他问,声音出奇的冰冷。
青葶把心一横,狠狠的咬在他的手上。
她心里有多恨他们,咬的就有多用力。
她哭了,眼泪自眼角落下,滴在了他的手上,混合着淡淡的血迹。
"小蜻蜓,知道凤凰涅槃吗?"
青葶不说话,死死的咬着他,眸子里迸射出骇人的寒光。
"总要经过炼狱,才知道天堂的美好。"喃喃的声音温柔,却又带着冷冽。
他伸出另一只手,抚摸上她的脸颊,"我这人没多少耐心,等的够久了,你们不动,我就来动。"身后的男人温柔的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后,带着致命的寒意。
以往的温柔历历在目,却也不能忽视初见时他的暴虐冷厉!
青葶从过来都清楚,他,不是拯救灾难的天使。
"我就是带你走炼狱的魔鬼,所以,收起你的眼泪,对我无效。"
他怜惜的在她额前一吻,她却固执的转过头去,他的唇正巧贴在了她的发丝。
他微微笑出声,紧贴青葶的胸膛微微颤抖,舌尖舔吮粉嫩的耳珠:"小青葶,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她却依旧咬着他不肯松口,直到隔壁传来一声惊叫,接着是让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喘息声,青葶才忍不住,彻底崩溃。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我?"泪流满面,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这一场仗,似乎还没有开始,她就已经结束了。
"千夜渊,从十四岁开始,我爱了他八年,八年啊,为什么?!"
"乖,乖。"他松开齿间的耳垂,笑的张扬,笑的嗜血。
动作温柔地将她揽进怀里,她却止不住的抽泣。
"我为了他,甚至可以放下仇恨,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跟他表白,他说不相信,结果要我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读情书,呵,我竟然蠢到还真就这么干了。"
"后来,去度假山庄,他说要我证明给他看,结果我从二楼跳下去摔了腿,又跳进湖里给他捞戒指,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肯喜欢我..."
"你说我是不是活该啊,是不是?!"
她揪着他的衣领,泣不成声。
千夜渊却铁青着脸,神色骇然。
他竟想不到,青葶爱燕宇飞已经爱到这样的地步了!
这一场他策划的好戏,全没了欣赏心情!
"那是他没眼光,瞎了。"他眼中闪过恶劣,将她拥得更紧了,"青葶,你总不能活在过去,嗯?"
"可是我..."
"乖。"他伸手,微微叹了口气,额前却密密麻麻的一排汗珠。
青葶听到他极力隐忍的声音,诧异的看着他,推开千夜渊,她担忧的问,"千夜渊,你怎么了?"
"我..."千夜渊倒抽一口气,一把将青葶不安分的身子按住,"乖,别动,呃~对,这是这个姿势,千万别动。"
感觉到某一处正渐渐的庞大起来,青葶心惊,想要挣扎却是不敢再乱动。
"千夜渊特么精虫上脑的大混蛋!!"
她虽然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可本能告诉她,不要乱动,否则就要危险了!
亏她悲痛的要生要死,这男人不安慰她就算了,还,还竟然...混蛋啊!!
渐渐的,千夜渊松开她,与她保持一段距离,叹息一声,咬牙恶狠狠:"你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你给我等着!"
他说着,气息渐渐平稳,内心的那股躁动被他压制下去,他浑浊的双眸变得清晰起来,严肃的看着她,"你想怎么做?"
"其实,我已经答应跟他离婚了。"
良久,青葶才叹了口气,苦涩的道,"他竟连几天都等不及了。"
听到青葶这么说,千夜渊眸里闪过一抹诧异,似没想到她竟会有这样的决定。
青葶自然也是知道千夜渊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我没那么不要脸,总要拿到保障了再离婚,不过看来他似乎..."
"想给他们写颜色看看吗?"他问。
"什么?"
