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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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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朝生的牙咬得咯吱咯吱响。

穆如归的手却像是找到了归宿,舒舒坦坦地落下了。

他终究是过于青涩,即便已经和九叔有了肌肤之亲,一时间,因为太过紧张,竟然也做不出什么反应,就微垂着头,蜷缩在穆如归的怀里,慢吞吞地涨红了脸,像只不敢抬头的小鹌鹑。

穆如归捏了捏小鹌鹑的尾羽,小鹌鹑瞬间缩成了蓬松的毛球。

“王妃,御史大夫家的公子给您递了拜帖。”

最后,还是夏花将他从尴尬的气氛里拯救了出来。

夏朝生滚进被子,窸窸窣窣地拱到床边,生怕穆如归再发难,一个健步冲到了屏风后,就露出两只水光粼粼的眼睛:“九叔,我……我先去见见柴文轩。”

穆如归坐在床上,看他在屏风后更衣,一步三回头地跑出卧房,然后动了动僵硬的手指。

……好软。

柴文轩果然递来了拜帖,还带了好几车的礼物。

夏朝生进堂屋的时候,柴小公子正和秋蝉说着话,三言两语,就把侍女逗乐了。

“咳咳。”他打断柴文轩,“你送这么多东西来王府,有何居心啊?”

柴文轩循声起身,笑嘻嘻地行了大礼:“给王妃请安。”

“我可不敢收你的礼。”夏朝生落了座,意味深长地用手指点了点皇城的方向,“不怕陛下疑心?”

“怕什么?”柴文轩大咧咧地撇嘴,“我们现在的关系可不一般了!”

“怎么?”

“我爹今日上朝,在朝堂上哭了一场。”柴文轩凑到他面前,如数家珍,“硬是把陛下哭烦了,逼不得已,封我妹妹为郡主……你嫁了王爷,我妹妹是郡主,这都不算沾亲带故,还有什么算沾亲带故?”

夏朝生折服在柴文轩的歪理之下,无语地捧着手里的茶盏,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

“不过,我今日来寻你,还是有正事的。”柴文轩也喝了一口茶,试探道,“我想知道,王爷为何拒绝家父的辅佐之意。”

夏朝生“唔”了一声,缓缓将手揣进了袖笼。

他大致能猜到穆如归的心思,却不能直接言明。

柴文轩也不是蠢人,见夏朝生抿唇不语,无声地叹气,然后转移了话题:“想当初,我们两家的关系也是很亲近的。”

夏朝生轻轻点头:“是啊。”

“如果不是你跟着前太子殿下……”柴文轩及时止住了话头,“说不准,我爹真的想将阿姝嫁给你。”

夏朝生沉思片刻,想到向来独善其身的柴家,眯了眯眼睛。

而落后夏朝生一步,准备推门的穆如归,兀地僵在了原地。

柴文轩还在嘀咕:“门当户对,我妹妹又喜欢你,若不是如今的光景……我爹说不准真的会直接在朝堂之上,试探你父亲的意思。”

至于镇国侯会怎么想,就另说了。

反正,此时此刻的穆如归,已经后悔放夏朝生出卧房的门了。

偏偏,听了柴文轩所言的夏朝生并不反驳,还一个劲儿地笑:“你从小就喜欢说胡话。”

“哪里是胡说?父亲昨日回府后,直摇头,瞧模样,是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当初没试探镇国侯的意思啊!”柴文轩双手一摊,“若是先试探了,咱们两家说不准真成亲家了!”

夏朝生失笑摇头:“不会,我曾经追随太子,柴大人不会将女儿嫁给我的。”

气氛一时凝固下来,只余茶烟袅袅。

柴文轩耐不住性子,喝了两口茶,又道:“朝生……我还是这么叫你吧。当初,你是怎么看上太子的?他……他简直是个……”

夏朝生毫不客气地反驳:“当初觉得他好的,可不止我一个人。你不是收集了一堆赞美他的诗歌,念给我听吗?”

柴文轩瞬间涨红了脸,被茶水呛得咳嗽连连:“你……你怎么……还记得?”

“你记得我曾经干的那些破事,我就不能记得你干过的事了?”

“你……你……”

柴文轩差点气成斗鸡眼,继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论夏朝生吃没吃过易子药,自己在他面前都讨不到好,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服了软:“好吧好吧,此事以后不提了。”

他们又安安静静地吃了几口茶。

柴文轩好奇心起,小声问:“朝生,王爷待你好吗?”

“好啊。”夏朝生双手捧着茶盏,眼底氤氲着淡淡的雾气,仿若精致的瓷器,“怎么了?”

“外面都说,王爷性情残暴,还喜欢打人,你……”

“我这身子骨,王爷若真的喜欢打人,早死几百回了。”夏朝生打断柴文轩的胡言乱语,无奈道,“你今日来找我,到底要说什么?”

