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尴尬的是,季如夏还是没有从陈世冲身上下来的意思,弄得陈世冲束手无策,偷向沐白做鬼脸。沐白也正是在尴尬着呢,伸手捂着胸口表示好心塞。
“哦......”陈世冲脸色一变,也是伸进手去捂着胸口佝偻下腰来,显得很痛苦的样子。
“陈公子你怎么了?”
“来之前被歹人跟随拦截,想杀我等夺我财物。在下不才,在搏斗中受了伤......”陈世冲倒真是在与罗成的搏斗中受了伤,疼不疼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季姑娘你顶得我的胸好痛啊!”
咯到了么?季如夏闻言脸一红,赶紧跳下身来。难怪再次见到季如夏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呢,原来是大了不小呢。难道那里也可以随意变化?
沐白和陈世冲都表示不懂。
“谁伤了你?真是大胆包天,本姑娘绝不饶了他!”季如夏双目一瞪,小拳头一挥,当真是有那么一副女中豪杰的模样。
沐白就纳闷了,眼见到处都是些粗滚圆的体型,这季如夏怎就有如此白嫩细长的双腿和盈盈一握的腰肢。看季阳修尊倒也是东陵地界常见的模样。
“好了夏儿,快将两位贤侄请进府再说吧。”
“那可不行!拍卖还未结束就出现这种人渣,那等人家拍得了赤阳石那还得了!”季如夏古灵精怪,刚才还是孩子脾性,现在却板着脸严肃批评起季阳修尊来,“这就是爹爹你治下无方,你要是纵容下去,可是要坏了我们地火城的声誉!”
“你看你胡说些什么!”季阳修尊对他这宝贝女儿也是没办法,“是罗家父子俩!罗成已经被两位贤侄斩杀了,这不才大水冲了龙王庙,将两位贤侄请了回来嘛......”
“早就知道这一家父子不是好东西!”季如夏撇嘴露出厌恶的神色,“那罗谦窝窝囊囊不说,还想抱本姑娘的大腿!爹爹你先招待好陈公子,女儿去将罗谦给擒来!”
“季姑娘我看就算了吧,好歹他也是刚死了爹......”
陈世冲倒也是替人想得周到,这一点和沐白的确是十分相像。说得好听叫作换位思考,说得难听就是假仁义。
其实他是不想暴露出姑苏婉儿的下落。
“没事,我带他来安慰一下他,顺便问问他要不要去陪他老爹,也好送他一程!”
腿长就是跑得快,没等陈世冲再出言阻拦,季如夏已经一溜烟跑出去老远。不待季阳修尊吩咐,两个强者自己就跟了上去。
“爷的乖乖,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果然是美色一张口,杀人都不用动自己的手呢......”
既然季如夏已经去了,沐白和陈世冲便随着季阳修尊所引进了城主府。城主府里也不是十分豪华气派,但却种植有不少花花草草,在这北漠地里就显得十分难得。
“实不相瞒,老夫也是东陵人士,百年前也是如沐贤侄这般来此游历,就在此定居下来。今天见到故土来人真是十分由衷开怀,一会儿可要饮个痛快啊......”
人家都是酒桌上认老乡,这季阳修尊更前一步,这还未上酒菜呢,就套起了近乎。当然沐白也相信季阳修尊是东陵人士,至于他到底是有多开怀,沐白也不好问问人家吧。
谁叫沐白易容装扮成了一幅粗糙莽汉的形象,酒水端了上来,季阳修尊果然是重点照顾,先是三人共饮了几杯,就挨着沐白聊起来东陵的风俗旧事,几轮下来两人都已经称兄道弟了。
陈世冲心中嘀咕着,你俩还真适合做翁婿。
也就在这时候,“砰”的一声,季如夏一脚将房门踢开,身后的强者手中提溜着被绑住的罗谦。唉吆喂,罗谦身上还穿着孝服呐,真是暴力!
“陈公子,我问过了,他实在是想他的老父亲!”季如夏一脚将罗谦踢到陈世冲跟前,“陈公子要是下不了手,就给你这位......叔......来动手吧!”
季如夏转头看向沐白。
沐白好不尴尬......
喝酒上脸啊,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根去。
陈世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擎起一杯酒来,“叔,劳烦您了,小侄敬您一杯!”
“你婶子管得严,吩咐我在外酒要尽量少饮啊......”
季如夏斜瞅了沐白一眼,心想陈公子仪表堂堂风流俊雅,怎会有这么个粗糙的叔父。
“究竟是怎么回事,还不如实招来!”
季阳修尊威严问道,罗成吓得一哆嗦,只好如实将前前后后的经过交代清楚。季阳修尊看似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不喜起来。
“两位贤侄,你们不应该放走那西原女子啊!他们修那邪门歪道的术法,要残害多少生灵......”
“伯父赎罪,我俩也是一时糊涂,感念她出手帮了我们。”
“哼!”季如夏嘟起小嘴,“我看是陈公子看上她胸那么大了吧!”
