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出手太快,两人又是几乎紧贴在一起,罗谦也没看出来沐白究竟是使出什么手段来将父亲的躯膛击穿,却是被父亲身死的一幕惊摄住了心神。
“想你们父子俩一起死在这里,那就过来一战!”
沐白竭力装作镇定,其实已经脱力,根本就无法再与罗谦一战。尽管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可罗谦当真是被眼前这几人层出不穷的手段震慑住,眼看父亲罗成不仅已经没了命,而且半个躯身都已经干瘪下去,甚是令其惊骇。
“你们跑不了!”
罗成色厉内荏,指着沐白大声一喝,自己却转身匆匆就跑,连他父亲的尸身都不敢要了。
见罗谦逃也似的跑走,沐白长呼口气,转身来到陈世冲与姑苏婉儿身边,捏开姑苏婉儿的嘴颌为她服下两粒回生丹。
“姑苏姑娘,不管你们有何所图,沐某却是瞧不起你们所用的手段!”沐白脸色阴沉,咬牙说道,“太过阴邪......”
“天有天道,人有人道,阴有**,谈何高贵尊卑,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姑苏婉儿撑地站起身来,“谁活在这世间,不得拼尽全力!”
“难道你们要活着,就要残杀那么多性命?”
沐白还要跟姑苏婉儿理论,可是人家压根儿就不再搭理他,只是深情看向陈世冲,露出笑意,“多谢陈公子搭救,有缘的话,我们西原见......”
只是陈世冲也是十分不喜他们这般残杀恐怖的行径,对于姑苏婉儿的示好,陈世冲并未有言语回应。姑苏婉儿露笑的面庞黯然失色,站起身来,转身踉跄走进流沙里。
“她果然是西原人......”
许久,陈世冲才憋出这么一句来。
“不管他是哪里人了,我们得赶快离开此地才行!”
二人正欲起身,季阳修尊却带人从西方疾驰飞来,见到沐白和陈世冲便停下身来。
“两位在此地作甚?谁杀了此人!”
季阳修尊面色威严,身后有一个强者属下手中提着一个头颅,正是那阴鸷汉子。不知道那阴鸷汉子在割掉别人的头颅放血时,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头颅有一天也会被别人提溜在手中逛沙漠。
“杀得好!”沐白心里嘀咕道,面上却是正经回道,“启禀修尊,我二人跟随修尊一路追了过来,不料被此人暗中跟随,欲夺我手中的冰火丹!”
沐白也是如实回答。
“为何他会中了尸疫?”
“实不相瞒,我的这位朋友早在数日前就被你们斩杀那人袭击,身中尸疫。在下不才,为朋友医治过来,同时留了一份被尸疫感染过的血水。刚才在应敌之时,借尸疫血水将此人斩杀方才保得我二人性命......”
沐白的神情给人一种所言千真万确的样子,不过他说的也真是实情。不料季阳修尊可不是好糊弄的。
“你们是有跟来不假,却也不能就轻易听信你们一面之词。来人呐,将他们带回地火城!”
季阳修尊出手焚烧了罗成的尸身,随即冷声喝令道。
我去,不过是正当防卫罢了。苍天大老爷,真是冤枉啊!
出手之人都是强者境,就是沐白和陈世冲心里十分不服,也只能束手就擒,被赶鸭子一般被押回了地火城去。
押着二人经过地火城中那条羊肉味儿飘骚的街道,立即引来一城人众沿街围观。谁不知道地火城里出了一档子大事,有阴毒的人在黄金楼饭食里下尸疫,更是当场害死数十人。见季阳修尊带人押着二人回来,便将沐白和陈世冲当成了散播尸疫的凶手。
“剥了他们的皮,将他二人挂在城墙上晒成人干!”
“剁碎了喂狗!”
人们咒骂着泄恨,那罗谦也正好在人群中,起劲儿煽动着众人情绪,心中暗爽无比,感觉也算是为他父亲报了仇恨。
沐白和陈世冲没去理会众人咒骂,若说接下来被关进那地牢里也是阴凉,是在这北漠炎热之地避暑纳凉的好去处。只是不几日就要举行赤阳石的拍卖,也不能就在地牢里玩耗子错过了正事啊,因此也就只能牺牲一下陈世冲的色相了。
“修尊大人,在下与贵府千金如夏姑娘是至交好友,她能证明我们与操纵尸疫之人并非同伙!”
去掉易容,陈世冲笑嘻嘻露出他的小白脸来,“季伯父,小侄是剑宗陈世冲呐。”
“喔?”季阳修尊面色一变,当即缓了下来,“你可是剑宗陈家的子嗣?”
“季伯父所言不错,家父陈剑立,叔父陈剑端便是。”
陈世冲收住了嬉笑,随即一脸端庄挺身而立。沐白看着不禁心道,老兄,你这是要同时角色扮演你老爹和叔父不成?
“哎呀,贤侄何不早些言明,我地火城也不是这般待客之道......”季阳修尊反倒是呈现出一片阳光灿烂晃晃的笑脸,亲自给陈世冲解开缚灵绳,旋又看向沐白,“这位不知如何称呼?”
“晚辈东陵御灵宗沐白,应陈兄邀约赴北原游历。”
“原来是远道而来的贵客,实在是冒犯冒犯......”
听到沐白报来家门,季阳修尊更是一脸灿烂又是十分震惊的样子,盛情给沐白解锁。
看来季阳修尊能成为一城之主,修为高深倒是次要,待人待客也得有一套啊。
见眼前形势突然来了个天和地翻了颠倒,那罗谦哪里还敢逗留,早就将脖子一缩,隐于人群中急急逃走。
沐白和陈世冲也没去跟他计较,已经干掉了人家老爹,难道还要人家的脑袋不成。
“这不就是在黄金楼里饮酒那个小白脸么?”
“原来是小哥哥啊......”
“那两个**蹄子就是为他争风吃醋来着!”
“嘘,小点声,蓝衣服大长腿那个就是季阳修尊家的千金,你不想活啦!”
“既然当众都做得出来,还不给人说说么?老娘的嘴又不是长在她腿上!”
众人窃窃私语,季阳修尊的脸色红一阵紫一阵,倒是也证实了眼前这人与自家姑娘确实是有“交情”。
“哈哈,真是有缘呐!”季阳修尊朗朗笑道,不知他是在说谁跟谁有缘,“两位贤侄快随我来。说起来真不凑巧,你叔父陈长老前日还在我府上做客来着呢......”
季阳修尊盛情将陈世冲和沐白请回城主府,这还未进得大门,季如夏就像是夏日中见到花丛盛开的蝴蝶一般飞了出来。那朵大花自然就是咱们陈世冲了,立在原地,被季如夏一跃扑上身,两条大长腿就夹住了他的腰身,更显得白嫩细长。
“爹爹,太爱你了!”
说着,季如夏就猛地在陈世冲额头上亲了一口。季阳修尊面皮颤动,“你爹在这儿呢......”
“女儿就是在感谢你啊,陈公子又不是女儿的爹爹!”
沐白咽了咽口水,北漠的女子就是热情啊,迎客的方式都是如此特别,“来来,别净顾着说话,还有寡人呢!”
季如夏回头赏了他一双大白眼。(未完待续)