柴文轩面露尴尬,双手摩挲着茶盏,不好意思地喃喃:“我们已经许久未好好说过话了。”

夏朝生一愣。

“自从你选择追随前太子殿下,父亲就不许我与你亲近。”柴文轩顿了顿,“柴家一向不涉党争,家父又爱明哲保身,还望你理解。”

“柴大人的选择是对的。”

“再对,今时也不同往日了。”柴文轩神情一变,欣喜道,“这上京城没了你,无聊透顶,我以后定然日日来王府叨扰。”

夏朝生:“……”

穆如归:“……”

夏朝生又陪柴文轩吃了几碟糕点。

柴家的小公子愣是将茶水喝出了酒的架势,拉着他,哭叽哇啦地表示,自从与镇国侯府的断了来往,自己就在府中闲出了鸟。

“父亲大人很严厉。”柴文轩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每每被关在府中苦读,我总是想起你……带我翻出宫墙的模样,那样潇洒,那样帅气!”

夏朝生:“……”

他忍无可忍地将甜糕塞进柴文轩喋喋不休的嘴。

柴文轩含糊道:“还有……唔唔……还有你烧掉先生胡须时……唔唔……”

“天色不早了,府中事物繁多,我就不留你用午膳了。”夏朝生皮笑肉不笑地起身,恼火地将憋着笑的秋蝉叫来,“送柴公子出府!”

“别啊,王府中的点心甚是美味,我还没……”

“秋蝉,帮柴公子把点心都包起来!”

柴文轩恋恋不舍地推开门,到嘴的一句“朝生”,硬生生被杵在门前的穆如归吓成了短促的惊叫:“王……王爷……”

穆如归不知在堂屋外站了多久,肩头落着薄薄一层积雪。

“九叔?”在堂屋中的夏朝生也惊叫出声,“你怎么来了?”

穆如归心道,不来,说不准你都要和我和离了,面上却一副淡然,向他伸手:“你没拿手炉。”

夏朝生心中一热,跑过去捧起了手炉。

柴文轩在旁边瞧得真切,夏朝生的耳根刷得红了,俏生生地站在屋檐下,欲语还休。

只听穆如归说:“堂屋未点暖炉,同我回去吧。”

夏朝生就真的乖乖点头,跟着九王爷往屋外走,全然不似他记忆中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侯爷。

柴文轩心里想什么,嘴里便要说出来,可是他话未说出口,就感受到了一道冰冷的视线——穆如归正冷冷地瞪着他。

柴文轩心里兀地打了一个突,瞬间意识到自己的话若真是说出了口,嘴里的舌头怕是就不属于自己了。

夏朝生走远后,秋蝉在一旁善意地提醒:“公子,该走了。”

柴文轩这才缓缓回神。

这九王爷……瞧着真凶狠啊。

夏朝生不知道穆如归单方面与柴文轩的风起云涌。

他拉着九叔的手,小心地躲避着地上逐渐融化的积雪。

“九叔,你是不是不信任柴家?”

“不是不信任。”穆如归见他走得艰难,干脆将人打横抱起,“而是没必要。”

夏朝生微微怔住。

他在九叔的眼神中寻到了一丝与前世极像的傲然。

那是坐上龙椅后的穆如归才有的冷漠与孤寂。

夏朝生心里一紧,伸手环住了九叔的脖颈。

“朝生……”穆如归心念微动,“你是不是……”

“九叔怎样都好。”他主动道,“我都陪着你。”

穆如归将夏朝生抱得更紧了一些。

那条凶险的路,他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走了。

夏朝生心中涌动的情潮直到再次被放在榻上,且腰后出现熟悉的触感后,消失殆尽。

他紧绷着身子,颤颤巍巍道:“九叔,天……天还没黑呢。”

这不是白日宣淫吗?

穆如归将手覆盖在夏朝生的眼前,沉沉道:“天黑了。”

他又是懊恼,又是羞涩,疯狂颤抖的睫毛泄露了心中的情绪。

穆如归却不给夏朝生任何反抗的机会,直接翻身压降上去。

“若我不娶你。”穆如归俯首在他耳畔,哑着嗓子问,“你会娶柴家的嫡女?”

夏朝生涨红了脸,想要解释,腰上的软肉却被掐住了。

他闷哼着蜷缩成一团,鹌鹑似的将脸埋在了臂弯里。

穆如归捏着他的手腕,让他避无可避:“若我不娶你,你会娶谁?”

夏朝生哪里知道自己会娶谁?

