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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0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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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花差点气晕过去,走出卧房,拉着秋蝉,悄声嘀咕:“王爷都和小侯爷吵架了,小侯爷怎么还不肯回侯府啊?”

秋蝉被她拉得一个趔趄,失笑道:“我的好姐姐,你是怎么了?平日里都是你拉着我,不让我胡闹,今儿个怎么也开始说起胡话来了?”

“我也是着急。”夏花很快冷静下来,犯愁道,“小侯爷嫁进王府前,夫人特意嘱咐过我,若是王爷待小侯爷不好,让我无论如何也要劝他和离。”

秋蝉微微怔住:“我的好姐姐,越说越不成体统了……小侯爷下马车的时候,不是和王爷挺好的吗?”

“方才吵架,王爷直接把咱们小侯爷丢在屋里了!”

“哎呦。”秋蝉吐了口气,“然后呢?”

“还要什么然后啊?”夏花反问,“咱们小侯爷从小到大,可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好姐姐,成婚了哪有不拌嘴的。”秋蝉提起的心放回了肚子里,“你是侯府的家生子,不知道外头的贫贱夫妻能吵成什么样,我可是见过……再说了,咱们小侯爷没吵没闹,说明心里压根就不觉得委屈!”

夏花头一回听秋蝉长篇大论,不由迟疑道:“小侯爷真不觉得委屈吗?”

“咱们陪了小侯爷这么些年,也算是了解他吧?”秋蝉点了点头,“他何时隐忍过?就算在侯府,当着侯爷和夫人的面,他有什么不满,也是直说的。”

“好姐姐,别犯愁了。”她瞧着升起的圆月,笑着转过头,“明个就是正月十五了,小侯爷今年怕是没法出去闹花灯的,咱们想个法子,让他开心开心。”

“日子过得真快,都十五了。”夏花也去看天上的月亮,“今年若是在侯府,夫人肯定会给小侯爷煮元宵。”

离开王府的穆如归也在看天上的月亮。

边境之患已解,上京城的夜晚又热闹起来。

各家各户张灯结彩,满街都是叫卖的小贩和嬉闹的孩童。

穆如归没穿朝服,身边也没有侍从跟随,独自行走在热闹的街市上,迎面撞来一个稚童。

他脚步微顿,想起先前看见玄甲铁骑吓得哇哇大哭的孩童,隐隐有些头疼。

可撞上他的稚童揉了揉脑袋,踮起脚尖费力地瞧了一眼,然后像模像样地后退一步,行了礼,又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穆如归茫然地望着稚童的背影,不知他为何不哭。

“公子,买碗元宵吧。”许是穆如归在街边站了太久,煮元宵的大娘吆喝起来,“家里的小娘子肯定爱喝。”

穆如归果然被吸引,走过去买了两碗。

大娘瞧他衣衫华贵,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公子怎么不带娘子出来看灯会?”

“灯会?”

“十五了啊!”大娘盛起煮好的元宵,望着满街灯火,朗声笑道,“今年的花灯会可不一般呢,说是宫里的贵人也会来……公子明天可以带娘子出来逛一逛,热闹着呢!”

穆如归心神微动,接过元宵道了声谢,然后掏出金瓜子递了过去。

大娘吓得直摆手,称呼都改了:“大人,这可万万使不得。”

“无妨。”穆如归却已经悄悄汇入了人流,身影眨眼间消失不见了。

大娘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遇上了贵人。

“可不得了。”她收起金瓜子,喃喃自语,“哪家的娘子运气好,嫁了这么好的相公?”

穆如归不觉得自己有多好。

他拎着元宵,缓缓往王府走。

从离开卧房的刹那起,穆如归就开始后悔。

夏朝生能说出那样一番话,摆明了是心里已经有了他。

可他听见夏朝生谈及生死,头脑却还是空了。

数不清的愤怒和恐惧充斥着穆如归的心,让他一头扎进了冬日的冷风里。

与其说,他生气,不如说,他在恐惧,在逃避。

穆如归被冷风吹醒时,才意识到,向来杀伐果断的自己,手上沾满鲜血的自己……居然连听到夏朝生提出的假设都无法接受。

夏朝生,夏朝生。

这不是他的命,胜似他的命。

穆如归回到王府的时候,红五正焦急地在府前踱步。

“拿去热热。”穆如归将手里的元宵递了过去。

红五慌忙跑上来接元宵:“王爷,您上哪儿去了?”

“出去走了走。”穆如归抿着唇,心思还在元宵上,又吩咐了一遍,“热好了,拿给王妃尝尝……王妃歇下了吗?”

“房中还亮着灯,许是未睡。”

“还未睡?”穆如归的眉头登时拧了起来,“已是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不睡?”