她不明白千夜渊的意图,可她知道,这会儿她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她不能总是处于被动状态,她要主动出击,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不然他们以为她青葶是软柿子,任人**。
就现在,给他们一个教训,告诉他们,燕宇飞是你青葶不要了的人。"
"好。"
她点头,眸子泛着暗光。
"所以,现在整理好自己,待会看你是要看戏还是演戏。"
青葶不懂千夜渊的意思,疑惑的看着他,千夜渊却只是高深莫测的笑着,"我总是不会害了你。"
青葶想了想,他还真是没有害过她,只不过有时候会强迫她做一些她不愿意做的事情罢了,她敛眉,只是笑笑,有些勉强。
男人却率先走出了房间,青葶迟疑了一会儿紧接着跟上。
千夜渊先是出了酒店,上了车,青葶虽然心里有疑惑,可却什么也不问,就看千夜渊到底怎么做。
不出十分钟,千夜渊的电话进来了,是函踪打来的。
"老大,人差不多都到了。"
函踪这么说着,千夜渊往窗外一望,便见有几个男人神色异常的往凯悦进去。
青葶也凑上去,从她这个距离看过去,正好看到其中一个男人的侧脸,只见他肩上扛着一个袋子,看起来像是装仪器的。
"你..."
那个男人她认识,曾经在青宅蹲点,就是为了青篱的那个新闻报道,还有后来青篱的记者会,那个男人当时就拿着相机冲着她拍照。
"怎么会有狗仔过来?"
她还不明白千夜渊到底要怎么做,不过看这个阵仗,燕宇飞肯定是要上头条啊。
她冷笑一番,侧头看千夜渊,发现他正抿着唇,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想上去看经过还是在这里等?"
青葶细细想了一番,点头,"我想上去。"唱戏。
男人眼里浮现出一抹讶异,可随后了然,她就该是这样的人啊,这才是他认识的青葶。
两人又在楼下待了一会儿,也不知是谁发了一条短信给青葶,青葶疑惑的打开,上面只几个字:爵宴,80号房间,有你意想不到的惊喜。
青葶讶然,看到千夜渊已然下了车,她整理好自己,也跟上去,可还是忍不住打量了千夜渊几眼。
男人此刻正十分悠闲的漫步,她快步跟上去,沉吟片刻,"小舅舅?"
她扬了扬手机,却只见男人眯着眼看她,薄唇微微开启,吐出了几个字,"做戏嘛,自然是要全套。"
电梯门一开,青葶率先走出去,男人却拉住她,"精彩一点儿。"
青葶点头,再次上来,她心情已经平复了不少,可越是靠近那间房,她就越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那里面的两个人,一个是她丈夫,一个是她的姐姐。
青葶深吸一口气,撇开千夜渊的手,"千夜渊,我可以的。"
她快步往里走,果然就见80号房间的门口站了一堆人,三五个,全都是娱记。
就是方才在楼下的那些人。
看样子都准备好了,只要里面的人出来就准备行动,倒是看到青葶来了之后,都面面相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青葶眯着眼,假装不知道,侧头看千夜渊,"千董,那这次的事情就麻烦你了,那个方案您先看看,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您直接告诉我,我马上更改。"
"好说,"男人眯着眼,笑了笑,"既然青小姐没别的事情,我送你下去?"
"等等,青小姐。"
有人叫住了她,青葶顿了一下,狐疑的看向来人,"你是?"
"青小姐自然是不认识我的,不过..."
男人贼精的目光在青葶跟千夜渊的身上游走,大概是在思考她跟千夜渊的关系。
能出入这样的酒店,而且还是一男一女,难免会让人猜到别的地方去。
青葶也不解释,只是笑了笑,"不过什么?"
"青小姐要不要再等等?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娱记意有所指。
青葶却蹙着眉看了那娱记一眼,再看看他手中的相机,一副了然的模样,"跑新闻?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她笑了笑,调侃道,"难不成你这新闻还跟我有关系?"
她说着,脸色冷了一分,这分分钟变脸的模样让那娱记都浑身抖了抖,这女人,可不简单呐。
随即尴尬的笑了笑,解释,"我们可没有跟踪青小姐您,只不过待会儿可能有一出好戏看,而且跟您也有那么点儿关系。"
他说着,又看向了千夜渊。心里有些发虚的道,"裴大董事您放心,我们绝对不是跟踪您,我卓某还想在娱乐圈混呐,哪能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量你们也没那个胆。"他冷声道,转而笑了起来,"既然有好戏看,那我也凑个热闹。"他说着,还就不走了。
青葶挑眉,看向那娱记,"我很忙,你最好是有什么要紧..."
"青小姐,不对,我应该叫你燕太太,您难道不想知道我们今天蹲点的对象?"
青葶面色一沉,神色骇人的看着那娱记,眸子里泛着冷光,"你什么意思?"