除了那段被欺骗的感情,他从未对穆如归以外的人动心,所以根本没了解过上京城中的贵女。

如今穆如归步步紧逼,他是又恼火又委屈,没忍住抬起了腿,对着九叔的膝盖来了一下。

穆如归顺势闷哼着栽倒在夏朝生身上。

“九叔?!”他吓住,抱着穆如归的脖子,急急道,“我……我没用力啊。”

穆如归一声不吭。

夏朝生彻底慌了神:“九叔……”

他眼眶微红,低头去寻穆如归的唇亲吻。

谁知穆如归忽地弹起,三两下扯开了他的外袍。

夏朝生:“……”

夏朝生再次变成了小鹌鹑,勉强用翅膀遮住身体,只露出微微颤抖的尾巴。

穆如归专心致志地抚弄着他的尾羽,修长的手指在羽毛见来回穿梭,直到怀里的小鹌鹑哆嗦着舒展开翅膀,才再次握住他被泪水打湿的尾巴。

夏朝生浑身一僵,彻底失去了神志。

直到下午,他才从榻上颤抖着爬下来,且看也不看穆如归,裹着衣衫,踉踉跄跄地跑出了卧房。

穆如归见夏花和秋蝉都跟了过去,便没有担心,谁料,掌灯时分,竟然听到红五前来禀告,说王妃带着侍女们回侯府了。

“什么时候回的侯府?”穆如归手里的书卷“啪”得一声掉在了案上,“备马,本王要去侯府!”

红五连忙阻拦:“王爷,这个时辰您去侯府,不合礼数。”

“怎么就不合礼数了?”穆如归推开红五,疾步走到门前,见他不动,眉宇间涌起了浓浓的烦躁,“还不快去备马?”

红五只得跟上去,替穆如归牵来了马。

而溜回侯府的夏朝生刚用完晚膳,被裴夫人点着鼻子,无奈地教训着。

裴夫人骤一听到下人说,夏朝生从王府回来时,吓了一跳。

今日也不是初一十五的大日子,他单独回侯府,难道是在王府受了气?

裴夫人连忙跑去堂屋,拉着夏朝生从头打量到脚,确认他连一根都发丝都没少,才松了一口气。

“你回侯府,可与王爷说过?”

夏朝生心虚地摇头。

裴夫人早有所料,见他承认,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你呀!”

“娘,我……我就是想你了。”夏朝生难为情地解释,“和王爷无关。”

“怎么可能无关?”裴夫人一语戳破了他的谎言,“你是为娘肚子里蹦出来的一块肉,为娘还能不知道你?”

裴夫人的目光落在了夏朝生的脖子上,心微微一跳。

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漏了陷,小声嘀咕:“王爷待我很好,就是……就是有的时候太……”

夏朝生想到白日发生的事,耳根红得滴血,话也说不下去了,就一个劲儿地嚷嚷着饿。

“娘,你让我先用晚膳吧。”他软着嗓子恳求,“我吃完就回去,还不成吗?”

裴夫人拿他没法子,嘴上指责夏朝生没规矩,却还是亲自动手,做了他爱喝的汤来。

夏荣山闻讯赶来,态度与裴夫人截然不同。

“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镇国侯大手一挥,放出了话,“侯府是生儿的家,王爷难道还不许他回家吗?”

夏朝生一边喝汤,一边笑眯眯地点头。

夏荣山越说越是激动,想起早前朝堂之上发生的事,唏嘘不已:“那柴一鸿的女儿,原来想嫁给我们家生儿呢。”

笑意僵在夏朝生的嘴角。

他差点将嘴中的汤全喷出去。

裴夫人也惊诧地抬起了头:“御史大夫柴一鸿?……我记得,他膝下的确有一爱女,叫什么来着?”

裴夫人目光落在了夏朝生身上。

他硬着头皮答:“柴姝。”

“是啊,柴姝。”裴夫人用帕子轻轻擦着嘴,嘴边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府中一大一小两个侯爷猜不透其中的关巧,裴夫人还能猜不到吗?

夏朝生偷偷溜回侯府,定是因为柴姝之事传到了王爷耳中。

感情之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裴夫人知道,自己的生儿曾经将所有的感情倾注在一个不堪用的穆如期身上,如今怕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再也不敢同王爷交心了。

裴夫人叹了口气,没去提醒夏朝生该如何和穆如归相处。

儿孙自有儿孙福。

再者,她也挺乐意看着王爷吃瘪,这儿婿,不比那个被废黜的劳什子太子好多了?

再说夏朝生,听父亲说了一通,明明已经不心虚了,可用完晚膳,回到卧房后,注视着自己的床榻,心头再次涌起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

他娘说得对。

就算真的要回侯府,也得提前和九叔说一声。

可夏朝生转念一想,怎么说呢?

难道要说,自己不想白日宣淫,所以回侯府躲着?