红五一时噎住,心道,您和王妃拌嘴,府中可不止王妃一人不睡,满院的人都不敢睡啊!

但是这话,红五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他沉默片刻,试探着说:“王妃晚膳也没用几口。”

穆如归的神情彻底阴沉下来,一脸的风雨欲来,大步流星地冲到卧房门前,瞥见跟在自己身后的侍从,冷声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热元宵!”

红五再次噎住,拎着元宵,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穆如归在卧房门前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怒意土崩瓦解,抬起手,作势要敲门,又怕敲门声吵醒睡着的夏朝生,迟迟不敢动手。

几番犹豫下,穆如归还是将门推开了。

夏朝生并未歇息。

他捧着一卷书,恹恹地翻看,听见脚步声,还以为是夏花,头也不抬地嘀咕:“王爷回来了吗?”

穆如归的心里瞬间涌出无数缱绻的情丝:“朝生。”

夏朝生手里的书卷跌落在地上,吃惊地抬头:“九叔!”

他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结结巴巴:“九叔,我说那样的话……不是……不是故意惹你生气,我只是……”

夏朝生只是太害怕了。

他害怕那一天的到来,更害怕穆如归又变成前世孤寂冷傲的模样。

“是我的错。”穆如归将夏朝生抱在怀里,缓缓摇头,“有些话,本该对你说清楚。”

“什么?”

“朝生,你不用想以后的事。”穆如归的声音含着笑意,微微发哑,“我愿与你同生共死。”

“九叔……”

“朝生,你懂我,就不要反驳。”穆如归轻柔地捂住他的嘴,望着他泛起水汽的眼睛,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明日是十五,你可愿与我出府看花灯?”

夏朝生死死咬着牙关,浑身颤抖着攥着穆如归的手。

穆如归知他还未缓过神,耐心地坐在榻前,一边抚摸他散落的青丝,一边说:“我听府外的人说,明日的花灯会,宫里也会来人,你若不想见到他们,就罢了吧。”

“宫里也会来人?”夏朝生好不容易将用到嘴边的呜咽咽回去,闷声闷气道,“难道是陛下……”

“不会,皇兄近日身子不适,不可能出宫看花灯会。”穆如归摇头,“就算真要出宫,也是选一位皇子,代行出宫。”

“五皇子?”

穆如归不置可否,见红五将热好的元宵端来,便接过,亲自喂到夏朝生嘴边:“尝尝。”

夏朝生红着脸尝了一口,眼睛立时笑弯了。

红五偷偷瞧了几眼,心下大定,悄无声息地关上门,与站在院中的夏花点头。

夏花长舒一口气,拽着秋蝉离去了。

夏朝生解决了一碗元宵,吃撑了,心情也好了起来。

他趴在穆如归肩头,悄声道:“九叔,明日咱们还是别去看花灯的好。”

如今上京城里,还流传着他们不睦的传闻,若是一起去看花灯,传到梁王耳朵里,怕是又要起疑心。

穆如归吹熄榻前的灯,翻身将乱动的夏朝生按在了身前:“都听你的。”

“唉,往年在侯府,我肯定会出门看灯。”他念念叨叨,“我娘以前还说,要把灯会包下来,给我一个人看呢。”

穆如归心思一动:“我……”

夏朝生连忙打断九叔的话:“可别!我一个人看花灯有什么意思?……我娘就是逗我,九叔,你千万别当真。”

穆如归没当真,但是心里有了别的主意。

一夜安安稳稳地过去,第二天,宫里却传来了旨意,说是十一皇子要去看灯会,需要玄甲铁骑护卫。

而夏朝生作为皇子师,自然也要随侍左右。

“怎么是十一皇子?”夏朝生接旨后,蹙眉道,“陛下也没有让金吾卫护送十一皇子出宫。”

他抱怨完,又想通了:“金吾卫向来只听从天子与太子的圣命,自然不会管十一皇子,所以只能劳烦玄甲铁骑,代行护卫之责。”

梁王此举,怕是还有更深层的含义。

太子失势,宫中只有穆如旭这么一个适龄的皇子可以继承皇位。

梁王多疑,为了不养出第二个太子,肯定要为五皇子亲自“树敌”。

尚且年幼的十一皇子,就是梁王亲手选出的靶子。

为了此事,穆如归上了一回朝,回来时,还替夏朝生带了几袋蜜饯。

“今夜的花灯会,怕是不平静。”穆如归换下朝服,在屏风后与他说,“穆如旭在朝堂之上,言语间似有不满。”

“他当然不满。”夏朝生了然点头,接过穆如归递出来的衣物,“他和穆如期斗了那么久,都没能和九叔你的玄甲铁骑扯上关系……现在看十一皇子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玄甲铁骑的护卫,自然气恼。”

正说着,穆如归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元宵佳节,就算上京需要上阵杀敌的玄甲铁骑护卫,将士们也不便穿盔甲。

穆如归也换了身墨色的劲装,长发高束,更显得肩宽腿长。

夏朝生一时看花了眼,捧着衣袍,呆呆地“啊”了一声。

调整着手腕上护腕的穆如归撩起眼皮,眸色深沉地望着他:“怎么?”