"哼,你是想说,房间里的人是我先生?"她冷声道,双手抓住包,狠狠的扫了他一眼,撇开那娱记快步上前走。
那娱记见是好机会,猛地抓拍了几张,他现在都能想到明天头条的标语了,"豪门富太酒店捉奸,其丈夫夜会..."相机猛地被人拿走。
千夜渊把玩着相机,"明天怎么报道,我想你应该清楚。"
他淡淡的扫了一眼那娱记,便见青葶已然气冲冲的跑过去,大力的拍着门,"啪啪啪"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楼层。
那房间里正在喘息运动的人猛然惊醒,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燕宇飞一惊,从身下的人身上抽离,面色里带着几分阴沉。
"小篱?"脑中的混沌微微散开,皱眉看着身下动情的女人。
他怎么会跟青篱?
还来不及思考,外面的敲门声愈演愈烈,而此时躺在床上意乱情迷的某人也渐渐回过神来,惊恐的看向门口,"宇飞,我,我们..."
燕宇飞眼眸里划过一丝阴沉,却也来不及了,"你先穿好衣服..."
门外的敲门声没停下来,倒是一道声音传来,"你这样敲也没用,踹了。"
只听得砰砰砰的几声响,门被打开,屋内一片凌乱,而屋内的两人根本就来不及穿戴。
"咔咔""咔嚓"的几声,相机曝光的声音。
"啊——!"来不及遮住光裸身体的女人尖叫起来,此时的场面可以用十分凌乱来形容,床上的女人抓着被子将整个人都包裹起来,而男人则是赤、裸着上身要过去抢那娱记手上的相机。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萎靡的气息,让人十分作呕。
而青葶则是神色木然的站在原地,她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只那一双眼死死的盯着衣衫不整的两人。
亦是在此时,燕宇飞似才发现她一般,面色铁青,眼里带着愤怒。"是你?是你干的?"他说着,又看向青葶旁边的男人。
千夜渊?
又是他!
"呵呵,还真是一出好戏。"
千夜渊目光扫过燕宇飞,讥诮的开口。
"青葶,真的是你?你竟然带人过来,你是不是预谋好的?"
燕宇飞此刻是愤怒的,他没想到青葶竟然会这么狠,他逼她离婚,所以她就要这样报复他?让他身败名裂吗?
"预谋?"良久,她才回过神来,干涩的开口,只是这一开口,那嘶哑的嗓子里带着悲悯,"我预谋什么?预谋你出轨?"
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作呕的看着燕宇飞身上的抓痕,苍凉一笑,眼泪就那么顺着眼角滑落。
她伸手,指着床上的那个人,"若不是我今天看到,你们是不是就一直背着我这样?"
"你何必要这样?我都已经答应你离婚了,只要再等几天,再等几天,就等几天而已,你都等不了了吗?!"
"你...我,"燕宇飞咽了咽口水,他还不曾见过青葶这般模样。
青葶从来都是趾高气昂,即便是说喜欢他,她的眼光也从来都不可一世的高昂。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无助绝望的青葶,一时间竟有些心虚。
"如果不是我今天跟小表舅恰好碰到,我是不是跟你离婚了都还不知道,你跟我姐姐一直苟合?!"她哽咽,后退了一步,所幸是千夜渊把她扶住。
她微微喘气,却摇头,"小舅舅,我没事。"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今天的事情纯粹意外。"她说着,狠狠的扫了那娱记一眼,"这就是你说的好戏?呵,怎么样?现在的新闻有价值了吧,我青葶被老公和姐姐耍得团团转,这标题能大卖吗?"
她站直了身子,扫了一眼床上还在发抖的青篱,又看了一眼燕宇飞。却开口道,"小舅舅,能不能麻烦你带我走?"
"好。"
千夜渊眼眸动了动,上前去扶住青葶,而青葶则像是被抽干了一般,脚步虚浮,整个人都倒在了千夜渊的身上。
"燕宇飞,如你所愿,后天周一,早上十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我们,离婚。"
她说着,倒在了千夜渊的怀里。
"青葶?!"
两个担心的声音同时响起。
千夜渊快燕宇飞一步打横将她抱起,目光在燕宇飞身上停留片刻,"宇飞,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说完,抱着青葶大步离开。
青葶闭着眼睛,轻轻浅浅的呼吸着,而千夜渊则是微微上扬了嘴角。
在一下到楼下,被函踪喊过来的影丰便立即迎了上来"先生,青小姐怎么了?"