这念头刚一冒出来,他就满面通红地捂住脸,不肯再细想了。

活了两辈子,夏朝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原来……鱼水之欢,有快乐也有苦恼。

这厢,他在榻上激动得滚来滚去,那边,穆如归勒紧缰绳,来到了侯府的院墙前。

……不久之前,夏朝生从院墙上跌进了他的怀抱。

红五心头涌起不祥的预感:“王爷,您不会要……”

穆如归干脆利落地翻身下马,打量着巍巍高墙,反问:“若是本王现在递拜帖,镇国侯会如何?”

红五老实作答:“侯爷怕是会将王爷的帖子扣下,第二日才给王妃瞧。”

穆如归点了点头,后退半步,单手勾着院墙,翻身跃了上去:“既然如此,本王不如自己寻机会见王妃。”

堂堂九王爷立在墙头,扶着一枝早已枯败的梅枝,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还免去许多不必要的礼数。”

“可是……”红五还欲再说些什么,穆如归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黑夜中。

他懊恼地跺着脚,在□□跟上去和离开之间,犹豫不决。

寂静的夜里忽地传来打更声。

红五不得已牵住了缰绳,在守夜的侍卫发现自己以前,急匆匆地离开了。

翻过院墙的穆如归,轻车熟路地穿过了花园,很快就寻到了夏朝生的窗下。

他本欲偷偷潜进去,却没想到夏朝生的屋里还点着灯。

穆如归踌躇片刻,虽然心中好奇如猫抓,依旧没有偷偷将窗户推开。

但他耳力远非常人可比,敏锐地捕捉到了细微的咀嚼声。

“小侯爷,您怎么在榻上吃甜糕?”回了侯府,夏花对夏朝生的称呼自然而然地变了回来,声音里还带着点气急败坏的气恼,“那是奴婢准备明日带回王府的,您现在吃了,回去吃什么?”

夏朝生的腮帮子塞满了,含混道:“你再做嘛。”

“奴婢是可以做,可做这些的食材,奴婢要跑好几个地方买呢。”

“好夏花,等回了王府,我让红五帮你跑腿。”

“小侯爷说得轻巧。”夏花叹了口气,似乎将什么东西收了起来,“但是夫人嘱咐过,小侯爷的身子不易多吃甜糕,剩下的这些,奴婢先替您收起来了。”

夏朝生不满地哼了一声。

夏花再次搬出裴夫人:“夫人方才还问我,小侯爷在王府时,有没有保重身体……”

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片刻,夏朝生心虚地嘀咕:“九叔也没让我吃很多甜糕啊。”

“在王府时,小侯爷的确没吃很多甜糕。”夏花忍笑道,“但那是因为王爷什么好吃的,都给您找来了。您在王府,可不稀罕奴婢亲手做的甜糕。”

夏朝生再次陷入了沉默。

穆如归待他,的确好。

好到他要天上的月亮,穆如归都愿意为他去摘。

夏朝生咀嚼着甜糕,发现自己的心里空了一块,呼啦啦地漏着风。

“我想回王府。”他低声喃喃。

夏花起先没听清:“小侯爷,您说什么?”

“我……我想回王府。”

“小侯爷!”夏花惊着了,“您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辰了,就算您想回侯府,侯爷和夫人也不会同意啊!”

夏朝生也知道自己没法离开侯府,抱着被褥发起呆:“夏花,你说,九叔知道我回侯府了,会生气吗?”

他想问的,其实是九叔会不会寻到侯府来,但是细想起来,他便知道,那……似乎太不合礼数了。

先不说半夜递拜帖,他爹会不会生气,就算穆如归再行为乖张,怕也做不出这样的举动。

“罢了,把灯吹熄了吧。”夏朝生失落地垂下眼帘,蜷缩在床上,抱紧了自己的被褥。

夏花依次吹熄了卧房中的烛火。

屋内最后只剩下榻前的暖炉散发出的,微弱又温暖的橙黄色的光。

夏朝生盯着火星看了会儿,无端觉得冷。

他的身子比起以前,其实已经大好了,但他就是觉得冷。

没有穆如归,他怎么都冷。

夏朝生心里泛起一丝悔意,将脸埋在锦被里,憋闷地吐出一口气。

明日一早就回王府。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风里多了轻轻的脚步声。

夏朝生以为是夏花,并没有睁眼,直到嘴被粗粝的大手捂住,他才慌慌张张地挣扎起来。

“朝生,是我。”

灼热滚烫的呼吸徘徊在夏朝生的耳畔,高大的身影借着夜色,向他笼罩过来。

是九叔。

夏朝生的眼睛亮了,非但不挣扎,还主动伸手搂住的穆如归的脖子。

“九叔。”他激动得直往穆如归的怀里拱,“我爹……我爹竟然放你进来了?”

穆如归闻言,身子微僵。

夏朝生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猛地抬起头:“九叔……”

“翻/墙。”穆如归的唇就压在他的耳垂上,说出口的话像翻涌的潮,“我……等不及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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