“不不......”
陈世冲可不想背负起好色的名声,只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好在季如夏话题也变得快,心中突然转过弯儿来,转身仔细打量沐白。
“那天拍卖冰火丹的就是你?难怪有点面熟呢......”
沐白的确是又丹药易容了另一番模样,看来是被季如夏正眼儿瞧出来了。
“正是在下。”
“看来你是易容了!本姑娘想起来了,在黄金楼里看上熊人族美女那家伙尽管也是相貌十分丑陋,却比你现在还要丑!”
“夏儿!”
季阳修尊赶紧喝止季如夏,任谁都听得出来,这压根儿就不是在夸人。陈世冲当即就笑到弯了腰直喊肚子痛,沐白无奈双手抚面,露出了真容。
“吆,是不是又易容了!这次是模仿我家陈公子吧......”季如夏对沐白这一手变化十分感兴趣,能省下多少整容保养的劲儿啊,急忙兴冲冲问道,“你别说,还挺像!大叔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就是他的真容。”陈世冲好不容易止住大笑,给季如夏斟了杯酒,“他可不是我‘叔’,是我兄弟来着。”
“季姑娘,在下东陵御灵宗沐白,有礼了......”
沐白持起酒杯,恭敬向季如夏敬了一杯酒,算是正式介绍认识了。
“哇喔,果然是‘人以类聚’,我说呢陈公子风采逼人怎么会跟一个猪扒老挫结交在一起,原来是沐公子有意装扮成那样子......”
不知道周其昌知道有人形容他的一副尊容是猪扒老挫会作如何感想,沐白这时候却是知道一副好看的皮囊是有多么重要。这不,换回了原本的容貌,自己的身份一下子从“他叔”变成“沐公子”了。
庸俗,肤浅,好色......难道天底下的姑娘都是如此可爱么?
深夜里还在搬运木头的大猩猩,赶紧去河边仔细瞧了瞧水里的倒影,然后乐呵笑着心满意足继续干活去了。
季如夏一下子心情十分得好,毕竟左右都有美男子在座相陪,自然是十分喜乐。好在她也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性子,否则还不挑起沐白和陈世冲之间的纷争?只是看着就心情愉悦,也是人之常情嘛。
如此一来,罗谦就走运了。季如夏对其言辞严厉教育了一番,便没空搭理他,也就放他回家哭丧去了。
“沐贤侄啊,伯父这里的确有五枚赤阳石,你说就赠送你一枚又何妨呢!”
不管人家季阳修尊这话是否是真心实意,可就是光听着也让人觉得舒服。沐白那还不得赶紧擎起酒杯来跟老前辈喝上一杯。
“只是已经发出话了,大家都在等着来竞拍这五枚赤阳石呢!”
呃......好在沐白也不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那种人,不然那是得跪啊。
“无妨,晚辈已经准备好了魂晶,有把握拍得一枚。”
“那就提前祝贺沐贤侄啦!来,干!”季阳修尊呵呵端起酒杯饮了下去,“夏儿,你跟世冲贤侄也多喝点啊......”
“好家伙,真是一套接一套啊。你一个劲儿找着我喝酒,感情是给你女儿创造机会呐!”
沐白也是呵呵将杯中酒水饮了下去,对为人处世这一套,却是又学会了不少。
“沐贤侄啊,伯父要是有两个女儿可该多好,翁婿同饮,其乐融融啊......”
沐白呵呵一笑并不搭话,就知道人家还有下一句,重点并不在自己身上。
“世冲贤侄啊,拍卖会后在府上多住些时日。你家叔父不几日就会提来聘礼来接你们回去了。”季阳修尊轻咂了口酒,神色有些不舍,“其实就留在我地火城里也是不错的......”
“伯父,你误会了!”
陈世冲也是个愣头青,酒杯往桌子上一拍,人就站起来了,杵着。
如此一来,大家都陷入尴尬的安静,季如夏那小姑娘都要委屈出眼泪来了。
“那个,季伯父,夏姑娘,他喝多了......”
沐白使劲儿向陈世冲眨眼,陈世冲还是杵在那里,威武不肯屈。
还能怎么办,沐白只好走过去,朝着陈世冲的屁股臀肉上伸手一抓,“哎呀......”陈世冲就顺势倒趴在沐白肩上,“好坏!”
“其实,其实世冲他......我们......”
隐约间,沐白听到有人“呸”了一地。
季阳修尊和季如夏面面相觑,不知该以何种神色来回应。
“哈哈......”
散了酒席,夜已深,两人走在大街上忍不住放肆大笑起来,回想起来那都是一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啊。
人家季如夏姑娘则是在府中喝着闷酒。实在是想不通,怎么会那样,怎么会这样!任凭季阳修尊怎么劝说,季如夏就是对美貌的男人不由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恨意。
“好看不中用,银样蜡枪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