"没事。"千夜渊抿着唇,"影丰,你开车。"抱着青葶上了车,将她安置好,车子才缓缓前行。
闭着眼的那女人不睁眼,他也不打算开口。
车里流淌着某种诡异的气氛,女人侧着脸,眼泪顺着眼角流了满面。
终于,他们是走到了这一步。
车子开到了青葶的德馨苑,影丰下了车,车上就只剩下两人。
青葶这会儿也知道逃避不了,只睁开眼,便望进了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您想说什么?"
男人却只是双手枕着后脑勺,盯着她许久许久,才缓缓开口,"上去吧,好好睡一觉,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呵!"
青葶冷笑,"美好?千先生还真是乐观。"
今天这么一闹,燕氏会大乱,青葶敢保证,她的日子不会好过。
"长痛不如短痛,青葶,你是聪明人,应该懂得这个道理。"他冷然开口,靠近她,伸手,大掌就触在她心口,"这里,这颗毒瘤,必须要拔掉。"
青葶怔怔的看着他,只觉得心口蔓延着疼痛,那痛比她往常受了伤还要痛上数十倍。
她突然有些生气了,"不是你,你自然说的这么轻松了,我的心就只有一颗,他连着心,或许拔掉我会死呢?"
"不会。"他握住她的手,贴紧她的心口,那砰砰的心跳声传来,她红了脸,他却严肃的看着她,"我会用另外一颗心填满它,那颗心没有燕宇飞。"
"那有谁?"她怔怔的问。他却握紧了她的手,捏的她有些疼。"我,只有我!"
暗夜的光芒堆聚在危险的眸子里,摄人心魄。
青葶惊吓,想要从他手里抽出来,他却丝毫不放松。青葶急了,红着眼看他,"千夜渊。"
"我不急,我们来日方长。"他笑了,松开手,快更快一步的将青葶禁锢在怀里,紧紧的将青葶包裹住,他笑得自大且猖狂,"你只会是我的。"
"时间不早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别出门了,别忘记,后天天带好户口本去民政局。"台妖状弟。
他笑了,笑得那么刺眼。青葶气急败坏的推开他,转身上了楼,心却抑制不住的砰砰直跳。千夜渊太过强势了,也太过精明,在他面前,她根本就算不得对手。但凡有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手心,这样的人,才真正让人觉得可怕。
爵宴这边,娱记的人都走了,只剩下燕宇飞跟青篱。
青篱似乎是受到了惊吓,更多的是害怕,穿戴好了之后立刻就给经纪人打了电话。
经纪人一听到青篱捅出这么大一个篓子,简直要吐血了,急急忙忙的挂了电话去买通娱记。
而燕宇飞也回过神来,给助理打了电话,让助理打点。
可他却恍恍惚惚的,思绪还停留在青葶离开的那一刻,她说,后天就离婚。
青葶离开前那绝望的眼神在她心里挥之不去,他心里突然有点空空的,似乎失去了什么,可那东西太快,他根本就来不及抓住。
"宇飞,宇飞?"
青篱急急的摇着燕宇飞,双眸里全是担忧。
"什么?"
燕宇飞回过神来,在看到青篱那一张惨白的脸时,才渐渐清晰起来,"小篱,到底怎么回事?"
他原本只是跟青篱庆祝一下,因为青葶终于答应要跟他离婚,所以跟青篱一起吃个饭,两人喝了酒,后来青篱说有惊喜给他,他便随着青篱上了楼,然后,后面的事情估计喝多了他记不清了,再有记忆便是青葶跑过来抓奸。
还有那群记者!
燕宇飞眯着眼,那眸底闪着幽暗的光,会是青葶吗?
可是她怎么会知道他跟青篱在这里?
"我..."青篱咬着下唇,"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太高兴了,宇飞,你不会怀疑是我吧,我,我..."
燕宇飞蹙眉,压制住内心的疑惑,打量青篱。
他虽然爱青篱,可一直发乎情止乎礼,他们仅有的一次还是三年前,那个时候,他满心以为他会跟青篱结婚。
可后来她离开了,即便是这次回来,他也不曾对青篱动过非分之想,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克制,可昨晚,为什么会这样?