夏朝生迅速低头,红着脸嘟囔:“没什么……九叔,你今晚能陪我看花灯吗?”

上京城中的治安向来不错,就算花灯会上真的出事,也不会是大事。

穆如归念及此,唇角微勾:“陪你。”

夏朝生慌乱地应了声,趁穆如归反应过来之前,先溜走了。

他一口气跑回卧房,将夏花和秋蝉全叫来:“快,替我找找,先前那身骑马穿的劲装放哪儿了?”

夏朝生的衣袍向来是秋蝉打点。

她闻言,吃惊道:“王妃,那身劲装刚好在浆洗,您……”

“那件流云锦的呢?”

“拿去缝补了。”

夏朝生一时没了话说。

秋蝉却已经猜到他在找晚上看花灯的衣袍,连忙将收好的衣袍全抱了出来。

“要不穿这身吧。”秋蝉将雪白色的直襟长袍铺在榻上,“再配上侯爷给您的鹤氅,瞧着一定贵气。”

夏朝生的目光落在长袍上,见衣摆上绣着金色回形纹,与穆如归的劲装甚是般配,心满意足地点头:“就它吧。”

他的小心思摆在脸上,就算秋蝉看不出来,等天色渐晚,穆如归穿着一袭劲装来寻夏朝生,秋蝉也明白了。

“王爷,王妃等您好久了。”秋蝉与夏花一同行了礼,屋里传来夏朝生焦急的声音,“九叔,你怎么才来?”

他推开门,裹着鹤氅,急匆匆跑到穆如归身边,大氅上坠着的鹤羽在风中飘然翻飞。

穆如归何其敏锐,目光落在夏朝生微红的耳垂上,心下一片晴明。

原来,他心心念念的人,也在念着他。

穆如归猛地揽住了夏朝生的腰,在他的惊呼声里,将他抱上了马车。

今夜有要事,他们不能在马车里胡闹,但是夏朝生下车的时候,眼尾依旧染上了红意,唇也有些红肿。

好在,夜色朦胧,无人察觉他的异样。

夏朝生清了清喉咙,在车前向穆如归告别:“九叔,十一皇子就在前面,我这就走了。”

穆如归看他装模作样,看得心痒,面上却也是一片淡漠:“去吧。”

夏朝生故作镇定地向着十一皇子的仪仗走去。

“红五。”穆如归望着他的背影,低声唤道,“跟上。”

同样穿着劲装的红五,笑眯眯地出现:“属下这就去。”

夜色里,还有十几条人影随着红五一道,隐入了人群。

十一皇子没有穿朝服,随行的太监也穿着常服。

夏朝生赶到的时候,年幼的皇子正拉着母妃海氏的手,闹着要吃元宵。

“先生。”许是听见了夏朝生的脚步声,十一皇子转身跑来,“先生,我想吃元宵。”

海氏慌忙将十一皇子拉到身边:“如意,不得无礼!”

十一皇子,穆如意,被母妃一拽,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仍然畏畏缩缩地拱手,向夏朝生行礼。

夏朝生出身侯府,又嫁给了手握玄甲铁骑的穆如归,身份自然不是一个毫无仪仗的十一皇子可以比拟的。

海氏心知自己与皇子,不过是梁王制衡五皇子的棋子,此刻诚惶诚恐,还欲压着小皇子继续道歉,夏朝生已经好脾气地蹲下了身。

“臣带殿下去吃元宵,好不好?”

穆如意的眼睛亮了:“好。”

夏朝生又直起腰,向海氏行礼:“娘娘也一同去吧。”

海氏暗中松了一口气,然后微笑道:“王妃不必多礼……此番赏灯,依照陛下的意思,是要与民同乐为上,不易暴露身份。”

夏朝生顺势点头:“臣明白。”

他不再称呼十一皇子为“殿下”,只当他是家中幼弟,寻了家人多的铺子,排队买了三碗元宵。

灯火葳蕤,街上人头攒动。

煮元宵的大娘甚是健谈,接过夏朝生递来的金瓜子,失笑:“昨日也有位贵人给了我金瓜子。”

夏朝生心念微动:“可是昨日夜间?”

“正是。”大娘抬起头,借着灯火,瞧见了夏朝生的面容,不由一声惊叹,“小公子,您比他还俊俏呢!”