"宇飞,你要相信我,就算是我真的要跟你,跟你,也不会这么做呀。"青篱满眼泪水,可怜至极。
"行了。"
燕宇飞觉得心里乱极了,明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明明都已经快要解决了,可突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燕家那边明天肯定会大乱。
"宇飞,真的不是我..."青篱委屈极了,燕宇飞还从未这样凶过她。
她咬着下唇,方才的情潮褪去,这会儿一双带水的眼眸楚楚可怜的看着他,燕宇飞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可能吓到她了。
叹了口气,他伸手,将青篱揽进怀里,"我会对你负责的,等后天,后天过后,我一定会让你光明正大的做我燕宇飞的女人。""宇飞。"她双手抓住燕宇飞的衣袖,踮起尖叫亲吻上他的唇角,"我爱你。"
**
青葶一夜无眠,辗转反侧了许久,在时针指向八点半时,爬起了身,开始洗漱。
一大早她的电话就被打爆了,除了紫一的电话之外,其余的基本上都是燕家打来的,还有一些陌生的号码。
不用猜,一定是那些狗仔。
青葶大概可以想象,昨晚的新闻多有爆炸性,豪门富太被三流明星的姐姐上位,做了下堂妻,想不火一把都困难。
青葶给自己做了一份营养早餐,一口一口的吃着,又给自己花了一个精致的妆,索性关了机好好沉下心思想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发呆了半天还是决定出门回他和燕于飞的家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出来。
而燕家这边早已乱成一锅粥,今早各大媒体都报道了这件事,事情一出来,燕氏的股票就开始动荡,这才短短的两个小时,就已经跌的惨不忍睹。
燕老爷子气的差点儿心脏病发,急急忙忙的将燕家人召集起来。
一大清早,燕家老宅就聚满了人,除了青葶,几乎全员到齐。刚刚赶来的文陌寒散散坐在老爷子身边,周身隐隐散发着寒气,其余的人都纷纷找了位置,唯独燕宇飞跪在地上。
"混账东西,你看看,你看看你到底干了什么事儿?"
"青葶呢?青葶去哪儿了?"
"她电话一早就关机了。"文陌寒这时开了口,眉宇之间带着一丝担忧,可声音却平和的让人听不出涟漪。
他最担心,是青葶旁边有那个危险的男人,三番五次给自己下绊子,让自己腾不出手顾及青葶!
"怎么会没人接?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呢?她是你媳妇,她去了哪儿,你怎么能不知道?"
老爷子站起身来,真恨不得一拐棍打死这不争气的东西。
他早就说过了,不许跟那个青篱来往,这个孙子就是要忤逆他。这脾气,真性子简直跟他父亲当年一模一样,为了外面乱七八糟的女人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的。
燕宇飞抿着唇不说话,他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昨天出事之后他明明都想办法压下去了,可明显的,这次娱记不吃他这一套,直接把事情捅了出来。
可恶!
要是让他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他一定会要他好看。
他抬头,蓦然盯着文陌寒,却发现他神色淡然的坐在那儿,仿佛与他无关。
"你看你小叔做什么?我问你青葶呢?"
"爷爷,"燕宇飞开口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不想否认,我爱小篱,一直想要娶的人也只有小篱,若不是你们从中作梗的话,小篱早就是我的妻子了..."
"你混账!"
贺老爷子一拐棍下去,就落在了燕宇飞的身上,只听得他闷哼一声,却不肯示弱。
夏晚晴一看自家儿子被打,想要上前去求情,可又生生的止住了。这次的事情,是燕宇飞不对,她不能帮。
"我说过,你要是敢娶那个女人,我跟你断绝关系!"
"爸爸!"
"爷爷!"
一时之间,燕家人都惊呆了,看来老爷子这次是动真格了。
"青葶已经答应跟我离婚了,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成全我们?"
"你说什么?"贺老爷子倒退了两步,震惊的看着燕宇飞。
青葶?那倔强的丫头,竟然会同意离婚?他虽然不喜欢青葶,可更加不喜欢青篱。
倒是一直不曾开口的文陌寒在听到这句话时,眸光微闪,却又及时压下去了,"父亲,若是没别的事情,我想回公司了,这会儿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公司里不能没有人。"
燕老爷子一想也对,也就应允了,现在燕家他能相信的人,也只有文陌寒了。
文陌寒起身,那颀长的身子在经过燕宇飞时顿了一下,缓缓开口,"去把青葶找回来,这会儿她大抵是回你们家里收拾东西了。"
他说着,步态优雅的离开,仿若方才发生的闹剧与他无关似的。
也对,谁让他是文陌寒,面对燕家的事情,他似乎永远都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
燕老爷子一听文陌寒这话,赶忙叫燕宇飞回去,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他们把这婚给离了。
"你去把青葶找回来,你要是敢跟她离婚,燕家族谱上从此就没有你燕宇飞的名字。"
燕老爷子这么一说,燕宇飞却是慌了,他不甘心,青葶好不容易答应离婚了,他怎么能辜负青篱。
"还不快去!"