夏朝生乐了,但是他面上角的笑容很快就因为大娘接下来的话,僵在了嘴角:“不过,那位公子今日该是带着娘子一起来赏灯,不知还能不能遇见啦。”

“娘子?”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声短促的笑。

大娘不疑有他,盛着元宵,乐呵呵地点头:“可不嘛?那样的贵人,娶回家的娘子,也肯定是天仙……”

夏朝生彻底闭上了嘴,连吃元宵的时候,神情都僵着。

十一皇子到底是个孩子,喝了碗元宵就忘了母妃的叮嘱,凑到他面前,叽里咕噜:“先生,您怎么愁眉苦脸?是元宵不好吃吗?”

夏朝生捏着勺子的手微微攥紧,皮笑肉不笑道:“有点酸。”

十一皇子:“……”

十一皇子:“啊?”

“殿……不,小公子,咱们去看花灯吧。”夏朝生放下勺子,不再去管糟心的元宵,转而拉起了穆如意的手,“可好?”

穆如意点头如捣蒜:“先生,若是月月有花灯会,该多好啊。”

夏朝生听着还没自己腿高的小皇子轻声嘟囔着,心中的气恼全变成了无奈。

十一皇子不过是个稚童,却因为生在皇家,过早地被推到了台前。

若是梁王日后当真的动了立储的心,穆如意怕是命不久矣吧?

夏朝生不是多愁善感之辈,前世更是亲眼见证过宫变,但是他瞧着身边蹦蹦跳跳,连糖人都没见过的小皇子,还是低声提醒:“殿下此话,不可当着陛下的面说。”

小皇子肉眼可见地萎靡了:“我知道的,父皇……不喜我说这些。”

梁王想要的,是像前太子和五皇子那样,将心思放在社稷和算计上的皇子,而不是只知道玩闹的孩童。

十一皇子和五皇子比起来,确实没有胜算,但若是直接失去圣心,结局怕是更凄惨。

夏朝生忧心忡忡地带着穆如意来到灯会前,注意力很快就被站在灯火中的穆如归吸引。

他的九叔负手立在一盏半人高的兔子灯前,半身都被火光映亮。

明明灭灭的火光映亮了他深邃的眉眼,也冲淡了他身上的戾气。

当真是俊美无双。

路过的戴着帷帽的姑娘,纷纷将手中的花与帕子向他丢去。

穆如归常年待在边关,不懂上京城中习俗,却也知道那花怕是接不得,只得步步后退到了灯前,神情紧绷,少有的狼狈。

“九皇……九叔。”十一皇子也瞧见了穆如归,连蹦带跳地凑过去,弯腰行礼,“九叔安好?”

穆如归瞧见十一皇子,料定夏朝生就在一旁,登时放松下来:“你一个人?”

“不是啊。”穆如意开心地摇头,“先生陪着我呢。”

夏朝生却没有像穆如归想得那样,陪着十一皇子一同走过来。

他立在橙黄色的灯火里,神情模糊不清。

穆如归心里一紧,快步走过去,拉住了夏朝生的手:“怎么这么冷?”

说着,就要将他往灯会外拉。

“还是去马车上吧。”

“九叔。”夏朝生却没有动。

他挣开穆如归的手,重新抱起手炉,意味深长道:“九叔可是看见了许多漂亮的小娘子?”

穆如归:“……”

穆如归:“?”

夏朝生也就是开个玩笑,并没有生气,见穆如归整个人都茫然了,忍不住勾起唇角,细声解释:“九叔,那些花和帕子,你若是接了,就要把人娶回家。”

穆如归瞬间紧张起来,低头掸着衣摆,生怕沾上花。

夏朝生差点笑出声来,揉着眼睛:“九叔,我知你不是……”

话音未落,一捧花劈头盖脸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夏朝生:“……”

穆如归:“……”

不知从哪里来的花车行到了他们身边,花车上扮作神女的小娘子们纷纷将花向夏朝生抛来,连什么都不懂的十一皇子,也追着花车,将拾起的花往他身上砸。

穆如归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二话不说,拉着夏朝生的手就往回走。

两人走走停停,直走到灯会深处,才彻底躲开如雨般的花朵。

夏朝生喘着气,望着穆如归的背影,眼神渐渐痴了。

他甜丝丝地唤了声:“九叔。”

穆如归的回答却是咬牙启齿的:“你已经嫁与我了。”

夏朝生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穆如归气势汹汹地转身,拂去他肩头的落花,然后粗暴地吻上来。

双唇相贴,夏朝生兀地睁大了眼睛。

他鼻翼间萦绕着的淡淡的花香,很快被穆如归身上的气息取代。

夏朝生脚下微软,在听见身后传来人声后,浑身僵住,羞愤道:“九叔既然知道我嫁人了,怎么还和卖元宵的大娘说,家中有娘子?”

这回僵住的,轮到了穆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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