**
时针指到十四点,青葶擦擦头上的汗,把自己的东西都打包好叫了搬家公司,自己坐在院子里草坪的长椅上出神。
没想到,自己的信仰就这么完全崩塌了。
宽敞的草坪上,青葶孤零零的坐在长椅上,她神情淡薄,看不出一丝情绪。
栅栏外的路上行人来来往往,一对小夫妻挨着栅栏缓缓走过,男人正拧开水壶递水给女人喝,女人却也嫌弃的皱眉,"这么热的天,我想喝冰水。"
"乖,你现在怀孕呢,咱忍忍。"
青葶眨了眨眼,笑了笑,面前却一黑,她下意识抬头,笑容僵硬在了唇边。
"这么急?"呵,一天都等不了么?
她起身,拿过手里的包包,"走吧,我相信只要加班费给得够,民政局周末也会为人民服务的。"
手却被男人握住,"青葶..."
燕宇飞后悔了,在来的路上,他权衡利弊,这个婚不能离!
"跟我回去。"
没有表情,没有一丝讶异,她似乎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答案,却是不动声色的撇开他,目光冷淡的看着燕宇飞。
"若是没有昨天的事情,你让我回去我或许会很开心,不过..."
"燕宇飞,我不想陪你耗下去了,所以,离婚吧,对你对我,都是一种解脱。"
"你..."
燕宇飞甚至不敢相信青葶会有这样的表现,他似乎现在才发现,她今天打扮的很漂亮,十分精致的妆。
她在说出离婚的时候,脸上平静无波,跟昨晚分明判若两人。
"燕先生是觉得我青葶非要犯贱的缠着你吗?何必呢。"
"现在还不能离..."他蹙眉,却被青葶那冷冷的眼神给冻住了。
"东西我已经准备齐了,明天上午见。"
"燕宇飞,就算燕老爷子发了话,也总有人会不同意。"她说着,燕宇飞诧异的看向青葶,青葶却只是扯着嘴角笑了笑,"在你们燕家这么多年,我若是还看不清这利害关系,怎么活到现在?"
她似有些自嘲,"老太太不会,你母亲,也不会。"
"呵,"燕宇飞倒是笑了,"看来,你比我了解燕家人。"
"你跟我离婚,我会帮你摆平老爷子。"
她说着,掂起包就回到客厅,燕宇飞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跟上去了。
"这份是你答应给我的百分之三的股份,签字。"
在离婚的前她将这东西拿出来,燕宇飞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个女人,还真是无情的很。
青葶对于他的态度无动于衷,等到燕宇飞签好字,青葶将合同装好,"等会儿会有搬家公司的人来..."
"等一下!"
燕宇飞开口拦住往外走的青葶,"我答应明天上午离婚,你今晚必须回老宅。"
青葶想了想,反正这事儿已经定了,自己回去说清楚也有必要,自己还在燕氏工作呢。
"好。"
**
办公室的黑色转椅缓缓转过来,燕宇辰两条精致的眉头一挑,姿态慵懒地结果龙哥手中的照片,高举在自己的眼前,看了一眼——是正面拍摄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正急急忙忙地从酒店的正门口出来,神色略显得慌张,不过没有任何其他的特别之处。
燕宇辰丢下照片,"哼,这些年在L城,我好吃好住供着你,让你呼凤唤雨,你难道不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花了那么多的时间,你才打听了这么点关系,不过是查一件小事,这么点事情,你都办不好,你觉得就这个——"
长指点了点面前照片里的那张让他爱恨不得的脸,他的声音变得尖锐了一些,"就这么一张照片,我还能让全世界的人都认为她青葶出轨了?人头猪脑!"
龙哥被骂的体无完肤,桌下底下的双手,紧紧地捏在了一起,低垂着的眼帘深处,也蕴着几分被羞辱过后的忌恨,面上却是一点都不动声色。
燕宇辰见他一声不吭的,让他办的事情,也都办不好,他烦躁都推了一把面前的照片,却不想眼神一扫,正好扫到了角落上的其中一张照片。
眉头一拧,他伸手就一把抓过,仔仔细细地看了看,伸手敲了敲桌子,"看看,这个照片,哪来的?"
龙哥抬头一看,"...这是从爵宴对面的一家商场门前的摄像头里调出来的。"
"那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男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